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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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透氣 裴宴有這么好心? 郁棠望著手中的冰糖燕窩心里打鼓,道:“三老爺只是讓阿茗送了燕窩過來,沒有說別的?” 雙桃仔細(xì)想了想,道:“沒說別的。” 郁棠小聲嘀咕:“怎么突然想到送了吃食過來?” 她嘗了一口,還挺甜的,遂道:“母親的那碗你送過去了沒有?” 雙桃忙道:“送過去了。太太已經(jīng)換了衣裳,是陳婆子出來接的。” 郁棠聽著就三口兩口地把燕窩喝了,把空碗遞給了雙桃。雙桃放了碗,端了水過來給郁棠漱口,陳婆子端著個空碗進(jìn)來了,道:“太太說,總不能白白受了三老爺?shù)亩Y,讓還碗的時候把我們帶的花生酥送兩匣子過去。” 這次來昭明寺,陳氏做了很多的點心準(zhǔn)備送禮。 郁棠覺得可行,任由雙桃和陳婆子折騰去,自己沾著枕頭就睡著了,一覺到了大天亮。 雙桃忙進(jìn)來服侍她梳洗,嘴里念叨著:“昨天我去還碗的時候三老爺那邊還燈火通明的。說是宋家和彭家這次除了女眷,宋家大老爺和四老爺、彭家的大老爺、三老爺和五爺、六爺、七爺、大少爺和二少爺都過來了,三老爺在和他們說話呢!聽說明天還有什么湖州武家也有兩位老爺,兩位少爺,幾位太太和少奶奶過來。昭明寺的知客師傅頭都大了,連夜商量著廂房怎么安排。還好我們跟著裴府的人先住了進(jìn)來,要不然真的會連個站的地方都沒有了。” 她還嘮叨道:“裴家從前也主辦過廟會、講經(jīng)會的,這次來的人最多。裴老安人從南少林寺請過來的高僧肯定很厲害。小姐,要是那位高僧愿意給您和裴家的幾位小姐祈福,您說,我們要不要準(zhǔn)備什么謝禮啊?我們準(zhǔn)備什么謝禮好?這件事要不要請教請教計大娘?” 在雙桃看來,計大娘和佟大掌柜是親家,那和他們郁家也算是有交情的人家了。 郁棠胡亂地點了點頭,嘴里說著“這件事得問問姆媽”,心里卻琢磨起這次來參加講經(jīng)會的這幾戶人家,都是當(dāng)初來拍輿圖的人家,算算日子,船也應(yīng)該快要造好了,要說這幾家的出現(xiàn)和海上貿(mào)易沒有什么關(guān)系,她一千個一萬個不相信。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啊! 郁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里總覺得有幾分不安。 陳氏梳妝好就過來了女兒這邊,見郁棠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就讓陳婆子去端了早膳過來,自己則坐在了屋中間圓桌旁的繡墩上和女兒商量起送高僧的謝禮,表揚郁文道:“還好你阿爹非讓我?guī)Я藘煞胶贸庍^來了。要不然,就我做的那些點心,怎么拿得出手。這山上又不比山下,拿了銀子也買不到東西。可見這家里還是得有個能拿主意的人。”然后話題又轉(zhuǎn)移到了她的婚事上,“你也別總聽你阿爹的,把我的話全都當(dāng)耳旁風(fēng)。要是下次吳太太給你安排相看,你得好好地相看一番才行。這人不接觸哪知道是什么性子,說不定這就是你的緣分呢……” 郁棠貌似恭敬,卻左耳朵聽了右耳朵就出去了。 她知道母親的心結(jié),可她總覺得,婚姻大事有時候得靠點緣分的,如果緣分到了,就算你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這個人也是你的。沒有緣分,就像前世似的,訂了親事也會突然失去。 直到陳婆子端了早膳過來,這才打斷了陳氏的話。 陳氏也知道自己這樣不好,可她一看到女兒對自己的婚事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就心急得不行。不過,這次來昭明寺聽講經(jīng)會,可是個好主意。聽說很多體面的鄉(xiāng)紳之家的當(dāng)家太太都來了,說不定女兒的機緣就在這次的講經(jīng)會上呢? 這么一想,陳氏又打起了精神,和女兒一起用了早膳,帶上了昨天晚上阿茗送過來的兩個匣子,正準(zhǔn)備去裴老安人那里,有小沙彌跑了進(jìn)來,道:“郁太太,有位姓吳的太太,說和您家是鄉(xiāng)鄰,有事要見您。” 陳氏和郁棠愕然,忙請了人進(jìn)來。 