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看來是一種具有強烈腐蝕性的液體。 雖然阮望月此時看起來很慘,但澄碧卻一點也不同情她,因為若不是郡主出手及時,此時這副尊容的就是郡主了。 “我的臉——臉!”阮望月尖叫道。 “真是聒噪。”蕭櫻草皺了皺秀眉,伸手在阮望月身上點了xue,她的聲線便陡然消失。 方才阮望月突然不說話后,蕭櫻草便注意起了她周身的動靜,見她胳膊左右扭動,唇邊又有一絲詭異的笑意,便開始運氣,防備著她。 事后證明她的猜測是對的,阮望月果然想偷襲她。 蕭櫻草勾起嘴角,笑看著她:“這便是阮小姐準備的苦果?怎么,如今阮小姐親自品嘗了,滋味如何呀?” “哦,對了,我忘記阮小姐看不到自己的臉,不過沒關系,本郡主向來都樂于助人,善解人意,可以幫你看。”蕭櫻草唇邊彎起的弧度更大了些。 隨后,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精致的西洋鏡,將反光的那一面拿到阮望月的面前。 于是阮望月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己猙獰的模樣,原本臉上就有一道深深的鞭痕,已經(jīng)“不忍直視”,如今又添上了塊塊焦黑,甚至有的皮膚上還留出了黃色的膿水。 阮望月心肝欲裂,看著鏡中的人臉,怎么也不愿相信這就是自己。 這件事對她的沖擊力太大,以至她一時之間,竟暈了過去。 不過,在場的眾人可不會讓她舒舒服服地昏迷,下一刻,她就被身邊的黑衣人掐人中掐醒。 她只好又凄凄慘慘地睜開雙眼,一睜眼,看到的又是蕭櫻草那張美艷的臉。 阮望月的心中更覺憋氣,但她被點了xue,說不了話,就像被人扼住了咽喉一般,脖子、臉上漲得通紅。 “阮小姐,難道沒人教你不要隨意覬覦別人的東西嗎?”蕭櫻草溫溫一笑。 “他,滋味的確很妙,我嘗過了,很不錯,但又怎么樣呢,他終究是我的,不是你的。”蕭櫻草作出一副回味的樣子,讓阮望月覺得十分刺眼。 “不過這可能怪不了阮小姐,要怪就怪阮小姐家教不好,所以,本郡主決定,派人將阮小姐送回府上,與令伯父好好地探討一下阮小姐的教養(yǎng)問題。” 阮望月驚愕地看著蕭櫻草,她憑什么敢把自己押送回府,甚至還要和她的伯父探討她。 即使蕭櫻草身份不凡,但為什么這么強勢。 她雖然有些任性,脾氣大,有時還愛惹事,可她終究是洛寧郡守的親侄女,別人再怎么也會給幾分顏面。 更何況還將她押送回府,簡直是狠狠地往她伯父的臉上扇。 阮望月此時倒松了一口氣,再怎么樣,伯父會為她撐腰的。 蕭櫻草可懶得管阮望月怎么想,她直接向自己的暗衛(wèi)揮手,示意他們將阮望月押回郡守府。 臨走時,她看阮望月嗯嗯啊啊地想說什么話,難得好心地為她解開了xue。 “你到底是誰?”阮望月第一句就這么問道。 剛剛思來想去,她終究是有些不安,蕭櫻草的身份在她這兒十分神秘,她心里也沒有完全的把握。 “我是誰?你敬愛的伯父會告訴你的。”蕭櫻草留下了一個美艷動人的回眸,就徑直離開了。 方才在阮望月那里耽誤了不少時間,蕭櫻草想著他還在家中等著自己,便加快了步伐。 她走進了云錦成衣鋪,一進店,店鋪小二就看到了她,讓她稍等,轉身就去報告老板。 不一會兒,老板從樓上下來,滿臉笑意地迎了上來。 蕭櫻草是這兒的老主顧了,向來出手大方,于是她每次來到店鋪,都是老板親自全程陪同。 “郡主,您這會來,要買些什么衣服。”老板問道,“我們這里前不久才到了一批紋錦,您可要裁衣?” “不是我。”