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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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六個是蘭花兄弟,真挺稀有的是不是?六個omgea,生出來還都是一樣的信息素,我時常分不清他們誰是誰,于是會犯點小錯,要不然現在我就不止32個孩子了。” 桓修白聽出他輕描淡寫的話中含義,身體開始發寒。那六個孿生兄弟omega像牲口一樣被掛在一架巨大的枝形吊燈上,每個人都用鎖鏈鎖住無法動彈,其中有兩個孕肚明顯,剩下四個精神萎靡。 而席莫回能看出更多信息。他有醫學背景,很容易從他們的身體狀態猜測出剩下的omega兄弟都是剛剛流產。顯然穆勒大帝在玩弄這些小玩具時根本懶得記他們誰懷了孩子,動作粗暴弄掉幾個也是常有的事。 在這個富麗堂皇的廳堂里,天花板,桌子上,長椅下,臺階上,不管是你想得到還是想不到的地方,都安置滿了各色貌美的年輕人們。他們中甚至不乏alpha,只要是符合穆勒喜好的信息素,都被他搜羅來,像花朵一般收藏在這里,作為貢獻給光明神的祭禮。 到處充滿呆滯無靈魂的人體,這情景,比地獄還要可怕萬分。 “我時常來這兒,和天使們交流能讓我感覺離我主更近一步,在過程中我聽得到他在給予我教誨。”穆勒張開雙臂,閉上眼睛,一臉迷幻地說。 “你領我來這兒是想展示你的‘吊燈’?”桓修白對這一切厭惡至極,再次瞥了眼吊燈上的六個人,對穆勒至惡之下的情感麻木感到不可思議。 “戈里葉,我們是同道中人,為何不一起聯手呢?我給你看了我的收藏品,你也帶來了你的禮物,我們一拍即合,再也沒有比這更美好的聯合了。” 穆勒因為激動,嗓音洪亮起來,“我還有其他展廳,千年前神損的壯美景色,還有創世紀,戈里葉,只要你把身后的冷郁花交給我,我的收藏永遠為你慷慨開門。” 桓修白想立即離開這個惡心的地方,但計劃迫使他硬著頭皮問:“請問晚宴什么時候開始,馬上嗎?” “看來你欣賞不來我這滿室的‘芬芳’了。”臃腫的老男人遺憾地說。 這地方根本沒有什么“芬芳”,過于繁雜的信息素味道融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形容不出的詭異香氣,聞之欲嘔。 桓修白行走大小世界,類似的變態雖然稀少,也不是沒見過,所以心理還算穩定。在出去之后,他們被安排進一個“正常”的休息室里,惡魔總管“啪”得消失去探查約薩克的行跡了,留下他和希莫斯獨處。 席莫回摘下了面紗和頭巾,面色蒼白,桓修白轉身發現,連忙擔憂地詢問起來:“你還好嗎?” 席莫回沒有出聲,只是輕輕擺了擺手。突然,他側身扶住旁邊的椅背,深深彎腰,難受地干嘔起來。 那些白花花又失去生氣的人體在他腦中揮之不去。對omega們的遭遇共感過于強烈,使得他出現了糟糕的身體反應。胃部痙攣,血流加速,視線模糊,混雜的信息素味道又甜又膩,鉆進了腦子像電鉆似的嗡嗡腐蝕著他的神智。 好惡心…… 突起的孕肚浮現在腦海里。 好臟…… 好想吐。 忽然,他被拉進了堅實溫暖的懷抱里,小麥味的信息素混合著淡淡的煙草味包圍著他。 席莫回不禁深吸了一口氣。 桓修白帶著他坐到了長椅上,在他胃部輕撫著:“別去想那些,想想我就好。” ※※※※※※※※※※※※※※※※※※※※ 美美太過代入了啦。雖然他平時下手也狠,但都處理得很高級很干凈(催眠致死什么的),碰到真的低俗變態就惡心地想吐。 