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才人您是說……這些事與她有關?這倒也說得通了。”紫珠道。 “我現在倒是好奇了,衛氏這一胎,是落在康充儀懷里呢,還是宋昭儀懷里。”沈初柳笑了笑。 “才人,那意妃娘娘沒希望了?”紫蕊不解。 沈初柳搖搖頭:“我倒也不知道為什么,不過想必……不會給她。” “才人這么想的話,也對。當初康充儀還是劉美人的時候就養著大皇子了。她原本在潛邸時候,只是個昭訓,因為是庶出的女兒,被送進太子府的時候并不怎么受重視,后來有了孩子。進了宮就能一躍成為了美人。這可比很多人都強。” “大皇子一開始并沒有抱去其他高位宮中,那時候因為是先帝孝期,聽說是等除服之后抱去瑞慶宮養,瑞慶宮就是專門養皇子皇女的地方呢。但是也有消息說,等除服大封的時候,劉美人該有九嬪位份了。那時候便自己養育孩子了。不過沒多久,大皇子就沒了。劉美人也沒晉位,打那以后便失寵了。可失寵歸失寵,從來沒被皇上忘記過。病了幾年,湯藥不離口,卻從來不少用度。皇后娘娘也很照顧她。只是后來大家晉位她沒動。” “如今她病好了,還晉位了,想必……這孩子果然是要落在她懷里的。”紫珠是內事省分來的,自然知道的更多。 她雖然也年輕,但是一早就把這些事打聽來了。 “再說如今的宋昭儀,過去在潛邸時候是良媛。性情溫厚,雖說不怎么受寵,可品性好。也懷過一次孩子,但是沒保住。進了宮就是九嬪之一。說起來,當年的意妃娘娘還只是個昭訓呢。只是受寵,一進宮就是高位。” “真是復雜。總覺得真的厲害的人都埋著呢。”紫蕊托腮。 “是啊,是埋著呢。寧婕妤也不容小覷。她當年在府里時候只是個最低等的奉儀是吧?”沈初柳笑道。 “是呢,寧婕妤和怡充媛當初都是。寧婕妤出身不好,但是自己十分有才。倒是當年也是良媛的趙氏,多年不得寵。”紫珠道。 “接下來小心吧,估摸著怡充媛就該算計我或者算計麗小儀了。”沈初柳站起身:“叫元宵去,將我梳妝臺上今兒內事省送來的潤手膏給皇上送去。就說請皇上用,我試過了,是極好的。” “哎。”紫蕊應了去叫元宵。 元宵很快就去了,太極宮里,正好齊懌修沒什么事做,欣賞一幅畫。 初四進來道:“皇上,沈才人那的太監來了。” 這要是一般人,初四就攔著了,可這位主子,送一兩回東西都沒叫皇上嫌棄,這就不能攔著。 “嗯?叫進來吧。”齊懌修道。 元宵進來跪地:“奴才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 “嗯,什么事?”齊懌修眼睛還在畫上呢。 “回皇上的話,內事省給我們才人主子送來了上好的護手膏,我們主子挑了一點用了,說是極品好的。故而叫奴才送來給皇上。” “哧,朕用那個?”齊懌修失笑。 “奴才該死,許是奴才不懂才人的意思,只聽著我們才人還念叨說皇上寫字多,洗手多,天冷了要護著些。”元宵利索的磕了三個頭。 “拿來吧。”齊懌修倒是興致來了。 “你們主子做什么呢?”齊懌修問。 “回皇上的話,我們才人今兒出去走了走,方才跟宮女說話呢,奴才因是太監,沒敢多聽。”元宵道。 不過,忽然就想起來護手膏了,那說話說的什么? 齊懌修意義不明的笑了笑:“去吧。會說話的很,賞他。” 元宵利索的再度磕頭,不敢拖泥帶水,就謝恩出去了。 齊懌修打開那白瓷的小盒子,里頭是淡粉色的膏體,聞著淡淡的香氣。 他自然不用這個,只是想著就想笑。不得不說,這記憶深刻的很。 那小嬪妃侍寢的時候,老捏他的手,還自己嘀咕‘皇上這手怎么長得這般好看?細長又白,骨節分明。得好生保護著’。 齊懌修將那瓷盒子放一邊:“你瞧著那翠云軒如何?” 第47章 圍攻 初四心里轉了十七八個彎子,說話倒是快:“奴才瞧著還可以,雖說偏,但是那軒子是新的。何況如今就沈才人和姚寶林住,倒也清凈。” “姚氏。”齊懌修淡淡的:“安分嗎?” “奴才倒是不曾聽說姚寶林有什么事,素來與沈才人是同進同出的。”