蕭櫻草露出了一絲淺笑,“是替我的一個寶貝兒買衣服。” 老板臉上露出了一絲了然的神色:“恰好我這里有一批新做的男子成衣,和郡主以前買的男裝品質差不多,您可要過來看看?” 誰知蕭櫻草竟然拒絕了,她低低地笑了:“不了,我這次買的男裝跟以往可不同,我要用最好的料子做的衣服。” 這倒讓老板吃了一驚,最好的料子,豈不是和清河郡主的衣料一個檔次,這布料可不便宜,貴的甚至可以達到一匹百金,這是哪里來了個男妖精,將郡主迷得團團轉。 不過他可以多賺點錢,他也樂得高興,于是他很快拋掉腦中的八卦,樂呵呵地把蕭櫻草往里面引。 云錦成衣乃是洛寧城中最大的成衣鋪子,一共分為三層,加起來面積足有一畝。 地面上放滿了架子,上面掛著的除了有做好的成衣外,更有蜀錦、云緞、煙羅紗等各色布料,甚至還有貂皮狐草。 老板將蕭櫻草引到三樓,帶她走進了樓層的最內面區(qū)域。 那里有一個大衣架,上面掛著十來件男裝,件件都是用料精貴,繡工非凡。 老板笑著道:“不知那位的身量幾何,這些衣服料子都極其昂貴,是以也沒有幾件,也不知適不適合。” 蕭櫻草微笑道:“無妨,只是暫時一穿,這幾天我會要人把他的數(shù)尺送過來,到時候再量身訂做。” 老板又是狠狠地震驚了一下,這么珍貴的布料制成的衣服,竟只是暫時一穿。 看來貴人是對這次的美人上心了。 蕭櫻草的目光在那十來件衣服上掃過,很快就定住了。 老板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發(fā)現(xiàn)她瞧著的是一件大紅繡金束袖白色圓領長袍。 “就那件了。”蕭櫻草很快就下定了決定,“把它拿來給我瞧瞧。” 紅色的長袍繡著金絲,被擺放在她面前,她的手輕輕在衣物上拂過。 “不錯,很襯他。”蕭櫻草滿意地笑了。 蒼白病弱的美人就應該穿這種艷紅似火的衣物,才會有那種……嗯——說不出的風情。 作者:今天被編輯找上來,以后的存稿我不敢寫男寵這個詞了,實在不行,就用面首代替,面首也盡量不用。還有,女主和其他男寵啥都沒有,并不是那種關系。(看看我這強烈的求生欲)目前已有的幾萬存稿,怕是不好改了23333 另外,再次感謝評論支持的小天使! 第9章 換衣 在回程的馬車上,蕭櫻草發(fā)現(xiàn)澄碧總是張著一個腦袋看著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什么話嗎?說吧。”蕭櫻草斜瞇了她一眼,笑道。 澄碧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只是有幾分好奇,為何阮家侍衛(wèi)的兵器一碰到郡主暗衛(wèi)的兵器就會折斷呢。” “你是想問,外表看起來相差無幾的兵器,質量差距不可能這么大吧?” 澄碧點了點頭。 “可還真是差距這么大。”蕭櫻草眼里一道流光閃過,“我的暗衛(wèi)的兵器,可不是尋常的兵器,其中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它們的原材料要遠遠優(yōu)于一般的兵器。” “我的父母都死在了保家衛(wèi)國的沙場之上,他們死了,剩下的戰(zhàn)士們卻還要繼續(xù)戍守邊疆。我有心幫助他們,便想從兵器的質量上下手,于是前幾年,我便開始尋找了一些能人才子,一起研究冶鐵的新方法,經(jīng)過幾年的努力,倒是改進了不少技術,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能有比較成熟的生產(chǎn)流程了。” 