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青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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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高空,萬里無云。 春日的暖陽溫和明媚,給世間萬物生靈帶去蓬勃的朝氣。 江府碧荷院內(nèi),一如往日的靜謐,只有幾只立于銀杏樹干上的畫眉,不甘寂寞的發(fā)出“嗚嗚”聲。 下人們或靜靜立于屋外門邊,等候主人吩咐,或輕手輕腳做著手中的活兒,不疾不徐,有些無事可干的,便抽空兒趁機(jī)靠著門里瞇眼打盹兒。 書房里,明月停下手中狼毫,看著書案上剛剛完成的作品,嘴角不禁溢出一抹笑容。 歷時多日,她總算抄完了整部《鬼谷子》,同時也將其中的內(nèi)容通讀了一遍。待得兄長下次休沐回府,她便可以將此書交還于他了。 將書重新以錦布包好妥帖收起,明月走到鏤空的雕花窗桕前,推開窗,大片陽光終于得以傾瀉。 明月享受了片刻這難得的悠閑時光,方才啟唇,揚(yáng)聲喚了丫鬟墨染進(jìn)來。 “近日府中有何動靜?” 墨染眼中閃動著奇異的光芒,她興奮答道:“回姑娘的話,旁處倒無有異常之處,只前兩日方姨娘處似是生了一場不大不小的熱鬧。” 見明月看了過來,她趕緊接著說著:“那日三姑娘離開碧荷院后,很快便被喚去了方姨娘。方姨娘將所有丫鬟婆子全都攆到了屋外,與三姑娘兩人不知說了些什么,三姑娘率先走了出來,離開時腳步匆匆,面沉如水,方姨娘更是對著一眾丫鬟婆子大發(fā)雷霆,惹得下人們叫苦不迭。” 明月回憶起方姨娘此人,眼眸轉(zhuǎn)深。 方姨娘胸?zé)o點墨,性子嬌橫,蠻不講理,且欺軟怕硬。 明月的父親江大老爺為人正派,從不曾耽于美色,尊重正妻,夫妻兩人相敬如賓。最近回府以后,更是一心只想重振江家,于仕途中汲汲鉆營,對于方姨娘無有半點偏寵。 因此,方姨娘橫,也只敢在自己院內(nèi)的那一小片天地里橫,只敢對著丫鬟婆子,自己的親生骨rou橫。 這樣的人,見識過了近在咫尺的繁華,又怎能甘于困在那一方狹小的院落? 明雪才自她這兒離開,便去了方姨娘處,即使沒有打聽到兩人之間的對話,她也能猜到大半。 明月低聲喃喃:“看來三妹受方姨娘影響甚深啊——” 墨染聽得自家姑娘的低語,回想片刻,繼續(xù)說道:“姑娘,奴婢雖打聽不出來方姨娘與三姑娘的具體交談內(nèi)容,可是有丫鬟在屋外隱隱聽得里面?zhèn)鞒鲆粌删洹?/br> “聽到了什么?” “說是老爺心里只有嫡子嫡女,她要為三姑娘與六少爺爭得幾分地位——”墨染神色不忿,這方姨娘真以為自己得寵了? 明月卻是涼涼一笑:“平日里注意著點兒那邊,若有任何小動作,及時來報。” 方姨娘不足為慮,不過這府中目前僅有這一處不和諧,自然要牢牢盯好了,確保內(nèi)部不出差錯。 “是,奴婢明白。”墨染說完,卻在一旁踟躕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明月淡淡瞥了一眼:“有什么話便說吧。” 墨染臉頰微紅,輕聲說道:“最近外院無有半點異常,奴婢的哥哥替小姐上街買邸報之時,便在外邊兒多轉(zhuǎn)了轉(zhuǎn),說是發(fā)現(xiàn)了一個賺錢的法子……” 墨染的兄長乃是外院的小廝,江府外院只剩了江大老爺一位主子,江大老爺整日待在衙門,內(nèi)宅女眷又甚少出門,外院下人們便清閑下來。 明月對于其趁機(jī)偷閑的行為不予置評,而是先行問道:“什么法子?說來聽聽。” 見姑娘并未責(zé)怪,墨染悄悄松了口氣:“奴婢的哥哥說,若想立足于內(nèi)宅,可開脂粉鋪子,欲成學(xué)問,可開書畫鋪子,大隱隱于市,可開茶館酒樓,端看姑娘想做什么。” 明月心中一震,不動聲色道:“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墨染不安揣揣:“奴婢的哥哥名為青霄。” 明月輕笑:“青霄直上,你父母對你哥哥期望很高啊。”沒想到墨染的父母竟也讀過些書? 墨染搖頭:“哥哥原名為平福,青霄是他給自己取的字——” 原來如此。 怪道這位青霄遠(yuǎn)不同于一般的下人,竟能從有限的動作中窺見幾分她的心思。 更有趣的事,他竟然敢明目張膽的詢問她的意圖,全然沒有身為下人的自覺。 是個有野心的人。 明月嘴角露出一絲玩味,吩咐墨染:“告訴你哥哥,他說的,我都有幾分興趣,可騰不出那么多財力物力,最好能有一個萬全之策。” 有野心不可怕,有所求才能更好的掌控。 更何況,他們一家的身契都被捏在王大夫人手中,輕易不會背叛。 只是,她要知道對方的原則與底線,是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的瘋子,還是懂得取舍堅守底線的能人,此事還需慎重考驗一番。 墨染不見姑娘生氣,反而仍給兄長派了任務(wù),不由歡喜:“是,姑娘,奴婢定會轉(zhuǎn)達(dá)給奴婢的哥哥。” 看著眼前的墨染,明月突然問道:“你的性格與你哥哥似乎相差許多?” 墨染乍然聽到這個問題,下意識點頭:“是啊,奴婢的哥哥性格很怪!” 此話一經(jīng)出口,她猛然反應(yīng)過來,迅速捂住了嘴,緊張的看向明月。 明月好笑的看著她:“我都已經(jīng)聽到了,現(xiàn)在才捂嘴,是不是有些晚了?” 墨染哀怨的低下了頭,弱弱道:“姑娘,奴婢并不是有意隱瞞,只是奴婢的哥哥雖然性格——與一般人不同,但他只是不愛與人插科打諢。在奴婢看來,哥哥十分聰明,任何事交給他絕對可以放心。” “你與你哥哥感情很好?” “是,小時候奴婢常常被周圍的一些孩子欺負(fù),哥哥總是會第一時間站出來保護(hù)我。” 江府下人們都住在一個胡同里,墨染家也不例外。 明月不解:“為何會被欺負(fù)?”墨染的爹還是外院負(fù)責(zé)采買的一個小管事,應(yīng)當(dāng)有些地位才是。 “奴婢的爹是近幾年才當(dāng)上的管事,在此之前,也只是一個小廝,家中沒什么地位,日子過的不太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