來人是吳太太身邊的一位貼身婆子,她神色窘然地道:“我們家太太聽說這里要開講經(jīng)會,讓我提前來這邊訂個廂房的,誰知道我提前了三天,天還沒有亮就趕到了寺里,寺里的知客師傅卻說,廂房已經(jīng)沒了……我之前聽了一耳朵的,說是您會隨著裴家的女眷提前住進(jìn)來,就厚著臉皮來找您了,看您能不能想辦法幫我們家太太訂間房。” 這件事陳氏可做不了主,她道:“我也是借了裴家的東風(fēng)。”但吳家?guī)退麄兗伊级啵膊缓靡馑季瓦@樣拒絕,又道,“要不這樣,你們也先試著盡量地找一找,我也幫著你們問一問,看能不能大家一起想辦法,給你們家太太訂個廂房。” 那婆子感激不盡地走了。 陳氏搖了搖頭,道:“衛(wèi)太太那天也說要帶著家里的女眷過來的,瞧這樣子,肯定是訂不著廂房了。” 郁棠沒有吭聲。 陳氏也知道這件事不好辦,而且也不是一時能辦好、辦到的,也就壓下了心中的感慨,先和郁棠去了裴老安人那里。 計大娘在門口當(dāng)值,見到郁棠母女就朝著她們使了一個眼色,然后轉(zhuǎn)身低聲交待了身后的一個小丫鬟幾句,把郁棠母女迎到了旁邊的茶房。 郁棠母女發(fā)現(xiàn)楊三太太和徐小姐已坐在茶房里喝茶了。 楊三太太和徐小姐站起身來和郁棠母女見了禮,楊三太太更是指了指茶幾上的糕點對陳氏道:“北京那邊的點心,我也好些年沒吃過了。您嘗嘗,看合不合您的胃口。” 陳氏道了謝,挨著楊三太太坐下。 計大娘苦笑著解釋道:“宋家和彭家的幾位太太是帶著幾位少爺過來的,只好委屈您和三太太在這里先喝杯茶了。” 聽那口氣,并不怎么歡迎宋家和彭家的人。 陳氏忙道:“我和三太太都帶著小姑娘,老安人這樣安排,考慮得又周到又體貼。正好,我還可以和三太太說說話兒。” 楊三太太也點頭,笑著對計大娘道:“老安人那邊來了那么多的客人,肯定很忙。我們也不是什么外人,您就不用管我們了,我和郁太太說說話。說起來,我還是小的時候隨我阿爹來過一次臨安,這是第二次,聽說郁太太的點心做得好,正想向郁太太討教一番呢!” 她給裴家、給計大娘臺階下,計大娘自然感激不盡,對她的印象很好,不僅說了很多恭維楊三太太的話,還親自給楊三太太和陳氏等人倒了一杯茶,留了小丫鬟在這里服侍,這才出了茶房。 楊三太太就真的和陳氏交流起做點心的小技巧來。 聽楊三太太說話可以看得出來,她出身很好,到過很多地方,對南北的點心侃侃而談,頗有心得。陳氏也有意向楊三太太討教,兩人說得熱火朝天,笑聲不斷。 郁棠還好一點,被陳氏逼著做過點心,還能聽得懂。 徐小姐估計是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像聽天書一樣,剛開始的時候還能耐著性子端坐著,時間一長,就開始動來動去了,像個小孩子似的。 郁棠抿了嘴笑。 徐小姐不以為意,還找了機會湊到她耳邊道:“我們要不要去上個官房?” 郁棠差點沒能忍住笑出聲來。 徐小姐就不高興地瞪了她一眼。 郁棠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笑話徐小姐的,忙答應(yīng)了陪她去官房。 她立刻兩眼發(fā)亮,小心翼翼地向楊三太太請假。 楊三太太似笑非笑地看了徐小姐一眼,答是答應(yīng)了,但叫了身邊的婆子陪徐小姐和郁棠一起去官房,并對那婆子道:“你眼頭亮點,別碰到不該碰到的人。“ 那婆子忙躬身應(yīng)“是”。 徐小姐拉著郁棠就出了茶房。 她站在屋檐下就長長地透了一口氣,小聲地對郁棠道:“你可真坐得住,我就不行,讓我這樣坐半天,我要去掉半條命。”她說完,問那婆子,“知道裴家二小姐在干什么嗎?要是能把她找出來玩一會兒就好了。”最后這一句,她是對郁棠說的。 那婆子應(yīng)該是十分清楚徐小姐的脾氣,沒等郁棠回答已道:“裴二小姐被老安人叫去見宋家和彭家的長輩去了。她能出來的時候,表小姐應(yīng)該也要去見老安人了。” 徐小姐很是失望。 郁棠就問她:“那我們還要去官房嗎?” 徐小姐猶豫道:“這邊的官房應(yīng)該很臭吧?” 那婆子答道:“要不表小姐隨我去后面的院子走走?后面的院子種了很多的桂花樹,可惜不是秋天,不然肯定桂花飄香,很是好看。” 徐小姐興致闌珊,道:“算了,我還是和郁meimei去那邊的香樟樹下坐一會兒吧。” 郁棠這才發(fā)現(xiàn)裴老安人住的院子北邊的正房和東邊的廂房間有個合抱粗的香樟樹,樹下有一張長竹凳。 那婆子笑道:“那表小姐和郁小姐等我一會兒,我讓人去拿幾個棉墊子過來。雖說開了春,可這竹凳坐著還是有點涼。” 徐小姐忙催她去拿,隨后請了郁棠過去:“我們站在這里太打眼了,不如到那里去等著。” 一副非常有經(jīng)驗的樣子。 郁棠莞爾,只是剛和徐小姐在香樟樹下站定,就看見裴二太太氣沖沖地從裴老安人的廳堂走了出來,后面還跟著神色焦慮的陳大娘。 