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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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費質(zhì)文說太累了,沒有和他們一起爬山,裴宴也沒有瞞著殷明遠,直接問周子衿有什么打算,還道:“你要不別答應恩師,既然答應了恩師,就得做到最好才是。我反正是不贊同你這樣行事的。” 殷明遠也覺得周子衿這樣不好,說:“這世間哪有十全十美的事。要不,你們勸勸張老大人暫時韜光養(yǎng)晦算了。沈大人這樣,幾位次輔都蠢蠢欲動的,黎家這次恐怕要撇開張家,單獨行動了?!?/br> 因為張英的弟子江華也是有競爭閣老的能力和資歷的。 周子衿這才下定了決心,道:“那行!具體該怎么做,我們回去好好商量商量?!?/br> 殷明遠一邊是張家一邊是黎家,站了中立,都不能摻和。下了山,就去陪徐氏去了。 裴宴和周子衿說到晚膳才各自回了自己的住處。 郁棠那邊已經(jīng)等了他一會兒了,見他回來了,立刻讓阿杏上了晚膳,還問他:“周大人在哪里用晚膳,你怎么沒有請他過來?!?/br> 請他過來惦記著怎么給你畫小像嗎? 裴宴在心里把周子衿罵了兩聲,上桌端了碗,道:“快吃,我們等會去邀了殷明遠兩口子出門轉(zhuǎn)轉(zhuǎn),他們這邊的風景還不錯?!?/br> 樹木高大,甬道蔭蔭。 郁棠笑著應好,兩人用了飯,出門去找殷明遠兩口子。 不曾想在路上碰到了費質(zhì)文。 費質(zhì)文一個人,坐在山坡旁的一個石凳上,呆呆地望著遠處的山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顯得特別的孤單,看得郁棠心中一軟,瞥了裴宴一眼。 裴宴朝她輕輕搖頭,準備從旁邊悄悄地繞過,不打擾費質(zhì)文的。 兩人輕手輕腳的,剛經(jīng)過費質(zhì)文坐的地方,身后就傳來了費質(zhì)文的聲音:“你們這是出來散步啊!要去殷明遠那里嗎?” 裴宴無奈地看了郁棠一眼,道:“費師兄?剛才沒有注意,沒看到你坐在這里……” 費質(zhì)文看了眼天邊的晚霞,笑了笑沒戳穿裴宴的謊話,實際上他是覺得,就算他戳穿了裴宴的謊話,裴宴估計也能面不改色地繼續(xù)甩一條出來糊弄他。 他笑著站了起來。 郁棠忙上前去給他行了個福禮。 他朝著郁棠點了點頭,對裴宴道:“你之前不是說想讓我繼續(xù)留在吏部嗎?我想趁著這會兒沒人,和你仔細說說這件事?!?/br> 這是要留下來的意思嗎? 裴宴訝然。 郁棠卻機敏地道:“既然相公要和費大人談正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庇侄谂嵫?,“晚上的風還是有點涼,你別太晚?!?/br> 裴宴不好留郁棠,道:“要不讓丫鬟送你去明遠那里,你也有個伴兒。我和費師兄說完了話就去接你。” 郁棠不想打擾殷明遠夫妻,婉言拒絕,回了自己的住處。 第三百四十八章 意外 費質(zhì)文就和裴宴去了旁邊的涼亭。 裴宴以為費質(zhì)文會和他開門見山地說這件事,誰知道費質(zhì)文看了半天的風景,也沒有吭聲。 初夏已經(jīng)有小蟲子到處亂飛了,裴宴連著拍了好幾個小蟲子,費質(zhì)文還沒有開口的意思,他就有點不耐煩了,道:“師兄,你找我,不是想和我說你在吏部任職的事吧?” 費質(zhì)文和裴宴雖是同門師兄弟,年紀和經(jīng)歷讓他們私交并不是特別的親密,他從張英那里聽說過裴宴直率和聰慧,可沒想到裴宴會這樣的直接和機靈。 他想到郁棠和裴宴在一起的模樣,不由自嘲地笑了笑,這才輕聲道:“我找你,的確是為了私事!” 說到這里,他又沉默良久。 裴宴還惦記著一個人回到住處的郁棠,聞言暗暗地翻了個白眼,強忍著心中的不悅道:“師兄,你既然找了我,想必有很多的考量,別的不說,你應該覺得這些話我能聽,我合適聽。