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醉醉長安_分節(jié)閱讀_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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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沒有說話,也沒有看著綠蟻,僅僅是安靜地仰望著滿天的星辰。 “吶,我說……”綠蟻看向乞丐。 乞丐安靜地注視地綠蟻,等待下文。 綠蟻眼簾輕垂,沉默半晌后終究只說了兩個字:“罷了?!?/br> “但說無妨?!?/br> 綠蟻聞言,一個翻身將旁邊的乞丐壓在了屋頂?shù)耐呱稀?/br> 夜很喧囂,呼吸與心跳的聲音充斥著雙耳,讓人再也聽不見其他。 “吶,我說……”綠蟻將方才未說完的話重復了一次,“你醉了么?” 乞丐雙眼清明澄澈:“我醉了?!?/br> 彼灃水兮,菡萏于立,款款蜻蜓,穿花掠水。 彼灃水兮,菡萏亭亭,游魚繞荇,載淺載深。 彼灃水兮,菡萏搖搖,瀼瀼零露,渙渙其漪。 嗚蜩嘒嘒,寐鳥驚飛,水月朦朧,云影擾擾。 綠蟻將酒尊遞給乞丐,抬頭望了一眼深夜的天空:“要變天了。” 乞丐拿起酒尊,飲盡了最后一口酒,又將酒壇還給了綠蟻,理了理本就破爛得辨不清形狀的衣衫,說道:“好聚好散,后會有期?!?/br> 綠蟻嘆了一口氣,下了屋頂,走進酒肆隨手拿了一把傘,扔給正打算離開的乞丐:“拿著。” 乞丐接過傘,沉默著望了綠蟻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綠蟻懶得回自己住處,索性將酒肆中的幾張矮桌拖過來一拼,隨隨便便睡下了。 后會有期?只怕是后會無期了…… 作者有話要說: 修正了一個bug 第14章 醉醉長安其四 如果要說貞觀盛世的長安有什么不好,大概就是早上太吵了。 被小販的吆喝聲從睡夢中吵醒的司徒綠極為不悅地翻過身,伸手試圖捂住耳朵。 被子上似乎有些什么令人不舒服的東西。 司徒綠黑了黑臉,叫來了侍女:“春雨,燒水來,我要沐浴,被褥洗洗換了。” 一番洗漱之后,內(nèi)在桀驁不馴的人又披上了溫和謙遜的皮。 黎九走了嗎?應(yīng)該已經(jīng)走了吧。后院不知道打掃過沒有,如果沒有的話…… 結(jié)果是后院還沒打掃,玉杯的碎片卻已經(jīng)被收拾走了。至于黎九,聽春雨說是昨夜用葉子吹著《短歌行》就走了。 最近好像禁欲太久了,還是去逛窯子吧……然后就在窯子隔壁的賭坊看見了黎九。 司徒綠沒有走進去與黎九打招呼,而是在門口駐足多看了幾眼。 黎九坐在不知從哪得來的輪椅上,一臉平靜地賭著。 司徒綠沒再繼續(xù)看,而是走進了隔壁的窯子,然后想起了一件事——相熟的幾個人全被商紅葉買走了。 老子找不認識的行了吧!商紅葉你有種把整條街都給我買了呀! 此趟窯子之行以沒脫褲子告終,只因商紅葉也來了,還搶在他前面叫走了他唯一一個勉強看上的姑娘。頓時惡心的感覺像一窩螞蟻爬滿全身,再不想在這破地方多呆片刻。 出門轉(zhuǎn)彎,又看見那家賭坊。 黎九已經(jīng)不在賭坊中了。 鬼使神差地,司徒綠過去問了問賭坊里的人關(guān)于黎九的事。 “一代賭神你都沒聽說過?不過說起來倒是奇怪,平時他都是玩到半夜,今兒個卻是剛開局就被一個道士闖進來拖走了。” 司徒綠心中疑惑更重。好好的怎么跟一個道士扯上關(guān)系了?但細想一番卻覺并無不合理之處。別人認識些什么人,相信些什么事,那都是別人的自由。 又一次見到黎九,是在次日下午,曲江池畔。 仙風道骨的年輕道士在垂柳之旁擺著個鐵口直斷的攤子,拿著酒壺的邋遢酒鬼靠著柳樹一邊喝酒一邊看著曲江池中天空的倒影。 一直盯著黎九看的司徒綠看出了黎九喝酒動作的瞬間停頓。看來這家伙靈敏的不僅是味覺,就連聽覺也是極敏銳的。 司徒綠見黎九沒有立即轉(zhuǎn)身而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索性也裝作沒認出黎九,徑直走向了算卦的道士,隨口搭話:“這位道長怎么稱呼啊?” “貧道道號子青?!?/br> “子青道長你幫我看看桃花唄?!?/br> 子青開口剛想說什么,卻又頓了一頓,微微瞇起雙眼,說道:“無疑不問卜?!?/br> 司徒綠愣了愣,不信邪地道:“別呀道長,我聽不懂?!?/br> 子青面無表情地道:“你有什么想說的可以直接找我后方那位,不用跟我打招呼?!?/br> 被看穿了……司徒綠打了個哈哈,最終還是走向了坐在柳樹下的黎九。幾番思量后終于擺出一張笑盈盈的臉,開口說的卻是那無關(guān)緊要之事:“我讓你去賺錢,你就給我跑去賭坊?” 黎九放下酒壇,別過臉道:“用賭的最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