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魂野鬼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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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三嬸子上山是暴雨那天上午,天氣碧空萬里,朝霞閃著金光。 張家本家來了一百多壯年男人,‘嗚呼!嗚呼’喊著朝順水公路往黑彌溪抬。黑彌溪的鬼火,入夜以后星星點點,即使白天,因為兩邊山上高大的松濤林,也是烏黑一片,陰森恐怖。 黑彌溪有座石拱橋,不知道建于哪年何代,歲月的滄海桑田,讓十幾米長的橋上花欄桿獅子頭像都不知蹤跡。只留下半圓拱方青石上面的三層石塊,孤零零的在林蔭下,跨過溪水,見證著歲月流逝的印記。 傳說此橋是王家人建的,王家在搬離三姓灣之前,曾經有個有錢的老爺子,是王家的族長。六十多歲了,還在憤憤不平于王家人丁不旺,于是在死了前妻以后又花錢娶了十六歲的顏氏,顏氏是位極其漂亮的烈性女子。顏父在走投無路中把顏氏等同于賣給了王家。 顏父到底心酸女兒,所以提出三個條件,一是女兒不能過河濕鞋。二是須風風光光嫁,鞭炮一路不能停。三是須找一個俊俏后生,假扮新郎拜堂,讓女兒能高高興興出門。 顏父在拿到那筆可觀錢財以后有沒有笑我不清楚,顏父在嫁走女兒以后有沒有哭更沒有人在乎!石橋就這樣建了起來,在解放前沒通公路的時代,這座石橋確實也是一大善舉。 顏氏在心滿意足拜完堂以后被送入內室,晚上鬧新房的一定是熱熱鬧鬧,動手動腳。流傳下來的信息是好個俊俏能生養的娘子,豐乳肥臀,皮膚滑嫩,面若桃花。最后人漸漸的都散了,顏氏左等右等,只看見火坑邊有個花白老頭子不走。顏氏走出內室對王族長道:“大爺,這么晚了,你回去吧!我要關門了!” 王族長抽著旱煙呵呵的笑,帶著老不正經的回道:“什么大爺,我就是你男人呢!抽完這袋煙就過來收拾你。” 按理,婚后第三天是回娘家的日子。三朝那天,路上是一老一少,一前一后的走著!那個代替拜堂的年輕俊后生,是忠叔的先人,此時正挑著禮品酒rou埋著頭走在最前面。 顏氏在走到石拱橋時候追上了后生,顏氏問:“你是個騙子,你是個騙子。” 后生羞紅了臉道:“我只是個長工,主家叫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沒有騙人。” 女子道:“我被個老頭子搞你開心了,你想不想玩我,你這個騙子。你記得,放出話出去,就說我要讓三姓灣所有人都不敢經過這里的,就為了你這個騙子。” 然后她回頭看著氣喘吁吁趕上來的王族長,縱身一躍,頭朝下的從石拱橋跳下去,當場腦漿迸裂,血染石澗。 顏氏的墳是第一個埋在黑彌溪的人,到如今,溪左謝家青壯年墳地,溪右是張家和王家的。兩邊幾百年下來,半夭墳埋的滿滿當當,樹木因為在墳前墳后,也似乎沾染了妖氣,竟變得不吉利起來。莊子里木匠夢見的大樹責問自己無用而成其大,在此處竟演變成真。 胡三嬸子在下葬時候,暴雨傾盆下了起來,墳水很快溢滿了。張保圖突然聽見山間出現咿呀啊咿呀啊的尖叫聲,聲音似有女人長嘯,怒吼,尖叫。聲音拉著一聲快似一聲的急促,然后演變成一聲慢似一聲的呻吟。一聲高似一聲的亢奮,再變化成一聲低是一聲的嘆息。 張保圖開始破口大罵起來,在雷鳴閃電中,在風聲鶴唳中,在風撕松濤里,在眾人驚目堂皇時。張保圖罵累了,突然對著佑文佑武道:“你娘這個墳xue挖太深了,這么深,她怎么爬的出來呢!” 眾人在埋了胡三嬸子以后,把張保圖強行拉了回來,佑文看見啊嗲眼神直勾勾的,眨都不眨一下。 佑文不知道啊嗲怎么了!前幾天還好好的,除了哭泣,似乎沒什么不一樣呢!提出埋這里也是他,提出背出去急救也是他,沒發現啊嗲有特別傷心的情緒呀!佑文幾次都看出啊嗲有一絲解脫的輕松。 張家人走到村口張佑強靈棚時候,佑文他們看見張佑強靈棚的卵石灘上,佑兵正和一個黑大個在打架。那黑大個明顯比佑兵高大強壯,張家人正準備沖上去幫忙,只見佑兵對著沖上來的黑大個用胸脯一撞,手肘反手就朝他肚子頂上去,右腳順勢一勾,黑大個就飛了出去,跌倒在兩米開外爬不起來了。 黑大個倒下來以后,一個更大個更強壯的臉有刀疤的光頭走了上去,對著佑兵示意一下。刀疤男彈跳著腳步,兩只大拳頭不停的擊打開來。佑文看得出這是個練習拳擊的高手。 佑兵也是馬步向前,低頭躲過兩拳,順勢捏住刀疤男右手,一拉一扯,等刀疤男身體拉過來以后,佑兵左肩膀對著他一撞,那個大個子被佑兵反扣著右手動彈不得,哇哇的叫了起來。 張家一百多號人眼睛都忘了眨一下,他們呆呆的看著佑兵快如閃電的動作,沉著冷靜的思維,佑兵格斗的動作,既沒有電影里面夸張精彩,也沒有傳說中神秘莫測。他似乎會調動身上所有的力量,集中于他身上任何部位,做出反擊。動作即沒有花架子,也沒有套路,一招一式似乎都是臨時應變后順其自然的潛意識反擊,又似乎是長年累月艱苦練習基本功后的自然爆發。他們印象中那個悶拉吧唧的佑兵,他們再怎么努力的回憶,也只有佑兵佑強兄弟幾年前去過大半年的河南少林寺,回來時候是餓的皮包骨,臉上被拉煤的火車熏染的不成人形,以后就不聲不響的沉寂下來。他們此刻全部相信,憑佑兵的架勢,佑強捏斷謝正平喉骨應該是可信的。 趴在地上爬不起來的已經越來越多,最后終于沒有人出來和佑兵過招了。佑兵勻幾口粗氣以后道:“兄弟們!張佑強死了,被人殺死了,兇手是誰,我一定會查出來,這個仇我不需要兄弟們代勞,我若不能親手報仇,我張佑兵天打五雷轟!” 張佑兵此時眼里露出閃亮的兇光,如夜里的狼眼,一山偶遇倆大蟲的虎視。他環視一下地下躺著爬不起來的人和黑漆漆棺材邊站立的絕色女子,然后繼續道:“我已經按道上規矩接受你們的挑戰,有不服氣的可以接著繼續,或者以后隨時找我比劃。我現在既然做了你們的老大,以后想跟著我混的,我張佑兵會和張佑強一樣赤膽忠心的對待你們。不想跟著我混的,我不攔著,不強求。跟著我的,就必須聽我的,所謂盜亦有道,無規矩不成方圓。我會讓弟兄們發財,我張佑兵發誓,我一定會讓弟兄們過上好日子,讓弟兄們發規規矩矩的財,掙心安理得的錢。” 雨越下越大,已經蓋住了山川大地;云越壓越低,越來越黑,天塌了嗎?那輪明晃晃的日頭,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