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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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好有幾天沒有看見郁棠了,還可以拿這個做借口去見見那個死丫頭。 居然把他一個人丟在了郁家的老宅,等會見著她的時候看他怎么收拾她。 裴宴回屋去換了件衣裳,帶著阿茗去了郁家。 郁文正在家里和吳老爺商量著怎么入股江潮生意的事。 “聽說下個月初七船就能停靠在寧波碼頭了。我們也能揚眉吐氣,好好地過個端午節了。”吳老爺感慨道,“惠禮,還是你有福氣啊!我這兩年跟著你,賺了不少的錢。承蒙你看得起,這次又邀我一道入股江潮的船行,我覺得我遇到了貴人,要發財了。” 郁文呵呵笑,道:“這話應該我說才對。要不是吳老哥,我怎么可能買了李家的永業田,又怎么可能想著去和江潮做生意。” 兩個人互相吹捧了一陣子,決定這次依舊聯手做生意,就是裴宴那里,他們得去一趟才是,一來要問問這股怎么入,二來也要去謝謝裴宴,給了他們這個機會。 這時候兩人聽說裴宴過來了,喜出望外,倒履相迎。 裴宴想著以后郁文就是自己的老丈人了,怎么也不敢拿喬,客客氣氣地和郁文、吳老爺行了禮,由兩人陪著去了書房。 雙桃來上了茶,擺了點心,就退了下去。 郁文拉著他就說起蘇州城的生意。 裴宴別說見郁棠一面了,就是和雙桃都沒有說上話。 他這才發現自己打錯了主意。 要見郁棠,還是得私底下相約。 裴宴就有些坐不住了,想走,郁文和吳老爺卻覺得機會難得,拉著他不讓走不說,吳老爺干脆一路小跑著回家,把他們家后院梧桐樹下埋的給女兒出閣用的五十年女兒紅給起了兩壇出來,抱著壇子重新返回了郁家。 他不但走不了,還被郁文和吳老爺灌了一壇子女兒紅,差點就倒在了郁家。 裴宴很是郁悶,倚在自家水榭的羅漢床上喝著醒酒湯的時候問胡興:“老安人那邊有什么動靜?” 他姆媽可有不少好東西。 有錢也買不到。 能給郁棠一、兩件,就足夠她長臉了。 但郁棠似乎不像他這樣滿意這門親事,要不然怎么能知道他在她家喝酒,也不找個借口來看看他,還憑由他被郁文灌酒。 裴宴有點不高興了。 胡興也悄悄盯著裴老安人,聽著笑道:“老安人這兩天在清理自己的庫房呢!” 裴宴微微頷首,并沒有特別高興。 胡興眼珠子骨碌碌直轉,猜測道:“您去郁家,沒有看見郁小姐?” 裴宴不悅。 胡興知道自己這是猜對了,立馬道:“郁家也是有規矩的人家,您沒有和郁家聯姻的打算還好,您既然決定和郁家聯姻了,郁家肯定不會讓郁小姐見您了。您且放寬心,等過些日子,兩家正式下了聘,郁小姐就不會有意回避您了。” 裴宴當場石化。 他……他好像還沒有和郁家的人提起聯姻的事……郁家還不知道這件事…… 第二百九十五章 不行 裴宴額頭冒出細細的汗,神色卻半點不見慌張,心里尋思著找誰去說親比較好。 這個人必須和郁文私交很好,又能和裴家說得上話。 可惜郁家和裴家地位懸殊,裴宴在腦子里過了一遍也沒有找到個合適的。 就在他尋思著要不要去求求裴老安人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今天在郁家陪他喝酒的吳老爺。 這不是一個現成的人選嗎? 裴宴吩咐胡興:“你去給青竹巷的吳老爺送張帖子,說二老爺請他來家里喝酒。” 胡興應聲而去。 裴宴就去了裴宣那里。 裴宣正拿著個小噴壺在給他養的幾盆蘭花清理葉子。見弟弟過來了,也沒有放下手中的小噴壺,而是揚了揚下頜說了一聲“坐”,然后問他:“你喝什么茶?我這邊有新送來的碧螺春,還有信陽的毛尖。” 兩人都是在臨安長大的,卻都不怎么喝西湖龍井。 裴宣更愛碧螺春和信陽的毛尖,裴宴更喜歡福建的巖茶和祁門的紅茶。 裴宴又不是來找哥哥喝茶的,但他也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吩咐裴宣的小廝給自己泡壺祁門的紅茶。 因不是裴宣常喝的茶,那小廝找了半天才找到裝祁門紅茶的罐子,還被阿茗抱怨了一通:“你既然記得不清楚了,就跟我說一聲,我跑回去拿也比你快。” 也得虧二老爺和二太太都是綿軟的性子,要是在他們三老爺屋里,一早就被調到外面去掃院子去了。 裴宣就和裴宴說起了自己起復的事:“我給恩師寫了封信過去,他老人家倒是很贊同我謀個京中的職務。但你也知道,四叔祖父那邊的三堂兄最近也有意進京為官,我又不知道你那邊的安排,尋思著等你把杭州那邊的事忙完了,我們兩兄弟得好好坐下來說說話,你倒先找來了。那中午就在這里用午膳好了,我讓人做你最喜歡吃的蘿卜醬丁包。” 裴望的第三個兒子叫裴峰,和裴宣差不多的年紀,在保定府做了好幾年知府了,按理,應該調到京城為官了。但裴宣和裴峰是族兄弟,裴宣怕裴家會因此引起其他家族的注意。 裴宴向來不太贊同家族所謂的“韜光養晦”的做法。 人走過就會有痕跡,裴家又想富貴,又怕沒有權力作靠山,惹人垂涎而引來滅門之災,怎么可能真正的淡出世人的眼簾?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入世。 而且誰還真的能千秋萬代不成。 該敗落的時候就敗落,該新生的時候就新生,這才是真正的為人之道。 他聞言道:“阿兄不必顧忌這些。