美美的反差萌有點可愛哈哈哈哈,桓主任繼續給我欺負他!!! ———————————— 感謝仙女教母們滴愛意~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說愛折花 3個;秋秋秋、甜酒果奶醬、東錦、云緋、水月漣漪 1個; 月光箋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4章 信口雌黃桓主任 戈里葉的信息素沒有半點安神性質, 相反, 聞起來還有些嗆辣, 席莫回卻從中找回了現實感。 對omega性別的高度認同,與之前穆勒對他不懷好意的意/yin結合起來, 讓他產生了過于真實的聯想。 如果被串在吊燈上當做裝飾品的是他自己…… 席莫回胃里一陣翻涌,靠在戈里葉肩膀,深喘著,不斷吞咽唾液想把惡心的感覺咽下去。 這并不是恐懼, 而是對眼見事物的極端厭惡引發的生理反應。 “你不用怕,那老頭碰不了你一根頭發。”戈里葉輕撫他搭在肩頭的長發說。 老變態當然碰不到他的頭發,他會在那之前拿那具尸體喂阿辛羅。 “有我在, 他不敢。” 這話聽起來著實荒唐可笑,席莫回不需要誰來保護,更別說是個小世界里即將用完拋棄的角色。 他看著戈里葉起身倒了杯水, 回來塞到他手里。 “喝一口, 順一順就好多了。” 清水在水晶杯中打轉, 席莫回注視著水中央的漩渦, 忽得想起自己該吃過敏藥了。等會的晚宴人員混雜,不可避免會和其他alpha產生身體接觸,要早做防備。 他早先從主神那得到了消息,這一次, 會有moc的科長級人物出席, 他尚且不確定對方的性別, 如果以過敏狀態和那邊對上, 吃虧倒是不會,只是會影響他在moc通緝名單上的頂級評價排名。 和戈里葉說了聲,進盥洗室內獨自吃下藥,他在里面的高腳小椅子上坐著,不斷捋著頭發想把那股惡心勁關起來,過了許久,久到戈里葉擔心地過來敲門了。 “希莫斯,還在難受嗎?宴會即將開始,你不想去我們可以立刻離開。” 席莫回打開門,正對上戈里葉的臉。他清淺一笑,說道:“我很好,多謝陛下關心。” 他們二人各揣鬼胎,在描畫著熾天使降臨人間圖景的廣闊宴會廳就坐。 從表面來看,穆勒絕對是光明神的忠實信徒。廳中的布置四處展示著他的虔誠和崇敬,各式各樣的十字架,圣像,與無處不在的圣徽充斥著整個世界,讓人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個售賣祝禱用品的豪華商店。 穆勒將它們堆砌在屋里的各個角落,既缺乏美感,又顯得他十分古怪。 過于張揚,即是在借此掩蓋內心的骯臟。 賓客逐漸落座,桓修白對面坐下了約薩克。接觸到桓修白目光時,約薩克絲毫沒表現出意外。 顯然,監察科長的內部信息網比他廣的多,早就知道他聞訊前來。 約薩克的右手邊是一排紅衣主教,他們或高或矮,胖瘦不一,雞皮一樣皺的老手擺在膝蓋上,沒有表現出拘謹,其中幾個反而有些不耐煩。 他們不耐煩的根源在于,不知廉恥的老皇帝正握著“新教皇”的手,怎么也不肯撒手。 桓修白有些意外自己被安排到了下位。不過能帶著希莫斯遠離惡心的源泉,自然是越遠越好。 他透過燦爛的燭光,仔細端詳了會那個假教皇。如果不是熟知希莫斯,他也可能會被當場騙過去,這個教皇,不論是長相、舉止還是語調,都能以假亂真,甚至連撩頭發的細微動作都完全一致,分毫不差。 不過,當對方一眼掃過來時,掠過他臉龐那道空洞無波的眼神就足以讓他分辨出真假。 希莫斯永遠不會這么無視他。 雖然這個alpha時常在他面前若無其事編造謊言,還偶爾展現出一些事后想起來不符合邏輯的“柔弱”,可桓修白就是知道,希莫斯眼中有他。 