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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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這才松了口氣。 郁棠不免在心里抱怨,要她回去就回去,也不把話說清楚,她剛才可一直捏著把汗呢! 等他們回到郁家才知道,原來是江潮回來了,還帶了滿船的香料、金子和珠寶回來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愛女 可這與她有什么關系呢? 郁棠目瞪口呆,道:“阿爹,你就不能把話說清楚了?一大早的,也沒個交待的,就把我往回叫,把我嚇得!”她說著,拍了拍胸。 郁文嘿嘿地笑,看了冷著臉站在旁邊的裴宴一眼。 裴宴從前可以在郁文面前裝聾作啞,現在可不好這樣了。他只好朝著郁文行禮,道了句“那我先去天井里坐一會,嘗嘗你珍藏的碧螺春好了”,然后出了廳堂。 郁文自在起來,立刻指了指郁棠,壓低了聲音道:“你傻啊!怎么把裴遐光給帶回來了。江潮那一船應該分給我們家的東西,我是準備全給你做陪嫁的。” 現在郁棠把裴宴給帶回來了,暴露了家里的錢財不說,他原本還打算悄悄地給郁棠準備一份豐富的壓箱錢做體己銀子的,這下子也瞞不住了。 郁文不由得教訓郁棠:“你就長個心眼吧!裴家肯定不會要你的銀子,可你總有不想讓裴遐光知道的開銷吧,你也不能事事處處都讓他知道啊!” 郁棠覺得裴宴吸引她的除了長得好看,還有一點就是足夠尊重她的為人。若是裴宴連這都容忍不了,他們就算是做了夫妻,也是對相敬如賓的夫婦,那還有什么意思? 但她不愿意為這種事和父母爭辯。 說得再多,也不如做得好更讓他們放心。 她就笑著調侃父親:“那你有多少私房錢,我姆媽可知道?” 郁文一愣,隨后頗有些自豪的挺了挺胸,道:“我還用得著藏私房錢嗎?家里的錢都是我的。” 郁棠就抿了嘴沖著父親直笑。 郁文唯有嘆氣,道:“你既然對裴遐光這樣有信心,那就隨你好了。” 他骨子里有種“千金散盡還復來”的豪爽,覺得要是因為陪嫁看清楚了裴宴是個怎樣的人,也不算晚不吃虧。 郁棠就抱著父親的胳膊撒著嬌:“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你放心好了,三老爺不是那樣的人。你就是不相信我的眼光,也要相信裴家的家風啊!” 郁文果然沒有之前緊張了。 郁棠就問起這次跑船的事來:“江老爺那邊都還平安嗎?有沒有出什么事?這次帶回的貨怎么處置?是托了那些雜貨鋪子賣了嗎?下次出海你們還合伙嗎?三老爺之前說的事您和江老爺說了嗎?” 林林總總的,有很多的疑問。 郁文也沒有瞞著郁棠,告訴她:“按著之前出資的比例,船上的貨各自分了,各自處置。我和吳老爺商量了,我們這一份,就要些貴重的珠寶,給你做陪嫁。其他的就折成銀子,全交給吳老爺處置。這樣一來,你的嫁妝就可以準備起來了。還好吳老爺幫了大忙,讓吳太太過來給你姆媽搭把手。我留你幾天,就是想讓你和你姆媽把陪嫁的單子確定下來。臨安沒有的,就去杭州城買,杭州沒有,就去泉州買——江老爺在寧波那邊守著船上的貨,一時還走不開身。我和吳老爺商量過了,我們去趟寧波,順便把裴遐光的意思也透露給江潮,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這樣的安排很了。 郁棠道:“那我就留下來好了。” 總不好把嫁妝什么的,全都丟給她姆媽忙活。 郁文從陳氏那里知道裴老安人在教郁棠怎么管家,他心里是很感激的,自然也就十分的支持。聞言他連連擺手,道:“既然裴老安人沒有讓你回來,你就暫時先別回來,把裴老安老人那邊的事處理完了再說。她老人家是經過事的人,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心里肯定有成算,你聽她老人家的就是了。何況準備嫁妝這種事,原本就不應該是你cao心的事。” 要不怎么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說法呢? 郁棠微微頷首。 