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太太:“……”

    真的是沒招。這是自家親女兒啊！氣死個人。

    陶姜愣了，禹南沒跟她說過這個，于是她說:“伯母，南南喜歡金融，我不強求她和我一個專業的……”

    禹太太:“……”氣的肺疼。

    禹南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陶姜還從來沒見過她這么開心的樣子。

    “好啦，逗你玩的”，禹南拍了拍陶姜的胳膊，“還回答的一本正經，不至于啦。”

    要不怎么說陶姜這女孩子可愛呢？明明學習那么好，思維那么清晰，偏偏情商上令人捉急。

    大概也算是……用智商彌補一下？

    “這位太太，我的意思是，我們大學畢業就扯個證……”禹南很有耐心地氣禹太太。

    “你才多大，要是能把這功夫花在學習上……”

    禹南:“我不是今年的狀元么？”

    禹太太:“……”

    也是奇怪，禹南一向是第二名，這次高考不僅超過了陶姜，還直接摘奪省理科狀元。

    禹太太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家女兒怎么感覺把考試放的很輕，什么都不在乎，高考也像是隨便應付。

    高考那兩天，禹南還有心情跟她爸打電話說高考完了要去旅游。

    禹太太知道了，差點沒氣暈。

    禹太太把禹南給支開，非要和陶姜單獨說點什么，禹南本來不樂意，想和自家小媳婦在一起呆著，但是糾纏禹太太不過，只能同意。

    “伯母……你有什么想說的嗎”，陶姜見狀，覺得自己應該打破尷尬的氣氛，說上幾句話。

    “其實也沒什么，只是跟你說說情況”，禹太太皺了皺眉，“其實是小南說服的我，我當初并不想答應你們這事。”

    陶姜心跳加快，她有點擔心禹太太會說什么話，繼續阻撓她們。

    “畢竟我從小看她長大，這孩子追她的男生真的不少，絕對不會比你差”，禹太太知道陶姜的能力，“但是好像從小開始，她就對男生不感興趣，而且一直對一個女孩子心心念念。”

    陶姜神情恍惚。

    “她告訴我這個事情的時候，我并不是反對同性戀，只是沒想到她很小的時候就遇到了生命里對的人”，禹太太嘆了一口氣，“也沒想到，她會一直堅持。”

    “當時，她只對我說了這么一段話。”

    禹太太回憶起曾經禹南瘦弱的身體，站在她面前，毫無懼色，語氣也是咄咄逼人。

    “我以前沒有想過她是那么出眾，那么開朗，而我就像被拴在籠子里的小貓，縱然脾性很大，卻還是掙脫不了禁錮。我永遠也忘不了她向我伸出手的那一刻，是她帶著我體會到外面的世界，也是她帶著我敞開心扉去接納一切，我已經夠優秀了，能和她一起并肩了，我什么也不缺了，只是下半生還缺一個陶姜。”

    禹太太說完，陶姜感覺眼角有點濕潤。

    反觀禹太太，她也不像剛開始那樣，對陶姜有著陌生的敵意了。

    “我就這么一個孩子，她居然也不告訴我曾經得過抑郁癥的事情，這么多年都是她自己一個人扛下來的”，禹太太搖搖頭，“我做得還是太不好了。”

    陶姜想說點什么，但是張著嘴巴，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禹太太平緩了語氣，平復了心情，重新說道:“為此，我和她冷戰了好幾天。后來還是她主動過來找我說和的。”

    “最后還是勉強同意了”，禹太太看了一眼陶姜，“既然小南喜歡的人，怕是我再反對，也不會有什么影響。”

    “我從小到大也算不上幸福，但是比起禹南，我確實過得很自在。可我總想到她那樣嬌弱的身軀，這十幾年來經歷過多少風雨，默默扛下了多少苦楚，我又覺得她要比我厲害得多”，陶姜如是說道，“伯母，她對我很好，我對她也會很好。”

    “這樣，我也放心了。”禹太太欣慰一笑，隨即就把禹南叫過來，讓她帶著陶姜在家里轉轉。

    后來陶姜和禹南說起這件事，禹南還調侃禹太太。

    只是陶姜感觸頗深。

    陶姜大概沒有想到會遇上禹南這樣的女孩子。如果沒有禹南，她可能就安安穩穩度過高中，時常曠課、時常奔波。但是遇到了禹南，一切都開始不一樣了，軌跡慢慢與原生活偏離，變成了陶姜這輩子都沒想過的樣子，但是幸好，這個樣子，是她渴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