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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懟你不成佛_分節(jié)閱讀_45

    程思齊也好奇不解,但極力拍馬屁的黃鼠狼已經(jīng)傳音過去,給程思齊繪聲繪色地講述了一遍五十年前凌霄會上,無厭因著天機(jī)宗一名弟子給他算的一卦“破戒之修,淪生為魔”,而將天機(jī)宗上上下下揍了一遍的故事。

    無厭當(dāng)年性子惡劣,揍完不算,還要讓天機(jī)宗的弟子們都發(fā)下因果誓約,喊他敬稱。所以年紀(jì)輕輕不過百歲的佛修,就已經(jīng)有無數(shù)的徒子徒孫干兒子干孫子了。

    天機(jī)宗最重因果,立下了誓言就定要履行,有很長一段時間無厭都要去天機(jī)宗山門轉(zhuǎn)轉(zhuǎn),聽一聲干爺爺快樂一下。后來無厭被關(guān)禁閉佛堂,天隱寺許多人都抱不平,唯獨(dú)天機(jī)宗,敲鑼打鼓三天三夜,慶祝干爺爺入獄。

    “所以說,天機(jī)宗的人最怕見到的不是元嬰化神的大妖修,而是無厭前輩……”黃鼠狼說著八卦,心里對無厭佩服得五體投地。

    程思齊用爪子撓了撓耳朵,沒憋住,噗地笑了聲。

    天機(jī)宗弟子們的臉色猛地漲紅,一個個跟要冒火似的。唯獨(dú)林空魚像個成大事的,面不改色道:“好。請小師叔出手吧。”

    無厭對林空魚的識時務(wù)很滿意,手掌一抬,便忽有狂風(fēng)平地起,裹挾著半步元嬰獨(dú)有的威壓,席卷肆虐向一眾妖修。

    “半步元嬰!”

    狼蒙cao縱紫紗周旋,卻又看見無厭將佛珠從脖子上扯下,隨手一拋,每一顆佛珠都飛出一個金色小字,乃是鎮(zhèn)妖佛經(jīng)。這可是妖修們的克星,以半步元嬰修為施展出來,大部分金丹都扛不住一擊。

    “是你!”

    從這佛珠氣息,狼蒙一眼認(rèn)出無厭,當(dāng)下忙甩出兩件法器阻擋,“走!這他娘是個煞星……”

    金字有限,又被阻了片刻,只斬了大半妖修。金丹后期以上都能扛住幾下,紛紛用出秘術(shù)變出原形,倉皇逃竄。

    狼蒙也不戀戰(zhàn),扔出法器之后便頭也不回,化作一道金光遠(yuǎn)遁了,只是臨走前,還是似有不甘地看了一眼被拎著的國師。

    “半步元嬰,果然是能在秘境中橫掃的存在。”

    林空魚嘆了聲,一擺手,國師便如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拿住,摔到了無厭面前。

    國師被沙塵嗆住,咳嗽了兩聲,忽然抬起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盯住了從無厭衣襟里露出顆小腦袋的程思齊,嘴角揚(yáng)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帶了罪民的血,哪能被輕易剝?nèi)ィ亢呛恰@位大師啊,你猜妖修是如何知道他投生的八字的?”

    他怪笑一聲:“是我告訴的!可我一個凡人,小小的術(shù)士,又是從哪兒得知那種大人物的隱秘的?那自然是在某個年月,有位算命的道長攔住了我……”

    “你胡言亂語!”

    這般指向明顯,天機(jī)宗弟子根本不能忍,氣憤罵道。

    國師口中的“他”指的是誰,在場之人一聽便知。也正是因?yàn)橹獣裕蕴鞕C(jī)宗才如此激動,萬萬不敢背這個鍋。

    林空魚抬起眼,抬手一壓。

    天機(jī)宗沒了聲音,所有人怒視著國師,國師卻毫無所覺般,繼續(xù)冷笑道:“自從我知道……不是凡人沒有靈根,而是被剝奪了靈根,封為罪民之后,我就一直在想……這天地何其不公,憑什么你們修行數(shù)載,就能獲得成百上千,乃至無盡的壽命,而我們……窮盡一生也最多只能攢出一絲靈氣……”

    “我不甘心!”

    他的眼里放出異樣的光彩,“那些妖修真以為可以役使我們嗎?我們幫他們打開通道祭天,他們召臨妖圣秘境,替我們撕開一線生機(jī)……說到底,究竟是誰在利用誰,可是要看結(jié)果的……”

    無厭看著國師神色,心中覺出幾分不對,一腳將他踩住,瞇起眼道:“你為何要告訴我們這些?”

    無緣無故,以一副生死不懼的模樣說出背后陰謀,這未免太過詭異了。

    國師被踩住,哈哈笑起來,笑得整個身軀都在抽動,然后他突然以一種脖子幾乎折斷的姿勢抬起頭,咧開了嘴。他的嘴角裂到了耳根之后,弧度詭異而陰森,嘻嘻笑了兩聲,聲音突然變成男女莫辨的混雜虛渺:“因?yàn)槲抑皇且环庑拧?/br>
    “計劃已成,你們什么都改變不了了。但你們可以選擇與我合作。”

    無厭笑意轉(zhuǎn)冷,挪開腳,國師身上便冒出一股黑煙。

    黑煙散去,原地只有一張小小的紅色紙人。

    紙張透著血腥味,似用人血染就,無厭攝來一看,反面寫著一行生辰八字,應(yīng)當(dāng)就是這國師的。

    “是我那位母親的字跡。”懷里突然傳出一道低低的聲音。

    無厭垂眼看了看目光冰冷、死死盯著紙人的小狐貍,摸了摸他的腦袋,然后兩指一捻,燃起一簇幽藍(lán)的魂火,遞給林空魚,“用你的狗鼻子聞聞,紙人的主人在哪兒?”

    “算第一個問題。”

    林空魚接了,翻手推演,片刻后搖頭道,“只能算出在這秘境東南,具體不可知。不過這手段,已并非只是一名術(shù)士了。”

    無厭若有所思地閉了閉眼,笑了笑:“第二個問題,你們?yōu)楹我ニ磕俏煌渡氖拢遣皇悄銈兲鞕C(jī)宗泄露出去的?又跟你們有什么關(guān)系?別想著蒙騙我,我近些日子可被你們坑慘了,要是有半點(diǎn)虛言,我這手心就可能有點(diǎn)癢癢。”

    “這是三個問題,最后一個便當(dāng)做我送你。”

    林空魚道,“那位投生的事是太上長老演算,泄露與否,究竟為何,我等一概不知,只在七日前得到消息,選出一批弟子前往妖圣秘境,尋求機(jī)緣,并帶回這位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