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瞳和霍祈靖離開，楚荷目色艷羨地站在原地。

    “鶴臨，你看到了嗎？瞳瞳手上的戒指”她聲聲羨慕地開腔，卻無端觸及男人瞳底的冰冷。

    像是突然被冰刺劃傷，她一瞬失了聲音。

    蕭鶴臨淡掃了她一眼，“回去吧。”

    楚荷這才后知后覺地回身，呆愣地跟著他上車。

    她不知道自己是說了什么觸及他的禁忌，卻覺得他現在的心情并不太好。

    他向來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極少展露其他情緒，偶爾她能在那副芝蘭玉樹的皮相上察覺到一絲厭惡。

    僅有一瞬，僅有一絲。

    每每看見，她都會覺得心頭惡寒蔓生。

    可她卻又尋不到理由讓自己去詢問。

    因為鶴爺身邊，不會留他不喜歡的女人，這二十七年來一直如此，往后也不該出現意外。

    所以她認為蕭鶴臨至少在某一處，是喜歡她的。

    哪怕也只有淺層的喜歡。

    但楚荷不在意，畢竟這位是鶴爺，只要出現在身旁，就夠半個城市的女人欽羨的。

    她微微局促地碰了碰指尖，小心翼翼地開口，“鶴臨，我生日那天你能抽出時間去一下嗎？出席一下就好，我想讓我的朋友看看你”

    一程夜歸，他仍是沉默。

    似是身邊根本沒有一個女人坐著。

    車停的時候，楚荷覺得自己手腳發涼。

    但她沒有動，她不想再讓自己隨意離開而就此草草了之。

    她今天必須要等到他的回答。

    蕭鶴臨狹長的眼眸微斂，墨瞳里漫不經心地勾出她的輪廓，滲出冷笑。

    “楚小姐，我需要的是女朋友，不是整天喋喋不休的女人。”他淡慢開腔，降下車窗點了一根煙。

    氤氳而起的白煙將他的眸光染了一層煙火不沾的冷色，清雋絕塵。

    有人說，男人在煩躁的時候會吸煙。

    楚荷怵了一下，她認為身為女朋友向男朋友提一個這樣的要求并不過分。

    可是他就是端出了一副不大溫和的態度，極易厭倦的表情。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指尖，不太確定地試問，“鶴臨你選我做女朋友，是因為是因為喜歡我嗎？”

    她余光緊隨，想在片刻指尖捕捉到他輪廓上一晃而過的其他表情。

    可是沒有。

    他連嘲弄的笑都沒有。

    沉默的一秒，楚荷倏然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問出這樣的問題。

    這不是她該去想的，也不是她該去揣測的。

    她想要的不過是蕭鶴臨這個男人，他給了，就夠了。

    “抱歉，鶴臨，我”

    “會去你生日。”蕭鶴臨點了點指尖的香煙，嗓音摩挲得偏啞，磁性而溫慢，“聽話，回去吧。”

    聞言，楚荷心底一喜，面色的笑意難以掩藏。

    “謝謝你。”她彎著眼眸，整個人都雀躍起來。

    下車之前，她指尖頓了頓，鼓足勇氣親了一下男人的側臉，含羞帶切地下車。

    待她遠去，蕭鶴臨抬指揩去了臉上沾染的那點唇脂，眼瞳之下浮沉的暗色像是蟄伏的困獸。

    他熄滅了香煙，驅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