江湖哪有師兄好玩_分節閱讀_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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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魔教卻早已銷聲匿跡了,像是一夜之間的事情,如今再提起魔教,怕是年輕的一代里已經少有人明白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組織。 而星河影,卻像是十分清楚。 劍千山這一問只是單純地疑惑,卻見星河影是笑了起來,帶著幾分頑劣,又像是十分失望地搖了搖頭:“師兄,你忘了我爹是干嘛的了?” “……”劍千山還真不知道,本來他也就不是多八卦的一個人。于是星河影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師兄啊,你修道都修傻了。我們修道之人本職就是玩八卦的,你居然都不打聽一下同門師兄弟的事兒。我爹他是說書先生,雖然不如什么都懂,但是他寫的話本那也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 “……” 星河影說著一手搭在劍千山肩膀上,笑嘻嘻回頭看一旁的莫須有:“莫鏢頭十年前納了一房小妾。當年你走鏢陰山,回來的路上遇到一窩匪徒,恰逢你英雄意氣,于是索性帶人抄了土匪窩,救出來一個的美人便是以身相許,對不對?” “這……”莫須有略略尷尬了片刻,“坊間說書的東西,小道長倒是……了解得很。” “我不了解誰了解,”星河影一攤手,“這本《陰山記》就是我家老頭子寫的,放眼江湖就沒他不知道的家長里短。上個月我回去看他,他還跟我嘮東海水龍幫大當家的媳婦跟二當家爬墻的事呢。” “可閉嘴吧。”劍千山沒奈何一手扶額,“阿影,我總算知道你為什么這么……” “博聞強識是嗎!”星河影一臉正直地補上劍千山的后半句話,“沒關系師兄,都是同門師兄弟你這么夸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劍千山默默咽回了原本要說的話,出門在外,作為凌虛劍門顏面擔當,他也很累。莫須有這時候算是回過了神:“兩位,我家宅之事……” 星河影看了看劍千山,于是劍千山微微頷首:“看出了什么就說吧,于情于理,都該幫幫人家。” 于是星河影笑微微點點頭:“好,”指指劍千山手上的信件,“這個徽記雖然很像,但是味道不對,應該是別人仿冒的。上面有酒味,我聞著像是本地的荷花酒。” “也就是說,這是有人借逆天命的名頭來殺人?可是酒味又是從何而來?”劍千山有些疑惑,星河影只攤手:“這我可不知道了,師兄,我可是連《洞靈真經》都不會背的,比不過你能掐會算。” 記仇。劍千山笑了一聲,轉而問向莫須有:“總鏢頭,您最近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星河影似乎想到了什么,眨了眨眼卻沒說話。沒等莫須有開口,突然間一聲女子的尖叫從院子的另一端炸了出來——“啊!” 星河影嚇得一激靈,往常在劍門里能聽見這動靜八成是他用丹爐燉豆腐糊了鍋被道童看見。莫須有聽出了這是誰的聲音,當下臉色一白:“難道!” 沒等聽清他說什么,這人已經跑了出去。劍千山正要叫星河影一起追上去,然而一手拉了個空——星河影直接上了房頂,看著哪里人多便輕功飛了過去。 ……忘了,這小子會飛。劍千山的輕功不比星河影靈敏,卻也不差,腳下如風追過去,倒是跟莫須有半步不差。 正是在金刀鏢局第三進院子里,墻角一叢鮮花。劍千山不知道這花原本是什么顏色,但是現在,它是血紅的。 正是一灘鮮血,濺在了花上。 而花叢背后的白墻上,亦是一弧血跡濺得極高。這樣的血跡就像是有人站在這一叢花前的時候被一刀梟首,因為那刀極快,于是就只留了一弧血跡帶著殺氣,像是書法大家的揮毫潑墨一般留在了墻上。 書法家的作品證明筆力,而白墻上的血跡,證明的便是殺人之力。最好的明證,便是花壇前倒著的無頭尸體。劍千山一眼便看到這具尸體拳頭緊握,手里一角紙邊露了出來。 而星河影已經先到了一步,卻是跟房頂上那些個脊獸似得蹲在房檐上。院里唯獨站剛剛發出了尖叫的女子,是個十八大九的姑娘。那姑娘手里卻是握著星河影的劍,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模樣。劍千山一看便是明白了,怕是星河影第一個趕到又從天而降,于是這姑娘嚇得急了便往他懷里撲。這小子也不知哪根筋又搭錯了,抬手把劍塞進了姑娘懷里,自己卻是躥上了房檐躲煞星一樣躲了起來。 