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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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轉(zhuǎn)回身來。 陸程安坐在她的位置上,后背往后靠,右手指尖玩弄似的捏著張紙條,嘴角帶著抹若有似無的玩味。 “……” 朝夕的眼睫動了動,這段時間陸程安對她吃藥這事是真的上了心,她自己也重視不少,但也是實(shí)在沒時間,所以才忘的。害怕陸程安質(zhì)問,朝夕決定先發(fā)制人:“你為什么要動我的東西?” “你放在桌子上,我就看到了。” “你看到了就是你的嗎?”朝夕走了過去,很嚴(yán)肅地看著他,指責(zé)道,“你這是流氓行徑,知道嗎?” “……” 陸程安眉梢一挑,似是沒想到她會說這么句話出來,眼里帶了幾分難以相信,不過很快,他眼角勾起笑意,幽幽開口,問她:“是嗎?” 語氣溫和。 卻又笑里藏刀。 朝夕離他還有幾米的距離,已經(jīng)過了午休的時間了,辦公室里除了他們兩個再也沒有別的人在。她的腦海里隱約冒出來不好的念頭,于是很快,她不動聲色地停下腳步。 在她轉(zhuǎn)身要跑的時候,陸程安的動作比她還快,三步并兩步地跑到她面前,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往回拉。 動作快速,把她拉到自己懷里。 朝夕不太敢看他,垂著眸,視線正好落在他的喉結(jié)處,就看到他喉結(jié)滑動,說話時guntang熱氣撲在她的額頭,嗓音沉沉,帶著微末笑意:“跑什么?” “我沒跑。”她咕噥著。 陸程安涼涼道:“是嗎?” “……” “還有,”陸程安的視線往下,落在她的下唇上,她唇色很淺,陽光照了進(jìn)來,她雙唇濕漉漉的,像是涂了唇釉似的,在陽光下閃著細(xì)碎的光。他的眼神沉了下來,聲音略微干啞,語氣輕佻又輕浮地說,“剛剛那個可不是流氓行徑,這個——” 他的聲音刻意停頓。 臉慢慢向她靠近,略微偏過頭,鼻尖觸及她的下眼瞼,呼出的guntang熱氣撲在她的臉上,密密麻麻的,很癢。 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他十分快速地在她的下唇上舔了下。 嘴里呵出的溫?zé)釟庀⑺坪蹴樦埖碾p唇中渡進(jìn)她的嘴里,他聲音曖昧,沒有一點(diǎn)兒在辦公室這種場合做這種事的羞愧,“這才是流氓行徑。” 朝夕動作很快地把他推開,很緊張地往門邊看了下。 確認(rèn)沒有人看到之后,她說:“這里是辦公室。” “在辦公室就不能耍流氓嗎?”他很謙虛地請教,看到她惱羞成怒的表情之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行,我知道了,那我——” 他眸間璀璨,唇色艷麗,笑起來的時候跟個妖孽似的。 不急不緩地把后半句補(bǔ)充完整,“——下次耍流氓之前,提醒你一下。” 朝夕有點(diǎn)兒無法理解他的腦回路,“你難道不是應(yīng)該說,沒有下一次了嗎?” 陸程安挑了挑眉:“那不行。” “為什么?” “因?yàn)槲也粚δ闼A髅ィ銜ξ宜A髅サ摹!?/br> 朝夕懷疑自己的耳朵,“我不會對你耍流氓的。” “你確定?” 朝夕肯定道:“我確定。” 陸程安低眉順眼地笑了下,很罕見地沒有反駁,順著她的話點(diǎn)頭:“行。” 朝夕因?yàn)樽鍪中g(shù),所以午飯也沒來得及吃,這會兒餓得不行,好在陸程安來的時候帶了份飯過來,他似乎預(yù)料到她會在手術(shù),所以特意叮囑餐廳,把飯菜放在保溫盒里。 雖然過了將近三個小時,但飯菜還溫?zé)帷?/br> 陸程安買的菜太多,朝夕有點(diǎn)兒吃不下,她伸手扯了扯陸程安的袖子,和平時一樣,想讓他也吃一點(diǎn),結(jié)果手剛扯上他的袖子,就聽到他拖腔帶調(diào)的聲音:“對我動手動腳的?” 朝夕無力辯解:“我只是拉了下你的衣服。” 陸程安了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你要給我脫衣服。” “……” 他嘴角勾起惡劣的弧度,眼里藏著細(xì)碎的笑,不急不緩地接著說,“然后對我,耍流氓?”