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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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在朱美拉海灘比這還暴露。" "那看見了她們,你會不會不喜歡我了?"我盡量讓語氣顯得輕佻愉悅,像是個玩笑。 穆薩一下子笑了:"當然不會,你怎么會這樣想?" 我避而不答,將手放在他的大腿上,反過來問他:"嗨,老實說,我從來不知道,你為什么喜歡我?" 和他相處這么久,這是我第一次提出這個問題。過去是覺得沒必要問,可如今身在滿是嬌俏重慶女孩的城市,危機感和困惑感一瞬間襲上,還是逃不過這個女人最愛的問題。 可是,穆薩幾乎想都沒想,便鎮定地開口,坦然自若地說:"我不知道。" "啊?"我以為他會列出一長串出理由。 "我就是不知道。"他重復了一遍,卻是笑了起來,"我為什么要知道?感情這件事,需要這么多理由嗎?那你說說看,你為什么喜歡我?" 我仔細想了想,是因為他的英俊?他的溫柔?他的富有?這些因素都有,但絕不是全部。我只能說出為什么不喜歡一個人,卻說不出為什么喜歡一個人。人不就是這樣嗎?用幾個瞬間來愛上,再用接下來的漫長歲月拷問自己為什么要愛上。 突然發現,"我不知道"這個答案看似糊涂,卻是面對這個問題最好的回答。如果確定喜歡對方的是哪點,那是不夠喜歡;正因為說不出具體的緣由,所以喜歡著對方所有的一切及其他。 "cece,別人不是你,不要懷疑。"他一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握緊我的手,"喜歡你之前,我或許存有無限種可能;但是在喜歡你之后,就只剩下這一種可能。" 我微笑著閉上眼,再一次沉溺于他的溫情話語中,不愿醒來。 就這樣不明不白,其實也挺好。萬物皆虛,但好在他對我的愛是真的。我不愿再教條,再守矩,再用現世的條條框框桎梏自己。從前,我就是太在意道德的約束,才一而再再而三地選擇逃避。可現在,連萊米絲都默認了我的存在,我還有什么理由不握住穆薩的手? 到了餐廳,我們把車停在室外,并肩走了進去。我們這樣的組合,在街上無論走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焦點。有時候,引人注目是一種驕傲;但更多時候,卻會帶來麻煩。 正如現在,我剛剛進入餐廳,就被門邊一桌里的一個中年婦女叫住了。 "汐汐,你也到這兒吃飯啦?"她竟是知道我的名字。 我轉頭,瞧她有些眼熟,想了想,是同住一個小區的某位大嬸,和我mama關系挺好。這一片區域太小,重慶人又愛吃,在比較出名的餐廳里遇到熟人,實在算不上稀奇的事。 "是啊,很久沒回來了。"我勉強對她笑笑,有些憂心。 她看了眼我身邊的穆薩,激動道:"哎喲,之前就聽說你出國留學了,把男朋友也帶回來啦?" 我不想徒惹事端,搖搖頭道:"不是男朋友,是來中國旅游的同學。" 女人大概對英俊的男人都有種本能的贊賞,她帶著笑容打量穆薩:"你同學很帥嘛。"又隨意寒暄了兩句,給我們推薦了這家餐廳的特色菜品,很快便放我們走掉了。 我松了一口氣,和穆薩找位置坐下。他習慣性地在餐桌的遮掩下捉住我的手,問我:"晚上你是不是必須回家住?" "嗯。"我點頭,"父母要求我晚上十點前回家。" "理解,我家也不許女孩晚上單獨出去。"穆薩看了眼我手機上的北京時間,笑著說:"那我們得抓緊時間快點吃了。" 穆薩不是特別習慣重慶式的清真菜,覺得太麻太辣,而且少了中東菜里各式的香料,但他依然吃得非常開心:"這是我在中國吃的第一頓飯,但是,沒有去年齋月時,你做給我的好吃。" "今年你們齋月也應該快到了,你如果喜歡,我可以天天做給你吃呀。" 