此時莫須有到了這邊,那姑娘便是“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扔開了星河影的佩劍便抱著莫須有的手臂哭了起來,聽莫須有安慰她的話,這才知道原來她是莫須有的女兒。星河影帶著一臉得救的神情跳下房檐,落到了劍千山身旁:“師兄你可算來了,你小師弟我差點清譽不保!” 劍千山抬手用拂塵柄一戳他腰眼:“少說沒正經的。怎么回事?” 星河影腳下一挪避開劍千山這一下,隨手指指身后:“我來的時候就只看到這姑娘腿都嚇軟了,這人已經死了。看樣子這姑娘的第一個發現尸體的,然后嚇得嗷一聲把人引來了。” 劍千山微微斂眉,見莫須有忙于安撫女兒的情緒,便是率先走到了那尸體近旁,傾身去取那張紙條。 稍一用力便拽了出來,劍千山微微愣住,轉而細看那具無頭的尸身。星河影跟了上來,伸手戳了戳死者的手,抬頭看劍千山。 于是劍千山展開了手中并未染血的紙條,只正中一個血紅的花押,圖樣乃是一柄指天斷劍。 他看向星河影,而星河影卻是撇撇嘴,搖頭: “栽贓嫁禍的手段不夠高。逆天命只是魔教,又不是邪教。” 第10章 劃船喝酒比破案重要 指天斷劍,縱是粉身碎骨也要與天命一爭,是謂逆天命。隱遁江湖三十年之久的魔教,突然重出江湖? 星河影卻是搖頭——“這證據不夠,逆天命的徽記,有很多人都見過,隨便拿蘿卜刻個章也能蓋一個。而且逆天命又不是會妖法的邪教,沒理由能用鴨腸勒死人。” 還有,一刀梟首雖然看來困難,卻是江湖上最沒有特點的武學。死者是莫須有家中的一個鏢師,平日里也作為護院。這人身上并無其他傷痕,唯獨頸上一刀,可以說這一刀便是致命死因。能有功力一刀梟首的,江湖中不說十個有九個,對于高手來說卻也不是難題。 能得到的結論,并非是魔教逆天命要對金刀鏢局下手,而是有人盯上了金刀鏢局,又想讓魔教背鍋。 眼見著天色略晚,便是莫須有便主動給二人安排了兩間客房。到了晚飯過后,天氣也略略清涼了一些。山下還是比山上燥熱,劍千山便打開了窗戶。隨著清風一起進來先是酒香,然后就是星河影身上帶的一股香氣—— “師兄,喝酒么?”星河影這次是從房頂上倒掛下來的,頭發倒垂下去,居然沒糊他一臉。手里的酒葫蘆大概封得格外結實,于是星河影伸手把酒葫蘆在劍千山眼前晃了晃,“本地的荷花酒,白天的時候你不喝,現在晚上沒什么事情了,總可以吧?” 劍千山微微頷首,從他手上接過了葫蘆:“的確,這酒聞起來是很香。”而后未等星河影笑出來,他便抬手關窗,“那么酒我收下了,你回去吧。” “哎哎!師兄你這叫卸磨殺驢誒!”星河影忙是伸手一攔,便從房頂上翻身下來。劍千山讓開窗前,他便借坡下驢,躍進了房內。落地便轉身看著劍千山笑: “一起喝啊,一個人多沒意思!” 劍千山本也就是逗他,這時候看著外面月色不錯,便對他招了招手:“白日里我見外面有乘船游湖的,這時候應該也有船家還沒收工,不如去外面散散心。游湖飲酒,該是不錯。” 自然是不錯的,煙籠寒水月籠沙,月色清光下連水霧都顯得溫柔。湖里有那么一片綠植,星河影便撐船向著那方向去——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學了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連撐船都會,讓劍千山坐在一旁,他親自撐船,于是一條船蓬都沒有的獨木小舟上只有他二人。劍千山先嘗了一口星河影帶回來的荷花酒,算得上唇齒留香。 “師兄,你猜那片地方種的是什么?”星河影轉過身看他,一雙眼映著岸上的燈火,閃閃亮亮的,像是滿天的星星都落在了這一雙眼睛里。星河影的眼睛很亮,夜里尤甚。劍千山一向是知道的,于是這時候看著那雙眼睛,笑了笑: “深種菱角淺種稻,不深不淺種荷花。那地方快到湖心了,水深,應該是菱角。” 于是星河影又笑了起來,那笑里帶著幾分得意:“師兄,我再告訴你個秘密。莫家那兩處逆天命的徽記,都是用本地的荷花酒調制加了菱花的印泥,然后用印章印上去的。” 劍千山一怔,于是星河影便停了船,坐到他身邊,拿過葫蘆灌了一口:“師兄你不是也這個意思?莫家里面人多嘴雜,這種事情還是要背著人說。逆天命的徽記當年在江湖上有名的,他們是用人血調朱砂做顏料,混了從白骨堆里薅下來的花,于是那徽記畫出來就不褪色。真正逆天命的印子,是有死人味的。” 星河影說到這里,搖搖頭:“莫家那兩個徽記都是用印泥蓋的,雖然也不褪色,但是聞著是花香。如果是荷花酒和菱花香,那應該就是本地人做的印泥。這樣的估計都是名匠作品,問問他近年來什么人買過印泥應該是線索。” 星河影說過這些,劍千山卻只是點頭笑了笑。被輕視的感覺真是不好,于是星河影借酒鬧事,伸手就去戳劍千山的臉頰,話里都是撒潑耍賴的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