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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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安人微愣。 陳大娘道:“是苦庵寺那邊帶了信過來,說是今年的香燭生意非常的好,這不到了年底嗎?他們算了個賬,就請了三太太過去看看賬目。三太太覺得這是件好事,跟二太太商量了,把三位小姐也一并帶了過去,還向三老爺借了個賬房先生跟著。應該是去那邊查賬去了。” 這才是應有的態度。 裴老安人點頭,毫無征兆地站了起來,對陳大娘道:“走,我們去三老爺那里看看去。“ 陳大娘已經習慣了裴老安人的突然而至,不驚不慌地吩咐下去,抬了肩轎過來,陪著裴老安人去了耕園。 裴宴對母親的到來非常的驚訝。 他母親并不是喜歡插手外院的事的人。 他送走了張英的幕僚,忙去迎了母親過來。 裴老安人沒和裴宴繞圈子,直言道:“張家來找你做什么?你有什么打算?“ 裴宴也不想瞞著母親,道:“恩師他老人家想我進京幫周大哥站住腳跟,順便幫幫張家二兄,過完了年,恩師準備想辦法提拔二兄做工部侍郎。” 四品和從三品仿佛一道天塹,跨過去可不簡單,特別是像張家二老爺這樣依靠祖蔭的世家子弟。 裴老安人眉頭皺得死死的,道:“那你準備去京城?” “沒準備去。”裴宴道,“您放心好了,我答應過阿爹的。” 他的承諾不僅沒有讓裴老安人松了眉頭,眼底反而平添些許的悲傷。她沉默良久,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么也沒有說,扶著陳大娘走了。 裴宴望著母親的背影,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張英的幕僚是在臨安過的年——這個時候,他就算是想趕回去也沒辦法,船停了,客棧也歇業了。 裴宴照常初二的時候陪著郁棠回了娘家,初三去了郁博那里。 王氏滿臉喜色地迎了郁棠進門,接著她和陳氏就去了相氏那里,小丫鬟剛剛給她們上了茶,她就迫不及待地告訴郁棠母女:“我們家又要添丁了!” 也就是說,相氏懷孕了。 郁棠和母親有些意外,但還是滿心歡喜地恭祝王氏。 王氏感慨道:“我也沒有想到這么快。可這是好事。”然后問起郁棠來,“你呢?可有什么消息?” 郁棠紅著臉搖了搖頭。 陳氏神色黯然。 王氏忙道:“這事急不得。反正阿棠年紀還小,過幾年做母親正好。你看你大嫂,出閣的時候都快二十了,生孩子、懷孩子都順順當當的,可見姑娘家還是別嫁那么早。” “是啊!”這話安撫了陳氏,她的神色立即由陰轉了晴,連連點頭。 郁棠不好意思說話。 裴宴好像一點都不急,還說什么“沒有孩子正好,我們過幾年好日子”,要開了春帶她去泰山玩。說那泰山是皇帝封禪的地方,人生不去一回不值當之類的話。 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郁棠在心里嘀咕著,裴宴則被郁博、郁文和被郁博請過來陪新姑爺的吳老爺灌了個大醉,回去的路上不僅和郁棠擠在了一頂轎子里,回去之后還不安生,拉著郁棠的手不讓她去給他弄醒酒湯,非要郁棠陪著他,走開一會兒都不成,像個小孩子似的。 郁棠心疼的不得了,顧不得青沅等人促狹的目光,一直陪著他,折騰了大半宿,連裴老安人都被驚動了。 她笑個不停。 陳大娘有些擔憂,道:“您要不要去看看?” 裴老安人“呸”了一聲,道:“我才不管他們的事呢!他要在岳父和大舅兄面前逞能,就別怕丟人。還算他機靈,知道不能在郁家丟人,回來了才亂吭吭。” 陳大娘只有陪笑。 裴老安人到底心疼兒子,讓人送了些人參過去,說是給裴宴補補元氣。 裴宴臉黑得如鍋底,趁機在郁棠面前耍賴:“我生平兩次喝醉都是在岳父那里,你得補償我!” 郁棠驚訝,道:“你什么時候又喝醉過一次?” 裴宴振振有詞地道:“就是那次岳父喊我過去問我是不是真的要娶你。你居然不記得了。” 他一副非常震驚非常失望的樣子,道:“阿棠,原來我的事你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你得將功補過。我頭疼,今天一整天都準備躺在床上,你要陪著我,給我讀書聽。” 說來說去,就是要她在他跟前。 郁棠沒見過比裴宴更黏人的人了。 就是小孩子也少有他這樣的。 但她又莫名的喜歡裴宴這樣的黏著她。 好像她是很重要的,沒有她就不行一樣。 結果一直到初十之前,郁棠都像裴宴的掛件似的,被他走到哪里就帶到哪里。 郁棠懷疑他根本就沒醉,是想利用這次喝多了,好把她帶在身邊。 第三百三十五章 心跳 至于初十之后,不是裴宴不想帶著郁棠,而是烏大人知道了裴家有意資助府衙辦元宵節的燈會后,開始頻頻地拜訪裴宴,裴宴不想讓郁棠見外男,就只能忍痛把郁棠留在家里,因而和烏大人商量元宵燈會的時候,他不免偶爾會流露出幾分急躁來。 烏大人不知道原由,只當是裴宴不耐煩這些瑣事,后來幾天,他頗有眼色地沒有去打擾裴宴,讓裴宴能夠帶著郁棠好好地逛了逛燈會。 