郁文就去請了裴宴進來喝茶,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了裴宴。 裴宴猜著郁家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幫郁棠置辦嫁妝的,卻沒有想到郁文把合家的東西都給了郁棠,他頓時覺得肩頭有了副擔子,恭敬地對郁文道:“您把郁小姐當掌上珠、心尖rou,我定不會辜負您的一片愛女之心。以后您這邊的事就是我的事,郁小姐的嗣兄弟也好,嗣侄孫也好,我都會幫著他們讀書識字,照顧他們前程仕途的。” 郁文見裴宴能體會到自己的用意,非常的高興,讓陳氏去外面叫了桌席面,要請裴宴喝酒。 裴宴不好拒絕,卻被郁棠攔了:“老太爺九月才除服呢!” 郁文自責不已,改叫了素席,以茶代酒,留裴宴用了一頓午膳,裴宴這才回去。 只是他一進府就被裴老安人叫了去。 “說是好事,讓我別擔心。”老人家問道,“是什么好事?” 到底還是不放心。 裴宴不想讓郁棠成為靶子,把裴老安人身邊服侍的人打發了,才把郁文的用意告訴了裴老安人。 裴老安人愕然,幽幽地看了裴宴一眼,道:“你這孩子,也是個有福氣的。郁氏雖然出身一般,卻沒有拖你的后腿。你以后,的確是要對郁氏好一點,對郁家的人好一點。” 裴老安人當年和郁棠的處境有點像。 她是兄長早逝,郁棠是獨生女。 兩人都是無依無靠地嫁到裴家,把家里大部分的財產都帶了過來,而且錢老太爺去的時候,把手中的錢財都留給了外孫。 裴老安人相信,等到郁文駕鶴西去的時候,若是手中還有錢財,肯定也會留給外孫的。 她就吩咐陳大娘:“你去把我前些日子寫的那個單子拿過來。” 陳大娘去拿了單子。 裴老安人卻把她也打發下去了,親自去磨了墨,在單子上加了天津衛那邊的十幾個鋪面,這才把單子給了裴宴,道:“原來是準備給郁氏做面子的,如今她家里雖然也給她準備了,可有些東西,不是錢能買得到的。還是給了你,你抽個空給郁氏好了。” 裴宴早就猜到裴老安人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可能讓郁棠就這樣進門的,可他沒有想到裴老安人會把天津衛的那十幾個鋪面給郁棠。 要知道,這可是裴老安人自己母親,也就是裴宴的外祖母的陪嫁。那十幾個鋪子可是在天津衛最繁華的街上,每年的收益十分的可觀。 裴宴不由跪在了母親的面前,喊了聲“姆媽”,道:“這鋪子您還是留著吧?若是真的心疼郁氏,每年補貼她些體己銀子就是了。她那一份,我會給她準備好的。” 他和郁棠以后是夫妻,就算是給了郁棠做陪嫁,那也是左手出右手進的事,不像裴老安人,手中的財物應該是由他們三兄弟平分的。 裴老安人見兒子孝順,欣慰地笑了笑,示意裴宴快站起來,并道:“這些事我心里都有數。你呢,受了委屈,我和你阿爹只能在錢財上貼補你一些。你大嫂那里,一直以來都不稀罕我,想必也不會稀罕我的東西,我就不討她厭了,你二嫂那里,我也不會虧待她的。你放心拿著就是了。不過,郁氏嫁過來,肯定有很多雙眼睛盯著,為了少些麻煩,我給的東西你也別往外說了。若是真的心疼我,以后多孝敬我一些就是了。”說到這里,她苦笑著嘆了口氣,“我也沒有想到,我臨老了,居然會跟著幺兒子過日子。” 照理,她應該跟著大兒子的。 裴宴聽著心如刀絞,對大太太和裴彤、裴緋兩個侄兒就更沒什么好印象了。 他索性商量裴老安人:“大嫂想回娘家,就讓她回娘家好。遠香近臭。等到裴彤和裴緋長大了,知道裴家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么,自然也就知道該怎么選擇了。說不定到那個時候,大嫂后悔也來不及呢!” 裴老安人聽得心驚膽跳的,忙道:“遐光,你可是答應你阿爹的,不參與到皇家事務中去,你不能食言!” “我不會食言的!”裴宴向母親保證,“可我也有把握能壓制得住裴彤和裴緋。你要相信我的本事。” “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裴老安人最信任的還是自己的丈夫,相信裴老太爺臨終前對她的叮囑。 “我知道的。”裴宴再三向裴老安人保證,陪著母親懷念了一會裴老太爺,這才安撫好了母親,服侍母親去了佛堂抄經,這才出了裴老安人的院子。 郁棠在家里呆了三天,才把自己的陪嫁單子擬好了,這期間,還和奉了裴老安人之命來給她送冰的陳大娘說了說,參考了一下大太太的陪嫁,這才定下來的。 