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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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算是個有良心的。 不枉他不時地幫上她一把。 裴宴在心里自嘲,面上卻不顯,朝著郁棠點了點頭,越發的沒有表情了,心里卻覺得有些欣慰,細細地道:“通政使和六部尚書、都察院都御史、大理寺卿被稱為大九卿,太常寺卿、太仆寺卿、光祿寺卿、詹事府詹事、翰林院掌院學士、鴻臚寺卿、國子監祭酒、苑馬寺卿、尚寶司卿,是小九卿。這些都是有資格上朝,在大朝會的時候議論朝政的。你要是還想知道得更清楚,就去問郁老爺,郁老爺是知道的。” 郁棠暗暗驚訝。 大小九卿的厲害她是知道的,可她不知道國子監祭酒也是小九卿之一。 那楊家是挺厲害的。 兒子是大九卿,父親是小九卿,還有個兒子在太常寺。 只是不知道裴家大少爺有幾個舅舅?是不是都這么厲害。 不知道裴宴為什么沒有答應裴大太太娘家嫂嫂家的婚事?是因為從前就和大老爺不和還是單純地不想和楊家拉上關系? 那能讓裴宴瞧得上眼的禮部尚書、文淵閣大學士黎家豈不是更了不起? 連她都怕李意進了通政司后會對裴宴不利,裴宴肯定比她想的更多。 他應該早有對策了吧? 郁棠點著頭,覺得自己不應該擔心裴宴,卻又止不住地想,什么事都有萬一,要是萬一裴宴因為這件事出了什么意外呢? 她腦子飛快地轉著,不免有些走神。 很多女子在做別的事時都很聰慧,可一沾上朝堂上的事就糊涂了,說半天才能明白。 裴宴覺得郁棠可能也是如此,根本不知道他到底說了些什么,正猶豫著要不要再仔細給她講講的時候,他的隨從裴柒快步走了進來,躬身向他行過禮后,低頭稟道:“三老爺,杭州顧家的顧六爺派人送了名帖過來,說是要回京城了,明天來向您辭行。” 顧昶回京城,還要親自來向裴宴辭行?他們之間什么時候走得這么近了?裴宴還說人家顧昶不是個什么好人? 郁棠朝裴宴望去,大大的眼睛里盛滿了好奇。 裴宴卻皺了皺眉。 他把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不會再出仕,也不會再參與到那些朋黨之爭中去了。顧昶卻像沒有聽懂似的,沈善言不愿意再陪著顧昶拜訪他,顧昶就自己來。回了淮安之后,顧昶又幾次寫信、送東西給他。這次辦完公差要回京城了,還要親自來向他辭行。 顧昶,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裴宴拿著名帖半晌沒有作聲。 郁棠不好打擾,眼珠子到處亂轉。 她發現來給裴宴報信的和給她搬交椅的并不是同一個人。 給她搬交椅的是個三十來歲的男子,中等身材,有些瘦弱,看上去沉默寡言、恭敬順從,讓人感覺他是那種“少說話,多做事”的人。 眼前這個人卻只有二十出頭的樣子,身材修長高挑,英姿颯爽的模樣,不見尋常仆從的謙卑,反而透著股青春年少的朝氣。 郁棠暗中嘖嘖了幾聲。 裴大總管也是,不像個仆從。 還有那個幫裴宴趕車的趙振也是。 也不知道裴宴怎么會有這樣的隨從。 郁棠思忖著,只見裴宴把名帖重新遞給了眼前的仆從,道:“不見!” 這么直接?! 郁棠和裴柒同時睜大了眼睛。 裴柒覺得他們家三老爺的脾氣越來越不好了,他勸道:“要不,就說您不在家?” 總比這么直接拒絕了好些。 不管怎么說,顧昶也不是個好惹的主。 又沒有什么矛盾,何苦和顧昶結仇呢! 裴宴卻道:“你就這么說!” 裴柒苦著臉退了下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 入股 郁棠的眼睛睜得更大了。 裴宴的仆從居然敢質疑裴宴的決定! 一般的仆從不是東家說什么就是什么嗎? 這個仆從到底是什么來頭? 裴宴一看就知道郁棠在想什么。 他斜睨著郁棠,冷聲道:“裴柒是我乳兄。” “哦,哦,哦。”郁棠忙低頭認錯,“是我一時想岔了。” 裴宴冷冷地道:“我看你不是一時想岔了,而是時時都在想岔吧。” 這么漂亮一小姑娘,怎么有個喜歡說長道短的毛病,得改改才行。 逞口舌之利,可是七出之一。 裴宴正想著怎么教訓郁棠一頓,裴柒又飛奔而來,道:“三老爺,顧大人的隨從不肯回去,非要見您一面。還說,他們家大人是有要緊的事要見您……” 他說到這里停了下來,看了郁棠一眼。 郁棠立刻機敏地站了起來,道:“我就是送點茶葉來給您嘗嘗。您既然忙著,那我就先告辭了。” 裴宴卻沒有理會郁棠,對裴柒道:“顧朝陽又在弄什么玄機?” 裴柒見他不避著郁棠,說話也沒了什么忌諱,直言道:“說是關于兩淮鹽運使的事。” 