那你還有什么好猶豫的?或者是,你再考慮幾天?等你覺得你準備好了,再說給我聽?” 費質(zhì)文直笑,道:“你這么急著回去做什么?裴太太身邊那么多的丫鬟婆子,你還怕沒人陪著她?” 裴宴毫不臉紅地道:“丫鬟婆子怎么比得上我?她應該最想有我陪著她!” 他那理直氣壯的語氣,讓費質(zhì)文半天都說不出話來,最后笑著搖頭,道:“你就這么自信?” “當然!”裴宴道,“再怎么說,我才是她的夫婿。如果她寧愿丫鬟婆子陪著她,也不愿意我陪著她,那她肯定是對我不滿,我就得想辦法找出讓她不滿的事來,消除這種不滿??!不然她不說,我不問的,日積月累,肯定要出問題的。不信你問殷明遠,我看他也常陪著殷少奶奶到處溜達也不嫌棄她話多事多的,你要是為這種事問我,還不如去問他。在我看來,沒有誰比殷少奶奶更能折騰的了,殷明遠都能敬之愛之,可見殷明遠才是真厲害!” 費質(zhì)文笑道:“你這是不想管我的事吧?才想把我推給殷明遠。要是讓殷明遠知道你在他背后這么說他太太,他肯定不高興?!?/br> 裴宴道:“我當著他也這么說?!?/br> 費質(zhì)文哈哈大笑,笑過之后卻神色落寞,沉聲道:“實際上我夫人,是自縊身亡的。” 裴宴驚訝地望著費質(zhì)文,所有的聲音都被堵在了喉嚨里。 或者是把最難的話說了出來,費質(zhì)文反而是松了口氣的樣子,他望著遠處的青山低聲道:“她想和離,這是不可能的,就是我同意,我家里人同意,她娘家人也丟不起這個臉。我岳父就明確地表示過,他們家沒有歸家的姑奶奶。我舅兄更是揚言,若是她敢出了費家的大門,他就親手把她勒死。我自己的岳家,我是知道的。因為她嫁到我們家來了,全家人都把這件事當成榮譽,她們家的姑娘、小子都成了十里八鄉(xiāng)搶手的媳婦和女婿。他們是能說到做到的。 我當時就和她商量,說讓她住到別莊去。反正我也不準備再娶了。 她當時估計是沒有辦法了,就同意了。 可我沒想到,她還是自縊了?!?/br> 說起這些,他神色更茫然了:“我想不出來她為什么要自縊?她又不可能真的和別人在一起,難道是因為這個嗎?覺得活著沒有意思了嗎?” 裴宴聽了忙道:“你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問我女子最想要的是什么嗎?” “是!”費質(zhì)文坦然道,“我想知道,為什么你太太能心甘情愿地跟著你,她卻不能。” 裴宴聽了心里非常的不高興,反駁道:“我太太嫁給我,也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啊!主要還是因為喜歡我吧!” 費質(zhì)文對他的厚臉皮已有所了解,根本不愿意和他去討論這些,只說自己的問題:“難道當年她對我怒目以對,我還會繼續(xù)想辦法娶了她嗎?” 裴宴道:“既然你沒有什么對不起她的地方,又管她想什么?你不是說你不準備續(xù)弦了嗎?就算你家里人幫你續(xù)弦,也不可能再找個平民小戶了吧?” 費質(zhì)文被他說的噎了一下,好一會才道:“我從前是覺得我不欠她什么,可看你們這樣,我覺得我沒你們做的好。死者為大。我想,她生前沒有想到的東西,她身后就當是我補償她吧!” “人都死了,有什么用!”裴宴小聲嘀咕了兩聲,很快醒悟過來,這可是郁棠為他的事在誆費質(zhì)文,他可不能毀了她的心血,他腦子轉(zhuǎn)向飛快,道,“她自縊而亡,家里肯定有很多的閑言閑語的吧?這種流言,你越是解釋,別人就會越覺得你心虛。所以還是我家太太說的對,你不如好好地做個官,給她請個封什么的,別人看見了你的態(tài)度,自然也會對她的評論有所轉(zhuǎn)移。雁過留聲,人過留名。你總不能讓她去了地下也不能安生吧!” 費質(zhì)文似笑非笑地望他一眼,好像在說,你那點小心思,就不要在我面前顯擺了。 裴宴想,又不是我要算計你,是你自己明知道有坑還要跳,這能怪我嗎? 他面不改色地繼續(xù)道:“你要是不相信,也可以去問問別人。人都不在了,孰是孰非,可都是留給后人書寫的?!?