他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嗎?" 我微笑:"當然,但我不是穆斯林,你別嫌棄經過我手的食物就行。" 穆薩愉悅地點點頭。在我面前,他總是將信仰的守則放縱再放縱。正如我在他面前,情感的防線總是一跌再跌。可我們都知道,無論怎樣放縱下跌,那極限依然是存在的,無法消失。 飯畢,我們迫不及待地回到酒店的房間,隨著"砰——"的關門聲響起,忍耐了一整天的激情瞬間被點燃。他抱起我旋了一圈,一把將我壓倒在柔軟的席夢思上,然后脫掉我的鞋子,將手覆蓋在皮膚上,同時在我的唇上輕輕滋潤。 突然間,我感覺小腹有一陣異樣的暖流涌過,沉墜墜的,有些隱痛。 "穆薩……"我輕聲叫住他,吞吞吐吐,有些猶豫,"你別慌,我好像,好像來了月事……" "啊?"他的神色有些失落,側身倒在了我旁邊。我急忙跑去衛生間查看,斑斑紅跡映入眼中,果然如此。 走出衛生間,對上穆薩詢問的目光,我垂下頭,輕聲說:"對不起。" 重新躺回他的身邊,兩個人都有些手足無措。過了會兒,穆薩突然反轉身體,賭氣般地在我的皮膚上再次摸索起來。直到隔著薄薄的衣料,清楚地感受到那層棉巾,才悻悻地縮回手,帶點委屈的模樣。 他欲言又止的失落表情,一下子讓我的胸中涌出無限的愧疚。我想起他給我的幸福和痛楚,想起他千里決斷的奔赴,想起他動情而垂首的挽留,突然十分痛恨自己不能滿足他。 他望著我,眼里,臉上,身體中,都是洶涌燃燒又強烈克制的火焰。美好的時光迅疾而逝,我還能為他做什么呢?我還有什么不能為他做的呢? 于是,我俯下身,虔誠地跪在他的雙腿之間,低下頭張開嘴,臣服于他男性的身體。我對這件事毫無經驗,只是想讓他開心和滿足。 這無望的感情是泥潭,陷得越深,未來越稀薄,就越想要盡我所能予他歡愉。這段愛情,我從最初的抗拒、逃避,到之后的克制、隱忍,再到如今的貪享、放縱,我點滴改變,步步深入,岌岌可危地沉淪著。 我緩緩深深地啜拾著他的核心,穆薩驚訝了幾秒,很快回過神來,兩膝開始顫栗,把頭向后擺去。震顫的最高點,他嘶啞著喊了一聲"cece",像是根植在靈魂里的聲音,很遙遠,又很貼近。 "你真好。"結束后,他抱著我,咬著我的耳垂,微微喘著氣說。 我笑了笑,縱然我的**并沒有得到紓解,但能讓他滿足,我很樂意。只要他能擁有淋漓的享受,我也能從中獲取內心的安慰。 草草沖了個澡,沒有把頭發打濕。看了眼時間,已經九點半。 "要回去了?"穆薩擁緊我,戀戀不舍。 "嗯。"我親了親他的嘴,"明天我再來找你,你可以查查你想去哪里。" 幾乎是毫不猶豫地,他說:"我想去竹林,就是上次和你看中國電影時的竹林。那電影叫什么來著?我記不清了。" "《臥虎藏龍》。"我答。 "對,就是這個,你曾說過陪我去的。"他半帶著威脅說,"你要是不來,我一個人語言不通,在重慶沒法生存的,你可不能把我丟在這里不管。" 我再次親了親他的嘴,柔情蜜意:"當然不會,我明天一早就來找你。我保證。" "好。"他終于笑了,放心地松開了我,"晚安,明早見。" "晚安,穆薩,明早見。" 此時,我信誓旦旦地對他承諾,從口到心都真誠無疑。卻沒想到,第二天早晨,自己竟真的爽約了。 晨光熹微,霧都初醒。我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精精致致地打扮洗漱,滿心惦記著尚在酒店的穆薩。待我整裝待發準備出門的時候,卻突然被爸爸攔下。 他拿著手機,表情奇怪地問我:"汐汐,你昨天是不是用了車?" "是啊。"我愣了愣,強裝鎮定地說,"我給你和mama發了短信的,同學請吃飯。" 爸爸仍然緊蹙著眉頭:"吃飯這么遠嗎?怎么把車開到機場高速去了?那邊荒無人煙,哪有什么飯店。" 我心里咯噔一下,還想狡辯:"不會吧?看錯了吧?" "看錯了?那你看看這是什么。"爸爸把手機遞給我,我心神不寧地接過,發現是交通局的一條短信,說是昨天我家的車在高速公路緊急停車,卻沒有按規定打警示燈,罰款200元,扣3分。 