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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柔和的月光籠罩在一名少女身上,映出了幾分沉靜和冷漠。 她撫摸著擺放在面前的一把水藍色的長劍,劍身就像凝固的寒冰一樣散發著拒人千里的冷氣。觸碰的那一刻,手指也沾上一層冰冷的結晶,盡管如此,她也毫不在意,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這把劍。 直到突然而來的敲門聲僅她從沉思中驚醒。 “進來吧。” 進來的人是橋,橋向她匯報了小鐵的事情。 “小鐵醒了一會剛剛又睡了,他們回來之前在雷米拉貝爾的邊境遭遇了莉蓮.克林,另外兩人被逮住的可能性很大。” “……我清楚了。” “您要怎么做?” “改變行程,提前出發,但這件事不要告訴哥哥。” “明白了。” 隨即,橋的目光落在那把水之劍上。 “這把劍有問題?” “被你看出來呢,跟其它神劍不一樣,水之劍很不穩定,效果解除了到現在卻完全沒有反應。” “那么,他那邊就交給我應付吧。” 橋收回落在神劍上的目光,重新注視著她。 克里斯蒂安妮微征了一下,露出一個淺笑,她的微笑并沒有持續多久,卻已經足夠令人動容,心神也變的恍惚,在周圍服侍的每個人,幾乎都難以拒絕這種魅力。 先拋開她的真正身份不提,這個絕美的笑容,哪怕用盡所有財富,也不能買到。 “果然只有你才最了解我,我真的很高興啊。小鐵的事情令我很不愉快,橋,多虧你,我的心情恢復過來了。” “不,我并沒有這樣的力量……總之,您就放心吧,半小時后,馬車會在老地方。” “去吧。” 再次綻放出微笑,目送著橋離開。 等他走掉之后,笑容就收斂起來,神情流露出一絲苦惱。 “我到底是想安慰誰呢,故意露出笑容……” “他們兩個都被捉住,是我太過自信了,原以為路加會有令我感到驚訝的表現……不過,水之劍到手,倒不算是最壞的結果。” “……真想去看看小鐵呢,可惜時間不夠。” “如今想這些也沒用了,還是快點做好準備吧。” 她對自己說道,來到偌大的窗戶邊,柔和的銀色月光為擺放在邊上的一盆鮮花增添了迷人的風采,在多數人看來它只是一盆漂亮的鮮花而已,事實上有一個秘密只有她知道。 她摘下其中一片花瓣,將那片粉色花瓣放在手掌心上,微微低頭,張了張嘴,吹了一口氣,花瓣乘著那一小小的微風往上飄蕩,輕盈的在半空飛舞,馬上落回到地面,落在泥土上,并沒有離開花盆的邊沿前往窗臺,花瓣的小小旅行就這樣短暫的結束。 “藍色嗎?” 那片花瓣,由粉色變成了藍色。 “這次就是藍色的鑰匙了。” 轉身走到床邊,挪開床上的枕頭,枕頭下方藏著三把形狀一樣顏色卻不相同的鑰匙,紅色和藍色,還有一把是金色。她拿起那把藍色鑰匙,走到一面什么都沒有的墻壁前,用那把鑰匙,插進什么都沒有的墻壁里。 幾乎沒人知道,她在這個臨時休息室里養了一頭空間魔獸。 空間魔獸為她制造了一個密室空間,在密室里面,藏了一些不能讓人知道的東西。 “找到了。” 在密室里,她要找的是一個魔法面具和一套女仆裝。 換掉衣服,戴上那個面具,就變成了另一個人。 她變成了芙麗娜,一直服侍著自己的那位年長的女仆。 為什么要把這些東西藏起來?因為她唯一的兄長始終不死心,隔一段時間就派人過來進行搜查,防止她在這些地方藏了便裝的東西,也就是為了防止她時不時來一個離家出走。 ****** 時鐘在滴答的作響,躺在床上的人突然驚醒,表情帶著明顯的恐懼。 他環顧四周,打量著這個白色的房間,墻壁,地板,還有床,都是一塵不染的雪白。 “我還活著……” 伸手觸碰了一下胸口,沒有任何感覺,是因為麻藥而暫時失去感覺嗎?總而言之,跟平常時沒什么不同,是經過處理嗎?可是…… 心里有一個懷疑。 那種傷勢之下還能救的回來嗎? 還有,騎士長……那家伙? “究竟為什么。” 