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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抑制標記委員會在線閱讀 - 第158節

第158節

    桓修白真恨不得一口把他嚼碎了咽到肚子里,上去了終于舒了口氣,熱滾滾地嘀咕:“行了行了。”

    alpha不滿道:“你還怕懷孕嗎?”

    omega義正言辭:“我是怕你懷上。”

    席莫回輕哼了聲,在綿綿續續的小喘中低低哼唧:“早就……懷上了……啊……”

    貨車在小世界無人的荒野輕微震動起來,空氣混濁,空調換氣的速度跟不上信息素溢出的濃度。空間狹小使得軀體無法分離,緊緊擠迫在一起,慌然混亂宛如一場私奔后的偷情,車窗結了一層霧氣,晦暗不明地透著光,撐在窗上的手掌背青筋突起,指節痙攣,座椅下的緩沖彈簧咯吱咯吱劇烈晃動,夾雜著破碎的低語,下流而炙燙。

    冰雹雨漸漸停了,烏云后現出一輪白月,皎皎如深雪,隱約透照出車內的光景。銀色的獨角獸被禁錮在車中,于月色的照耀下顯出一種神墮似的肅穆之美,壓抑的叫聲,擠撞出低喘,不知是從誰的身體里發出來的。

    殘破與完美,臨終與新生,冷與暖,癡與狂——

    硝煙與暴雨,相互纏繞,撲向毀滅的終焉。

    桓修白趁人不注意把東西揣到后排的包里,自己盤腿坐在軟座上,扯下了稀爛的背心,嘶嘶痛呼著往后抓了抓背,隆起的背肌上全是人激動的抓痕。他扭頭往后看,捏了兩下腰上的皮rou,腰那里也被捏出了五個紅紅的指頭印子。他往后視鏡里一瞟,脖子上的牙印還熱乎著,嘴下唇被咬腫了還沒消,可見這alpha狠起來要多辣有多辣。

    但席莫回那邊也沒討著干凈。他的襯衫還松松掛在身上,胸口敞開,下擺濕了一小塊,人正捏著扣子一顆一顆往上扣,從小腹到胸口再到脖子,只要能看得見的地方,沒有一處不覆蓋著吻痕。

    他留了三顆扣子,敞著的領口往右邊肩膀滑下去,也不在意,只是將夾在襯衣里的頭發撈出來,一縷縷拿手指梳理。

    桓修白松開腿,拍拍自己腿根,快活地說:“坐我這。”

    席莫回瞟了他眼,不知道是外面的光照不好,還是什么別的原因,桓修白面色有點蒼白。alpha嘀咕了句“下不為例”,分腿坐過去,面對著他,半跪坐在車座上。

    到頭來,他們還是沒打破限制,沒有牙根標記,沒有深吻。

    桓修白仰著脖子,后腦勺抵在靠背上,看著席莫回抽了一打紙巾收拾一片狼藉。月色是直接從他身后的擋風玻璃窗照進來的,席莫回松松攏著長發的時候,耳廓露出來,被那冷光一照,顯得耳骨削薄好似透明一樣。

    本來板板正正沒有一絲皺褶的襯衣在胡鬧一通后揉皺不堪,潮熱與黏膩還沒完全干掉。這樣的場景配上席莫回那張極端圣潔的臉,從桓修白視角來看,總有種過度褻瀆的刺激感。

    席莫回衣衫不整,手指梳攏著銀發,想要編起來扎住,忽然眼前咔嚓一響,他抬起頭的瞬間正好面對鏡頭。屏幕里是從下向上看的傾斜視角,光影半明半暗,和凡人縱情的神明在低矮的車頂下,神情嫵媚中帶了點錯愕,在這混亂的構圖中,卻能嗅出一股邪熱的風情。

    “拿來給我。”席莫回伸手要奪。

    桓修白往后一扔,把手機拋得遠遠的,轉而將人囚在懷里,“不給。”

    席莫回隱約動氣,“刪掉,聽到么?”

    “……明天再刪,讓我回味一天。”

    桓修白凝視著他的側顏,快樂地想:他把神囚在了懷中。

    席莫回貼著他,輕哼了聲,糾正道:“是神眷憐了你。”

    “你又讀我思想!”

