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揭畫
墻壁的后面是一個巨大的湖泊不過里面已經干涸了,綜合起這座宮殿來看,這片湖泊倒像是權貴人物的享樂的后花園一般。 “看來,我們離真正的葬地不遠了。”沈青相道。 “只可惜走的匆忙,沒有讓人把地圖取出來。”花紫薇看了看手中的百鬼夜行圖搖了搖頭。 “如果實在不行,等白舒醒來讓他試試,反正壞了也無所謂。” “嗯。” 看到這片干涸湖泊,沈青相也是松了口氣,他正想來一根香煙,卻被一陣呼聲給制止了。 “千萬不要點火!”白舒慢慢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白舒。”花紫薇連忙過去把他攙扶住。 “我沒事了,我是被那個人給打暈的。”白舒撇了撇嘴。 “啊!”眾人對這個結果皆是不理解。 “他顯然是不想讓我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在鬼蝗蟲撲過來的時候,他把我拽進了沙子里,隨即把我打暈了。” 沈青相原本還想打聽一下具體的情況,但是聽白舒一說,也沒有什么好問的了。 “哎,對了,為什么不讓我點火。” “這一片是火坑墓,里面全都是沼氣,只要有一絲火星,我們便會被大火給吞噬。” 沈青相趕緊把煙收了起來,比起煙癮還是自己的小命重要。 “在上面的時候,忘了揭畫,那么我現在試試吧,沒有地圖一切都白瞎。”白舒搖頭道。 “我雖然沒有學會其中的玄妙,但是一層層揭下來還是可以的,反正壞了也沒關系。”想到這里白舒不由得有些后悔,他當初若是和老錢學會這門手藝,今天哪至于到這種地步。 他用濕布把大殿中的那尊石臺擦拭干凈,小心翼翼的把畫鋪了上去。 這里沒有干凈的紙所以他只能盡量用水把這幅畫浸濕。 等了一會,整張畫的濕度已經恰到好處。 “紫薇,我想你帶鑷子來了吧。”他伸手問道。 “帶了,以防有些蟲子鉆進身體里。” “比如血蛭。”白舒想起那次被那該死東西鉆進腿里他就心有余悸。 “你們看著點蛇,我要開始了。”說完,他整個身子趴在了離畫不遠的地方,手中的鑷子輕輕的撬開了畫的一角。 “第一層!”他的手臂非常緩慢,直到完整的把這一層揭了下來,隨即被他直接丟到了地上。 地圖在第五層,越往下就越難,而且他每揭下來一張,那張就已經廢了。 “第四層了。”白舒抹了一把汗,把第四張破了幾個小洞的畫丟給了沈青相。 “要穩住,否則努力就白費了。”沈青相有些緊張的看著他。 “了解。” 白舒平復了一下心情,直到右手不再發抖,他才慢慢開始揭第五張。 這一張簡直就是薄如蟬翼,但白舒沒有管那么多,他甚至在有些干燥的地方吐上了一口唾沫,若是有人看到白舒這種揭畫法,恐怕早就開罵了。 “快了。”沈青相握緊了雙拳,第五張已經揭下了五分之一,下面已經露出了一些紋路。 白舒這個時候也是緊張的不行,花紫薇輕輕的幫他擦拭著汗水。 “快到一半了。” 畫揭到了一半,下面的地圖自然是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忽然!揭到一半的畫從未揭開的那一頭開始,寸寸斷裂,成為了灰燼。 “不好!”白舒趕緊拿出匕首割下了沒有成灰的那一塊,這一塊僅僅有整張畫的三分之一。 “這是怎么回事?” “大師手筆,也是為了考驗后人的技術過不過關,這一招叫做覆水難收,也叫玉石俱焚,看來我的技術還是不到家啊。”白舒吹了吹那化作灰燼的畫。 “好一個玉石俱焚,真是可惜了。”沈青相搖頭嘆氣。 “知足吧,若不是我把這塊砍了下來,那就全都成灰了。” 白舒展開手中那一角地圖看了看,又遞給了沈青相,“你們有什么看法?” “我覺得,我好像知道為什么這里沒有師父留下的痕跡了,你們看這里。”他指了指那尊蛇形浮雕。 “這里是入口,但是進來之后,一二三……十二條通道!我們進來的時候分明只有兩條岔道而已,見鬼了!”