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太子每天抱著媳婦哭窮[穿書]、白兔仙尊孕期養(yǎng)護指南[穿書]、燕都舊事、全修真界都把我當團寵[穿書]、天坑道士的茍活歲月、你究竟有幾個好徒兒[穿書]、養(yǎng)成女團[娛樂圈]、家傳天師系統(tǒng)、心給他,錢給我 完結+番外、喜歡我的腹肌嗎 完結+番外
難道這又是他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郁文那邊卻誠摯地道:“裴三老爺,我雖不通庶務,可我也知道,如果沒有您,那些世家大族是不可能規(guī)規(guī)矩矩地參加什么拍賣的,輿圖被搶都是小事,我們家的人能留下性命就已經(jīng)是大造化了,更不要說還能得多少銀子了。這件事,全是托了您的福。您要是不同意,這輿圖我們也不拍賣了,輿圖留下,您是燒了也好,扔了也好,送人也好,都與我們家無關。我們家就當沒有這幅輿圖的。” 裴宴不悅。 郁棠立馬安撫他道:“三老爺,我阿爹他不會說話,您別生氣。我們都知道您是為了庇護我們家才做的這些事,我阿爹這么說,也是為了能報答您一二。別的不說,您讓楊御醫(yī)每個月都來給我姆媽請平安脈,我們家就恨不得給您立個長生牌位才好。” 長生和牌位?什么亂七八糟的? 裴宴打斷了她的話,道:“這些事于我不過是舉手之勞,你們不用這樣。” 郁棠看得出他的確是真心,不知道該說他是太傻還是太過沽名釣譽,只好改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切都聽您的安排好了。” 裴宴面色微霽,端茶送客,道:“我這邊有了消息,就讓裴滿通知你們。” 郁棠看著,拉著郁文起身告辭。 郁文不免責怪她:“你剛才怎么能這么跟三老爺說話呢?他說不要我們就真的不給?以后誰還敢?guī)臀覀兗业拿Γ俊?/br> 郁棠解釋道:“您剛才也看到了,三老爺是真的不想要我們家的什么好處。再說了,三老爺原意是想幫我們,若是收了我們的好處,那這件事豈不是變了味道?您要名聲,難道三老爺就不要?我是覺得與其像您這樣鬧得三老爺不高興,還不如想想以后怎么樣能再報答三老爺。” “可三老爺什么也不缺啊?”郁文無奈地道,“我們之前不就沒有找到機會報答他嗎?” 郁棠笑道:“這樣不是更好?以后我們就有借口逢年過節(jié)都來給他送節(jié)禮。他總不能連這點面子都不給。再說了,他不收,難道以后的三太太也不收?三太太不收,以后他的子孫們也都不收嗎?說不定因為這個,我們家能和裴家搭上關系的,壞事變好事呢!” 有求于人,就得臉皮厚一點。 “也只能如此了!”郁文嘆氣。 兩人回到家中,郁遠正在院子里等著他們。 “叔父,阿妹。”他迎上前來扶了郁文進屋,道,“我把鋪子那邊收拾好就過來了。您和阿妹怎么突然就去了裴家?可是出了什么事?” 郁文和郁遠去書房里說話。 郁遠聽了事情的始末,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他用刮目相看的眼神望著郁棠,感慨道:“你怎么這么大膽子?要是裴三老爺不答應幫忙呢?要是裴三老爺也覬覦那幅輿圖呢?” 那個人是那么地清高,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可她無意和大堂兄說那么多,而是笑道:“可事實證明,我還是有點運氣的。裴三老爺不僅幫了我們,還為人清正高潔,俠肝義膽,是個能以性命相托的人。” 郁文和郁遠連連點頭。 郁遠甚至感嘆道:“阿妹是個有福氣的人。” 郁文想想,還真是這樣。他贊同道:“你阿妹的運氣的確不錯。” 郁棠苦笑。 她的運氣,都是靠她用前世的性命換回來的,靠她今生的不認命得來的。 可能重生一次,她的運氣的確是變好了。 