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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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視,是對一個人最大的羞辱。我開始為今天出門前自己的盛裝打扮感到萬分懊悔,我已經有些在乎了,可他卻沒有。 第027章 了斷情絲去沙漠 人之所以會感到受傷,一是太在乎別人,二是別人不在乎你,而最悲傷的,便是在乎了一個根本不在乎你的人。 即使這在乎才剛剛萌芽,已教人心澀難安。 自從知曉了昨天的開齋飯是穆薩特意準備以后,我心中不覺溢滿了濃烈的希望,可轉瞬,這希望便狠狠地跌成了悵惘的失望。 我不知道為什么阿尤布看到穆薩冷落我,表情卻顯得滿意興奮,也分不出太多心思去考慮這個問題。此時此刻,我只看到穆薩躲閃的眸子,像是一根針,細微卻刺痛。 平息情緒,我斂下心神,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聲音也變得清冷:“這一次小組匯報的截止日期快到了,可我們組還什么討論成果都沒有。你們倆守齋雖然辛苦,但總得做點事吧?明天之前必須把資料找好給我,剩下的論文和匯報我來做就是。等下次匯報時,我們之間任務調換?!?/br> 這樣安排,雖然我們同在一組,卻交集甚少。 我承認,自己是有幾分賭氣的。 “不需要討論嗎?”阿尤布困惑道。 “不需要?!蔽艺Z氣果斷,卻也恰好遂了阿尤布的意。就算討論,他們兩也不配合。現在是齋月,他們白日不進食,有無數種理由可以推脫。 聽了我的話,阿尤布不好意思地笑笑,應了下來。而穆薩,依然一語不發。 我想起昨夜他多次皺起的眉頭,就像是郁結不散的厭棄。既然如此,又何必要來找我呢? 其實,他也是不想見到我的吧。我酸澀地想。 就在這時,我和阿尤布的手機同時響了起來。 阿尤布的手機本就握在手中,掃了一眼,便朝我看了過來:“你也收到了?” 我掏出手機,發現是艾默丁教授的短信:“下課后到我辦公室來一趟?!?/br> 腦海中倏然浮現起昨夜云宇樹提起的一個詞——沙漠測繪。 事實證明我果然沒有猜錯,云宇樹學長提供的小道消息甚是可靠。下課后,我和阿尤布一同去了艾默丁教授的辦公室,印度學生辛格已經等在了那里。 “你們三個都是碩士了,也該多親身實踐一下。現在我這里有個去沙漠測繪的機會,你們可以趁此機會歷練?!卑〗淌谡f。 他還沒細講,辛格已經站了出來:“教授,我去。” 這并不意外,辛格的家境不算好,跟著導師做項目可以多一份額外的收入。此外,他對于學術實踐,的確相當熱衷。 印度學生和中國學生,在留學生中是出了名的努力。 阿尤布唇角抽了抽,一如既往的懶惰作風,找理由推脫道:“教授,齋月期間我需要保存體力,去不成的。” “去沙漠在齋月之后?!?/br> 阿尤布不受影響,撓撓頭道:“那也沒辦法,開齋節后再過不久,我meimei就要結婚了。”像是怕加拿大人對本地的婚禮不了解,又補充道,“在我們阿聯酋,婚禮是一生最重大的活動,最小的也得600人?;槎Y辦三天,我meimei結婚,我也得忙起來?!?/br> 阿尤布沒有說出的是,他本身便不缺錢,沒必要再掙導師給的那份收入。 艾默丁教授做出了然的表情,又把目光移到了我身上。 我現在只關心一個問題:“教授,去了沙漠,學校的課還上嗎?” “也就去幾天,不會耽擱什么,比上課有用多了。”大概是從我話中嗅出了拒絕的意味,他又給了自己一個臺階,“女孩子去沙漠,也挺辛苦的,你想好再說。” “我已經想好了?!眲偟人f完,我便迫不及待地回答,“教授,我想參加,很想。” 不上課,就見不到穆薩。趁著情思尚淺,眼不見為凈。躲去沙漠的荒蕪日子,就讓我默默地、靜靜地、狠狠地,把這些糾葛的心情全部都扼殺在搖籃里。 第028章 憂郁難抵又難言 自從定下了要去沙漠,我和辛格便開始跟隨高年級的兩個師兄一起做準備工作,學習也開始忙碌起來。 穆薩再沒有私下聯系過我,那天我果斷安排了小組匯報任務以后,第二天清早阿尤布就把所有找到的資料交給了我,其內容詳實用心,連一條條要點都整理得當,的確為我后來的工作省了不少心思。 