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初見,驚艷
“如果你們從一開始就能預到未來,那你們還會再愛嗎?” 子怡在后來也會遇到讓自己感到心動的男生。 可是每一次當她要點頭的時候,她總是會覺得好像缺少一點兒什么東西。 外貌?身材?激情?還是荷爾蒙,子怡不知道。 直到后來再次遇到弟弟,子怡也依舊讀不懂當初卡在她心里的那個結到底是什么。 雞湯里講到的時光不負,故人不散,多半是講給不相干的人聽的。 子怡在后來的日子里,也會因為某一個場景,某一句話,或者是某一個片段想起來弟弟。 他好像就坐在子怡對面班級的椅子上,子怡猛的回頭,看到的卻是一張張陌生的臉。 眾生皆苦,到后來你終究會發現其實那些好聽的,安慰你的話是根本不存在的。 時光不會因為某一個人的存在而變得緩慢,也不會是因為是你所留戀的人它就會不分散。 許多年后,曾經的點滴,曾經的美好,被附上一層又一層的塵土,直至最后被記憶塵封。 突然有一天,你會發現,它們好像已經變得不再有那么的重要了。 在別人那里聽來的消息,你也會笑笑說上一句“跟我又有什么關系呢?” 離開他,忘記他,你還是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的吃飯,喝水,逛商場,看電影…… 原來你也可以云淡風輕的笑著就能逢人談起你的過去。 好像那些有關于愛,有關于生活,有關于未來的點點滴滴,它們已不再是我們快樂或者悲傷的理由。 時間不負有心人,忘記舊愛的方式除了時間還有一種就是新歡。 第一年,第二年,可能到了第三年,子怡就開始慢慢的敞開了心扉。 直到她遇到了白詩言。 子怡不知道她這是成長,還是放下,她只知道,至少她現在這樣做,是對的。 白詩言和子怡是同一屆經管系的一個大男生。 準備的說,是暗戀了子怡整整三年的一個男生。 人生有很多個三年,我們也可以把一生分成很多個三年。 山水一程,三生有幸,但是堅持三年一直做一件事情真的很難。 更何況像白詩言這樣正青春的小鮮rou,不知道身后又有多少雙眼睛在虎視眈眈的盯著看呢。 白詩言比子怡小一歲,至于認識嘛,他認識子怡已經有三年了,但是子怡認識他卻只是剛剛開始。 大一新生入院,子怡曾在貼吧上跟風發布過一張自己在圖書館里自拍的照片,并附言說新人求帶。 那條留言一次偶然的機會被白詩言看到,從此他便偷偷的關注了子怡的微博。 就這樣,漫長的三年心路里程就開啟了。 白詩言關注著子怡的一點一滴。 子怡發布的每一條動態,包括每一次簽到,每一次的定位,他都會用心的去看,去分解。 他想象著子怡在說出這些話的心情是怎樣的。 他會因為子怡的一條開心的動態而感到開心,會因為子怡的一條帶有心碎的表情而感到不開心。 哪怕他明知道自己做的這是一件不可能有什么結局的事情,但他依然在堅持著。 看著子怡偶爾發的一條附有照片的動態,他會去保存,他會在上課的時候拿出來發呆整整四十五分鐘。 他想去跟子怡說我想你,想去和她表白,可是他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在子怡的心里,他甚至是一個不存在的人。 他不想讓子怡覺得自己是一個浮夸的男生,是一個以貌取人的男人,是一個只會看人家照片就講什么一見鐘情的人,他真的不想。 他想過放棄,有想過在自己的身邊找一個女朋友,然后再開開心心的度過剩余的大學生活。 這本來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他不知道為什么在他哪里放下就有那么的難。 他不甘心,就好像是卡在嗓子眼里的魚刺,拔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可是每一次當他打開手機看到子怡照片的那一瞬間,他又會后悔,又會氣惱自己怎么會有這種骯臟的想法。 他對子怡的感情是真切的,是真真實實存在于這個世上的。 哪怕她無從知道在這世上有這么的一個人愿意為她等待,為她拒絕。 在舍友的一通勸說之下,后來他打算在他們的畢業季里,來一場浩浩蕩蕩的表白儀式。 