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衛凌，你這個烏鴉嘴！”沈婉從寢宮罵罵咧咧往外走去，嚇得一旁的老御醫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原以為皇后會大喜，他們還想著能多些賞金，可……皇后不喜反怒，這樣的皇后他們這些老家伙還是第一次遇到，不由得摸了一把汗。

    身后的玉珠小跑起來：“娘娘慢點！奴婢求你了，慢點兒走吧！可要仔細啊娘娘！”玉珠急得滿眼通紅，生怕沈婉磕著碰著，真要有個什么事，她這條小命連娘娘的一根手指頭都賠不起，更何況娘娘還……

    沈婉卻似沒聽見一般，面帶怒色地朝范衛凌的書房快步走去。

    “奴才參見皇后娘娘。”門口的太監看到沈婉紛紛跪地請安，并不敢攔著。只因范衛凌特意交代過，不管什么時候，只要是皇后娘娘來找他，都不準攔著。

    “范衛凌，你這個烏鴉嘴！我現在真懷上了，一個月后南城那邊的生意我還怎么……怎么……”沈婉臉上的怒氣慢慢消失，轉而帶上有些生硬的笑容，“臣妾參見皇上，不知皇上正在與眾臣商議，失禮了……臣妾這就……”

    “你懷上了？”范衛凌怔了幾秒之后，急忙走到沈婉身邊，拉起她的小手，輕聲聞道，“真的懷上了？”

    沈婉點點頭，給她診斷的御醫沒有十個也有個七八個的了，想來不會有錯。

    得到沈婉的肯定，眾臣皆跪下禮拜：“恭喜皇上，恭喜娘娘。”

    范衛凌在眾臣面前一向嚴肅，此刻竟笑逐顏開，像個吃了糖的小孩兒，將沈婉高高抱起，驚得眾臣紛紛勸阻。

    “皇上小心娘娘的身子啊！”

    “皇上！皇上別傷著娘娘啊！快把娘娘放下來吧！”

    一個老臣急得手顫得厲害，一個勁兒在一邊勸慰，范衛凌這才醒過神來，慢慢將沈婉放下。

    “今日大喜，南方的事明日再議。眾愛卿退下吧。”他此刻只想和沈婉兩人好好溫存一番。

    “是。”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皇上這么開心呢！”

    “是啊！看來皇后娘娘是真的獨得圣寵！難怪之前送上的各地美女都入不得皇上的眼，哎……只能祈禱咱們這位皇后娘娘是個明事理的人，別是個紅顏禍水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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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衛凌都不許沈婉走路，從殿前到座椅不過三五步路，他非要抱著她過去。

    “我只是懷孕了，又不是殘疾了。”

    “你現在就當自己是個殘疾的吧！什么事都別做了，讓下人來，再不行，我來服侍你！保證隨叫隨到！”

    沈婉被他狗腿的模樣惹笑，一時倒也不生氣了。他把沈婉抱坐在自己的腿上，沈婉便乖乖躺在他懷里。

    “可是……我南城那邊珍珠閣的分店還在籌劃著，計劃下個月過去實地觀察的。現在被你弄‘殘疾’了，我還怎么過去？”沈婉撅著小嘴可憐兮兮地說道。

    “你開珍珠閣不就是為了賺錢嗎？我一國之君，你一國之后，還怕沒錢嗎？想用多少就用多少，不用替我省錢，國庫充實著呢！”

    沈婉在他懷里蹭了蹭，忽然想起他第一次帶她出紅樓，她眼里到處都是新鮮物，卻舍不得花錢買，那時候的他也是這般和她說的：不用替我省錢

    一時間心里細碎的溫暖都匯聚在一起，暖暖的。

    “我開珍珠閣不是為了賺錢，我已經有很多錢了，下輩子都花不完的那種！”沈婉勾起他腰間常掛的香囊，把玩著底下掛著的明黃流蘇，“只是我不想一輩子都呆在宮里，未免太無趣了。”

    范衛凌輕輕嘆了一口氣，這丫頭從來就不是安分的主兒，要是真把她關起來，整個皇宮都要雞犬不寧了，只是她總往外跑，他又舍不得，還老是擔心她。

    “你說下個月要去南城，我陪你去，好不好？”

    “真的嗎？”

    懷里的沈婉忽然來了精神，一雙大眼睛明亮地像裝滿了整個夜空的繁星。

    范衛凌點點頭，她明媚地笑了起來，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繼而對著范衛凌的小嘴一頓猛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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