    “誰讓你的大腦過度開放。根本不需要費力。”

    “那你也了解一下我的進一步思想?”

    席莫回退開一些,恢復認真地說:“今天不能繼續了。細水長流。”

    “細水長流……”桓修白喃喃念著。

    可他這水,也流不了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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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跑路了,實在是作業火葬場。等18號后應該我就能回來日6000了嗚嗚嗚嗚嗚

    感覺最近都很甜呢。下章也應該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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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章 變態的是我

    烈日城——

    差點踩進水坑里, 他往后退了一步, 在水窩的倒影中看到了自己模糊的臉。面色青白,黑眼圈濃重, 他對著影子稍微捋順了下翹起的頭發,大步走進隔壁的書店。

    小店燈光昏黃, 狹窄的書架間彌漫著一種紙質品潮濕腐朽的氣味, 他在里面逗留了許久, 直到自己也沾上了同樣的味道, 抱著一疊書到門口付錢時, 老板抽了抽鼻子,嘀咕道:“beta。”

    這句念叨似乎并不帶其他含義, 但放在當時的背景來看, 他出書店時,總覺得身體沉了一倍。

    beta……

    他們生活在a與o的夾縫之中, 需要他們時,就會被推上風口浪尖, 不需要他們時, 就要夾起尾巴, 充當陰溝里踩著水輪的老鼠,一邊維持社會運轉, 一邊受到各種語調的質問——beta?beta。

    他本對這些漠不關心,回到研究所時, 大廳里的電視緊急播放著alpha叛權組織的新聞, 他也僅僅是隨意瞄了眼, 徑直走進幽深的走廊。

    “……據悉,反o權極端武裝分子頭目,代號‘ac79048’,率領暴徒占領了聯邦首都中央廣場,以極其反人類,反社會,反道德的方式烹煮了包括o權委員會議長在內十一人,現場慘絕人寰,號召全體omega站起來……”

    他腳步未停,用鑰匙轉開木門的門鎖,低著頭進去。

    “方教授。”

    聽到這聲戲謔,他驟然抬起頭,面前煙霧繚繞,來的四個人在他辦公室里肆無忌憚地抽著煙。

    科研組長坐在他的椅子上,翹起一條腿,“我們接到群眾舉報,說你在辦公室內進行不正當研究,懷疑和支持a權的暴徒組織有關,你能給我們解釋一下這些都是什么嗎?”

    “嘩啦”一聲,桌面上堆成小山的材料被一股氣推到了地下,砸在他身前。

    “還有這些圖。”副組長指著貼滿了各種神秘符號的墻,“都必須一一交代。”

    他平靜地陳述:“那些是我的研究對象。”

    “研究對象?你來這里干了五年,出過成果嗎?在研究所和大學占了兩個坑,除了尸位素餐,還干過什么?”

    “我發了12篇國際級文刊。”

    組長嗤之以鼻,“那些講什么神神鬼鬼的,一點經濟效益都不能給組里帶。”組長站起來,背著手在屋里瞧了一圈,走到他面前,繃著張五十歲中年人皮rou松弛的臉,“這次群眾舉報,組里決定對你實行以下懲罰——”

    他將公文包放在門口的小桌上,輕描淡寫地說:“不用了,我現在辭職。”

    連舉證審查的過程都跳過了,直接對他下發懲罰措施,其心昭昭可見一斑。

    二十分鐘后,他抱著一小箱私人物品,坐上回家的車。烈日城人口密集,即便有副教授的職稱,也只能分到一套25平米的小宿舍。研究組長放話要將事情捅到學校,再過不久,他連這個狹窄的落腳地也要沒了。

    不過,這又有什么關系呢?

    辦公室,住宅,床,裹在身上的衣服,都是為意識形態的載體——“rou身骨骼”——這一外物準備的。只要意識不死,其他視野中可見的東西在他眼中都一樣低等,脆弱,可以拋棄。

    連他這幅身軀也是。

    他放下東西,走進隔間臥室里,床被抬起靠在了墻上,讓出的大塊區域用鮮血與晶鹽構筑了復雜繚亂的巨大圖案。他站在最中間,用彈簧小刀割開手心的疤痕,讓熱血順著指頭流到地板,與難懂的神秘學符號交織在一起。腦海中出現了一道虛無的聲音,似遠似近,卻鏗鏘有力,“又是你……”

    他斂去眸光,回答道:“是我,敬仰您,畏懼您,愛戴您的我。”

    “這次有什么愿望……”

    “不是愿望,而是請求。”他口吻真摯,即使面對的是洪荒浩古的世界主神,也絲毫不見慌張。

    “說來聽聽。”主神意識的聲音微微上揚。

    “我想與您合為一體。將這幅身軀獻給您,作為獎勵,希望您能接納我,成為您渺小的一份子。”

    “你想邀請吾進駐你的rou身?”