第二百零九章 群英 大家大族人丁興旺,事情也多,從小就教育子弟七情六欲不上面。二太太也是大家出身,陳大娘更是從小就服侍裴老安人。按理,兩人都不應(yīng)該情緒這樣外露的。 郁棠和徐小姐面面相覷。 然后她們就看見陳大娘快步上前,拉住了二太太的手臂,低聲和二太太說了幾句話。 二太太怒容更盛了,低聲回應(yīng)了陳大娘幾句。 陳大娘就機警地朝著四周看了看。 因為是背對著郁棠她們的,加上郁棠覺得自己和徐小姐雖然是無意間站在這里的,可到底是看見了別人的隱密之事,心里有些不安,在陳大娘張望的時候就拉著徐小姐躲到了香樟樹后,陳大娘不僅沒有看見她們,還想了想,拽著二太太往香樟樹這邊走了過來。 郁棠叫苦不迭。 徐小姐更是緊緊地握住了郁棠的手,手心濕漉漉的,還發(fā)著抖。 可見她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 郁棠覺得是自己連累了徐小姐,忙攬了她的肩膀,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目光。 徐小姐這才好了一點。 郁棠松了口氣。 就聽見走過來的陳大娘低聲勸著二太太:“您和他們家生什么氣啊?都是一群井底之蛙,在福州那個小地方霸道慣了,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就當(dāng)是狗吠似的,聽過就算了,別放在心上。您沒看見老安人都變了臉嗎?也就他們家的女眷沒臉沒皮地看不出來。我們家三老爺肯定不會放過他們家的,您放心好了。” 這么一番折騰,二太太好像冷靜下來了似的,她點了點頭,壓著聲音道:“也不用告訴三老爺,大家畢竟都是場面上的人,為了這件小事鬧翻了不值當(dāng)。我也是氣狠了,怕一時管不住自己,說出什么不好的話來,這才出來避一避的。我現(xiàn)在好多了,你也別擔(dān)心。我在這里站會兒就進(jìn)去了。婆婆那邊還有很多事需要你忙呢,你就別管我了。” 陳大娘笑道:“能有什么比您這事更重要。我們都知道您是顧著大家的面子才沒有發(fā)作的,我還是陪您說說話好了。這氣撒出來,心情也就跟著好起來了。” 二太太點點頭,神色比剛才更平和了,道:“我從前在京城就聽說過彭家的人很霸道,沒有想到他們家能霸道成這個樣子。既然想和我們家結(jié)親,那就好好地派了人上門提親,哪有把我們家四丫頭和五丫頭都叫過去由他們家挑的?也不怕閃了舌頭?” 話說到這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又激動起來,道:“不行,這件事我得跟我娘家的父兄說一聲。女人家行事,不可能是自作主張,說不定這就是彭家的打算呢?如今咱們裴家沒誰在京城里做官,彭家可能覺得我們家就沒什么人了,不然也不敢口吞狂言。說來說去,還是我們家老爺不爭氣,一味地遵循什么無為而治,現(xiàn)在好了,人家都這樣挑剔我們家姑娘了,他若還是什么也不管,我也就顧不上他的體面了,就讓孩子們的外祖父和舅舅出面好了。 還有四丫頭那邊,也得去說一聲。 就算是他們彭家的長子長孫拿了宗婦的位置來求娶,我們家也不能答應(yīng)嫁女兒過去。要不然,豈不是我們裴家的姑娘任由他們彭家的小子隨便挑選?我家的姑娘可沒這么讓人瞧不起的。” 郁棠和徐小姐不由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 難怪二太太氣成這個樣子的。 就是裴老安人,心里恐怕也不好受吧! 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怎么樣了? 倆人又不約而同地望了一眼正房。 陳大娘卻心急如焚。 二太太要是把這件事告訴了金陵的舅老爺們,事情可就鬧大了。 當(dāng)然,二太太娘家也不是好惹的,可裴家的姑娘,若還需要外家庇護(hù),這要是傳了出去,裴家還怎么做人? 陳大娘好說歹說,才把二太太勸住了,并道:“您不知道老安人的脾氣,總知道三老爺?shù)钠獍桑窟@件事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二太太“嗯”了一聲,道:“我看他們不是來交好的,是來結(jié)仇的吧!” 陳大娘不好評價,含糊地應(yīng)了幾聲,又聽二太太抱怨了彭家?guī)拙洌瑑扇诉@才又重新整理了表情,進(jìn)了正房。 郁棠和徐小姐不由長長地吁了口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肩膀都是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