等收了燈,連著幾天晴空萬里,風吹在臉上暖暖的,沒有了之前的寒冷。 郁棠找佟大掌柜買了些天麻、何首烏、人參,裝在紙匣子里,由青沅提著去了二太太那里。 她們已經決定二十日啟程去山東,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只等祭拜了裴老太爺就出發。 裴家五小姐滿臉的不舍,抱了郁棠的胳膊反復地對她道:“你到時候跟三叔父好好說說,去山東探望我們吧,我阿爹來信說了,山東按察使從前和三叔父一起彈駭過國子監,很欣賞三叔父的。這次阿爹去山東,得到了他很多的幫襯。你到時候想辦法慫恿三叔父帶你一道過去。” 官場上居然還有這樣的交情?! 郁棠心里的小人抹著額頭,她則笑著捏了捏五小姐的面頰。 五小姐領著郁棠去了廳堂。 二太太這邊該收拾的都已經收拾好了,正發愁裴紅養的幾只鸚鵡,對郁棠愁道:“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到山東。” 郁棠是覺得誰養的誰負責,就笑著問了聲裴紅:“跑哪里去了?” 元宵節的燈會,這小子帶著身邊隨從買了十幾盞燈,走在大街上,人人避之,像個小霸王似的,裴宴看著當時沒有說什么,卻把他交給了裴滿,讓裴滿送二太太一家去山東不說,還讓裴紅跟著裴滿幫忙。 也不知道裴滿能不能鎮得住這小子! 二太太嘆氣,道:“被大總管拎去了船上,今天晚上船工們都要上船。” 因是去山東,路途遙遠,裴家把家中那艘三桅帆船停在了苕溪碼頭,給二太太趕路用。 郁棠不知道說什么好。 從前裴宣在的時候,裴紅挺聽話的,結果裴宣一走,裴紅就像放出籠子的貓似的,天天闖禍。 不過,裴老安人也說了,小孩子不闖禍難道大人闖禍?闖禍不要緊,要緊的是不再闖同樣的禍。 郁棠還挺贊同的。 兩人說了會閑話,就到了午膳的時候,今天裴宴不在家。 開春了,裴宴要督促各田莊春耕了。 他這段時間有點忙。 郁棠就和二太太、五小姐們一起去裴老安人那里蹭飯吃。 二太太呵呵地笑,覺得郁棠還挺乖巧的,知道常去裴老安人那里陪伴,遂道:“我走后家里更冷清了,你以后要走動的更勤一些才是。” 按理,裴老安人膝下有裴彤和裴緋兩個孫子,裴彤還娶了妻子,裴老安人身邊應該很熱鬧才是,可不知道什么原因,裴老安人免了裴宥這一房的晨昏定省,大太太也估計是心里有口氣,索性裝病,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來,弄得裴彤兩兄弟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元宵節的燈會都以侍疾為借口沒有參加。 雖說郁棠和顧曦同住有一個屋檐下,郁棠卻自從大年初一去給裴老安人拜年的時候遇到過顧曦,就再也沒有遇到過她了。 這也算嫁到了大家族的好處之一吧? 郁棠在心里打趣著自己,笑盈盈地朝著二太太點頭,感激地道:“我知道!二嫂放心,我以后肯定會常去陪伴姆媽的。” 二太太滿意地笑著頜首。 兩人并肩去了裴老安人那里。 不曾想進了老安人院子,卻看見個年約五旬的青衣文士模樣的人站在老安人的院子中央,幾個小廝滿頭大汗地陪在那里,俱都是副進退兩難的模樣。 二太太和郁棠都有些好奇,悄悄地出院子,拐了個彎,從后院重新進了院子。 計大娘應該是得了信。她們一進門就看見了計大娘。 她迎上前來,連忙低聲解釋道:“是老張大人的幕僚,非要見老安人一面不可。老安人不見,他就不走。偏偏三老爺不在,既不好強行把人趕走,也不好就把人扔在那里,我們都不知道怎么辦好了?” 主要還是裴老安人不愿意見他吧! 郁棠在心里暗暗琢磨著,沒好發表意見,只有些擔心地對計大娘道:“到底是服侍過張老大人的人,也不能不給面子,你們就當和他磨了,無論如何別把人給得罪死了。” 計大娘苦笑,道:“我們也知道。可這到底不是辦法,如果三老爺能趕回來最好了。” 說話間,幾個人已進了裴老安人的廳堂。 裴老安人明顯有些不高興,但看見她們還是打起了精神,讓人拿了糖果給郁棠和五小姐吃。 郁棠想著自己是長輩,有些不好意思。倒是裴老安人,不以為然地揮了揮手,笑道:“你也就比阿丹大幾歲而已,讓你吃你就吃。” 郁棠幾個笑著圍著裴老安人坐下,先剝了個桔子給裴老安人,裴老安人剛接過桔子,就聽見外面有人在說話:“您這又是何苦?三叔父不在家,您這樣,不是讓我祖母為難嗎?” 是裴彤的聲音。 郁棠和二太太不由交換了個眼神。 外面傳來那幕僚的聲音,因為聲音平淡,屋里的聽不清楚都說了些什么。 裴老安人的目光卻頓時銳利起來。她老人家臉一沉,沉默半晌,道:“請大少爺和那位陳先生進來吧!” 陳大娘暗暗嘆氣,去請兩人進來。 郁棠和二太太幾個則避去了東邊的書房,等到裴彤和那位陳先生走了,幾個人才出來。 裴老安人就吩咐擺飯。 郁棠和二太太又不禁交換了個眼神,都在心里尋思著要不要在這里用午膳了。 裴老安人卻道:“與你們無關!你們在這里陪著我,我心里也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