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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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天比上回白池初來時, 要暖和很多。 白日里若是在那太陽底下曬久了,背心還會生出一層薄汗, 白池初來的時辰正是太陽高照, 從外頭進來, 曬了一身暖陽, 結果一進太后屋里, 竟還燒著地龍。 再一看到太后跟前那茶壺,正咕嚕嚕地冒著熱,白池初頓時就有些熱了。 太后將茶推到她面前,白池初謝過之后,并沒飲。 “哀家聽說前陣子有臣子, 跑到皇后的鳳陽殿逼宮?”太后見她沒動茶杯,也沒在意,聊了幾句家常后,隨口就問起了這事。 白池初也不好答,點了點頭。 這事都是因為她趕走了那批秀女惹出來的。 “哀家看,那群人就是閑的沒事干,皇后也不必放在心上,誰規定的這宮中就一定要有嬪妃,女人多了也不見得就是福。” 白池初愣了愣。大抵沒想到太后會說出這番話。 聽起來是在維護她。 “讓母后見笑了。”白池初垂目,神色帶了幾分羞澀。 “瞧著皇上和娘娘恩愛,哀家心里就高興了,往后個要是再有臣子來說事,皇后就來找哀家,哀家幫皇后應付。”太后神色和藹,話也說的真誠。 “多謝母后。”白池初客氣地回了聲。 太后之前是什么人,對白家又做了什么,白池初并非都忘了。 如今陳淵當勢,她的兒子死了孫子又全都死了。 若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悲傷,或多或少會恨陳淵,恨白家,可白池初看著跟前的這張臉,和藹慈祥。 倒真把陳淵當成了親兒子,將她當成了親兒媳婦了。 白池初有些佩服太后, 換做是她,她怕是做不到。 太后找她來,不過也是問些不痛不癢的事,倒真只是想來找她喝喝茶。 白池初陪著她坐了一會兒,太后便讓人送了她回去。 “哀家就不耽擱皇后了,皇后只需替哀家照顧好皇上就行。” “太后也得注意自個兒身體。”白池初辭了太后。 等白池初人一出寧壽殿,太后那張和藹的臉才慢慢地暗了下來。 “香味不見了。” 浮萍不明,疑惑地看著太后。 “避孕的肚貼,看來皇后娘娘這回是真打算了要生龍嗣。”白池初第一回 來的時候,身上的那股香味,太后一下就能聞的出來。 皇后自個兒避孕, 倒是個新鮮事。 太后沒管,由著她鬧下去,這也正好是她所希望的。 這回來,香味突然又消失了。 便知,皇后這是要替陳淵生龍嗣了。 “秀女都被她遣散了,她不生怕是沒發交代。”浮萍說道,“誰能想得到,白家出來的姑娘竟是如此善妒,偌大一個后宮,一人都容不得。” 太后沒說話。 這對她來說,這是好事并非壞事。 只她一人,也省得她多花費精力在別人身上。 太后又看了一眼對面那個,白池初碰都沒碰的茶杯,嘴角笑了笑,倒是個謹慎之人。 那杯茶確實有問題。 太后不過就是賭,她喝不喝也無所謂。 她也不急于這一回。 “倒是個聰明的,如此一看,白家那二姑娘,確實沒法比。”也難怪當初她那兩個孫子,撞的頭破血流也非要搶過來。 從一只貓,她就能猜出白婉凌。 再到后來的墨皇后,那般裝瘋賣傻都能被識破,這位皇后怕不是個簡單好糊弄的人。 “到底都姓白,鬧成這樣了,還能將其救出去。”浮萍又想起了白婉凌,怎么也沒料到會被送出宮。 白婉凌干的事情可不少,對白池初對陳淵,隨便拿一條出來,都夠她死的。 這世道親姐妹反目成仇,自相殘殺的事例也不足為奇,平常人沒誰去記,但一國之后,一舉一動都會被寫進史書。 