蕭櫻草說完這句話后,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澄碧不由得在心中嘆道,世人只見他們郡主搜尋美男,卻不見郡主搜尋的有志之士更多,而且郡主對他們十分尊敬,待遇優(yōu)厚。 澄碧稱贊道:“郡主果然心懷天下,我佩服。” 蕭櫻草從久遠的回憶中醒來,無奈笑道:“談不上什么心懷天下,只不過是想讓邊關戰(zhàn)士好過一點罷了,我常想,要是他們手中的兵器能堅固幾分,是不是從戰(zhàn)場上活著回來的機會就更大一點?” “也算是為了實現(xiàn)……家父家母的心愿了。”蕭櫻草悵然道。 澄碧看到郡主這副樣子,不由心疼道:“長公主和侯爺一定看到了,他們會感到欣慰的。而且,郡主還有其他親人,比如京城的皇上和太后,他們都會始終關愛郡主的。” 蕭櫻草的面色松了松,微笑道:“是呀,我還有外祖母和舅舅,外祖母最近的信又要到了吧。” 澄碧笑著說:“那是自然,太后娘娘記掛著您呢,半月一次的書信,可準得很。” 馬車很快就回到了勇毅侯府,一下車,蕭櫻草就直奔他的住處。 澄碧偷笑道:“郡主對清君可真是上心啊。” 蕭櫻草自己私底下叫他清寶,府上的其他人則稱呼他為清君。 蕭櫻草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腳下的步伐卻是加快了。 她在府中走了一段時間,經(jīng)過亭臺樓閣,曲折回廊,清池碧樹,終于到了自己的住處——云水間。 此時的他就在其中的一個房間里休息。 蕭櫻草來到他的房間,里面毫無動靜,靜謐得很。 她還以為他睡著了,便放輕了腳步,靜悄悄地走進去。 她小心翼翼地緩步走到他的床前,卻發(fā)現(xiàn)他半坐在床上,上半身依靠著床頭,虛掩著眼睫。 蕭櫻草在他身邊輕聲喚道:“清寶,你醒了么?” 說罷又伸手向前替他掩好腿邊的被角。 清君的眼睫緩緩地打開,露出了他那雙藏著驚心動魄的美景的眼睛。 他看了蕭櫻草一眼,微微地點頭,表示自己醒著在。 同時身體往床的內側移了移,不著痕跡地避開了蕭櫻草拉他被角的手。 蕭櫻草自然發(fā)現(xiàn)了他的舉動,不過卻沒有感到不高興,她有的是辦法慢慢磋磨他。 只聽她笑瞇瞇地對清君說道:“你知道我今天為你買了什么嗎?” 清君下意識地向她那兒看去,發(fā)現(xiàn)蕭櫻草從身后拿出了一件紅艷似火的衣物。 這是一件長袍,紅色的布料鮮艷得如同跳動的火焰,上面繡著的金線構成繁復美麗的花紋。 這的確是一件做工精致的衣袍,看起來價格也一定不菲。 就連他這種冷清的人都心動了。 只是,這件衣服穿在他身上是不是不太符合他的氣質,甚至有點……sao氣? 正在他猶豫之際,蕭櫻草的聲音傳來了:“你快試試吧,我看見這件長袍的第一眼便覺得它十分適合你,你穿上后一定十分驚艷。” 于是清君又忍不住將目光投到那件長袍上,這下看了一眼后,眼睛就黏在上面,再舍不得移開了。 蕭櫻草心中暗笑,她這個小男寵果然是一個臭美的人。 清君還是將手伸了出去,試圖拿過那件衣服來。 可拿到一半,卻發(fā)現(xiàn)衣服拽不動了,他往前一看,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蕭櫻草拽住了長袍的另一端。 清君將疑惑的眼神投向蕭櫻草,不是說這是給他穿的衣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