郁棠聽著嚇了一大跳。 顧昶因為這件事要見裴宴,可見裴宴不是在做鹽引生意,就是在做與販鹽有關的事。 她再呆在這里就不合適了。 “我走了!”她也不等裴宴開口了,抱著阿茗之前給她裝好的書就朝著裴宴屈了屈膝,道,“這么多書,我得趕緊看看。我家那個山林還不知道該怎么辦好?不過,我先試種了點花生。等到收了花生,我再送點給您嘗嘗鮮。不知道您是喜歡吃花生酥呢還是喜歡吃煮花生?到時候一樣給您做一點。” 說話都有點沒有條理了。 裴宴看著倍覺有趣。 平時看著這位郁小姐膽子那是大得很,現在卻是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 也不知道她那小腦袋都在想些什么。 不會是以為他在販私鹽吧? 或者覺得無意間窺視到了他家的生意,心里害怕了?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地嚇唬嚇唬她好了。 免得她一天到晚不知道天高地厚地,什么地方都敢去,什么話都敢說,竟然還和李端跑到他這里來對質,要不是他放了話出去,讓別人覺得他護著她,她只怕早就被人沉了塘了。 讓她受點教訓,老實點也好。 他這是在為她好! 裴宴越想越覺得自己做得對。 他沉著臉,吩咐阿茗:“送郁小姐回去!” 郁棠忙跟著阿茗出了耕園。 只是在路上她忍不住地想,裴宴之前去過一趟淮安,說是給誰幫什么忙,還是和周狀元一道去的……顧昶這次出京公干,去的就是淮安……裴宴的臉色那么臭,難道這些事彼此之間有什么關聯不成? 她仔細回憶著前世的那些事。 好像沒有聽說裴家做鹽引生意…… 郁棠越想越頭痛,覺得自己如同盲人摸象,就算想也想不明白,還不如不想。以裴宴的本事,若他都沒有辦法應付,她就更不可能有什么對策了。 只希望他這次能順順利利、平平安安地,不要出什么事就好。 她望著抱在懷里的書,暗暗祈禱,想著回到家就盡快把這些書都讀一遍,不能辜負了裴宴的好意。 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剛回到家中,發現父親和大堂兄居然從外面回來了。 郁棠驚呼一聲,把書放到一旁就抱住了父親的胳膊,高興地道:“阿爹,阿兄,你們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也不提前跟家里說一聲,我們也好去接你們。” 不過幾天的功夫,郁文看上去比離家的時候皮膚曬黑了一些,但精神卻非常好,兩只眼睛明亮得像晨星。 他嘿嘿地笑了兩聲,摸了摸女兒的頭,道:“我給你從蘇州帶了一匣子今年的新珠回來,等你姆媽得了空,你們去金樓做幾件首飾。”最后一句話,卻是對陳氏說的。 陳氏嬌嗔道:“人回來就行了,還帶什么東西?今年的新珠,很貴吧?也不一定非要買今年的新珠,往年的也是一樣。” 郁遠笑道:“人老珠黃,就是說珍珠放久了,就不值錢了。既然要買,肯定要買今年的新珠了。” 陳氏聽了哭笑不得,難得地跟郁遠開了句玩笑:“你這是說你姆媽和嬸嬸都老啰?” 郁遠一愣,隨后臉通紅,訕然地摸著后腦勺道:“不是,不是。嬸嬸別怪我不會說話……” 陳氏笑著打斷了他的話,道:“我這不是和你們開玩笑嗎?只是你已經成了親,以后說這種話的時候要注意,免得讓侄兒媳婦心里不舒服。” 郁遠連忙低頭應“是”。 陳氏就說郁棠:“這么熱的天,快別黏著你阿爹了。你阿爹和你阿兄比你前一腳進門,有什么話,你讓他們先去梳洗更衣了再說。” 郁棠嘻嘻笑,朝著父親和大堂兄道“辛苦了”,放開了胳膊。 郁文就對郁遠道:“你也先回去歇了吧!晚上和你阿爹、你姆媽、你媳婦一道過來吃飯,有些事,也得和你阿爹說說了。” 郁遠恭敬地行禮,和陳氏、郁棠打過招呼,帶著三木回了自己家。 陳氏則去服侍郁文更衣,郁棠則親自幫著布了桌,等到郁文換了干凈衣服出來,還主動幫父親盛了一碗菌湯,招呼父親吃飯。 郁文舒服地透了口氣,在妻女的陪同下用了膳,移坐到后園的葡萄架下,雙桃上了茶點,他這才笑著問郁棠:“聽你姆媽說你一大早就去了裴家,可是有什么要緊的事?” 郁棠去抱了裴宴借給她的書,有些顯擺地道:“您看!三老爺借給我的!”然后她滔滔不絕地講起了去裴家的情景:“您是不知道,我竟然在裴家看到了梨子!是他們家田莊送來的!這個時候就上了市!三老爺還說,要是好吃,就販給那些行商……三老爺可會種地了……難怪人人都要讀書……還有寫怎么種地的書……” 這下子連陳氏都被驚動了。 她翻著郁棠借來的書,驚訝地道:“書上還教怎么種地?我生平還是第一次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