再說了,希莫斯身為alpha,竟然也愿意使一些小手段來引起他的注意,這不正說明希莫斯愿意為他費心,對他在意嗎? 要是哪天連騙都懶得騙他了,才是真的沒戲了。 “戈里葉,你都手握籌碼了,還想來和我分一杯羹?太過貪心會招致災禍。”約薩克皮笑rou不笑道。 桓修白注意力被他引回來,勾起微笑,向他致酒:“許久不見,旅途還愉快嗎?” 約薩克嘴角抽動,“愉快?我可不知道什么是愉快。你把這里攪得一團糟,以為其他人不知道嗎?上頭已經決定處罰你,等你回去就會忙不迭后悔了!” 席莫回看他倆一來一往,言語不詳,拽了下戈里葉的披肩,悄聲問:“是你的熟人?” 桓修白順暢答道:“地獄的同事,剛被放出來,怨氣有點重。” 席莫回不置可否,對他們的真實關系暫且不論,因為宴會場上的好戲才剛剛拉開序幕。 “穆勒陛下,聽聞您今年想再于各地修繕二十座教堂,教廷雖人手緊缺,也會盡力助您完成心愿,只不過……” 假教皇適時將手抽了回來,時機掐得正好,因為穆勒正摩挲他的手摸得興起。 連席莫回也得承認,這的確是符合他日常算計的舉動。 “說吧美人兒,你缺多少贖罪券,我就買多少張。我想看你用這雙手握住粗筆桿,擠出nongnong墨水,一張一張寫下我的名字。”穆勒臃腫的手放置在假教皇的膝頭。 席莫回還沒來得及動作,桓修白眼疾手快把餐巾湊到了他嘴邊。 吐出剛吃下的牛rou,包在餐巾里,即便席莫回壓制住了,輕微的作嘔聲還是在餐桌上過于引人注意。 “嗯?怎么回事?冷郁花,是御膳不合你口味嗎?”穆勒喝了點小酒,暈乎乎轉過來視線。 席莫回正要回答“是”,戈里葉卻朝前坐了一點,使自己處于眾人視線交匯的中心點,輕描淡寫地解釋道:“勞您費心關切。他沒有大礙,只是腹中有了貢多勒的繼承人,近日來食欲不振而已。” 席莫回:“……” 約薩克一臉震驚:“你搞什么鬼?” 紅衣主教們搖頭:“玷污修女,不合禮教,貢多勒好自為之。” 穆勒大帝哈哈大笑:“你這小子,怪不得在我面前如此維護他,原來他肚里已經有了你的種,既然如此,我就不奪人所好了。” 席莫回面紗下的臉色十分難看,要不是在場這么多雙眼睛盯著,這頓飯絕對是戈里葉吃的最后一頓晚餐了。 怎么吃了一頓飯,就平白無故被人占了口頭便宜? 戈里葉還得意地對他說:“你看,這樣就省去了許多麻煩。” 席莫回在黑色寬袖里捏著阿辛羅的一角,指頭在書頁里越陷越深。 簡直不可理喻! 約薩克的眼睛在他倆身上來回打轉,趁桓修白沒注意,在桌子下偷偷舉起手機,拍了一張,但他忘了關成靜音,“咔嚓”一聲脆響,周邊人聽得一清二楚。 完了……他是被桓修白的智障cao作給傳染了嗎? 約薩克突然站起來,拿出了嬌柔omega的十分演技,朝首位的老變態揚起甜蜜笑容:“不好意思,我的束腰魚骨斷了,為防傷到自己,我得離場調整一下。” “快去吧,可人兒。”穆勒因他的話聯想到什么,高興地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隨意離開。 桓修白不悅挑起眉毛,心道:矯揉做作! 約薩克的小動作被他看在眼里,不出意外,這家伙絕對轉頭要拿照片和會長告發他玩忽職守,利用工作時間大搞私人感情,還不經報備隨意“玩出人命”。 桓修白推開椅子站起來,隨口道:“酒撒了,我去更衣。” 人人都看得出來他是緊追著那個omega的步伐而去的,意味深長又揶揄的視線紛紛落在了落單的席莫回身上。 血氣方剛的alpha永遠不知饜足,戈里葉果真如傳聞般風流成性。 席莫回眸色深深,注視著桓修白身影消失的拐角,又淡淡移開了。 戈里葉去追什么人,關他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