那她就更不應該浪費這樣的好運氣,不僅要改變自己的命運,也要改變家人的命運才是。 第八十四章 忙碌 自從那幅《松溪釣隱圖》落到郁家至今已有半年,這其中一件事接著一件事,郁家上下始終陷在一種焦躁的情緒中,現(xiàn)在終于能把這個鍋甩出去了,不管是郁文還是郁遠,都覺得如釋重負,感覺久違的安寧悠閑的生活馬上就又能重新回到他們身邊了。 “輿圖的事,我們聽裴三老爺?shù)木托辛恕!庇粑母吲d地對郁遠道,“家里可以開始準備過年的事宜了。” 郁遠面色通紅。 他和相小姐已經(jīng)下了聘,過年的時候就得往相家送年節(jié)禮,商量婚期了。而且長興街那邊的鋪子也得開張了。 郁文就叮囑他:“相小姐的情況特殊,我等會讓你嬸嬸去衛(wèi)家問問,看相小姐是在衛(wèi)家過年還是回相家過年。若是相小姐留在衛(wèi)家過年,這年節(jié)禮你恐怕要一模一樣的送兩份才是。” 一邊是養(yǎng)恩一邊是生恩,哪邊都不好怠慢。 郁遠連連點頭。 郁文讓陳氏去衛(wèi)家拜訪。 陳氏素來少與人應酬,家中的事也多是郁文當家,雖然覺得衛(wèi)太太人很好,也投緣,可這樣的事她心里卻沒什么底,特別是這段時間郁棠表現(xiàn)地非常出彩,連郁文都開始聽她的意見,在心理上她也漸漸開始依賴起自己的女兒來,見郁文這么說,就拉上了郁棠:“你陪我一道過去,正好給你衛(wèi)姨媽問個安。” 自裴家一別,郁棠忙著輿圖的事,有些日子沒有見到衛(wèi)家的人了,覺得這個時候自己也應該去衛(wèi)家給衛(wèi)太太等人問聲好,遂高高興興地應下了。 陳氏見狀,索性把她又拉去了裴家的金樓,給郁棠打了幾件適合小姑娘戴的金銀首飾,并道:“我估摸著過了正月十五就能把你阿兄和相小姐的婚期定下來了,過年的時候家里肯定有很多客人,你到時候得打扮得漂亮一點才行。” 這個時候,也正是讓各家太太都認識郁棠的時候,也正是請各家太太幫著郁棠說親的好時機。 郁棠倒沒有多想,她這幾天都在琢磨裴宴的事。 那人自己穿著打扮都那樣講究,偏偏還要做出一副樸素的模樣來,簡直是個道貌岸然的家伙。他還喜歡姑娘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點都不符合他給人的印象。 這個人私底下肯定有很多花樣子。 快過年了,拍賣的事還沒有音訊,之后是和誰家合作也還需要他幫著拿主意,并且介紹合伙人給自家,郁家怎么也得送個合他心意的年節(jié)禮才好。 要是臨安城買不到,那就讓阿兄去趟杭州城。 還有顧家那邊。 顧曦和她胞兄顧昶關系最好,李端家鬧得和李家分了宗,她還得探探顧家對這件事會怎么看的。 再就是李家宗房為什么要和李端家分宗也得打聽清楚。說不定以后還能用得著…… 郁棠想起來就覺得一大堆事。 但現(xiàn)在沒有了性命之憂,心情不再像從前那樣急切,覺得一切都還有希望,她反而不覺得是麻煩了,等定好首飾的樣子,就慫恿著陳氏去古玩店看看:“得給裴三老爺選件能當年節(jié)禮的東西。” 陳氏摸了摸荷包,道:“要不你和你爹來逛?” 郁棠笑道:“裴三老爺什么東西沒有?送他年節(jié)禮,得花心思去淘,花銀子就能輕易買到的東西,他未必喜歡。貴重倒在其次,要緊的是有趣。” 陳氏想想也對,道:“那也跟你阿兄說一聲,他在外面的時候,興許能遇上什么合適的。” 郁棠笑盈盈地點頭,和陳氏進了不遠處的古玩鋪子。 陳氏看到有個荷花池的筆洗,想到剛才新定的的幾件首飾,不由道:“你從前不是喜歡那些簡單明快的樣式嗎?現(xiàn)在怎么凈選些花啊朵啊的?” 郁棠笑道:“不好看嗎?” “好看。”陳氏笑望著女兒,真心實意地道,“我們家囡囡明眸皓齒的,戴那些花啊朵啊的才好看。只是你從前倔,嫌麻煩。現(xiàn)在難道是長大了?” 不是。 是怕下次裴宴還要她穿得“規(guī)規(guī)矩矩”地。 只是這話她不好跟母親說,笑著指了旁邊的一個汝窯梅瓶道:“姆媽,您看!