想了想,那個時間點,正是昨天穆薩告訴我處理結果時,沖動之下臨時停車的時候。而我在慌忙之中,竟是忘了打開警示燈! 第125章 會面 “這個……”我用一秒鐘的時間想出一句避重就輕的話,“我先去機場接同學,然后再去吃飯。” “什么同學還要你去機場接?”爸爸挑了挑眉,定定看著我,似乎不想放過我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開口道,“昨晚你媽散步時遇到盧姨了,說剛巧碰見你和外國同學在附近的清真餐廳吃飯,看起來是個阿拉伯人。說說看,是你的哪個阿拉伯同學,這么大老遠跑過來找你?” 話說到后面,他的語氣愈發凝重,已是帶著質問的意味。我愣了一瞬,剛要張口,又被他更嚴厲的逼問堵了回去:“是不是上次照片上的那個男人?你還在跟他來往?” 我的心一下子跌到了冰點,不知如何作答。 他上下打量著我,銳利的目光似乎要穿透我的整個身體:“你大了,翅膀長硬了是不是!居然敢欺騙我和你媽!” “我……我沒有……” 他冷哼一聲,額頭上青筋暴起:“除了他,還有誰?閔汐汐,你在迪拜都究竟干了些什么?!” 我無力地解釋:“我沒想騙你們,郵件你們也看到了。我之前,是真的打算和他分開……” “那現在呢?!”他厲聲問道,“他來找你,你去接他,完全把我和你媽的話當耳邊風是不是?” 我的心揪得厲害,百般苦澀纏繞,低聲說著:“爸爸,別把他想得那么壞,他很好,真的很好……” “人再好,那也是個阿拉伯人,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改不了!”爸爸的聲音在發抖,沖我大吼,“我專門去網上查過,他們可以娶四個老婆,你知道嗎?就算他現在對你好,今后的事,誰說得準?” 我抿緊嘴唇,沒有開口說話。爸爸的身體不好,我怕把他的病惹出來。再且,我根本不敢告訴爸爸,穆薩現在已經有了妻子。若是說出,爸爸會把我當做什么呢?小三,二奶?或者別的不堪入耳的詞。 爸爸的憤怒話語終于引出了臥室里的mama,她急急忙忙地擋在我面前,對我爸說:“對孩子說話這么兇干嘛呢,去去,我和汐汐好好談談。” 我已是哽咽難言,木然地任由mama拖著我坐到沙發上,在軟軟的質感中癱倒如泥。 “來,汐汐,喝口水。”mama給我端上一杯清茶,用眼神示意爸爸暫時離開。爸爸用那種痛心疾首的表情盯著我看了幾秒,轉過身猛地關上門,不情愿地把空間留給了我和mama。 待氣氛終于沉靜下來,mama才開口,語重心長地對我說:“汐汐,別怨你爸,為人父母的,都是希望女兒過得好。從小你就乖巧聽話,被我們捧在手心里長大,學習生活都自己上心。我們一直覺得,你是個讓我們省心的好女兒。但是,該教導的我們還是要教導。你現在年輕不懂事,如果不小心做了什么錯誤的決定,將來會后悔的。” “mama……”我的眼圈泛紅,忍不住說道,“你們從來沒有見過他,怎么知道他到底是怎樣的?不能因為他是個阿拉伯人,就用一個模式去判斷啊。” “不光是我說的,之前你自己也不是說,因為信仰不同,所以提出了分手嗎?”mama抽了一張紙,輕輕擦拭我臉上的淚痕,“來,跟mama說說,這到底怎么一回事,既然分手了,他怎么又到重慶來了?” “因為,因為……”我哽咽著,淚水一瞬傾瀉而出,低低哀嚎,“mama,我試過了,努力了。可是,離開實在是太難了,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為了穆薩,我已經沖破自己固守的道德守則,寧愿放下這二十多年的價值觀,轉而用阿拉伯世界的標準說服自己留在他身邊。從我妥協于他“美好的浪費”這個說法開始,就等于默認了自己“情人”的身份,頭一次從道德的枷鎖中掙脫出來,將愛置于理性之上。從那以后,我便抱著飛蛾撲火一般的心情,大膽而放縱地消耗著自己。反正已經沖破了道德觀念,已經決定用“情人”的身份再多陪他浪費一段,何須再像從前一樣瞻前顧后? 