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你們沒有點醒神香?”白舒忽然問道。 王宇軍和陳曉北望向了沈青相,他有些尷尬的說道:“我哪里想到,剛進來就會有幻術,而且那個血尸又讓我們亂了方寸,我現在倒覺得,我們是被趕進這里來的。” “我也沒想到。”花紫薇皺了皺眉頭。 “你們是從哪里進來的?” “這里!”花紫薇指了指右面那條最寬的通道。 “恭喜你們中獎了!這里的機關是最多的!”白舒哭笑不得的說著。 “怪我,怪我。”沈青相摸了摸頭。 “這里雖然機關多,但總歸沒有走錯路,這條路最終通向的地方是這個大門,這里想必就是葬地的入口,而到這以后,地圖就沒了,所以我們先去大門這里。” 他收好地圖,踏進了另一邊,幾個人都跟了上來。 “跟緊我,注意腳下一旦有異常抓緊跑!” 就在白舒等人繼續尋找著葬地入口的時候,一列越野車隊浩浩蕩蕩的開進了鐵匠所在的院子里。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亮了。 領頭的車上當先下來了一個人,他皮膚黝黑,戴著黑色的墨鏡留著板寸頭,整個人帶著一股肅殺之氣。 他下車后,有一男一女跟了過來,其他的黑衣人全都站在了他們身后。 “三哥,沈青相真的已經進去了?”旁邊的女孩看向了墨鏡男。 他苦笑了一聲,道:“小妹,你這一路上已經問了不下三十遍了,四弟確實是進去了。” “是啊五姐,這是第三十三遍,我數清楚了,你在剛來的時候就問了……” “給我滾一邊去!”女孩一腳把正在扒拉手指頭的男子踹到了一邊。 后面的黑衣人全都抬頭望起了天空,假裝沒有看到這一幕。 這三個人正是遼北六鬼之中的黑鬼烏絕,厲鬼趙雨霜和水鬼李天槐。 烏絕咳嗽了一聲道:“小妹,不要擔心,青相他肯定會沒事的。” “我擔心他?三哥,我怎么會擔心他,真是笑話。”趙雨霜哼了一聲,轉頭把李天槐拉了過來。 “六弟,我像是擔心的樣子嗎?” “像,簡直太像了!” 顯然李天槐沒有搞清楚出了什么狀況,不過一頓毒打是避免不了了。 幾個人進了鐵匠的小院,這里早已經是空無一人了。 “老家伙,跑的倒挺快!”烏絕笑了笑。 “三哥,那鐵匠走的匆忙,一定有不少寶貝留下了,我進去轉轉。”說完,趙雨霜就要拉著李天槐去搜查。 “回來,師父說了,不要動這里的任何東西。” “啊!” “不用大驚小怪的,鐵匠也是威名赫赫的人物,雖然他和師父交集不深,但規矩我們是要懂的。” “好吧。”趙雨霜有些抱怨,但還是聽從了烏絕的吩咐。 “青相最后一次給我發消息的時候是昨天下午,他們晚上進的葬地,到現在有七八個小時了。”烏絕看了看表。 “那我們什么時候能進去啊?”趙雨霜問道。 “穿山四鼠什么時候過來?” “已經到了在十分鐘就來了。”李天槐道。 這四鼠并不是指的四只老鼠,而是北方摸金校尉中最擅長打盜洞的四個人,他們曾經一夜之間打通了一座幾百米長的山,直接在北方道上揚名,從那以后有人管他們叫穿山甲,但是他們自己覺得四鼠比較威風。 他們并不屬于哪一方勢力,而是拿錢做事。 烏絕點了點頭,道:“好吧,這里現在已經沒人了,我們走吧,進沙漠等他們。” “哎,三哥等等!”李天槐忽然開口。 “怎么了?” “我怎么覺得這里還有人啊?”李天槐收起了慵懶的神情,從腰間摸出手槍慢慢的走向了放柴草的屋子里。 后面的黑衣人也都慢慢跟了上來,烏絕也是神情凝重,他知道李天槐從小聽力就超乎常人,他說有人就一定會有人。 李天槐走進屋子里一腳把木柴踢開,一個人只穿著內褲的人被綁在了那里,嗚嗚的說不出話。 李天槐拿掉了他嘴中的破布,他呼呼喘了兩口粗氣,然后就開始破口大罵,“他媽的,有本事和小爺正面碰下試試啊,背后偷襲算什么鳥人!” “少廢話,你叫什么名字。”李天槐把冰冷的槍管頂在了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