他說完,輕嘖了聲,繼而自顧自地點(diǎn)點(diǎn)頭,十分勉強(qiáng)的語氣:“行吧,我暫且勉為其難地同意讓你對我耍流氓這一行為。” 朝夕的聲音里滿是荒唐:“我為什么要對你耍流氓?” “因?yàn)槲疑聿暮谩!?/br> “……”朝夕面無表情地說,“你身材哪里好了?” 陸程安挑了挑眉,似乎不太滿意她的說辭,他突然側(cè)過身,手放在桌子上,抵著下巴,垂著眸看她,聲音懶洋洋的,卻在逼問:“我身材不好?” “你都奔四了,”朝夕冷漠又輕蔑地掃了他一眼,接著嘆了口氣,略微有點(diǎn)兒惆悵,道,“年、老、色、衰、了!” 年老色衰。 這四個字極具沖擊力。 陸程安的內(nèi)心都被震懾了下。 他抿了抿唇,不太樂意:“我這生日還沒過,現(xiàn)在還是二十九歲。” “……”朝夕無語,“差兩歲,也差不了多少。” “那差的挺多的,”陸程安額前的碎發(fā)有點(diǎn)兒長了,蓋過眉毛,他說話時垂著眸,模樣溫馴極了,“你可能不知道,上了年紀(jì)的人,對年齡比較敏感,你聽著是差兩歲,實(shí)際上,” 他想了下,隨口道:“差了二十歲。” 朝夕:“什么?” “你想想,奔四的人,四舍五入就是四十歲了。”陸程安勾了勾唇角,“那二十九歲就不一樣了,四舍五入,我才二十。” “這前后一比,可不就是二十歲嗎。” 朝夕被他的厚顏無恥給驚到,她抿了抿唇,沒忍住,笑了出來,“所以你現(xiàn)在才,二十歲是嗎?” “是啊。” 陸程安懶洋洋地掀起眼皮,桃花眼頃刻彎起,笑意散漫又輕佻,支著側(cè)臉的姿勢,讓他笑起來的時候顯得格外多情,像個負(fù)心漢。 負(fù)心漢慢條斯理地開口:“所以我們現(xiàn)在是,姐弟戀。” 朝夕差點(diǎn)兒被嗆住。 “姐弟戀?” “嗯。” 朝夕的語氣里極盡荒唐,她抬眸,看到陸程安的神情,沒有一絲的羞恥之心,甚至神情正經(jīng)又無辜,似乎真的把自己代入二十歲了。 她伸手把隔壁付倩倩桌子上的鏡子拿了過來。 “你看看。” 鏡子里映出兩張臉。 “我們倆走出去,你知道別人會說什么嗎?”她打擊他,“會說你,老牛吃嫩草。” 陸程安眉眼一挑,他突然湊近她,眉眼含情地笑著,嗓音很低,似乎是用氣音和她說話,“我還以為,別人會說,女富婆包養(yǎng)男大學(xué)生。” “……” · 沒過多久,辦公室有人進(jìn)來。 陸程安不動聲色地收起臉上的笑意,低斂著眸,一副冷淡又疏離的清冷模樣。他一直低頭看著手機(jī),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等到下班的時候,他問梁亦封:“一輛車?” 他們今天要去梁亦封家吃個飯。 原因有二。 一是四個人自過年見過幾次面,之后便沒見過了,主要是各自都有家庭,而且大家工作性質(zhì)不同,以至于很難湊到時間。 二么,則是鐘念懷孕了。 鐘念懷孕有五個月了,但是她之前跑新聞不注意摔了一跤,所以導(dǎo)致前期有流產(chǎn)先兆,胎盤不穩(wěn),因此兩個人都沒說。直到上周檢查完,醫(yī)生說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鐘念和梁亦封才把這個事情說了出來。 梁亦封扶了扶鏡框,眼神冷淡:兩輛車。” “不一起?” 他搖頭:“我明天還要上班,一輛車太麻煩。” 陸程安想想也是。 陸程安和朝夕到得晚,到了之后發(fā)現(xiàn)季洛甫和初一沒在,沈放解釋著:“我大侄子發(fā)燒了,他爹媽為了表示他不是從垃圾堆里撿來的,于是在兄弟情和垃圾親情之間選擇了后者。” 畫水扯了扯他的袖子:“哥哥。” “嗯?” 她雙眸澄澈地看著沈放,語氣誠懇,清泠泠道:“你能夠安靜一點(diǎn)嗎?” “……哦。” 朝夕和陸程安并肩坐著,聽到他們的對話,有幾分好笑,她偏頭過去,想和陸程安說沈放也被這么只小白兔治的服服帖帖的時候,就對上陸程安的雙眼。 他微微俯視她,目光下滑,眼里帶著別有深意的笑。 朝夕一臉莫名:“你笑什么?” “人家叫哥哥。”他的聲音壓得極輕,只他們二人能聽到的音量,眼梢梢跳,帶著細(xì)碎的笑,語氣里,帶了幾分暗示。 就。 也想讓她叫哥哥。 朝夕面無表情:“不叫。” 陸程安:“不叫什么?” “……你說呢?” “哥哥?”他玩世不恭地笑著,“我也沒讓你叫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