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的。”鄭直朝鈴鐺招招手，“來給你嘗一口？”

    鄭直拿了個勺子，舀了一點點，吹涼，送到鈴鐺嘴邊。

    “啊～”

    “啊——”鈴鐺嘗了一口，“沒味道啊。”

    “哈哈哈哈哈哈。”鄭直關火，笑著和鈴鐺說：“漿糊就是沒什么味道啊。”

    “你騙我？”鈴鐺瞇眼。

    “不敢不敢，走，帶你貼春聯去。”

    3.

    “我能夠得著。”鈴鐺說。

    “我抱你吧。”鄭直堅持。

    鈴鐺：“我真得夠得著。”

    鄭直：“你夠不著。”

    鈴鐺：“好啦好啦，我夠不著，你抱著我貼對聯吧 ”

    鄭直：“嘿嘿。來抱抱。”

    4.

    “來來來，看春晚。”鄭直摟住鈴鐺，給他一罐可樂。

    鈴鐺問：“春晚有意思嗎？”

    鄭直說：“好像也沒什么意思，就開著電視聽聽BGM。不過，總是有點氣氛了。”

    5.

    “你小心點，小心點。”鈴鐺躲在鄭直身后。

    “沒事，放個鞭炮而已，不怕。我這從小放到大的一把好手。”

    “那你也注意點！”鈴鐺說。

    “好好好，都聽你的。”鄭直讓鈴鐺后退幾步，“把耳朵捂住，一會別嚇到了。”

    “啊？”鈴鐺捂著耳朵問，“你說什么？我沒聽見！”

    “哈哈哈哈哈哈。”鄭直點燃了鞭炮，后退幾步，在噼里啪啦的響聲中說：“我說我愛你。”

    ”我聽到啦。”

    6.

    鈴鐺：“你支付寶分了多少錢？”

    鄭直：“六百六。”

    “！”鈴鐺搶過鄭直的手機，“這么多！”

    “除以一千，六毛六。”鄭直慢悠悠地說完。

    “……”

    “圖個吉利，挺好的。”

    鄭直說完，親了親鈴鐺的額頭。

    “新年快樂，小鈴鐺。新的一年，要健健康康。”

    “你也是呀。”

    番外三

    1．

    “一張門票，謝謝。”

    “三十。”售票員說。

    鄭直示意了一下付款成功的界面，抬腳要進館。

    “您來的時間可真不巧，午休時間是沒有免費講解的。”售票員提了一嘴。

    鄭直拎起手里的盒飯，說：“我不是來聽講解員介紹的，我是來給講解員送飯的。”

    ．

    “打個商量唄？凌講解員。”鄭直說著，拿出一瓶泡好的菊花茶給鈴鐺遞過去。

    “什么事呀？”鈴鐺喝了一口，滿足地瞇起眼睛：“我喜歡這個味道。”

    “多給你加了兩塊冰糖。”鄭直說，“就咱倆這關系，你是不是應該給我發個員工家屬證什么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提著個飯盒來博物館野餐呢。”

    “行啊，我回頭給你整個小牌牌標在胸口，就寫……寫什么呢？”

    “寫，某資深凌姓講解員的賢內助。”

    2．

    鈴鐺憐愛地摸了摸鄭直的肚皮：“你的腹肌沒了。”

    鈴鐺又摸了摸鄭直的腦袋：“頭發也比以前少了一些，不過在這個年齡來看，勉強也算茂盛。”

    鄭直嘆了一口氣，拄著下巴說：“畢竟我也四十五歲了。”

    “但你……好像還是沒有變老。”

    鈴鐺半跪在地板上，雙手環抱著鄭直的腰，把頭貼在鄭直的肚皮上，閉上眼睛說：“但是我還是愛你呀。”

    鄭直把手放在鈴鐺的頭發上：“再過個幾十年，可怎么辦啊……”

    鈴鐺小聲地安慰他：“等你走不動路了，我就給你推輪椅。我就做你的拐杖。”

    “那我就和別人介紹說，這是我的大孫子？”鄭直輕輕笑了一聲。

    “你就說，我是你不會變老的愛人。”鈴鐺抬眼看了看鄭直，說：“你臉上的皺紋和你一樣可愛。”

    鄭直問他：“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那個故事嗎？”

    鈴鐺了然：“我記得那個。一對戀人，一個在變老，一個卻在變小。”

    鄭直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鈴鐺卻輕輕念起了詩。

    他的聲音輕柔舒緩：

    多少人，愛你的美貌，以虛偽或者真情，

    只有一人，愛你那顆朝圣的心，

    愛你哀戚的臉上歲月的留痕。

    。

    鄭直猛地睜開眼。

    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腹肌，長舒一口氣。

    鈴鐺正好推開門：“午睡睡醒啦？大作家？”他把手中的水杯放在床頭柜上，順勢坐在床邊，看見鄭直滿頭大汗，愣了愣，問他：“怎么了，做噩夢了？”

    鄭直抓住鈴鐺的手，說：“夢見你不會變老，但是我卻日漸衰弱。頭也禿了，腹肌也沒了……”

    “我怎么可能不變老呢？”鈴鐺眨眨眼睛，給鄭直看自己眼睛旁邊的皺紋，“要是笑起來，這條皺紋更深了。”

    鄭直忽然想到夢里鈴鐺說的那句話。

    鄭直說：“你臉上的皺紋和你一樣可愛。”

    “在你的夢里……性功能還在嗎？”鈴鐺莞爾一笑。

    “這個……這我沒夢到啊。”鄭直說：“要是夢見了這個，那不就是做春/夢了？”

    “那，現在試一試？”

    3．

    “你最新的那本童話故事，寫完了嗎？”鈴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