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懷了崽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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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白與幼清一走,莊丞相登時變了神色,再不復先前的恨子不成鋼,慌忙命人到醫館請郎中。 他顫著手欲要扶起莊見賢,莊見賢的心里有氣,閃身避開,怨恨地盯著自己血淋淋的斷掌,“爹,方才你為何不攔著他?” 莊丞相安撫他道:“我們忍一時,只此一時。” “他從嘉王如此睚眥必報,倘若日后知曉真相,爹,你真當他會放過我們?”莊見賢強撐著站起身,薄薄的衣衫讓血跡浸濕,“我不過是一時糊涂,他便執意砍斷我的手,你與姑丈好不容易把莊絮照扶成四妃之一,也是讓這從嘉王從中作梗,攪和得功虧一簣,連子嗣都沒有保住。” 莊見賢冷笑道:“即使你屢屢示意把meimei許配給他,一再向他示好,這從嘉王對我們可曾有過半點好臉色?” 今日一事,他的心里有著諸多怨言,莊丞相對此心知肚明,卻也有著自己的打算,光是莊見賢的三言兩語,自然打消不了,是以莊丞相態度不明地說:“讓我再想一想、讓我再想一想。” 小廝向銀樓的掌柜討來了藥粉與細布,“少爺,要不要先包扎起來?” “你這個廢物,給我滾開?!?/br> 莊見賢看出莊丞相不愿再談此事,心里煩躁不已,干脆把怒火撒在小廝身上,一腳踹過去。他冷笑道:“好一個從嘉王,好一個從嘉王!” 斷指處疼痛難忍,莊見賢的目光如同淬了毒。 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至于幼清,他的心里惦記著吹耳旁風,跟著薛白回到酒樓以后,自個兒先前點了滿桌的大魚大rou說想吃,結果眼下全不作數了,幼清根本沒顧上吃幾口,就眼巴巴地盯住薛白,不停地催促他道:“飽了飽了?!?/br> 薛白放下杯盞,慢條斯理道:“那回府。” 幼清一溜煙兒地跑開。 天色轉暗,挨家挨戶掛上燈籠,明亮如晝。幼清與薛白回到府上,侍女也才將燈籠掛上院落里的桂花樹,金燦燦的早桂從枝頭悠悠顫落一地,幼清皺了皺鼻子,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 “阿嚏。” 桂花太香了,幼清捂住鼻子,扯住薛白的衣袖走快點,結果沒幾步他又突然回頭一瞄,立馬甩開薛白,樂顛顛地湊過去摘桂花。幼清美滋滋地說:“這么多桂花,可以讓娘親給我做桂花糕和桂花酒釀小丸子吃!” 少年的身量稍有不足,摘桂花還得伸長手來努力地夠。他又是蹦又是跳的,鵝黃色的衣袖落下來,那白生生的腕子上戴著一截紅繩,三枚銅錢時不時地相撞,叮叮當當響作一團,看起來活潑又靈動,薛白的心底不由軟成一片。 他上前幾步,給幼清折下一枝簇滿桂花的花枝。 幼清歪著頭說:“還不夠。” 薛白抬起手,正欲再給幼清折下幾枝,只是他的動作忽而一頓,眸色加深,薛白嗓音沉沉地問幼清:“你當真要學吹耳邊風?” “真的要學?!庇浊逭A苏Q劬?,“我騙你做什么呀?” 薛白緩緩地開口道:“不要后悔?!?/br> 幼清莫名其妙地抬起眼,這會兒月色皎潔,橫斜的花枝開出簇簇金桂,而薛白則一身雪衫,容顏俊美,姿態散漫,他的眼角眉梢有著慣常的清冷與矜貴,似是九天謫仙,誤落入這片人間煙火,冷漠而出塵。 幼清有點看走神了,薛白低下頭,指腹摩挲著少年的臉龐,而后吻住他的唇。 桂花撲簌簌地飄落,細細碎碎,一簇又一簇地落滿幼清的頭發與肩頭。少年大概是給這桂花熏昏了,他乖乖地仰起臉,讓薛白親了好一會兒,才后知后覺地推開人,紅著臉軟綿綿地問薛白:“你在做什么?” “親你?!?/br> 薛白的嗓音微啞,“也是在教你吹耳旁風?!?/br> 幼清下意識睜大眼睛,薛白又俯身吻住他,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地把人按到桂花樹上,桂花樹的花枝搖晃,又紛紛揚揚地落下簇簇早桂,甚至有幾朵恰好落在幼清的鼻尖兒處,把本來就暈暈乎乎的幼清熏得更是昏頭轉向。 薛白見懷里的人幾乎要喘不過來氣,臉上紅撲撲的一片,終于放過了他,只是眸色卻深如夜色。薛白問幼清:“喜不喜歡?” 幼清烏黑的瞳仁泛著水光,眼神也濕漉漉的,“桂花好香。” 薛白垂眸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咬住幼清的鼻尖,而后把人帶入自己的懷抱,“清清也很甜。” 好端端地讓人咬了一口,幼清可算是回過神來了,他一把推開薛白,幾乎一蹦三尺高,翻臉就不認人了。幼清紅著臉嚷嚷道:“我是讓你教我吹耳旁風的,不是要你給我吹耳旁風!” 薛白的神色不變,“我是在教你?!?/br> 幼清不上當,“不聽不聽,王八念經?!?/br> 他氣鼓鼓地跑回房,不過一小會兒的功夫,人就已經鉆進被了窩里,又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 薛白跟進來,見狀眉梢輕抬。 不多時,他過去連人帶薄被一同攬入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