對于這個問題,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個可以完美解釋這件事的答案。 于是,先把這個問題放下,轉頭繼續打量四周。 這個房間是一個獨立的休息室,雖然不大,但作為普通房間應有的東西,這里全部都有。 床的附近有一個小小的白色茶幾,上面放著一個透明的玻璃茶壺和幾個杯子,塞繆爾掀開被子,輕輕從床上下來。 他心里抱著懷疑,他對這里抱著警惕的心理。 墻上的時鐘繼續發出滴答的聲音。 走了幾步,來到茶幾邊,在褲兜里摸出一個純銀的珠子,拿起茶壺往杯子里倒了一點水,把銀珠丟進杯中,沒有任何變化。 沒有毒。 這個習慣并沒有其他人知道,平時也沒有派上用場,然而在過去的那段日子里,他不能少了這顆銀珠。很小的一顆銀珠,放在任何一個口袋里也毫不起眼,不會有人注意。 把杯子里的那點水倒掉,里面的銀珠隨之也落到手里,回收回來,重新倒了一杯水,立刻喝了下去,使緊張感舒緩了一些。 沒別的辦法,先從這里出去再說。 往門口走去,手放在把手上,準備扭動把手的瞬間,門先一步的從另一邊打開了,塞繆爾被門撞個正著,吃痛的捂住臉部,惱怒的大罵。 “搞什么啊你這家伙!開門不會先說一聲嗎?!” 罵完之后才抬起頭看幾對方,結果看到一張記憶猶新的臉龐,這張緊緣著的臉的主人,正是害自己差點死掉的原兇,騎士長塞瑞斯。 看到他,塞繆爾的聲音立刻被哽住了,什么都說不出來。 或者說,他嘗試發出聲音,可是喉嚨里發不出任何聲音。 塞瑞斯看見他醒了,緊繃的臉變的緩和。 “你終于醒了。” 塞繆爾嘗試發出啊的聲音,啊了半天,卻見塞瑞斯狐疑的皺起眉頭。 “不舒服?” “……你真的是那位騎士長?” “什么意思?” 塞繆爾后退了幾步,警惕的盯著他,身體也繃的很緊,全身充滿戒備。 “為什么要殺我?” 塞瑞斯的表情變的愈加的不悅,仿佛完全不能理解他說的這番話。 “這話是什么意思?” 塞繆爾也無法理解目前的現狀,感覺這個事實似乎有一種荒唐感,摸不著頭腦。他那時走出分部沒多遠,就看見她…… “不、等等,難道是我在做夢嗎?” “夢?” 塞繆爾扶住額頭,一定是夢,否則她不可能會出現在那里,絕對不是巧合,在那個時刻里出現,然后,他才回頭打算返回分部,結果在分部的門口遇見了向他撥劍的騎士長。 “不可能。” “你在嘀咕什么?還沒睡醒嗎?” 塞瑞斯的語氣里充斥著不滿,眼睛里也透著一絲惱意,“還沒清醒嗎?認清現實好好看看這里哪里,費了那么大的功夫才把你們叫醒,是睡的太久導致連精神都變的糊涂?” “……等、等一下。” 塞繆爾說話差點口吃,滿臉迷惑的望著對方,“把我們叫醒?這是什么意思?” 騎士長沒有說話,眼神宛如鋒利的刀芒一樣掃視著塞繆爾,也終于意識他們兩人的對話之間存在著一個問題,他們對目前這個現狀的想法和認知沒有達成一致。令塞瑞斯感到最在意的是,那一句“為什么要殺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十幾分鐘后,先由塞瑞斯這邊對現實做了一個說明,接著,塞繆爾把這幾天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兩人陷入了沉默。 “……” “……” 房間里很安靜,墻上時鐘的滴答聲尤為清晰。 “現在是什么時候?” 終于,塞繆爾問了這個問題。 “你是指你們睡了多久嗎?你們睡了四天了,就像這里的他們一樣,陷入昏睡,怎么叫也叫不醒。”為此,對狀況再次束手無策的塞瑞斯,只好聯系了那家伙,花了一點時間解釋這里發生的每件事,最后他還是決定親自過來一趟。 四方神殿不能沒有人,作為交換,塞瑞斯回到神殿本部。 然后,過了兩天,他回到神殿里,分部這邊還有一些需要收尾的工作,就交回給了塞瑞斯,塞瑞斯再次來到分部,也正好是這個時間。 因為那家伙說,等塞瑞斯到達分部之后,那些人也差不多就能醒來了。 