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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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剛剛釣魚回來的老人叫徐明州,做了一輩子老好人,整個南方道上都要敬他三分,不因?yàn)閯e的,就因?yàn)樗耐阶油綄O遍布大江南北。 “牧平,讓你師傅查查哪個勢力有精通暗殺的女槍手。” “好的師爺。” 抱著板凳魚竿的少年連忙跑進(jìn)屋里打電話了。 老人點(diǎn)上了煙袋,美美的抽了一口,而后脫下那雙沾滿泥巴的布鞋坐在地上不住的摔打著。 “這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啊!”老人似乎是隨口一說,似乎是有所指。 這個時候一個陌生的老人,從大門口走了進(jìn)來,見了徐明州恭敬的行了一個頗有古風(fēng)的禮,“門主,近來身體可好?” 徐明州頭都沒抬仿佛早就料到一般,他笑道:“真是稀,老袁咱可好些年不見了。” “可不是嘛,我是太忙了,倒是你天天寄情于山水,好不自在。” 徐明州吧嗒了一口煙袋,朝屋里喊道:“牧平,拿個板凳出來。” “不用不用,我坐這就成。”老袁毫不嫌棄的坐在了地上和徐明州相對而坐。 “這人越老就越想年輕的時候,我這在夢里也常常驚醒。”老袁眼巴巴的瞅著徐明州的那桿煙袋。 “瞧你這出息!”徐明州笑罵了一句,把煙袋遞給了他。 老袁深深地抽了一口,原本渾濁的眼睛也變得有些明亮。 “上一次抽這煙袋還是咱們?nèi)ダ龅臅r候,幾個人就靠這口煙袋,頂住了兩個風(fēng)雪夜。” “是啊,那時候年輕再撐個兩天也沒事,但老了這后遺癥就出來了,那幾個老兄弟都過世了,我這兩年身體的毛病也是不少,八成離入土不遠(yuǎn)了。”徐明州接過煙袋在地上磕了磕。 “我還沒活夠,再活個幾十年也是不夠啊。” “所以,你就盯上那個東西了。” “那可是長生。” “袁吉,你斗不過他的。”徐明州嘆了口氣。 這個時候,牧平從屋里走了出來,不過來了袁吉,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牧平,把這魚燉了去,今晚留你袁爺爺吃飯。” “好。”牧平答應(yīng)了一聲,提著那桶魚進(jìn)了廚房。 “劉滿江的徒弟?”袁吉望了望牧平疑惑的問道。 “對的,那個臭小子沒時間,就送我這里了,幾十年遇到的好苗子,我也怕浪費(fèi)了,這孩子沒爹沒娘,天生就是做這一行的。”提到牧平,徐明州的臉上浮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天生六指,又長了一張佛臉,奇門有后了,有后了!”袁吉有些激動,他一眼便瞧見了牧平的右手小指和無名指之間多了一根手指,再加上這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的佛臉,也難怪會讓這樣的巨梟激動。 袁吉口中的奇門,便是原先赫赫有名的六指奇門,六指奇門當(dāng)家的幾個,每個人的右手都有六根手指,開棺、盜竊、探龍xue,鐵匠年輕的時候曾拜在這里因?yàn)闆]有六指所以他只是一個門外弟子,不過他的天賦出奇的好,離開奇門后成就了一代巔峰人物。 而徐明州是其中的一任門主,而袁吉則是他的兄弟,后來奇門衰敗,他們便在江湖消失匿跡。 “門主,你的手指?”袁吉剛才沒注意,現(xiàn)在他看了看,徐明州的右手上有一道明顯的疤痕,原本的六指變成了五指。 “看到它我就想起了曾經(jīng)的事情,于是我便切了,但后來遇到了牧平,我就知道有些事情是抹不去的。” “是,所以我想得到關(guān)于長生的秘密,讓奇門發(fā)揚(yáng)光大!” “當(dāng)初,大西北出土的那具古尸確實(shí)是活過了五百年,所以才有了六大高手探葬地非死即傷的事情,就算那里面真的有關(guān)于長生的秘密,憑你能得到?”徐明州不屑的望著他。 “門主,你忘了咱們奇門興盛的時候了嘛,老門主尋龍點(diǎn)xue如入無人之境,門下十二童子個個身懷絕技……” “不要再說了!當(dāng)我看到楚將成把浮屠甲丟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就知道奇門離衰敗不遠(yuǎn)了,門內(nèi)核心弟子耗費(fèi)幾十年沒有打造出來的浮屠甲,被他一個外門弟子給造了出來,他那時候的輕蔑眼神,我到現(xiàn)在還記憶猶新!”徐明州大吼了一聲,顯然他對那件事情還耿耿于懷,一群自詡為天才的人卻敗給了一個普通人。 “但那不是當(dāng)年了,六大高手就剩了一個張千倌,只要扳倒他,便可萬事如意。”袁吉得意的笑了笑。 “你太低估他了,先不說他屹立東北這么多年,就看那幾個小輩也不是好對付的,那個姓白的小子算是錢四海的弟子,錢四海的機(jī)關(guān)術(shù)可在我之上,那個小子也差不到哪里去,而且花家的毒女,再加上那個手上的功夫不弱于任何人的沈青相,你以為這幾個小輩真有那么容易對付?” 袁吉不說話了,他接過徐明州的煙袋悶頭抽了一口,而徐明州又重復(fù)了那一句話。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啊!袁吉,你收手吧。” “不能了,我也不會,張千倌若知道是我暗殺他,不會和我善罷甘休的。” “這件事,我會幫你圓過去的。”徐明州嘆了口氣。 “不,我還有一張底牌!”袁吉忽然站了起來,連一聲招呼也沒打就離開了。 徐明州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最終吐出了四個字,“冥頑不靈。” 上海的張千倌在白玉鼎的強(qiáng)烈要求下離開了上海,來的時候是兩個人,走的時候是六個,除了沈青相,遼北六鬼全都來了。 飛機(jī)上張千倌依然是懶洋洋的打著瞌睡,白玉鼎見他醒了,隨即說道:“青相他們在新疆遇到了一個叫楚向南的孩子,身上穿著浮屠甲。” 聽到這則消息張千倌頓時來了精神,“老王八蛋!” 他狠狠地罵了一句,以他的智慧肯定是知道鐵匠沒死,只是沒有證據(jù)罷了。 “讓青相繼續(xù)查下去,然后你們先不要過去了,以免打草驚蛇。” 張千倌吩咐了一句,目光看向了窗外。 沈青相收到白玉鼎的回復(fù)后心中有了底。 屋子里,白舒花紫薇在和楚向南斗著地主,沈青相瞧了瞧楚向南面前堆著的一堆雞爪和火腿,再看看白舒那泛黑的臉色,就知道這貨輸?shù)糜卸鄳K了。 “先不要玩了,我?guī)煾涤龃塘恕!鄙蚯嘞嗟拿加铋g帶著一絲惱怒,要不是白玉鼎千叮嚀萬囑咐不要他過來,否則以他的脾氣早就殺向上海了。 “啊?”白舒和花紫薇把牌一丟,趕緊走了過去。 “不過沒事,現(xiàn)在在五鬼的護(hù)送下回了東北。”沈青相道。 “誰有那么膽大包天,敢刺殺大總管?”花紫薇問了一句。 “南方不是東北,藏在暗處的人多了去了,現(xiàn)在還在調(diào)查。” “那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等等吧,我們先把一切都準(zhǔn)備好。”沈青相說這話的時候,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楚向南。 那小子好像識破了他的心思,趕緊把頭埋進(jìn)了吃的里。 “白舒,咱們出去看看周圍的環(huán)境,紫薇你先留在這里。” 二人離開了這個小院,漫步在炎熱的大街上,這個時候正值正午,大街上的人寥寥無幾。 這周圍的住戶比較少,商店也是只有一家,到處都是他們住的這種磚瓦房,只不過很多都已經(jīng)廢棄了。 二人沉默了一會,沈青相忽然開口,“我覺得這一趟不太平。” “誰說不是呢,當(dāng)年六大高手探葬地人盡皆知,現(xiàn)如今咱們又要去紅眼的人可不少。”白舒點(diǎn)燃香煙深吸了一口。 “師傅已經(jīng)把他遇刺的事情散了出去,所有人都覺得我們現(xiàn)在自顧不暇,所以……” “你想現(xiàn)在就去?”白舒手一抖被煙頭燙了一下,他趕緊丟到了地上。 “那你是怎么想的?”沈青相看向了他。 “你瘋了吧,憑咱們?nèi)齻€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白舒小聲的說道。 “我覺得,咱們只要得到地圖,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那總得找到會揭畫的高手啊。” “對,這是當(dāng)務(wù)之急。”沈青相現(xiàn)在的心情非常急切,現(xiàn)在的形勢已經(jīng)不容樂觀,恐怕現(xiàn)在不止有一股勢力盯上了他們,而且向這里趕來。 “茫茫大漠,找個人如同大海撈針。”白舒的臉上露出頹廢的神情。 沈青相也是愁眉苦臉想不出對策,兩個人買了一堆生活用品,就回了住處。 屋子里,花紫薇在教楚向南玩著電腦游戲,白舒耷拉個臉一頭倒在了床上,他現(xiàn)在只想好好睡一覺,有什么事情,醒過來再說。 他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心里還在想著是不是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沈青相,他的身上實(shí)在著有些太多秘密,也正是這些秘密讓他有些喘不不過氣來。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看見了那個瘸腿的老頭正在笑瞇瞇的看著他。 “老錢,老錢……” 白舒下意識的喊了兩句,兩行淚水不自覺的流了出來,一旁的花紫薇拿出手帕給他擦了擦,又盯著他看了許久,最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