于是,我鼓起勇氣,抬頭看向mama,眼中不斷涌出淚水,語氣卻是少有地堅定鄭重:“mama,他叫穆薩,他是我愛的人。我不是沒有嘗試過放下,您考慮到的那些問題,我也都考慮到了。可即使這樣,我還是舍不得他。無論今后的結果如何,我只確定,現在,我想要和他在一起。” mama嘆了一口氣,聲音有些哽咽,“汐汐,mama知道你難受。但是,你難受一時,總比難受一輩子強。消耗幾年時光,最后苦的是你自己。你說,對不對?” 我搖頭:“我曾經也是這樣想的,可是,我現在如果不珍惜,我怕自己今后會后悔。我和他年齡相仿,正是年輕,您和爸爸把問題想得過于復雜了。”我深吸一口氣,繼續說,“更何況,您和爸爸都沒有見過他,完全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人,又怎么判斷我和他在一起會很苦?他對我很好,我在迪拜舉目無親,有個他處處照顧我,我的日子好過很多。” 這最后一句話,似乎終于讓mama稍稍有些觸動。哪個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在異國他鄉有個安妥的倚仗呢?更何況,現在他們不知道穆薩已經結婚,沒有太過強硬的理由來阻止。 mama并不是過于傳統的女人,別人嫁娶外國人,她都能理解。只是這事若放在自己女兒身上,難免不舍。可我知道,她并不是完全沒有商量余地的人。 mama沉吟了半晌,看著我堅定的表情,良久,終于開口:“既然他來了重慶,那就讓我見見吧。如果你執意要和他一起,mama也知道攔不住你,但好歹讓我見一面,心里有個底。” 我有些猶豫:“那爸爸……” “先別告訴他。”mama擺擺手,“他身體不好,不宜激動,我去就行了。” 我為這突如其來的見面要求感到惴惴不安,只好說:“行吧……那,我先問問他。” mama的眉頭并未舒展,又添上一句:“今晚就見。” 我舔了舔嘴唇,“今晚?這么快?” mama點頭:“時間太長,準備太久,很多東西,就看不出來了。”她抬頭看我,眉頭微皺,聲音平平地說,“今晚之前,你也別出去了,好好陪陪你爸,順順他的氣。現在這會兒,估計又在門外悶頭抽煙了。” 我看了眼時間,十點整已經過去。清晨去找穆薩的承諾,只好無奈地失約。打開門,看見父親在屋外悶頭抽煙的背影,心里難受得波濤翻滾。我終究是對他們有所隱瞞,不敢說出自己身處的真實情況。可我安慰自己,這樣的隱瞞并不需要太久,等萊米絲下最后通牒時,或許我就能重新做回父母省心貼心的小女孩……或許,一切都可以從頭來過……如今,就留給我一些時間,讓我好好愛穆薩吧…… 爸爸似乎覺察到身后有人,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帶著無奈和失望。他沒有理我,徑直從我旁邊錯身而過,長長嘆口氣回了屋。我在原地愣了愣,炎炎夏日,我的骨頭卻有些發冷,凜凜散著寒光。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掏出手機,癱在墻邊給穆薩發了條短信:“對不起,今天早上遇見了一些事,沒能來找你。今晚,我mama想見你,我會陪她一起來。你愿意見見她嗎?” 頭腦有些恍惚,天平的一邊,是我癡愛至深、欲斷難斷的男人,為他,我一退再退,不惜放棄中國式的道德框架;可另一邊,是父母殷切的期盼、痛心疾首的教誨,還有周圍人閑言碎語的壓力,以及穆薩家庭的逼迫。天平的每一邊都沉重無比,壓得我喘不過氣,卻依然要撐起笑顏,用力珍惜這得之不易的光陰。 手機震動,穆薩回復了信息:“我已經猜到你有事,沒關系。那就,今晚見。” 這是答應了。可是,他是否知道,到底應該說什么?若是他不小心觸到了話語的雷區,今后,或許便是覆水難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