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節(jié)
很快,出去找到了這里原來的管事宮女。 “jiejie放心,都是有的,這里不光有熱水,其實還有幾眼溫泉呢,只是今日晚了,想來娘娘也不去的。明日可以去看看。” “那自然好,膳房在哪里?該是送膳食的時候了吧?”膳房的人早一步趕到的,想必能早些送膳食了。 “主子,奴才剛打聽了一下,出了薛才人和陳小儀是一起住,眾人都是單獨的。”元宵進來道。 “嗯。”沈初柳這會子渾身暖和了,懶洋洋的:“知道了。今晚皇上不會來了,用膳早些睡吧。六皇子那挨著皇上呢,我也不必管了。” 眾人應了,就趕著去催膳食,果然吃過之后沈初柳就犯困,很快就睡了。 不用請安不用做什么的,第二天她睡了個黑甜。 起來神清氣爽,知道皇帝昨夜果然哪都沒去。也不意外。 “主子,薛才人和陳小儀來了,說是來請安的。”贈春進來道。 沈初柳一愣:“給我請安?” “奴婢琢磨,這是覺得應該請安,選了您這頭吧?”張嬤嬤道。 “嘖,告訴她們不必,回去吧。我只是個妃位,受不起。”沈初柳說著,又補了一句:“想來看我可以,早上請安不必。” 她可不重這個虛名,這不是裝蒜嘛? 出來這個把月的,請個安還能多出個什么來? 沒得叫人覺得她多喜歡權勢似得。 張嬤嬤出去與薛才人和陳小儀委婉的說了這話,兩個人就走了。 陳小儀哼道:“可真是清高。” “清高?”薛才人一愣,這話形容景妃娘娘? “不然呢?你當景妃娘娘這性子不清高?還是你當只有寧昭容和妍修容那樣才算清高?”陳小儀哼道。 “不是,我倒不是說你說的不對,只是以往不這么看。沒往這里看,所以就想不到。你這一說,倒也是。”薛才人雖然位份比陳小儀高,又還算有點寵,可也不趾高氣揚,畢竟陳小儀有家世呢。 不過薛才人細細琢磨來,景妃娘娘與那兩位明著說的清高還是不同,她更多的是驕傲吧? 不過這話,就沒必要與人爭辯了。 順妃聽說這事也是松口氣:“這就好,她要是叫人請安,我倒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爭,爭不過景妃。 可畢竟是她先晉位的,就算排在前頭。 雖然她素來不敢拿這個說事,可都是妃位,一旦眾人要給景妃請安,她不去不合適,去了也丟人。 如今這樣就好。 至于她本人可不敢做這種事的,如此相安無事兩廂便宜是最好不過了。 沈初柳在春曉苑又見了自己的兒子之后就徹底放心了。 皇帝忙起來了,他本就是來這邊督查水利又順便先是大懿朝雖然經(jīng)歷了去年的水災,但是依舊是鼎盛繁華。 故而也不能呆在行宮里,是要出去的。 第二天,皇子們也要跟出去。 沈初柳并不攔著孩子,只叫奶娘們給穿厚些就揮手叫他去了。 皇子們對于行宮里的一切都充滿了熱情,想到甚至可以去民間,簡直是歡喜的瘋了。 至少,就像六皇子這么大的孩子還不會總是想著什么太子之位,他們更想了解這個世界。 是的,再也不是以為太子之位是個好吃好玩的了,八歲的六皇子,終究還是明白了這是什么。 古代的孩子成熟的是真的很早,他雖然在自己母親跟前的時候還裝傻賣癡,可事實上,他已經(jīng)懂得要與人如何相處了。 雖然他未必能做的好,但是起碼已經(jīng)有這個意識。 并且也能知道哪些兄弟是潛在敵手,而哪些兄弟無害。 甚至他也明白,伴讀不光是小伙伴,更可能是最早的班底與未來的左右手。 而孩子的變化,沈初柳并不是看不出來,她心里感慨,可生在皇家其實太過天真的性子才要命。 畢竟,她也想叫自己的孩子往前走。 “明日出去,不要想著出頭,你還小。叫你二哥三哥出頭就是了。”沈初柳捏捏他的臉頰:“娘知道你長大了,不過有時候可以適當?shù)母嬖V世人你還小。嗯?” 六皇子似懂非懂的點頭。 “乖,放心,娘在后面呢。什么都不要怕。”沈初柳說著就抱住他:“臭小子,長得可真快。” 六皇子忽然覺得有點心酸,可又說不出為什么,只好回抱自己的娘。 沈初柳拍他的后背:“好了,不矯情了。好好玩幾日,回去之后就只能好好讀書了。” 六皇子點頭,然后跑去找自己的小伙伴了。 “叫人注意點二皇子的動向,什么都別做,看看就好。”沈初柳道。 元宵應了是。 不說也得盯著,皇子們?nèi)找娲罅耍媸遣豢床恍辛恕?/br> 沈初柳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捧著喝:“皇上帶順妃是湊數(shù),帶我嘛……或許是因為寵愛。下面那幾個人,都是因為寵愛?” 她自言自語,也沒打算叫人回答。 眾人便也不打攪她。 沈初柳倒也沒想出個所以然,想著想著還困了。 搖搖頭:“走,出去走走。” 眾人笑著伺候她披著斗篷,拿著小暖爐出去了。 第469章 宮中事 皇城,皇宮。 鳳藻宮里,太監(jiān)緊走了幾步進來道:“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去了印月閣。” “知道了。”皇后淡淡的。 太監(jiān)聽了這話就走了,他也不過是來通報一聲的。 “不必管,你們該看好的看好,別叫貞小儀出事就好了。”皇后揮揮手道。 峨眉幾個應了。 皇上是不許貞小儀出去,可太后要去看望誰能攔得住? 何況,太后紆尊降貴去了印月閣,這就算是給她這個皇后留足了面子了。 不然的話,太后想見貞小儀,將人帶去慈安宮誰又能真的攔住? 太后扶著華嬤嬤的手進了印月閣,果然沒人攔著,門口的太監(jiān)宮女都只是請安,并不攔著。 主要是圣旨也沒說太后娘娘不許來。 貞小儀身邊的人全部換了,如今伺候的人全是新面孔。 聽聞太后來了,忙不迭請安,貞小儀更是拖著病體就出來了:“姑母!” 她又是驚嚇又是委屈的,當日就病了,這都好些日子了。 “進去說話。”李太后見她這形銷骨立的樣子,也不是不心疼的,嘆氣道。 進了里頭,李太后四處打量,這里是不怎么好,不過也不算十分差。 對于一個獲罪的嬪妃來說,算是挺好的了。 她病也及時看了太醫(yī)吃藥,并沒有人敢就此慢待她。 只是從充儀的位份上跌下來,身邊的人一夕之間全沒了,再是待遇還行人也扛不住。 何況,她還受著委屈。 “姑母,那件事真的不是我,求姑母救救我,真的不是我啊。”貞小儀跪下抱著太后的腿。 太后再度嘆氣,華嬤嬤扶著她起身:“小儀別這樣,娘娘自然知道您的委屈,您先坐著說話吧。” 貞小儀哭著坐下:“真的不是我,孫奶娘和那小川子,定然是受人指使。”貞小儀道。 太后點頭:“哀家知道。” 聽她這么一說,貞小儀內(nèi)心這些日子積累的惶恐少了一點:“可是皇上信了。” “皇帝未必信,只是證據(jù)十足。”李太后嘆氣:“不管是誰算計了你,這都是很早之前就開始布局了。如今沒有一點證據(jù)能證明你無辜。皇上要是不信你,你哪能留著命?” “那怎么辦?”貞小儀擦淚問。 “不要著急。不管是誰做的,總會露出狐貍尾巴來的。”太后嘆氣:“少不得,你要委屈些時候了。” “我不怕委屈,我只是怕永遠都委屈。”貞小儀冷靜下來擦了淚道:“還好有您,不然我和九皇子怎么辦?” “也是你自己御下不嚴,你看看你身邊,跟篩子一樣。那毒藥,進了內(nèi)刑司都沒審處理到底是哪里來的。還有九皇子跟前的人,皇帝將審過他跟前的人的卷宗送去,哀家看的差點就氣死了。” 那里頭,真是…… 八皇子的也送去了,八皇子跟前更是,隨意克扣皇子的東西,甚至因為皇子傻了,被自己的奴婢們罵和嫌棄。 九皇子那好一點,可孫奶娘仗著是皇子的奶娘,作威作福,欺上瞞下。 也是之前貞小儀就信了她的,叫她把持著九皇子跟前的人。 “是我的不是。”貞小儀低頭。 “罷了,如今說這些沒用。哀家來看你,就是告訴你,不要輕易尋短見。有哀家在,怎么也能護著你和九皇子。至于真相,急不得。”李太后道。 “是,多謝姑母。”貞小儀又跪下來:“我都聽您的。您放心。” “好了,你好好養(yǎng)病,孩子有哀家呢。哀家也不好一直在這里,有什么事,自然有人告訴哀家,你好好的。”李太后起身。 她親自來,就是怕貞小儀生出不想活的念頭來。 總歸是自己的親侄女,不能不管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