白婉凌本該一死, 白池初也本該落個殘殺姐妹的罵名。 誰知道,到頭來不但饒了白婉凌,還將其送出了宮。 太子就這么白白的死了。 “太子被白婉凌毒死了。”當初浮萍將消息告訴太后的時候,太后差點一頭就栽在地上。 太子就太后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倘若當日白婉凌不被送出宮,她也活不長。 這件事太后才讓浮萍查到死去的王大人身上,白池初那頭已經找上了墨皇后,直接將墨皇后裝瘋賣傻的伎倆拆穿。 墨皇后瘋了一事,太后也不是沒懷疑過。 在陳淵放出風聲要去見墨皇后之前的那個夜里,太后就去看過她一次,墨皇后正是犯病時,當著她的面,抓了那爛茶葉桶里的東西,直往嘴里塞。 太后便打消了主意。 后來就是安平,她都能往死里掐。 這不是瘋了是什么。 誰知道,都是裝出來的,她竟費這了番苦功夫,非得要將她唯一的孫兒給毒死。 一家人的蠢貨,都不需要旁人動手,自己就窩里斗死了。 又添了一樁笑話。 太后在床上休養了幾日,今兒叫白池初過來,也才剛能下場走動。 “留不得了。” 太后對浮萍說道。 既然沒瘋,別說是太子的事,單就當年她參與奪嫡的那些陳年舊事,也是留她不得了。 “明白。”浮萍領了命。 ** 白池初剛回去,才讓瀅姑燉了一碗銀耳甜湯,還沒來得及喝上,王嬤嬤就從外進來。 “墨皇后死了。” 白池初停了手里的勺子問,“皇上處死了?” “自縊。”王嬤嬤從前殿回來,也是剛聽地牢的人同皇上在稟報。 這回個個都愣了。 墨皇后惜命的很,那日被白池初帶走后,還嚷著要安平救她呢,這才幾日,她就想通了,舍得自盡了? 白池初也沒心思再喝湯,去了景陽殿看安平。 墨皇后自縊的消息,也沒有誰刻意去封鎖,不過一晌午的功夫,幾乎就傳遍了。 安平的精神一直都不是很好。 自打那日之后,就喜歡一個人躺在床上抱著膝蓋發呆。 身邊伺候的人倒都是白池初把過關的人,盡心盡力,沒什么閃失。 景陽宮里的人都知道這事,大多都心疼,那墨皇后裝瘋讓安平伺候也就罷了,還硬了心腸,要弄死自己的女兒。 攤上這么個母親,誰不傷心。 “公主,墨皇后,沒了。”南枝輕輕地走到安平跟前,告訴了她。 南枝以前是在后殿伺候白池初,上回的事情發生了之后就被白池初派到了安平身邊伺候。 安平身邊之前的那些小丫鬟之前跟著安平鬧慣了,一遇上事,還沒有安平能撐。 南枝說完,安平呆滯的目光才有了一點波動。 “死了?” 安平這兩日沒怎么開口,一開口,聲音都是啞的。 “嗯,自縊。”南枝坐過去,扶住了她的肩頭,柔柔說道,“估計心里還是對公主有愧。” 再如何歹毒,再如何恨,那也是安平的母親,人都死了就給她留一份念想,早日走出來,才最重要。 安平當時沒什么反應,等過了一陣,呆木的眼睛里便流出了眼淚。 南枝正在幫她擦,白池初人就到了。 “娘娘。”南枝將位置讓給了白池初。 安平下床才俯了個身,就被白池初一把扶了起來,“陪本宮去外面走走。” 整日呆在這屋里,光線暗沉不說,又壓抑,堵在她心口的郁氣怎可能散的出來。 景陽殿實則很美。 當初安平公主是先皇唯一的掌上明珠,要什么給什么,殿里的花花草草多,后來陳淵上位,也是維持了原樣,兩人出了主殿,跟前兩個圓形的月洞門,就如兩只大眼睛,將對面園子里春色露出了一二。 從墨皇后發病,安平就沒了心情回來散步。 如今人沒了,人往那園子里一站,滿園的春色就在眼前,胸口倒也突然松了些。 “都春天了。”安平輕輕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