    “于我而言,它沒有存在的價值。如果能換得與您的共生,我甘愿付出代價。”他看似真誠,唇邊卻含了一絲除他以外無人能堪透的笑。

    從探尋意識,嘗試方法,再到建立鏈接,與“神”溝通,獲得信任,他耗費了足足五年之久。

    以已為代價,誘惑神明,欺騙天道,獲得意識的永生——

    方未興最終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在儀式實時之前,他最后一次獨自cao控這具軀體走進常去的小飯店。

    “想吃點什么?”

    他思考著說:“吃點……喜歡的。”

    “好嘞,等會就上菜。”

    他點的那鍋燴菜眨眼間端上了桌,奇怪的是,rou還是血呼呼的,生得硌牙,可他沒有介意,掰開一次性筷子平靜品嘗起來,直到一整盆吃進肚子,發現盆底的血洼里躺著一枚戒指。

    他捏起戒指,放在手心,一股強烈的熟悉感涌上心頭,他猛得站起來,打翻了桌子,驚慌失措地扭看著周圍的環境,胃部恐懼地燒灼著,他沖進了廁所,扶著斑駁的水泥墻在洗手池前大聲嘔吐,抬起頭時,鏡中人的臉從溫潤秀致變作了棱角分明。

    ……吃點……喜歡的……

    ……喜歡的……

    ……席莫回,我喜歡你……

    “呼……哈啊……”桓修白被一陣劇痛的痙攣從夢中拽醒。他努力睜大眼睛,視線中是黑乎乎的車頂,后排人均勻平穩的呼吸聲傳進耳中,讓痛苦的癥狀稍微減輕。

    他怎么會夢到自己變成了方未興?

    還……吃下了……

    桓修白從前排小心坐起來,趴在椅背上,向后面的小塌看去。alpha的右手搭在毯子上,那枚戒指還好好地戴在指節上。

    席莫回身材修長,貨車駕駛室的空間小,即便睡在后面也得蜷起膝蓋,暖氣充足,烘得他臉頰泛紅。桓修白趴在前排溫柔凝視著他的睡顏,過了好一會,悄聲穿起鞋子下車。

    行走在寒風里應該是刺骨的,他卻沒有太多知覺。嘴里的血腥味越來越重,他強行驅動著腿腳想走快一些,跑遠一點,借著一顆葉片零落的樹遮擋,松開捂住嘴的手,深深佝僂起身子,扶著樹干猛然嘔出一喉嚨碎血爛rou。

    周圍寂靜無聲,除了他壓抑的咳嗽,就只能聽到風掠過湖面的低聲呼嘯。

    內臟應該都爛完了……

    金澤給他下了蠱,蠱在血管里鉆動,能暫時保證他肢體活動靈便,代價是根根血脈痛如刀割。面對席莫回時,他卻奇跡般地忍受下來,沒在對方面前露出半點端倪引起懷疑。

    桓修白咳出堵在食道口的血塊,艱難地直起腰,背靠著樹干緩著氣,欣慰地彎了下嘴角,斷斷續續地自言自語:“桓……修白,干得……漂亮……”騙過了愛撒嬌的alpha人精,他也很不錯嘛。

    他抽出塞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捏住塑料透明套的口子,拎起來瞧了瞧。上面沾了些血跡,這會已經變黑了,應該是腸道開始脆爛,不禁玩弄導致的。他怕席莫回看見,回頭后悔又自責,趁人沒注意,悄悄摘了塞進口袋里。

    玩就要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被這些破事打擾心情,有必要嗎?

    只不過——

    桓修白嘆了聲,“唉,下次不知道還能不能做了。”

    他說著,眼神不由自主飄向了貨車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