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節
折梅不大擅長這些,她能伺候在側,主要是因為懂醫術,也會調理身子。 沈初柳所以也不嫌棄她不擅長動腦子這事,身邊什么樣的都要有,得用就行。 折梅是沒那么聰慧,可她已經決定一生不出宮,忠心和本事是足夠的。 折梅到底不解,等傍晚時候得了空,才來請教元宵:“你給我說說,我到底不解。又怕因為我不解,耽誤了主子的事。” 元宵笑起來:“嗨,這也不難,不就是先替他捂著嘛。” “可如若二皇子真的與于禪大人結交了,日后對咱們六皇子不利呀?”折梅道。 “jiejie聽說了吧,這于止只是于禪大人的庶長子。何況,當年那于禪大人家里可是有過一段故事的。這庶長子他不得寵。” “何況,就不說這個。就算是那是他喜歡的兒子也是一樣的。如今將這件事說出來,不過是個小事。皇上都不會說什么。自然有人就該說二皇子結交權臣之子不懂事了。” “那不就黃了?”元宵嘿嘿笑:“二皇子既然愿意這么著,那就叫他結交,這不剛結交上么,給他時間。等他們親近起來,過幾年再說。如今不過是個小口子,悶著悶著,可就要爛了。那時候再說,二皇子也大了,懂的事兒多了,承擔的不也就多了?” 折梅恍然:“原來是這個意思。怪我這個腦子。” “嗨,jiejie本不擅長這些,做好自個兒擅長的不就行了?”元宵道。 “你不知道,紫珠紫蕊走后,我這不是也怕主子這里感覺少了人手嘛。哎算了,日后還是不指望我這個腦子了。我只管好好伺候,倒是不愁有人腦子好的。” 元宵與她說笑幾句就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瑞慶宮。 二皇子的住處,他坐在書房里,一邊做功課一邊聽著太監說話。 “奴才這些時候琢磨,您這出宮的事,雖然隱秘,可也次數多了些。這如今皇上還不覺得,日后萬一察覺呢?” 這當然不是說出宮被察覺,出宮是明著去的。 就是怕皇帝發現他與于止交往。 這話,當然不是這太監長成想出來的。 這就是元宵的提醒,當然了,拐著彎,叫張成下面的小太監說出來的。 他這個人,志大才疏,自然不會跟二皇子說這是旁人的想法。 有好處,他急著占呢。 “你說的也是。我今日也想,時常見面也是不好。”二皇子點頭:“這樣吧,過些時候,你出宮去給他送一封信。” “殿下,奴才覺得這筆墨未免將來落人口實,倒不如,奴才傳個話?”張成道。 二皇子便點頭:“你說的是,就這么辦吧。哎,我如今不容錯一步。” 張成忙應和著,又夸了好幾句。 二皇子也是沒法子,想盡辦法,想叫自己與母親的日子好過一點。 自然了,更是為了太子之位。 如果能有太子之位,他們母子才能像是過去一樣穩穩的站住啊。 不然,不管哪個兄弟得了太子之位,都不會善待他們的。 風華閣。 蘇婕妤這里,如今其實遠沒有旁人想的志得意滿。 一來是她本身就穩得住,二來她這一胎懷的極其艱難。 上回小產,傷身子不輕,能再有孩子都是意外了。 所以這回一開始就不穩,所以三個月之前她不說。 如今這不過六個多月,就見了紅。 又腰酸背痛,十分的難受。 偏她也是個心強的,愣是沒叫人看出多少來。 這會子,她躺著也不是,坐著也不是,半靠著軟枕,腰疼不輕。 她心里覺得這一胎怕是懷不到足月,如今也只能盡力養著。 “主子,您喝點湯吧。”沉香端著熱乎乎的湯。 自打意妃過世,沉香和浮香來伺候蘇氏,這也過去這么些年了。 如今,蘇氏跟前最得用的,就是從夢,綺夢,沉香和浮香。 “我如今成日里喝這些加了藥材的湯,真是膩了。”