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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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她去書房見過陳淵寫的字帖,能看出來圣旨上是他的字跡。 白池初手指頭點著緞面,一個字一個字的瞧過去。 漸漸地開始臉紅心跳。 白銹侍之女白氏,毓自名門,性秉溫莊,才德兼備,躬全懿范,作朕元配。 白池初點在錦緞的手指頭,都染了一層紅。 羞紅的。 ‘性秉溫莊,才德兼備,躬全懿范,’白池初不知道陳淵當時寫出這幾個字的時候,是什么表情。 橫豎沒一條,與她搭得上邊。 這幾個字讓她臉紅。 最后四個字卻讓她心跳。 作朕原配。 寫的倒像是正正經經的夫妻。她是陳淵的妻子,陳淵是她的丈夫。 正午的天,太陽高掛,白池初卻突地打了個哆嗦,忙地掐斷了念頭。 不敢往深里想。 她和陳淵不可能成為正常的夫妻。 從一開始是利益捆綁,到結束,也會是利益捆綁。 白池初沒再看,合上圣旨后,呆呆地坐了一陣,才抬起頭看著倚瑤和瀅姑喃喃地說道。 “我,要去母儀天下了。” ** 圣旨一下來,宮里就開始選日子。 雖比不上當初白婉凌出嫁當太子妃那般急,但也稱不上慢。 前后半個月,宮里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 嫁衣從宮里從進白府后,抻在里屋的架子上,瀅姑和倚瑤來回來回看了個仔細,金絲線勾出了金鳳和祥云紋,直晃人眼。 這套婚服,恐怕也是唯一能讓白池初對這場婚禮,提起興趣。 白夫人這大半個月前前后后嘴皮子都磨破了,不知道她有沒有聽進去,但該說的話她都說了。 來來回回,不過一句,“別惹事,規矩些。” 出嫁的那日,宮里的嬤嬤正在里屋里伺候白池初換衣,外頭有人進來,在白夫人耳邊說了一句,白夫人臉色瞬間變的烏黑。 白二爺來了。 是來為白婉凌求情。 太子兵敗,后宮里的一堆女人,連同先皇的后宮,都搬了個地方。 新皇登基后,大赦天下,能遣散的都遣散了,可就是遲遲不見白婉凌回來。 白二爺白二夫人一直著急,去找老夫人,老夫人提前給人打了招呼,說只要白二爺求見,直接回絕了就成。 白二爺見不到白老夫人,又沒臉上東屋求人。 今兒白池初出嫁,他作為親叔叔倒是有了出席的理由。 白二爺在前院坐了一陣,實在坐不住了,便來院里找上了白夫人。 旁的倒也不求了。 就求白池初進宮后,能將白婉凌放出來。 若說白二爺心頭沒有氣,那是假的。 氣大房既然早就有心投靠陳淵,為何就沒有早點同他們知會一聲,非得等到二姑娘嫁進了皇宮,他再去伙同陳淵造反。 大哥倒是從來都只考慮他自個兒,為了玩弄權術,可這一來卻是將白婉凌搭了進去。 白二爺原本以為不用自己求,大房也會主動求皇上放人。 可等來等去,都等到白池初都要進宮當皇后了,還是沒個音訊。 也不能上門撕破臉皮。 畢竟當初大房出事的那陣,他們除了將二姑娘送進宮當了太子妃,旁的什么都沒幫上。 特別是白池初。 白二爺沒臉見她,只有去見白夫人。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們劇情沒寫完,下章才到進宮。明天不見不散。 第41章 “我出去一趟。” 白夫人出了屋, 人剛走, 白家三位公子便走了進來。 