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茅束兮造浮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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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沉忽然聽到一個令人耳熟的聲音,但令人耳熟的聲音太多了,需要一些時間,才能辨別是何人。 莫沉悄悄地利用灌木叢來為自己做掩護,并慢慢地向著聲音來方向挪去。 因為太陽已經(jīng)下山,所以根本看不見人的五官,但能看見人的輪廓。只見一個身材發(fā)福的的小個子趴在一口井邊,并向下張望著些什么。莫沉格外好奇,這井里又無光,又已入夜,井里肯定漆黑一片,他在望什么 不一會兒,另一個人也過來了,這個人相比之前在井邊趴著的那個人瘦。莫沉判斷,這兩個人年級應(yīng)該和他差不多大,十五歲左右。 “這才像話嘛,剛剛那個太小了。”胖一點的人說。 是瞿志彪!那絕對是瞿志彪!這樣的身材,加上他說話的語氣,莫沉判斷,這就是瞿志彪。既然這胖的是瞿志彪,那這瘦的便是李習(xí)方了。 剛剛他們說什么?好像說要砸死誰?難道說他們剛剛把誰推下了井,然后落井下石?李習(xí)方抱著石頭走過來,放在井邊,息了息手,然后將其推下去,“啪”的一聲響,瞿志彪與李習(xí)方相互看了下,便趕緊跑了。 莫沉方才在辨別出這是瞿志彪的聲音之后,就知道這肥頭痣膘在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因為這人向來沒做什么好事,就知道仗著自己壯,力又大,便會與自己相比弱小一些的人搶東西,有時候是吃的,有時候是用的,若是玩物,便會脅迫其借給自己,然后有意弄壞,還說這是無意的。因為這瞿志彪如此德行,臉上又有一顆大黑痣,加上一身的膘油,所以不與他一起玩的,或是被他欺負(fù)過的,都叫他“肥頭痣膘”。而有一些與他一起玩的,就對著他叫“老大”,還和他一塊欺負(fù)人。 那瞿志彪倒是頭也不回的跑了,只有那李習(xí)方邊跑邊不時回頭看。 待到他們兩人的形影在小徑中消失,莫沉從離井不遠(yuǎn)的灌叢爬出來,并奔向那口井。莫沉邊跑邊想剛剛那聲應(yīng)是砸到了手或足以及一些淤泥,才有“啪”這樣的聲音,若是砸到了頭,應(yīng)會有“咚”的聲音。故如此說來,井底之人應(yīng)該未死,只是昏了過去。 莫沉伸頭向下望了望,下面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下邊有些什么。故而莫沉做出了決定,下井! 莫沉趴在井坎上,雙手雙腳按著井內(nèi)圓之徑相比劃了一番,先雙腳下去,再雙手,慢慢地滑下去。就這樣,在滑了兩丈又半丈深時,井壁開始一改之前的干燥,變得有些濕潤,不久后,手開始摸到淤泥。 當(dāng)莫沉的手摸到淤泥之后,莫沉便知道自己準(zhǔn)備到井底了,就加快速度向下滑。 忽然莫沉的雙腳踩到了泥。莫沉便趕緊卸了力,沿著一邊井壁坐下之后,便開始觀察井底之況。 井太深,是故灑下的月光并不明亮,但至少辨得明有個人呈“大”字形,趴在井底的淤泥上,一塊大而不規(guī)則的石頭壓在那人的右邊肩胛骨上。莫沉心里想著這么大的一塊石頭從約三丈高的地方扔下,著骨頭估計早折了,更嚴(yán)重的或許從今往后都沒有這右手了。 心里雖是如此想著,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莫沉首先改換一下自己所站的方位,以便自己好將那石塊搬開,之后將兩手的手指伸進石頭與那人之間的狹縫,再慢慢向上提,將石頭搬離。在莫沉挪動的過程中,腳跟碰到了一塊較小的石頭。這時,莫沉推測,這估計是之前瞿志彪和李習(xí)方最先丟下的一塊石頭,而塊小的石頭竟不在這人身上,那么是砸到了他的哪之后彈到這里來的。 莫沉輕輕放下那塊大石頭后,就開始救人,可那落井之人在井中是趴著的,也就是說若想救人,便必須將那人翻過來,而這樣難免會對傷者的骨患再次造成傷害,不利于傷者骨患之愈。但此時此刻權(quán)衡利弊之下,還是人命重要,故而也顧不得這些了。 莫沉在盡量不傷著其右手的情況下,一手握住其左手手肘處,另一手托住其右臂腋下,再使力讓他翻轉(zhuǎn)過來。莫沉用自己的衣袖外袖替其粗略地擦拭,再借著微弱的月光便可以看出來這落井之人乃是付安生。但這時可不是關(guān)注他是誰,救人要緊! 莫沉再伸手回衣袖內(nèi)袖,擦干凈自己的手,替付安生清理口腔與鼻道,免得其因為此些淤泥而窒息,做完這些之后,就把付安生挪到井壁的一邊,其背枕在那塊大石頭上,石頭上再墊住自己的一件棉衣。 那石頭枕再付安生的背下,其緣由是之前莫沉曾聽父親說起,救入水、入澤之人時,應(yīng)使其喉道暢通,以物或手枕在其背部,若抬高其頭部,只會讓污物入肺入胃,其后則命不久矣。 這井壁是用些大石塊粗磨之后堆砌的,它們彼此之間有狹縫,而這就方便了莫沉爬回地面。 莫沉上了地面之后便與去找繩子,繩子要足夠長,自己家已久不務(wù)農(nóng)了,應(yīng)該沒有多長的繩子。那怎么辦呢? 對了,不妨直接去找余田,不僅現(xiàn)在離他家比較近,且余家身為農(nóng)家大戶,沒有白茅編制的繩索怎么也說不過去吧? 如此想著,莫沉便奔向余田所居處。 過了半里灌草叢生的地,便到了余田家的后墻。借著個土堆,蹬上了墻,兩手扒在墻頭,腳再踩墻幾次,就翻了進去。 余田家的院子挺寬敞的,院子其中一角植有三株約二丈高的龍眼樹,另一角則植有一株比墻略高些的桂樹。倚著桂樹的那邊墻堆著半面瓦罐,上面還支有架子,擺上干稻草遮光遮雨。 莫沉踩過一塊草地,繞過柴房,跑到窗戶底下,對著窗骨敲了兩下。不過兩息時間,窗戶便被支起,余田探出腦袋道“外邊冷,進來說話。” 莫沉道“不用進去了,倒是你要隨我出來救人。” 余田一聽莫沉如此說道,不禁面色一正,道“去哪?救誰?” “付安生落井了,準(zhǔn)備繩索,來龍去脈途中再言。” “嗯。” 余田一手抓起風(fēng)衣,向身后一甩,一披,扎好腰帶便出來了。 “有七丈的繩么?”莫沉趁余田一出門便問。 “七丈!”余田驚嘆道。余田頭微抬,張著嘴思索了會兒,再道“七丈難說。不管了,先去柴房看看。” 柴房里的各式農(nóng)具最先進入眼簾,粗索細(xì)綯則圈好疊放在墻角。而這一疊也就兩捆而已,兩捆繩上用一小段紅布系上,用筆寫著“三丈”。 “怎么辦?差那一丈。其他的繩子都沒有了。不久前父母去嫡系處分配米糧了,拿走了些繩子。難道功虧一這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