初四心說當初姚氏也冤枉。 “罷了,沈氏不是個軟柿子。姚氏要是不安分,她早就打過去了。”齊懌修笑了笑:“你叫內事省伺候好翠云軒。靜安候雖然老了。不過虎父無犬子。他們為朕的江山鞠躬盡瘁,朕不會虧待了他們家的女兒。” “是,奴才回頭再吩咐一回。”其實沈才人進宮這一年多,他吩咐了幾次了。 內事省決計不敢怠慢的。 “既然她住著那翠云軒覺得好,便不必動了。等來年,尋個機會給她晉位。那時候再說。”齊懌修道:“既然她叫人送了東西來,便晚上接來吧。” “是,奴才就去安排。”初四心說,靜安候府是靜安候府。 要說這臣子們忠心的也不少,比如今年進來的陳寶林家里不也是忠心不二的? 陸小儀的家里不也是一樣忠心? 李寶林家里不也是將門出身? 可皇上怎么就偏著這位? 過去皇上可不上心,只是叫他吩咐內事省不要虧待了功臣的女兒罷了。 如今嘛,那可是大不一樣了。 出了外頭,就吩咐小徒弟們日后沈才人跟前的人來了,客氣些。 然后自己溜達著去了內事省。 元宵回了翠云軒就跟沈初柳說了事,還說了得賞的話。 “賞了奴才十兩呢。”元宵道。 “賞了是你會說話,拿著吧。”沈初柳笑著擺手。 元宵就應了,忙趕著去提膳了。 到了下午時候,就傳來皇上翻了沈才人的牌子。 后宮眾人自然是很生氣,主要是,整個后宮里能往太極宮送東西的沒幾個。 皇后,意妃,過去有怡充媛,現在怡充媛顯然不靈了。 就是沈才人。 這一點上,麗小儀竟然很克制。不過人家不送也不缺寵愛。 偏是這個沈才人,每回都能叫皇上接受! 清音閣里,麗小儀十分沒有坐姿的靠在軟榻上哼著小曲兒,手里拿著一本書看。 “小儀,皇上翻了翠云軒的牌子。”碧桃小心道。 “嗯,知道了,叫人提膳去吧。”麗小儀擺手。 碧桃就出去了。 她出去后,玉桃又道:“今兒沈才人也不知送去了太極宮什么。” “管是什么,橫豎皇上樂意接受。”麗小儀講書丟開,并不甚在意:“宮里要都是她這樣的,我省多少心思。” “小儀您想的開就好。”玉桃道。 “切,我想不開干嘛?她多聰明啊,這邀寵隔些時候才來一回,不遠不近的。侍寢沒我多,再是如何,我才是靶子呢。你瞧著吧。那怡充媛少不得撒氣,就看明著來還是暗著來了。” “奴婢們會小心的。”玉桃道。 麗小儀點點頭:“今兒早些睡。” 太極宮里,沈初柳是用了晚膳來的。 她穿了一身襖裙,水紅色,繡著漂亮的花紋。 裙子褶皺處用金線點綴過,行走間有淡淡的光,又不至于太華麗叫人不喜。 百合髻配上之前皇上賞賜的首飾,在夜里走來十分醒目。 脖子上掛著一個好看的赤金鑲嵌碧璽的項圈。 隨著她下拜的姿勢,那碧璽的光芒在油燈的映照下熠熠生輝。 “起吧。”齊懌修扶著她起身的時候想,沈氏果然適合這樣的打扮。 如今她還面容稚嫩,過些年,怕是更襯了。 沈初柳站直了就大膽拉著齊懌修的手聞了聞,然后蹙眉也不說話。 “怎么?”齊懌修挑眉。 “皇上許是有更好的護手膏子了。”沈初柳悶悶的。 “朕是男子,如何能用那些?”齊懌修失笑。 “好吧。”沈初柳撅嘴,那兩個字說的無奈又可惜。 齊懌修捏她的臉:“淘氣。” 沈初柳就拉起齊懌修的手,在他食指的指間輕輕咬了一下。 自然是不用力的,只是酥酥麻麻的那種感覺。 弄得齊懌修也很是有些沖動,沒有女人敢這么做。 他抱住了沈初柳:“找罰。” 沈初柳還執著:“罰了用護手膏子么?” “不用。”齊懌修故意沉下臉。 “那不給罰。”沈初柳抱住了齊懌修的脖子哼哼。 說的好像真要被罰的時候,她攔得住一樣。 不過此時,彼此心照不宣,要是一本正經的,那不就沒有樂趣了? 沈初柳鬧了一會,就被齊懌修抱去了內室里。 一番云雨,她趴在齊懌修懷里害羞還惱怒:“疼呢。” 她脖子被齊懌修咬了一口。 自然沒破皮,但是也疼啊,狗皇帝真是狗皇帝。 “嗯,明兒賞你。”齊懌修困了,聲音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