新衣已經換好, 宮女在替白池初梳頭。 白池初聽見幾聲meimei, 卻不能回頭,頭上的發絲被宮女拽在手里挽花樣,只能用余光去瞟三位公子。 “meimei這挽的是什么花樣。” 三位大男人圍坐在她跟前, 硬是有那閑工夫和和耐心看著宮女一縷一縷地梳理她的頭發。 “幸的meimei頭發多, 不然哪經得起這么個挽發, 怕是頭發少,早就露出了rou皮子。” 白大公子說完,白二公子臉兒上便露出了驕傲,“meimei這點隨了二哥哥我, 頭發又細又軟又濃密。” 大公子嗤鼻, “不害臊,頭發絲你都能拿去比, 你怎么不說這屋里, 就我同meimei最像。” 話音一落, 三公子扇子捂臉, 笑出了聲。 “meimei那是花容月色, 你又是什么,汴京城第一美男,要不要明兒就給你掛榜上去?” 大公子一拳頭呼過去,三公子躲得快。“你們說的都不對,且先聽聽我的。” “你來湊什么熱鬧, 咱們爹娘都不一樣,難不成meimei還有哪處同你像。”二公子不樂意。 三公子卻沒急,扇子在手心里拍了兩下,湊在幾人跟前,一字一字地說道,“性、子、像。” 說完,就遭了大公子的鄙視,“就你那張揚的性子,到處惹事生非,招花惹草,萬花叢中過卻又不沾半點腥的性子,也好意思同......” 大公子說到這,突然就閉了嘴。 二公子也沒有說話。 三人相視一望,三公子挑釁地挑了眉。 那表情無非就是在告訴兩人,瞧,我說的沒錯吧。 白池初聽的正上勁,見三人斷在這,不樂意了,他們這話是什么意思。 她怎就同三哥哥像了。 除了愛吃愛喝愛玩這點,她沒一點像他。 白池初想回頭,還沒等到她動,那梳頭的宮女兩手輕輕地穩住了她的頭,“娘娘別動,就快要好了。” 三位公子也沒再繼續逗她。 大公子先說了囑咐的話,“meimei進了宮就是皇后娘娘,可別像以前那般胡鬧,宮里不比家里,那地兒規矩多。” 輪到二公子了,“別動不動就哭,皇后娘娘一哭,可就不威風了。” 三公子的話則不同,從來都是不著調的,“我倒是覺得meimei,當吃吃,當喝喝,好好照顧自己,既然都是皇后了,何必讓自個兒憋屈。” 大公子和二公子都看向他。 沉默了一會兒。 大公子和二公子異口同聲地說道,“聽你三哥哥的。” 白池初被這三個大男人,愣是弄的眼圈發紅。 今后過后,她怕是很難見到三位哥哥了。 白池初剛要抹淚,三位公子又開始哄,“meimei什么時候哭都好,就這大喜的日子不能哭。” “我怎么突然就嫉妒起了沈暉成呢。”二公子想起了沈大公子的那樁差事,“咱們在衙門里當差,他倒好,一聲不吭地直接擠進了宮里,當了個二等侍衛。” “要早知道,當初我也該努把力,去爭個二等侍衛回來,去宮里陪陪meimei。” 大公子一刀子眼瞪過去,怨他哪壺不開提哪壺。 好在白池初的頭飾弄好了。 “娘娘,成了,您瞧瞧。”宮女遞給了白池初一方銅鏡。 幾人同時湊了過去瞧。 銅鏡里的人一身盛裝,頭上的鳳冠將她的巴掌臉襯的愈發小巧精致。 云鬢峨峨,修眉聯娟。 艷麗的妝容,將白池初骨子里的嬌媚點了出來,透出了幾分妖嬈。 三位公子齊齊吸氣。 “meimei當真是國色天香。”三公子嘆了一聲。 外頭白夫人會完白二爺進來,就見到白家三位公子將自個兒的meimei圍在了中間,一句接著一句,沒臉沒臊地夸。 白夫人才看了白二爺回來,心頭還有郁氣,如今看到三公子那沒心沒肺的樣。 才長舒了一口氣。 好在二房還有個正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