就是峰堂兄那里,我也讓人帶了信過去,讓他去找周子衿,周子衿這些日子會在京城,讓他想辦法幫峰堂兄謀個好點的位置。我們家憑什么要處處忍讓?處處小心?這樣的日子過久了,人都會頹廢的。你看下一代的子弟,除了裴禪和裴泊,還有誰能讓人多看一眼?” 裴宣沒有吭聲,覺得弟弟說的很對,更覺得父親臨終前下決心把裴家交給裴宴再正確不過了。 他親自給弟弟沏茶。 裴宴剛才那么高調地訓了哥哥一頓,此時要低下頭來求裴宣,還有點不好意思。 兄弟倆沉默不語地喝了兩盅茶,裴宴終于鼓起了勇氣,道:“阿兄,我有件事要請你幫忙!” 可能是幾乎不怎么求人,他的語氣頗為生硬,但以裴宣對弟弟的了解,還是知道他這是有很要緊的事和他說。 裴宣心頭一凜。 他這個弟弟,聰明有謀略不說,還心高氣傲,等閑是不會求誰的。 哪怕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 他不由正襟危坐,肅然地道:“你說!” 裴宴就更不自在了。他低頭連著喝了兩口茶,這才慢悠悠地道:“是這樣的。前些日子姆媽不是在昭明寺主持了個講經會嗎?宋家、武家的人都來了,整天不是拉著姆媽就是拉著我說我的婚事,宋家的四太太干脆就住在家里到現在還沒有走。我尋思著這也不是個事,準備就娶個臨安的姑娘為妻。正巧前幾天我在杭州辦事,青竹巷郁秀才家的女兒陪著殷明遠的未婚妻去了杭州,我們碰了幾次面,我覺得那姑娘不錯。就跟姆媽說了說,姆媽也覺得挺好。現在就缺個去跟郁家提這件事的人。我就來求阿兄了。” 裴宣聽得目瞪口呆。 他阿弟什么時候是個這么老實膽小的人了? 宋、武等人家來提親他就屈服了嗎? 那當年懟得張、黎兩家下不了臺的人是誰? 裴宣不由仔細地打量著自己的弟弟。 他這才發現裴宴的耳朵有點紅。 哈哈! 裴宣在心里大笑。 說什么逼婚,他阿弟是看上了人家郁秀才家的閨女吧! 還說什么姆媽同意了。 說不定姆媽已經被他氣得躺在了床上了。 自從他大兄娶了楊氏,他姆媽最厭煩的就是私相授予了,不棒打鴛鴦就是好的,還同意了? 裴宣還是第一次看到裴宴這樣的扭捏,他覺得非常的有趣,玩心頓起:“你放心好了,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了。我這就去和姆媽商量去,你且等我的消息。” 到時候看姆媽怎么收拾他! 裴宣迫不及待地要去見裴老安人。 裴宴見哥哥拍著胸脯向他保證,哪里會想到裴宣心里根本不是這么想的。他很是感激不說,還覺得自己對二哥的事不夠上心,赧然地道:“那就勞阿兄費心了。”還幫著裴宣出主意,“郁秀才和住在他們家隔壁的吳老爺私交非常的好,你若是去郁家,不妨拉了吳老爺和你一起做個伴。” 這是用什么辦法都想好了! 裴宣立刻答應了,轉身見到裴老安人卻道:“姆媽,阿弟這些日子都在忙些什么?他怎么讓我去幫他提親,說是要娶青竹巷郁秀才家的女兒,姆媽知道這件事嗎?郁家我們沒什么交情,我們要不要提前打聽打聽郁家到底是個怎樣的情景啊!” 誰知道裴老安人聽了并沒有出現他以為的修羅場,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你阿弟請了你去做媒人?那你就去打聽打聽好了。” 裴宣摸著腦袋,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裴老安人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看著老實本份的,頑皮起來比不懂事的孩子還要讓人頭痛。 “這可是你阿弟的事,”裴老安人催著裴宣,“你一個做兄長的,可得把他的事辦好了,免得讓人笑話我們裴家。” 裴宣呆住了。 他姆媽原來真的知道這件事,而且答應了老三的婚事! 沒有像老大似的在臥室外面跪半夜?也沒有被油鞭子抽得躺在床上起不來? 老三是怎么做到的。 為什么他總是想做什么就能做到?! 裴宣不無忌妒地想,老太太就是偏心! 他垂頭喪氣地出了裴老安人的院子,按照裴宴的吩咐等著吳老爺上門和他“喝茶”。 郁棠知道裴宴來了家里之后的確有意地回避了他。也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一直在自己屋里做著頭花,準備過七夕的時候當成禮物送給家里的親戚朋友,以至于放心不下的馬秀娘來探望她的時候,發現她居然心平氣和的,和去見她的那天不可同日而語,像變了個人似的,讓她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沒有和我姆媽說什么吧?”郁棠有些不放心地問馬秀娘。 馬秀娘瞪了她一眼,道:“我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嗎?” 萬一裴宴還沒有擺平家里的人她就嚷了出去,若是有什么流言蜚語傳出來,郁棠以后怎么做人! 郁棠就挑了挑眉,笑道:“我可不幫他說話。他若是連這些都要我出面,可見也沒有什么誠意。” 這就是不管裴宴,由著他去折騰,這門親事能成就成,不成也不強求的意思了! 馬秀娘輕輕捏了捏郁棠的臉龐,道:“你可別口是心非了,是誰在我面前提心吊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