他究竟做了什么,塞瑞斯并不完全了解,或許從萬斯口中能問出點什么,可是現在,這幾個人醒來之后就真的沒有問題了嗎? 塞瑞斯首先要搞清楚這件事,因此立刻來到這個房間。 受影響的這幾個人,分別安排在不同的獨立房間里。 第一個清醒的是塞繆爾。 “原來我睡了四天……” “沒錯,再重復一遍,你們幾人是離開了貧民區以及回到這里之后才陷入昏睡的,最開始的是你、莉莉兒還有露絲瑪,最后是姬瑪。” 露絲瑪被塞繆爾背回來,她中了很深的毒,在幾乎以為沒救之后意外發現竟然安然無恙,就像是身體里的毒素全部轉移到別人身上,恢復了健康。然而,恢復健康之后就睡著了,大家普遍認為她需要休息,就沒有去管。 至于塞繆爾和莉莉兒,分部的人也認為他們很累就去休息了,很普通的休息。 姬瑪是最后一個,從貧民區回來,還在外面逛了幾個小時,回來的時候一副跟別人吵架似的氣鼓鼓的樣子。當她去看了一眼露絲瑪,發現對方還在休息,就離開了,去找分部里的另外兩人,莉莉兒和塞繆爾。 姬瑪沒有想到的是,這兩個人也在睡覺,嘗試叫醒,嘗試了任何辦法都不管用。 發現這個事實后,她來到走廊上想找其他人,卻沒料到一點,那就是她本人也不可避免的受到影響,只不過是比較晚的一個而已。 姬瑪倒在地走廊上,被經過的丹妮卡發現。 后面的發展,第一個醒來的就是塞繆爾。 “我已經搞不清楚哪邊是夢,哪邊是現實了……” 塞繆爾苦惱的搖了搖頭,對于從塞瑞斯口中聽來的這些現實,只感到陌生。 一切,都發生在他們從貧民區回來之后。 也就是說,他們從貧民區回來后的某個時間里就陷入了昏睡,這個昏睡是沒有征兆的,本人完全沒有察覺。昏睡時期的所發生的一切都是虛假的,正確的現實他們的身體正在沉睡,他們的精神卻是活躍的。 那真是的一個夢嗎? 真的,真的是一個夢嗎? “……我在夢里,也能感到疼。” “誰能知道你們在夢里感到的疼是真的疼還是假的疼呢?” “一開始是分部的人們,然后是你們四個,順便說一下,在走廊上發現姬瑪的丹妮卡也被牽扯進去。”過一會,塞瑞斯要去看看其他人。 當然,最開始陷入沉睡的分部的那些人,已經陸陸續續的醒來了。 從他們口中得到一個對事件相同的描述,跟塞繆爾一樣,昏睡時完全沒有征兆,在現實中昏睡之后,他們的精神仍繼續活躍,就像做了一個龐大到與現實簡直一模一樣的夢境。 夢境,是清醒的人通過分析得出的結論。 這個夢境,也真實到跟現實完全無異,身體在沉睡,精神進入夢中的人們,也感覺不到明顯的奇怪的地方。直到,夢境出現異樣時,也差不多是醒來的時候。 “夢境出現異樣……所以我才在夢里看到維維安,還有在夢的最后被你殺了……” “根據其他人回想起夢境中的事情,從沒有異樣到有異樣,事實應該就是這樣沒錯的。”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這才是現實。” 盡管很難讓人相信,但塞瑞斯所說的就是現實。 什么才是現實? 塞繆爾感到茫然,非常的茫然。 也有可能,眼前的塞瑞斯才是假的?之前的才是真的? 這個可能更加荒唐和可笑。 這個夢境……太荒謬了。 腦海浮現起她的臉,心臟仿佛收縮了一下,緊的難受。 “請給我一些時間。” 塞繆爾關上了門,背靠在門的邊上,掩住了眼睛,腦袋還是很混亂。 他要冷靜一下,等自己完全和徹底的將這件事消化干凈,再去思考別的事情。 ****** 是夜時,路加醒了,醒了之后感覺全身遍體的疼。 他現在正被人用繩索繩綁著,上上下下都是傷,被鞭打的傷,被用拳頭揍出來的傷,盡管很疼,但實際上并沒有流血。看了一眼身邊的那位,還在昏迷著,他的狀況應該跟自己差不多吧。 有了這個認知,現實里發生了什么,已經很明顯了。 出口的希望并非真正原希望,因為看著它的時候,人們往往會欣喜若狂,失去了本來的防備之心,忽略身后的東西,從而希望在面前破裂,離出口變的無比謠言,甚至會墜入漆黑的深淵之中。 也許,就是目前所面臨的這個狀況吧。 路加應該為自己感到慶幸嗎? 