/br> “難怪恩師說你要是做官,肯定是個權臣。”費質(zhì)文笑道,“還孰是孰非,都留于后人說,那些史官豈不都是擺設?” “是不是擺設,我們心里都知道?!迸嵫绮缓退麪庍@些,道,“關于名聲和誥命,也是我一家之談。說不定,是我太太為了安慰我說的話,你聽聽也就罷了?!?/br> 費質(zhì)文不置可否。 裴宴見他并沒有和自己說正事的意思,也懶得應酬他了,又寒暄了幾句,就告辭回了自己的住處。 郁棠翹首以盼,見到他后就立刻把他拉到了內(nèi)室,急迫地問他:“怎么樣了?費大人都和你說了些什么?” 那副說是非的樣兒,讓裴宴只想笑,道:“你這是猜到費大人要和我說什么了?“ “你這不是廢話嗎?”郁棠用肘子拐了裴宴一下,道,“那么晚了,在那里堵你,之前又專門問了你那些話,不是想和你說家里的私事還能是什么事?費大人也就是騙騙我罷了?!?/br> “就你厲害!”裴宴笑著捏了捏郁棠的鼻子。 郁棠偏過頭,躲開了裴宴的手,皺著鼻子催:“快說!他都跟你說了些什么?” 裴宴把費夫人之死告訴了她。 郁棠目瞪口呆,道:“這可真是……她是死在家里的嗎?” 裴宴道:“我沒問?!?/br> 郁棠不由喃喃地道:“這要是我,都不知道死在哪里好?” 她一句話沒說完,就被裴宴喝斥了一聲“胡說八道”,隨后道:“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在廟里,你怎么能說這樣的話?!不是,在外面也不能亂說,小心被菩薩聽了去!” “哦!”郁棠忙應,道,“那費大人問這話,是想給費夫人一個體面嗎?” 裴宴就把他和費質(zhì)文的話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訴了郁棠。 郁棠聽得直皺眉,一時也不知道該說是誰的錯了,只好表揚裴宴:“你說的很對,費大人既然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那就讓費夫人能在九泉之下好好的安歇吧!” 讓她有個清白的名聲故去。 她沉吟道:“你說,費大人會怎么做?“ “不知道?!迸嵫鐢偭藬偸?,“我是覺得師兄有些矯情的。既然決定了就不要后悔,既然后悔了,就要當機立斷,他就坐在那里想想,也沒有什么用??!” 郁棠嘆了口氣。 下山的時候,費質(zhì)文沒有和他們一道,說是要在這里多呆幾天,給故去的費夫人做場法事。 郁棠和徐萱對這件事都沒有多說什么,兩人同車回了京城,在裴府胡同前的大街分了手。 還是家里好! 郁棠躺在新編的涼席上,覺得暑氣都消散了很多。 她只是有點替費夫人難過。 好死不如賴活著。 活著就總會有希望。 正好新來的廚子非常擅長做面食,酸辣湯汁做了澆頭,就連郁棠這個不怎么喜歡吃面食的都連著吃了好幾天的各種面條。 徐萱有些嫌棄,道:“這也太酸了。你們家從哪里請的師傅?肯定不是江南的師傅?瞧這一大碗的,也太扎實了些。” 郁棠朝著她豎了大拇指,道:“是四川師傅。他做的小菜也很好吃。早上我喝粥,吃了很多。你要不要嘗嘗,我讓他們給你拿一小壇回去?!?/br> “好??!”徐萱來裴家蹭飯就是嫌棄家里的飯菜沒有味道,她道,“那他應該會做油潑辣子,你給我弄點油潑辣子帶回去,我悄悄的吃點?!?/br> 郁棠可不敢。 那天她們就只吃了點小菜。 晚上裴宴回來的時候,和平時一樣和郁棠說著話,可郁棠卻明顯地感覺到他的心情不太好。 她晚膳過后特意拉了裴宴去院子里散步,還指了那些玉簪花道:“你看,馬上就要開花,你覺得如何?” 裴宴隨口應了幾句。 郁棠干脆不和他兜圈子了,道:“是不是費大人那里出了什么事?” “他那能有什么事?”裴宴奇道,隨即又恍然,笑道,“你是覺得費師兄特意來找了我們,應該有所決斷吧?要說這件事,還真有事——他最近開始頻頻出入內(nèi)宮,還開始給皇上寫青詞,皇上高興得不得了,說是過幾天要去白云觀,欽點了費師兄同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