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肚子里有一個孩子?
陸然從浴室走出來,他身下就裹了一層浴巾,健碩的胸膛就這么敞漏著。他抬著胳膊擦著自己頭發(fā),胸肌在他舉起的手臂的牽引下顯得飽滿而分明。但那又怎么樣呢,曼瓔看都沒看他一眼。陸然有點尷尬,順著曼瓔的目光望過去是羅一山奪冠的新聞。 “啊,羅一山啊。他是這次的大師賽的冠軍。我本來還想買票去看的,買不到,太難買了。我盯著屏幕搶的都搶不到。” “你怎么沒和我說過這個事情?和誰看啊?”曼瓔聽到仿佛浮現(xiàn)一個年輕女生的面孔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不是別人,正是anna。 “我們校網(wǎng)球隊的啊。還能有誰啊?”陸然一邊擦著頭,一邊跳跨過了沙發(fā)。 “你這浴巾裹得挺結(jié)實啊,這樣都沒有散。”曼瓔看著他笑道。 “怕你再強jian我一次嘛。”陸然也笑了,“快去洗澡吧,窗戶沒打開呢。” 曼瓔沖洗著自己的身體。她沐浴在泡泡之中。浴室的香氣使她有點沉醉。她的指腹摸過自己的肩,腹,肚臍,滑過自己的腿。朦朦朧朧的霧氣纏繞在她的身子旁,她的心情開始愉悅起來。她覺得自己和天宮上的天使沒什么差別,都一樣白白凈凈的。曼瓔忍不住哼起歌兒來。 曼瓔用沐浴露在肚子上畫著圈圈。她肆意極了,好像一滴水落入另一灘水一般快活。當(dāng)她摸著肚子要沖走泡沫的時候,回憶著剛剛那場歡愉。她不知道怎么的,還是想起了羅一山,想起他細(xì)膩綿密的吻,和粗糙有力的撫摸。等一下,曼瓔突然愣住了——她突然想起來,最后一次和羅一山上床的時候好像沒戴套也沒吃藥。她眉頭緊鎖,開始自己回憶起來。那天晚上,在紐約公寓的廚房,然后直接到了另一個客房。是沒有,什么都沒有,性起,性至而歸。 曼瓔確認(rèn)了好幾次,好像的確是沒有任何措施。會不會懷上孩子?她摸著腹部,神情一下子嚴(yán)肅得不得了。如果懷上怎么辦?打掉嗎?可那是羅一山的孩子啊,他興許會繼承他爸爸的那種天賦和努力奮斗的勁頭呢?他也許也有他爸爸那樣漂亮的眼睛和淺色帶一點彎曲的頭發(fā)呢?等一下,如果生下這個孩子,是不是代表以后羅一山要給自己很多很多的撫養(yǎng)費,以至于從此都不用擔(dān)心養(yǎng)老金的問題了?可是,自己很排斥養(yǎng)小孩啊。人生那么長,她實在不忍心自己的寶貝經(jīng)歷這些苦惱絕望的人生段落。她怕自己會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一不小心傷害到小孩子,更怕外面那些人不知輕重地摔碎她給她的寶寶包裹的安全的殼。所以她懼怕生小孩。但如果小孩真的生下來,羅一山不認(rèn)怎么辦?要不要借此為機會剛好和陸然結(jié)婚,假裝孩子是他的?這不太好吧,陸然就算有天大的錯誤,也不至于為此買這么大的一個單啊。愁云籠上眉頭。曼瓔嘆了口氣隨便沖了沖身子。 那就這樣吧,曼瓔蹙眉,看這個月還有沒有月經(jīng),如果有,就不提了,如果沒有,就找個時間聯(lián)系他吧。 第二天一早,曼瓔就心事重重的去加班,還特地貼心地沒穿高跟鞋。一路上見到的同事都調(diào)侃曼瓔今天是女神下凡了。曼瓔笑笑,也沒說話。她坐在位置上打開文件夾,然而才打開她就沒興趣拿起鼠標(biāo)。曼瓔嘆了口氣,掏出了手機刷了起來。 旁邊的同事見她玩了起來,神秘兮兮地貼耳過來:“你知道江一建嗎?” 曼瓔抬起頭一臉好奇地看看她。 “就是那個女演員啊,當(dāng)過三兒的。” 曼瓔點了點頭,聽她繼續(xù)講下去。 “她很搞笑的,獲了一個美國的建筑的獎,結(jié)果被人發(fā)現(xiàn)那房子是她那個金主的,她只是幫著她那金主做甲方。后來她拿著設(shè)計師的獲獎的獎杯拍了個照假裝是她的,還強行加入設(shè)計團(tuán)隊非要去領(lǐng)一個獎。” 曼瓔聽得忍不住笑了起來:“現(xiàn)在有點小聰明的人啊碰到過一點點設(shè)計都以為自己懂設(shè)計了。我遇到過好幾個甲方在我設(shè)計到后期的時候都開始指點江山起來。” “我也遇到過誒。指點江山的時候那么豪邁不由分說,打設(shè)計費的時候就猶猶豫豫說這說那了。”另一個同事加入道。 “我覺得還是江一建比較絕,啥好事兒都給她占了。房子嘛,她不出錢,她住;cad、su不會畫,設(shè)計獲獎她輪得上。牛啊。我覺得出這事兒以后甲方更會覺得我們設(shè)計很簡單,設(shè)計費更難要了。”同事一聲嘆息。 “感覺她這種人,就是靠男人啊······”不等曼瓔把話說完,另外一個同事連連稱是,繼續(xù)呱呱呱說了下去。 曼瓔愈發(fā)覺得沒勁,她揉揉肚子,仿佛那里真的有一個新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