像什么擺心形蠟燭,或者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唱一首動人的情歌,甚至他的那些好哥們都在有所準備了。 可能緣分這東西,就是這么的奇妙,你想的,永遠都趕不上你做的。 那是在大三上學期的一次全院社團聯誼活動。 院里大大小小三十多個社團一齊參加,因為人數太多,當時定下的地方是在體育館。 由于人太多,子怡本不就愛湊熱鬧。 一開始她并不想參與的,當時也已經和社長請了事假。 后來在王曉敏那張能言善道的巧嘴勸說之下,子怡這才不情愿的答應了陪她一起過去。 社團組織了打羽毛球,踢足球,還有一些體育項目。 子怡看著球場上的她們,開心是屬于她們的。 敏感的王曉敏看出了子怡的不開心,所以跑過來硬是拉著子怡和她們一起玩。 在其中的一個綁腿跑的環節中,子怡和白詩言被偶然分配到同一個組。 那是子怡第一次見到白詩言。 干凈的白襯衫附著在修長的手臂上,手腕處松松的挽起。 雖然穿著簡潔,但是骨子里卻隱隱的透露出來的有著幾分說不出來的性感。 濃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之下,一雙炯炯有神的像朝露一樣清澈的大眼睛在閃著微光。 光是這雙大眼睛,就足以讓子怡內心的小鹿砰砰亂撞了。 他背光而站,稀疏的劉海遮蓋住了眉目。 他向子怡伸出了雙手,沒錯,在那一刻,子怡動心了。 “喂!徐子怡,你什么呆??!” “徐子怡!” 直到王曉敏大聲喊得第二聲,子怡這才把從白詩言身上的目光挪開。 從此以后,看山不是山,看海不是海。 目光所及之處,余生都是你。 在后來的日子里又會發生怎樣的事情,當然是不言而喻了。 郎有情,妾有意,大家都已經是成年人了,情到濃處,她們為彼此誓言。 子怡說她不知道白詩言算不算的上自己的初戀,但是她愛的第一個人,絕對不是他。 大學時代的戀情是美好的,從懵懂到日漸成熟,他們慢慢的開始懂得了責任,懂得了擔當。 他們穿梭在校園的林蔭小道,咖啡廳的秋千上,圖書館,籃球場,每一處都有他們相戀過的足跡。 上帝作證,白云作證,風兒作證,鳥兒也可以作證,她們真的是真心相愛的。 在那個時候,子怡好像真的已經把趙沐軒這個名字淡出了腦外。 子怡曾以為他們真的會就這樣的愛下去。 不用回憶過去,也不用考慮未來,就這樣,無憂無慮的愛下去。 畢業之后,她們可以在天津找到一份還算不錯但是很穩定的工作。 然后生一個小baby,養一只很乖很乖的貓,還有一條很大很大的狗。 工作之余,她們可以去很遠的地方走走停停。 如果生活還算如意,她們還可以把自己的一份心意支助給遠在邊疆地區的留守兒童。 就這樣,一屋三人,三餐四季。 春賞花 ,夏納涼 ,秋登山 ,冬掃雪。 她們彼此依偎,互訴衷腸。 未來是那么的美好…… 其實,后來真的發生了挺多的事情的。 包括她和白詩言的分開。 沒有哭天喊地的嚎叫,也沒有撕心裂肺的痛哭,愛讓子怡成長,愛也讓子怡蛻變。 子怡說,不管她是和白詩言在一起還是直到最后的分開,愛過,痛過,但從沒后悔過。 子怡后來和白詩言發生了怎樣的事情,或者說是她們為什么會分開,子怡沒有講。 子怡說,她希望她在弟弟的心里能夠是完整的,或者盡量說能夠是完美的。 子怡和弟弟還是很默契的選擇了沉默,就像當年一樣。 你不說,我便不問。 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終歸強求不來。 可能在弟弟的心里,他覺得他是欠著子怡的。 他希望他能夠用以后的時間,來彌補子怡,彌補曾經的三年。 子怡有過白詩言,而弟弟也有過麗莎。 如果說是愛情是自私的,那么,至少現在,他們是公平的。 凡事有因必有果,愛情這一劫,一旦開始,我們就已經成為了它的傀儡。 你會因為他的開心而開心,你會因為他的煩惱而煩惱。 在這場沒有硝煙彌漫的戰場上,“我”和你注定誰都逃不掉。 相愛的時候,我們無法判定對方是否真的能夠忠貞。 那些情到濃處的誓言,不過是我們為彼此沖動的荷爾蒙而拿出來一個好聽的代名詞罷了。 到最后,你還是你,而我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