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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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程安看出她的不安,沉聲問:“怎么了?” 朝夕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說。 身邊,江煙抓了抓她的袖子,擔憂又緊張,說:“怎么辦,小魚兒好像被堵著出不去了?姐,怎么辦啊?” 陸程安:“發生什么事了?” 江煙手足無措地解釋:“就記者們圍著的那個人,是我的jiejie。”她一副快要哭了的神情,“她好像出不來了啊,陸師兄,怎么辦啊?” 陸程安看向朝夕:“你認識?” 朝夕點頭:“江漁。” 他略一思忖,說:“機場的保安過一會兒應該就會來的。” 保安來的確實很快,只是粉絲和記者實在太多,江漁經紀人開過來的車停的地方又有點距離,一堆人圍堵著江漁,質問一句接一句,音浪層疊,中間夾雜著尖銳又犀利的問題。 朝夕這會兒壓根無暇顧及陸程安出現在這里的理由,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江漁那邊。隔著人群,她根本找不到江漁,可她能想象到江漁此時的心情。 被眾人咄咄逼問之下,無力反駁的,手足無措又憤怒的心情。 難聽的字眼一個接著一個。 突然,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尖叫聲。 有人喊:“她摔倒了!” 朝夕奮不顧身地飛奔過去,她使了蠻力,撥開人群,走到中央。 江漁衣著凌亂,頭上的帽子也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頭發也亂糟糟的,朝夕一把抱住她,貼在她的耳邊,冷靜極了:“別怕,jiejie來了。” 江漁嗓音發顫:“姐。” 朝夕:“在呢,能站起來嗎?” “可以。” “好。” 江漁站了起來。 邊上,記者們的話筒都快戳到她的臉上,“你是誰?” “你和江漁是什么關系?” “你為什么突然沖出來?” “請問你知道江漁和林秉揚的事情嗎?” “……” “……” 朝夕一個字都沒說,她半摟著江漁,把口罩摘了下來,給江漁戴上。 還沒等她抬頭,眼前突然一暗,一件衣服兜頭而下。 耳邊,隔著熙熙攘攘的人聲,陸程安的嗓音清晰入耳:“抱歉,讓讓。” 記者們再度沸騰。 “你是誰?” “你和江漁是什么關系?” “你是江漁的男朋友嗎?” “那你知道江漁出軌林秉揚的事情嗎?” 陸程安半摟著朝夕,邊推搡著人群往前走,沉著臉,他壓低嗓音,幾乎是貼在朝夕耳邊說話的,熱氣隔著衣料熨燙著她的耳廓,“別探頭出來,你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你回來的事情不是嗎?” 朝夕一只手抓著江漁,半邊身子被他摟在懷里,聞言,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陸程安:“跟著我,別怕,我會護你周全的,朝夕。” 眼前黑黢黢的一片,她低頭只能看到狹小的通道。 前路未知,前路迷茫。 可從未有過這么一刻,她的心火熱又guntang。 第8章 百媚 保姆車開出去很遠之后。 陸程安和司機說:“前面路口調頭,我們要回機場一趟。” 朝夕微微皺眉。 保姆車的位置并不多,江漁和她的經紀人坐在前排,后排的位置并不寬敞,剩下的三人并肩坐著,陸程安和朝夕緊緊貼著,衣料摩擦,發出曖昧的窸窣聲。 朝夕下意識地往一邊挪了挪。 可另一邊就是車門。 陸程安嘆了口氣,前面的江漁和陳淼在討論著事情。 他因此壓低了聲音,說:“你的行李和你另一個meimei,還在機場等你。” 他的嗓音沉沉,帶著沙沙的質感。 距離太近,他說話間溫熱的鼻息撲在她的耳邊。 她想起剛才被他的衣服裹著的時候,他也是離得這么近的嗎? 近到—— 她有種下一秒就要落入他的懷抱的錯覺。 好在她很擅長遺忘。 也很擅長熟視無睹,“送我們回機場吧。” 江漁:“怎么了?” 朝夕:“江煙還在那兒。” 車子在下一個路口調頭。 到了機場的時候,保姆車快速停下。 二人下車之后,朝夕叮囑江漁:“萬事小心。” 江漁點頭,眼里染上愁色:“我住的地方估計很多狗仔蹲在那兒,你和江煙怕是不能回那兒了。” 尤其是經過了剛才那一糟。 朝夕就那樣義無反顧地沖進人堆里抱著她,鏡頭沒有拍到她,但鏡頭下藏著無數雙吃人的眼睛。 機場外的行車道上有燥熱的風。 朝夕笑意溫和,像是能把一切躁動不安給撫平了一般,她的聲音細軟,緩緩道:“沒事的,我讓鐘念給我找了房子,我待會去鐘念那兒拿鑰匙就好。” 江漁松了一口氣。 保姆車就此開走。 朝夕和陸程安重新回到出口找江煙。 也是這個時候,她終于察覺到不對。 朝夕問:“你怎么會在這里?” 陸程安:“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會不會太晚了?” 沒得到答案,她也不在乎,無所謂地笑笑。 陸程安也是一副悠然自在的模樣。 跟在二人身后的江煙看著二人的背影,莫名地嗅到了一絲——氣場相投的味道來。 出了出口。 朝夕想要從他的手里拿過自己的行李箱。 陸程安不容置喙地拖著行李箱往一邊走,到一輛黑色的路虎邊停下,后備箱緩緩開啟,他單手提箱放了進去。 他撿起第二個行李箱的時候,朝夕伸手攔住了他。 她清冷冷道:“我以為我當時說的夠清楚了。” 陸程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先不提當時,朝夕,剛剛是誰把你和你meimei送到車上的,你什么時候養成了恩將仇報的壞毛病,嗯?” 剛才確實是他救了她。 朝夕的神色未變,“一碼歸一碼。” 陸程安這些年聽了太多人說他脾氣犟,任別人再怎么勸說,到最后他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一看就沒有認真聽。 可真到了朝夕這兒,他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油鹽不進。 陸程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伸手,指尖微涼,觸碰著她的耳廓。 猝不及防的接觸,朝夕脖子一縮。 她側過頭,長發滑過他的手,觸感溫軟。 他戀戀不舍地收回手。 似自言自語般,道:“這不是挺軟的么。” 他在嘲諷她耳根子硬。 朝夕聽出來了。 陸程安又說:“鐘念讓我來接你的。” 這下她是真的再無推辭的理由了。 上車之后。 朝夕問他:“去鐘念那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