說的是膩了,還是喝了。 為了孩子也得喝。 她這懷孕期間都沒怎么胖,肚子也不算大。 要不是太醫三不五時說這孩子還算好,她都要懷疑這孩子不長了。 “再熬幾個月就好了。到時候孩子生出來,您就舒服多了。”從夢道。 “但愿吧。”蘇婕妤想著,要是按照正常來說,正好是過年那時候生,那可真是…… 但是這事沒法說。 “對了,明日還是告假吧。我看我這些日子還是養著。”蘇婕妤道。 “哎,奴婢叫人去。您放心,如今您懷著孩子呢,有個不舒服也是正常,不去也沒說什么。您平素都規矩的。”從夢道。 蘇婕妤點頭,想躺下,可實在是腰疼,只能就這么靠著瞇著了。 也真是夠受罪的。 兩個丫頭看著也是心疼,只是這種事,也代替不了。 第446章 上上下下 沈初柳正在跟姚寶林一處下棋,其實她很少玩兒這么費腦子的游戲。 無聊罷了。 聽著元宵在門口道:“主子,皇上賞賜了蘇婕妤和妍婕妤。” “哦?”沈初柳順勢丟下棋子:“咱們做別的吧,這可真是費腦子。” 姚寶林失笑:“好。” “你進來回話吧。”沈初柳道。 “是,皇上賞賜了兩位婕妤,蘇婕妤是因為有孕,妍婕妤說是給皇上畫了一幅畫。奴才無能,沒打聽出來畫的什么。” “不必打聽這個。”沈初柳看姚寶林:“瞧,如今這后宮里,沒有才藝是不好出頭了。” 姚寶林也笑:“娘娘是不喜歡這些,哪里就是不會?” “賞賜的什么呀?”沈初柳又問。 “回主子的話,賞賜蘇婕妤的是衣料首飾。有一套玲瓏嵌瑪瑙,奴才覺著還算好。賞賜妍婕妤的是一些字畫和筆墨紙硯。說是有上好的墨,素來是進貢給皇上皇后娘娘用的。” “喲,這可是殊榮了。”沈初柳笑道。 “娘娘什么時候稀罕了?”姚寶林賠笑。 “說稀罕嘛,我確實也不稀罕,可說不稀罕呢,又覺得也稀罕。”沈初柳擺手,叫元宵出去。 “以前,我位份低,自然與如今不同。如今我也是妃位了,自然不好跟下面的人計較了。” 姚寶林欲言又止。 沈初柳沒問她想說什么,想說什么都無所謂,她基本猜得到。 過去是她牽制旁人,如今是旁人牽制她。 這都不奇怪,她沈家如今重兵在手,又有實力又有權勢。 何況,她還牽著一個裴家。 她自己有寵,有皇子,皇帝要牽制她很正常。 要真是什么都不管,她才是要怕呢。 有時候,有限制是好事,沒了限制無邊無際了,才是最可怕的事。 至少,皇帝限制她的發展,說明就是在意她的。 姚寶林走后,尺素幾個擔憂的看沈初柳。 “你們也太小心了,皇上素日里賞賜了誰,難道就能說明我失寵?”沈初柳不在意道。 她心里很清楚,皇帝不會叫她失寵的。 且不說如今皇帝對她簡直是興趣濃厚,就算興趣沒了,為了沈家,皇帝也不會叫她如謹妃一般萬年不見御駕的。 這就是有權勢出身的好處了。 “是奴婢們沒見識了。”尺素笑道。 “把心放在肚子里。不用管誰得寵誰得賞,倒是最近,玫美人與妍婕妤走的很近?”沈初柳問。 “是呢,只是她們同時進宮,約莫想抱團吧?奴婢只是不解,妍婕妤自己不少寵愛,又位份比玫美人高,何必呢?”尺素不解。 “或許,她想著自己雙拳不低四手吧。”沈初柳道。 后宮里,沈初柳往下看,自然有人寵愛多。 可妍婕妤她們平著看都全是敵人。 甚至,上下左右全是敵人。 “倒是那宜美人安分的多。”寄梅道。 確實,這位進宮之后就蟄伏,如今看,是很省心了。 閑話之間,六皇子回來了。 今日天氣不是很好,陰沉沉的,他跑回來就喊好餓呀。 沈初柳無語的看他:“你見了我,就會說餓。” 六皇子嘿嘿笑:“娘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