漂不漂亮?” 陳氏道:“當然漂亮。可這梅瓶?” 他們家就是不給郁遠定了婚期也買不起。 郁棠抿了嘴笑,道:“我就是讓你看看。” 總有一天,她能想買什么就買什么的。 陳氏松了口氣。 郁棠看到旁邊有個青銅的獸形鋪首門環(huán),看不出鑄得是什么神獸,但神獸的樣子看上去古樸粗獷,還帶著幾分厚重感。 她不由笑著對陪同的小伙計道:“你們鋪子里還賣這個?” 小伙計對自家鋪子里的東西如數(shù)家珍,聞言笑道:“小姐有所不知,這門環(huán)是很有講究的。您可認出來這是個什么神獸?是個貔貅。您沒有想到吧?這還不是最神奇之處。”說著,小伙計將那獸形門環(huán)拿了出來,接著拉下銜環(huán),就見從獸嘴里吐出一個和那神獸一樣的小獸出來。 郁棠和陳氏都覺得有點意思。 小伙計見了,就又拉了拉那新吐出的小獸銜環(huán)。 小獸嘴里又吐出一個更小的小獸來。 “有趣,有趣!”郁棠道,等小伙計把那新吐出的小獸都塞了進去,她又動手拉了一遍。 小伙計見她感興趣,忙介紹起這個門環(huán)的歷史來:“這是前朝晉陽大長公主秘室的門獸,掌管著財物,原本是一對的,另一只失落了……” 這種沒有辦法證明其傳承序列的東西,多半都是在胡吹。 郁棠道:“要不,我拿去給佟大掌柜看看。” 那小伙計閉了嘴。 郁棠問他:“這個門環(huán)多少銀子。” 小伙計猶豫了片刻,道:“十兩銀子。” 郁棠和他還價:“你去問問掌柜的,二兩銀子賣不賣?” 小伙計憋得面色通紅地去找了掌柜過來,二兩銀子成交了。 陳氏一直沒有出聲,等出了古玩鋪子才低聲道:“你,這是準備送給裴三老爺?shù)模俊?/br> “嗯!”郁棠笑道,“當作是探路石。若是他留下了,以后我們就知道送什么了?” 陳氏不置可否,郁文也覺得有意思,在家里玩了半天,才找了個錦盒裝了,準備隨著給裴家的年節(jié)禮一起送過去。 至于衛(wèi)家那邊,相小姐明年開春就出閣,雖然往年都是在衛(wèi)家過年,但今年相家的老安人親自派了人來接,說是相小姐不在相家出閣,已經(jīng)是不對了,若是這時候還不回去過年,這是不要她活了。 衛(wèi)太太不敢再留相小姐,苦笑著對陳氏道:“這孩子,回去之后還不知道怎么被磋磨呢?” 陳氏安慰衛(wèi)太太:“最多也就這一個春節(jié),忍一忍,就當是菩薩讓她渡的劫,以后就都是好日子了。” 衛(wèi)太太搖頭,不欲和他們說這些,拉著郁棠說起過年拜年的事來:“初四就和你姆媽一起過來,到時候你嫂嫂也回來了,我讓她陪著你打馬吊。” 相小姐直笑,道:“姑母,看桃花、吃果子、投壺,哪樣不好玩,打什么馬吊?” 大家都笑起來。 郁棠很喜歡相小姐的爽朗,突然間覺得她都親近了許多。 從衛(wèi)家回來,她開始幫著母親準備年節(jié)禮,郁博這個時候也從江西回來了。他風塵仆仆地,帶了一船貨不說,還從江西挖了兩個漆器師傅過來。安頓師傅,重建作坊,陳設貨品,擬定重新開張需要宴請的人,大堂伯那邊忙得不可開交,給相家和衛(wèi)家送禮的事就交給了陳氏。 郁棠也跟著忙起來了。 裴宴也有些忙。 但他的忙又比郁棠好一些,家里的一切行事都有慣例,他只需要在超出慣例的事上拿主意就行了,加上大家都要過年,周子衿也回去了,他反而比平時更清閑,能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他把精力放在了拍賣輿圖的事上。 郁家父女走的時候,把輿圖留在了他這里。他先是想自己試著臨摹一幅,后來發(fā)現(xiàn)太麻煩了,還不如他自己畫一幅來得快,他就給那位家里做海上生意的師兄陶安寫了封信,讓他派個人來他這里臨摹輿圖,并且告訴陶安,是幅從廣州到大食的航海輿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