待定下來,她才知道準備嫁妝有多瑣碎。 連掃床的掃帚都要成雙配對的準備。 郁棠逃也似的回了裴家避暑的別院。 郁文則和吳老爺去了寧波,走的時候吳老爺還對郁棠道:“我們去看看有沒有西洋玩意兒,到時候給你帶些西洋的玩意兒當陪嫁,臨安城里肯定都沒見過。” 那才出風頭! 郁棠不以為意,郁文卻覺得很好,嘀嘀咕咕地和吳老爺說了半天。 等到了七月底,秋風起,天氣開始轉涼,郁棠他們開始打包行李,準備下山了。 這個時候,李端陪著母親林氏,悄悄地回了臨安城。 李意最終還是被判了流放,李竣不愿意回臨安,林氏還惦記著重振家業,得讓李端繼續科舉,李竣就陪著李意去了流放的甘肅,李端則和林氏回到老家處理家中一些還沒有賣的產業,準備搬去杭州城久居。 第三百一十八章 自認 李家宗房畢竟管著李家事務,得給全族人做表率。雖說和李端家分了宗,但這個時候越發不能落井下石惹人非議,知道李端陪著林氏回了鄉,宗主帶著長子親自去了趟李家。 因沒了李家眾人幫著照看,李端家的仆婦中別有用心的早就卷著李家的財物跑了,留下來的,都是忠心耿耿的世仆。可這樣的人畢竟是少數,往日精美華麗的亭臺樓閣如今都落滿了灰塵,顯現出一派頹廢景象。 李家宗主站在院子里不由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一個家族要興旺發達需要幾代人的努力,敗落卻只要眨眼的工夫。 他問李端:“可有什么需要我們幫忙的?” 李端哪還有臉請宗房幫忙,況且當年宗房和他們家分宗分得蹊蹺,他一直懷疑這其中有人在挑事,只是他后來惦記著京城的事,沒有機會去查證。但這個時候,他就更不好查證了——他們家已經敗落了,若是證實是自己族里的人,難保不會打草驚蛇,惹得那些原本就對他們家不懷好意的人趁火打劫,讓他們家陷入更困苦的處境。若是外面的人,猜來猜去,不過是那幾家。就算是他們家鼎盛的時候對那幾家都避而敬之,何況現在他們家連自保都困難的時候。 正如他父親所說的,現在不是清算的時候,只有他發奮讀書,重振家業了,這些賬才能好好的算一算。 李端就恭敬地給宗房大老爺行了個禮,低聲道:“家里的事我暫時都能應付得了,若是有了難處,再去求您。您能這個時候來看看我們,我們已經感激不盡了。” 畢竟是舉人老爺,說不定哪天就發了家。 宗房大老爺安慰了李端幾句,拿了一封銀子給李端:“是我私人的一點小意思,你且收下,待以后有了,再還我不遲。” 李端的確是囊中羞澀,又認定李家宗房當初肯定做了對不起自家的事,客氣幾句,也就收下了。 李家宗房的大老爺就帶著兒子告辭了。 林氏由丫鬟扶著從廳堂里走了出來,道:“家里值錢的都被人盜了出去,還有些老祖宗留下來救命的,我已經取出來收拾好了。” 黃昏的夕陽照在她的臉上,讓她眼角眉梢的皺紋更明顯了。與離開臨安時相比,老了不止十歲。站姿也不再筆挺了。 李端就有些心疼地上前扶了林氏,溫聲道:“姆媽,這些都不用你cao心,我來就好。您今天晚上好生歇一晚,明天天一亮我們就走。” 不會讓更多的臨安人知道他們回來過。 林氏卻是一刻鐘也不想多待,道:“我們連夜就走,在船上過夜。家里的這些都安排好了吧?該丟的就丟,別舍不得,臨以禍事,錢財都是身外物,有命自然還能賺回來。” 她的神色卻比從前更冷峻。 李端點頭,道:“都托付給李四了。我們家出事,他還讓人帶了二十兩銀子給我們家。” 李四是他們李家的一個族人,庶出的,分出去之后機緣巧合之下做了牙人,李家一些典當買賣都找他。 林氏點頭,狠狠地道:“你舅舅也真狠心,當初不知道得了我們家多少好,這次看著我們家倒霉,卻隔岸觀火。你以后若是發達了,千萬不要和他們來往了。” 李端猶豫了片刻,點頭應“好”,卻引來林氏的不滿:“我說的話你到底聽進去了沒有?我不是和你說氣話,而是這樣的人家原本就不應該來往,更何況是你舅舅家。有好處的時候就靠過來了,遇事的時候就跑得遠遠的。我要是發現你再和他們來往,小心我不認你這個兒子。” “知道了。”李端答著,心里卻有些不安。 當初,他可是拿了彭家一大筆銀子,還給彭家辦了些見不得光的事…… 不過,他們隱居杭州城,杭州又是江南幾大姓世居的地方,姓彭的肯定不敢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