他比任何人更能適應痛楚,或者說,從某種程度上,他對痛這種知覺感到麻木。 那是屬于身體上的麻木,還是心理上的麻木? 也有可能,兩種都有。 即使被捉住,即使是現在這種情形,對路加來說,不是最糟糕的,更不值得慶幸。 他的心情,跟之前一樣,是一大片的灰,淺灰?深灰?灰白?灰黑?不論是哪一種,可以確定的一點是,他沒有所謂的開心和喜悅的心情。 如果有的話,那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呢? 微笑?那不是皮笑rou不笑嗎? 笑容燦爛,要到怎樣的程度才算是笑容燦爛?咧開嘴巴? 很可惜,不論發生什么,路加始終都是把嘴巴抿成一條直線,沒有任何弧度的直線,不會向上,也不會向下。 醒了之后,他無動于衷的看著幾米外的那堆篝火,那些火焰,令他感到似曾相識。 那是他過去的一段經歷。 如果沒有這段經歷,他現在就不會在這里了。 回想起這件事,同時路加回想起了當時這么做的原因。 那是內心的聲音。 他只是遵循著內心的聲音執行動作。 他為什么會有那種心聲呢? 沒有答案,也不想去追究答案。 他就是一個內心空洞的人,里面沒有裝入名為欲望的東西。 路加,他沒有欲望。 盡管可以思考,但更多的只是遵循本能而活。 身份,地位,每天要做的事情,人際關系,他擁有人類孤僻的這個特點,卻不是一個完整的人,只是因為沒有追求?不,他只是連追求是什么都不知道。 克里斯蒂安妮把他帶回來,她要求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身邊的人希望他做什么,他也會嘗試去做什么。 當然,他偶爾也會思考。 內心空洞的,追隨本能的同時去執行完成別人說的話語。 就像一個上發條的木偶。 哪怕他認識了一些人,他并不會去擁有朋友。 除非有人要求他這么做。 他不需要感情,不需要欲望,僅僅是活著而活著。 為什么會有像路加這樣的人呢? 關于這個答案,沒有人知道。 因為,知道的人已經不在了。 “你在想什么?” 坐在篝火旁邊的那個女人走了過來,她發現路加眼睛也不眨一下的望著這邊,那雙沒有感情流動的眼睛,不知為何有那么一瞬間,她全身發寒。 真是可笑,她明明是位屠龍騎士,居然會感到緊張。 于是,她把那種感覺從心里甩出去,走過來站到路加面前,冷冷的盯著他。 “想好終于要交待全部事實了嗎?早點交待就不用受這種折磨了,快點告訴我,你們是誰,把小水帶到哪里?!” “還是不愿意說嗎?” 莉蓮打量著這兩人,能想到的手段都用過了,特別是吐真劑,讓他們喝了下去后肯定會講出真話。可奇怪的就是,一個反復的說不知道,另一個就像是免疫了魔法藥水的效果,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個字。 她感到不太好辦,眼下沒有別的辦法,繼續逼問。 當時,她遇到這些家伙的時候,小水就在他們其中一個人身上。 那是一場沒什么懸念的戰斗,除了在吐真劑下交待了自己名字和身份的家伙之外有幾分本事,這個叫路加的家伙就太會糾纏了,不論被打趴多少次都馬上站起來拉住自己,竟讓另一個人順利逃跑了。 本來,她也想甩掉這兩人,立刻追過去。 一是他們就像是牛皮糖一樣纏住不放,二是,她聯系多米尼克,多米尼克聽她講了這件事,就提出一個計劃。因此,莉蓮才放棄繼續追過去,另一邊讓多米尼克來安排。 “莉蓮,他們是非常重要的證據,你要從他們口中問出證詞,其它就交給我。接下來的六國會議,四方神殿一定能夠逮住竊取神劍的這些人。” 因為對方身分極其特殊,在沒有絕對證據之下,憑空的說法只能被認為是污蔑,不僅證實不了對方是這樣的犯人,還會損害四方神殿本身的名聲。 正好借這次機會,借他們盯上水之劍,利用水之劍這個誘餌來引犯人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