這次匯報完成,小組的討論也算是告一段落。而穆薩,就像是故意躲我一般,再也不來上課。 或許,他又開始忙了。忙的還是和上次一樣的事嗎? 可我卻再也沒收到他的短信,有時候聽到手機鈴響,心里會隱隱期待來信是穆薩,卻總是一場空。 他比我更加果決地斬斷了初初萌芽的種子,那些若有若無的親密,還未啟程,便已統統化為夢幻泡影。 為了讓自己不再多想,我全心投入到碩士生涯第一次實踐的準備中。也在這個過程里,和辛格漸漸多了些接觸。 從前因為國內的各種新聞報道,我對印度阿三總抱有偏見,但現在接觸看來,印度人也并沒有從前想象地那般齷齪可怖,相反,我覺得辛格性子沉穩、善良友好,只是在偶爾安靜的停滯中,浮現出一種刻骨的憂郁。 辛格,或許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吧。 辛格是錫克教徒,包頭巾、戴鋼手鐲、穿短褲,但他頭巾的款式和顏色,都同穆斯林不同。辛格的父親在迪拜的建筑工地打工,印度人家庭觀念極強,很快便舉家全部搬到迪拜。 迪拜是所有酋長國內唯一有印度教、錫克教廟宇的地方,也很少干預非穆斯林者的宗教活動。對于部分信仰虔誠的印度人來說,的確是個外出務工賺錢的好地方。 “我從中學時便來到迪拜,到現在八年了?!毙粮裾f。 我對錫克教了解甚少,只模糊記得一些新聞報道,便問他:“我聽說穆斯林和錫克教徒常有沖突,兩個教派的人見面就像仇人一樣。你來迪拜這么久,是不是也遇到過?” 辛格沉吟幾秒,搖了搖頭,“沒有,基本和諧共處,沒那么多矛盾?!蓖蝗?,又好像想起了什么,神情染上幾許憂郁,沉默片刻,忽地嘆了口氣,嗓音低沉道,“我甚至……還愛上過一個穆斯林女孩?!?/br> 我只覺胸口一滯,像是有什么郁結在心間,半晌才提起氣來,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問道:“然后呢?” 空氣驟然凝結,多皺的心情也染上了薄薄的霜雪。我手中的工作未停,呼吸卻是屏住的,沉默又急躁地等待著辛格的答案。 就如同等著我未知的命途。 等待的過程冗長而煎熬,一顆心懸掛在嗓子眼,幾乎快要跳出來。似乎過了很久很久,我才聽到辛格低低的一聲答復:“沒什么?!?/br> 他不愿再說,可我卻已分明從他憂郁難抵的表情中看出,那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像是感同身受一般,我的心中倏然冒出幾縷莫名的酸楚,卻說不清這是為什么。 正當悵惘之時,就見兩個師兄推門而入,其中一個嘴里還嘟嚷著:“教授偏要一個會阿拉伯語的,說是怕沙漠里迷路了語言不通。你說這怎么辦,阿尤布又不去,誰愿意去沙漠給咱當翻譯?齋月今晚才結束,過幾天我們又要出發,人家穆斯林身體都還沒恢復過來,根本沒精力去那種又干又遠的地方。教授給翻譯開出的薪資還就這么點,讓咱兩去哪兒找人呢?” 第029章 開齋相慶臨酒吧 說完,師兄看了一眼還愣愣站著的我和辛格,眼神一亮:“咦,cece,辛格,你們認不認識會阿拉伯語的熟人,愿意賺點外快的那種?”頓了頓,又苦笑著強調說,“當然,只是一點……” 艾默丁教授似乎比較中意技術型人才,給我們的補助不菲,但給翻譯的薪資,實在是沒有誘惑力。 我聳聳肩:“不熟悉?!?/br> 辛格說:“如果我是穆斯林,我也不愿意在齋戒一個月后的第六天就去沙漠。就算阿尤布沒有meimei結婚這一層原因,我也挺理解他的?!?/br> 我點點頭,表示贊同。當然,就我的認知來看,無論處于哪種情況,阿尤布都會能逃則逃,反正迪拜本地人衣食無憂,何必讓自己太辛苦呢。 兩位師兄哭喪著臉,雖然知道沒什么作用,但還是叮囑我和辛格,若是遇上合適的人,別忘了試著問一問。 我口頭應下,天知道我能去找誰去問。阿拉伯人我總共就認識兩個,阿尤布已經拒絕了艾默丁教授,而穆薩…… 至少現在,他仍是我心口的一根刺。 算起來,我已經半個月沒有見過他,他還好嗎?或許我們那點薄如蟬翼的交織,早已被他忘得徹徹底底。 迪拜的夜色總是很晚降臨,日落的時間便顯得分外冗長。凌厲壯魄的建筑在夕陽酒紅的光線下出落得溫情脈脈,伴著悠揚的宣禮聲,竟是有了幾分平易近人。 