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醉醉長安_分節閱讀_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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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綠見黎九不認真對待他煮的面,挑了挑眉:“怎么,很難吃?” “面挺好吃的,不過,你比面好看。” “所以說你天天跑酒吧的目的就是泡男人咯?”陶綠嘴角上翹。 黎九愣了一下,沉默片刻后道:“好像被你這么一說,還真是這么一回事。” 陶綠指著黎九碗里的番茄雞蛋面:“我都下♂面給你吃了,還不認真點?” 黎九打了個哈哈,眼神飄向店內的裝修,轉移了話題:“感覺你的酒吧看上去不太像酒吧,倒像個餐館。” 陶綠對這樣生硬的話題轉移并沒有表示出贊許或厭惡,而是順著答道:“這里以前就是個田園風餐館,我接手后沒怎么改裝。大概,就是把原來的柜臺稍微改了下充當吧臺。” “這里好像有擴音設備,怎么沒見唱歌的?” “回家過年了。” 黎九一臉興奮地將手放在了自己帶來的用布包著的樂器上:“那我可以用這里的設備嗎?” 陶老板非常嚴肅地道:“設備你可以用。不過先說好,之前在這唱歌的都是按首給工錢,現在店里基本見不到什么客人。” 黎九三兩下吃完了面,擦擦嘴,打開布包。 “這是……豎琴?” “說是豎琴也沒什么大錯,不過嚴格來說應該叫箜篌更準確一些,畢竟是本土制作還放了幾百年的古董。” 陶綠嘴角抽了抽:“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怎么感覺你還活在古代?” 黎九沖著陶綠神秘一笑,然后開了個科學的玩笑:“生命的延續就是DNA的延續,我們都是活了幾千萬年的老東西。” 陶綠一臉臥槽地看了一眼黎九,想說什么但終究沒說出口,悶聲吃面。 黎九非常淡定地將箜篌調好了音,打開擴音設備,撥彈起來。 莫名熟悉的調子經由有些年代弦樂器演奏出來,一時竟想不起來是什么曲子。或許,是被某個電視劇反復使用過的古曲? 一段前奏彈過,黎九放聲唱了起來:“笑就歌頌,一皺眉頭就心痛~~我沒空理會我,只感受你的感受~你要往哪走,把我靈魂也帶走~~它為你著了魔,留著有什么用~~~~~” 陶綠吃著面差點沒一口噴出來,抽著嘴角看向正在忘我唱歌的黎九。 黎九渾然不覺有什么不對,繼續唱:“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話,我只愛你~ You aresuper star~~你主宰,我崇拜,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愛你~~ You aresuper star……” 陶綠撫額。好吧,就算使用的樂器是箜篌,還是古董級別的箜篌,也不代表不能唱流行歌。這回他算是徹徹底底相信這貨是個喜愛古代文化的純現代人了。 常年被酒精灼燒的嗓子帶著特有的沙啞,唱出的歌卻意外地充滿了感染力。 一曲唱完,黎九笑著看向了陶綠,用眼神詢問著自己唱得怎么樣。 陶綠想了想,不知為何一點也不想給這家伙正面的評價,于是擺出一副嫌棄的表情:“挺業余的。” “嗯,確實只是個人愛好,不怎么專業。”黎九關掉了擴音設備的電源,小心地收好箜篌坐回陶綠身邊。 陶綠看向黎九,隨口道:“那你專業什么,喝酒么?” 黎九露出一個自豪的笑容:“生物。” 陶綠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番黎九:“感覺……倒像個研究古文化的。” “那你呢?我猜你學的是外語或者某種文化專業。” “你想多了。”陶綠看了看窗外,“是跟我現在做的事沒一毛錢關系的會計。調酒師必備的外語和文化知識,我只是個半吊子。” 黎九先是一陣呆愣,忽又轉為爽朗的笑,卻又流露出仿佛貫穿了千萬年時光的深沉哀愁。 雖然黎九沒說話,陶綠卻明白黎九笑里的意思。 笑的是時間洪流中渺小的你我。 渺小如一枚一文面值的“貞祐通寶”,存在的價值也就等同于古玉杯沿的輕輕一抿,承載著輕如一紙書墨的昨天今天與明天。 心如猿,意如馬。只一個恍惚,便是無數言語難以形容的思緒飄散,然后湮滅在眼前人的笑容中。 陶綠不自覺地輕輕別過頭,隨便找了點話:“你好像挺喜歡酒,我是給你調杯酒還是倒杯酒?” “都差不多吧……” “也是,連伏特加都干喝的人,只要有酒精就夠了。”陶綠徑直走向柜臺,榨了橙汁分作兩個半杯,然后兌上雪碧,在杯緣卡上檸檬片,放入吸管。面對黎九詫異的目光,陶綠如此道:“我覺得你并不喜歡酒精,只是喜歡浪漫。” 黎九喝了一口為他特別調制的一滴酒都沒有的軟飲料,苦笑道:“或許你說的是對的,或許。”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陶綠面帶微笑地鎖上酒吧大門,放下窗簾。 酒吧之內暗了下來,氣氛也變得微妙起來。 “你這是……” “來酒吧泡男人,今天你可是第三次了。你要只喝酒不招惹我也就算了,偏偏你每次都要來跟我rou麻……呵,大家都是成年人,也別裝得太純了。” 黎九的眉微微蹙起:“我并不是……” 陶綠哼笑一聲,將玉杯與六枚銅錢取出來擺在桌上:“一會兒跟我說前世今生,一會兒又跟我唱情歌,別告訴我你只是想跟我純情地聊聊天。合則干,不合則散,你跟我合不來我也不強求你。” 黎九沉默良久,最終從衣兜里拿出一把貝幣放在桌上:“今天的面錢和飲料錢。” 陶綠一看黎九這樣,頓時也沒了興致,打開了酒吧大門:“謝謝惠顧。” 黎九眼簾微垂,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將杯中的橙汁兌雪碧一飲而盡,背起裝著箜篌的布包,一言不發地離開了酒吧。 陶綠無聊地靠在酒吧門邊,饒有興味地看著黎九的背影。 倒是個浪漫的人,只是太過浪漫了些,浪漫到與現實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