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笑著笑著就軟了。

    鄭直心想，自己不愧是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

    突然，一條消息彈了出來：

    您的訂單已簽收。

    什么訂單？他簽收什么了？

    鄭直一頭霧水地點(diǎn)進(jìn)淘寶，發(fā)現(xiàn)是他前幾天買的小玩具被簽收了。

    哦，原來是這個(gè)。

    鄭直關(guān)掉了淘寶，準(zhǔn)備從廁所里出去。

    等等。

    被誰簽收了？

    39．

    “小鈴鐺……”鄭直在廁所里艱難地叫了他一聲。

    鈴鐺聽見鄭直的聲音，來到廁所門口，敲敲門，帶著笑意問他：“怎么了？廁所沒紙了？”

    鄭直唰地一下打開門，以此證明自己并沒有被困廁所。

    鄭直決定開門見山：“你是不是拿錯(cuò)快遞了？”

    鈴鐺：？

    鄭直說：“今天早上快遞員送來的那份快遞，應(yīng)該是我前幾天買的……你是不是已經(jīng)，拆掉了？”

    鈴鐺一拍手：“怪不得，我說怎么還多了一個(gè)跳蛋，我還以為是店家搞活動(dòng)送的呢。原來是你買的。”

    鄭直說：“咱們倆個(gè)買的一模一樣？也太巧了吧。我是在小黃瓜店買的。”

    鈴鐺說：“我是在小菊花店買的。”

    鄭直說：“我買的是他們家的最新產(chǎn)品。”

    鈴鐺說：“我買的也是他們家的最新產(chǎn)品。”

    鄭直思考：“看來這兩家是兩口子開的？產(chǎn)品都一樣。”

    鈴鐺贊同：“說得有理。”他想起身體里的那串玫瑰拉珠，伸出舌尖舔了舔上嘴唇，說：“你的快遞，我不光拆掉了，我還用了，要我現(xiàn)在還給你嗎？”

    鄭直扶額：“算了……送你了。你拿著玩吧。”

    “等等。”鈴鐺忽然意識到什么，他瞇起眼睛，疑惑地問：“你……為什么要買這些東西？你也是？”

    鄭直：“我不是我不是。”

    “那你用來做什么？”

    鄭直說：“這不是買回來仔細(xì)研究一下，當(dāng)做寫作素材嗎……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咱家儲(chǔ)藏室看看，堆了好多類似的。”

    第五章

    40．

    鈴鐺被鄭直的豐富收藏品震驚了。

    他觀察了好一會(huì)，慢悠悠地說：“有一些……我好想有些眼熟？”

    鄭直毫無求生欲，坦白道：“有一些被我寫到了你的那本書里。”

    鈴鐺：“哦。”轉(zhuǎn)身出了儲(chǔ)藏室。

    鄭直追在鈴鐺身后問他：“生氣了？”

    鈴鐺說：“沒有。”然后回到自己的屋子，重重關(guān)上了門。

    鄭直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好一會(huì)兒才低低笑出了聲。

    41．

    鈴鐺靠在門板上，小小地哼了一聲，又把身體里的拉珠扯出來，隨意地丟在地上。

    然后他又去看雪了。

    趴在窗臺(tái)邊上，塌著腰，微微翹起臀部。

    偶爾，還輕輕晃兩下。

    42.

    鈴鐺看雪入了迷，午飯也吃得魂不守舍的，草草吃了幾口就又跑到窗邊。

    鄭直嘆了口氣，從儲(chǔ)藏室里搬出小桌子和小凳子，搬到窗戶邊。方便鈴鐺邊吃邊看。

    他們還喝了一點(diǎn)酒。

    鈴鐺的臉變得紅撲撲的，眼神也迷離了，鄭直用慢悠悠的語調(diào)教鈴鐺念詩。

    他說：“綠蟻新焙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鈴鐺傻乎乎地說：“能！肯定能！”過一會(huì)兒又問：“小火爐在哪？”

    鄭直指了指廚房的方向：“咱家只有電磁爐。”

    鈴鐺委屈地癟嘴：“我想要小火爐……”

    鄭直被他逗笑了：“過年的時(shí)候帶你回我老家去，讓你見識一下。小火爐算什么？大火炕才是真的厲害。”

    鈴鐺軟軟地問：“火炕是什么啊？”

    鄭直說：“就是很大很大的用土壘起來的床，是中空的。冬天大家都一起睡在炕上，炕里面燒著火，就一點(diǎn)都不冷了。”

    鈴鐺又問：“那我也和你睡在一起嗎？”他暈乎乎地?fù)u頭：“不行不行，里面有火呢，萬一把我烤熟了怎么辦？”

    鄭直右手虛握成拳，輕輕抵在唇邊，掩掉那一絲笑意，又輕輕咳了一下，裝作正經(jīng)的樣子：“熟了就可以吃掉了。”

    “才不要。”鈴鐺抗議。他把吃光了的碗拍在桌子上，極具威懾力地甩出一句：“我不吃了！”

    “再吃就只能吃碗了。”

    “也可以把你烤熟了吃！”

    43．

    鄭直把暈陶陶的鈴鐺抱到床上，又用棉被把他裹好。

    鈴鐺喝得眼皮都紅了，此刻半睡不醒的，還在嘀咕道：“我想要看雪……”

    鄭直又給他掖了掖被子，確保他不會(huì)把被子踢下去：“睡醒了再看啊。”

    鈴鐺滿意地閉上了眼。

    美滋滋地想著，那就睡醒了繼續(xù)看。

    44．

    鈴鐺醒過來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是三點(diǎn)多鐘了。

    此時(shí)雪已經(jīng)停了，北方的天黑得早，此時(shí)天空已經(jīng)染上一抹淡淡的橙色。

    鈴鐺有些失落地看著窗戶。

    突然，他的目光被窗臺(tái)上的一排白色的小鴨子所吸引――那是九只雪做的小鴨子！

    “哇！”鈴鐺發(fā)出小小的驚呼。

    這時(shí)鄭直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他穿著薄羽絨服，一身寒氣，戴著手套的右手伸到鈴鐺的面前――又是一只雪做的小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