齋月,在這一聲宣禮的末梢處,終于結束了。 間隔著明亮的星星燈火,城市亦衍出了生生不息的人氣。天色漸次暗淡,燈火興盛未央,苦守一個月的穆斯林們紛紛出門,慶祝齋月的結束。 雖然這是穆斯林的節日,可我們這些外來人也免不了沾上喜氣。連翩喜滋滋地一個電話把我召喚出去,她說:“汐汐,今晚,我們去酒吧?!?/br> 酒吧,在迪拜是一個極特別的地方。 迪拜禁酒,連買酒也需要費好大的勁才能辦酒證,可就是在這種地方,酒吧居然昌盛不衰。這種宗教信仰限制下的酒吧又會是什么模樣呢?懷著好奇和忐忑,我一口答應了連翩,坐上計程車出發了。 巴拉斯迪酒吧位于酒店和海灘之間,周圍環繞著游泳池、棕櫚樹和沙灘,波斯灣的美景輕易盡收眼底。修剪整齊的草坪上放著舒適的躺椅,過往的路人都可在此休憩。如果不是天氣太熱,我真想躺在這里的躺椅上靜心聆聽海風的呼吸,將白日積郁的疲憊統統散掉。可是現在不行,雖然夜色已至,室外的高溫依然令人熱汗淋漓,只想趕緊進入室內。 臨到門口,連翩拽拽我的衣袖,帶著興奮說:“我之前打聽過了,今天是巴拉斯迪酒吧的歡樂時光!” “歡樂時光?什么意思?” 連翩眼冒金光,搓搓手解釋道:“就是減價供應飲料的時間,往往這樣的夜晚,是酒吧最high的時候?!彼桓弊於伎煨α训哪?,往我這邊蹭了蹭,又犯起了花癡,“說不定……我今晚能釣到個外國帥哥喲!” 第030章 一人坐再相逢 我曾經去過一次國內的酒吧,烏煙瘴氣,振聾發聵,只待了不到十分鐘便迫不及待逃了出來。而巴拉斯迪酒吧,全然抹去了我腦海中臟亂哄哄的印象,更像是一處輕松怡然的休憩地。 在迪拜的白天,外國人相當忙碌,本地人十分悠閑,總讓人覺得本地人是老板,而外國人全都在為他們工作。但只要夜幕降臨,城市便換了主人,隨處可見穿著時尚的老外。 聽連翩說,當地人是不被允許進入正規酒吧的,就算進入,也得喬裝打扮一番。逡巡酒吧,絲毫見不到黑袍白袍的身影,反而是歐美人居多,連現場樂隊演奏的也是英倫情調的樂曲?;腥婚g,我仿佛覺得自己置身歐洲,吧內吧外,全然分化為兩個世界。 酒吧的餐飲區和舞池區是分開的,此時天還沒黑透,舞池里只有寥寥幾個人,我和連翩便找了個餐飲區的位置坐下,想先喝點什么。侍者滿面笑意遞上長長的菜單,我一看,微微愣住。在國內,酒吧里除了跳舞就是艷遇,印象中只有甜點和酒水。而在迪拜的酒吧,從開胃菜到甜點,竟是一樣不少。 今晚的飯菜吃了個半飽,可花花綠綠的菜單又看得我胃里一縮,便隨手點了個蒜泥蛋黃醬的泰式蟹rou蛋糕,一份配有黑胡椒烤rou醬的羊乳酪炸rou丸,并嘗試了一下配有蒸土豆和杏仁油的海鱸魚。這里的菜品也是偏西餐口味,比放滿了香料的中東菜更清淡一點。 我專心致志地埋頭品嘗美食,連翩則忙著顧盼生輝。吃到一半時,突然感到一道影子橫在桌邊,抬起頭看,一個白人帥小伙指著我身邊的位置,微笑著問道:“我可以坐這里嗎?” 我詫然地正準備拒絕,就聽見連翩爽快地聲音:“當然沒問題。” 她又一次被男色所惑了。 白人帥小伙長得高大魁梧,鼻子有著淡淡的鷹鉤,熟絡地坐下,直接自我介紹道:“我叫比爾。” 連翩笑著自報姓名,我出于禮貌,也從美食里抬起頭來,鈍鈍地說了個假名。 比爾根據我們應答的態度進行了甄選,立刻把目標鎖定為連翩,眼神也隨之轉移了過去:“我是英國人,你們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 “中國人?!边B翩再一次實話實話。 雙方自報家門后,便算是認識了,比爾相貌英俊,又風趣幽默,講了許多他來迪拜后的趣聞軼事,像是個頂尖的幽默大師,逗得連翩哈哈大笑。而我和連翩則同他分享了我們初來迪拜后的一些經歷,他粗濃的眉毛挑了挑,笑著說:“你們還沒真正體驗過迪拜的魅力!” 此時的天色已是暗沉,舞池里的人也漸漸變多。比爾說完這話,便朝連翩紳士地伸出手,一副深情脈脈的樣子:“小姐,可以請你去跳個舞嗎?” 連翩假裝矜持地點點頭,兩個人便手牽手步入舞池,歡快地把我一個人扔在了原地。 我目送著連翩和比爾的背影,又一次默默地在心底為嘉軼默哀。周圍人聲喧嘩,而我一人獨坐,突然悻悻然地想喝酒,便伸手招來了服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