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書迷正在閱讀:太子每天抱著媳婦哭窮[穿書]、白兔仙尊孕期養護指南[穿書]、燕都舊事、全修真界都把我當團寵[穿書]、天坑道士的茍活歲月、你究竟有幾個好徒兒[穿書]、養成女團[娛樂圈]、家傳天師系統、心給他,錢給我 完結+番外、喜歡我的腹肌嗎 完結+番外
只見李竣和沈方各騎著一匹馬朝這邊飛奔過來。 郁棠面色一沉。 李竣和沈方的馬已到了眼前。 “吁”的兩聲,兩人齊齊勒馬,馬蹄高揚,又在原地落下。 “郁小姐,你沒事吧?”李竣焦急地問著,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沈方走了過來,他神色凝重,道:“郁小姐,你還好吧?” 郁棠挑了挑眉。 李竣忙道:“我和小晚幾個在茶樓里喝茶,聽到有人談起郁小姐。說是郁小姐家資頗豐,有人想做你們家的上門女婿,打聽到你今天要回鄉下老家,請他們擄了郁小姐去……他雖不敢接這門生意,卻有人鋌而走險……我聽了急得不得了,正巧遇到了來找小晚的沈兄,就和沈兄一起趕了過來……”說到這里,他這才顧得上和裴宴打招呼:“裴老爺!看樣子是您救了郁小姐,這可真萬幸萬幸!”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然后義憤填膺地跑到了車夫身邊,狠狠地踢了那幾個小混混幾腳,對郁棠道:“郁小姐,還好你沒什么事。我來的時候已經吩咐小廝拿著我大哥的名帖去了衙門報案,捕快應該很快就會來了。” 郁棠從他跳下馬就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心里卻飛快地轉著。 李竣這是什么意思? 想要霸王硬上弓的不就是他們李家嗎? 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可看他這個樣子,又不像是作偽。 特別沈方也來了。 她雖然和沈方只在昭明寺見過一面,可他能讓傅小晚對他言聽計從,就不是個能隨意被人擺布的人,若是李家想讓他做見證人,卻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郁棠向李竣道了謝,不動聲色地道:“還好沈公子突然去找傅公子,又熱心快腸地跟了過來,不過就你們兩個人,也太危險了些。以后若是遇到這樣的事,應該多找幾個幫手來的。” 沈方沒有吭聲,深深地看了郁棠一眼。 李竣卻快言快語地道:“誰說不是。我當時也急昏了頭,若不是沈兄提醒,連讓人去衙門報官都不記得了。” 郁棠又向沈方道了謝。 沈方卻若有所指地道:“我今天的確是湊巧,臨時起意。不然阿竣怎么說萬幸呢!” 這個沈方也是個心思十分細膩之人。 郁棠含笑著朝他頷首。 沈方露出個了然的笑意。 郁棠心中一動,腦海浮現出一個大膽的念頭。 前世,李竣在和她訂親之后沒多久就意外去世了。 她并不了解這個人。 如果李竣和李家不是一路人呢? 這一切就全都解釋得通了。 李家想使齷齪的手段逼她嫁過去,沒有李竣的配合是不行的,所以李家把她和李竣都算計了。先是讓七叔父相信他這么做是在幫她,再有意讓李竣知道她的處境,設計李竣來救她。 只是李家沒有想到,裴宴突然經過這里,沈方會意外碰到李竣。 第五十二章 露餡 不過,最讓郁棠意外的,還是遇到了裴宴。 在杭州城的時候,郁文因為輿圖的事耽擱了幾天,等到去向裴宴道謝的時候,他已經去了淮安。回到臨安城之后,郁文又去了幾次裴府,可裴府的管事們都說裴宴還沒有回來。 而郁文最后一次去裴府,就在兩天前。 裴宴是真的很忙還是不想見她爹呢? 郁棠覺得是后者。 不過,不管是前者還是后者,裴宴無意和他們家來往倒是真的。 別說裴宴救了她,就算是不相識的人,她也不好勉強別人。 郁棠再次向裴宴道謝,沒提讓她父親親自上裴府拜謝的話。 不知道是因為裴宴覺得郁棠的行為舉止正中他下懷,還是他沒有把救她的事放在心上,他點了點頭,沒有多說,沖著車夫喊了聲“趙振”,道:“你把人交給郁小姐,我們先走了!” 趙振立刻應了一聲,卻幾個手刀,把那幾個混混像劈甜瓜似的劈暈在地上,這才跑過來沖著郁棠咧著嘴笑了笑,道:“郁小姐,您放心好了,在衙門的捕快來之前,這些人都不會醒過來的。” 郁棠訝然。 裴宴待人冷漠又倨傲,她沒有想到這個叫趙振的車夫也好,扶她的小童也好,都是和善而又溫暖的人。 他們能這樣,肯定與裴宴平時待他們的態度有直接的關系。 可見她對裴宴的認知是有偏差的。 不說別的,他至少對身邊的人很寬厚大度。 原本就是偶然相遇,郁棠自然不好再耽擱裴宴。 她向趙振道謝:“這次多虧你把這些混混制住了。” 趙振擺了擺手,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我也是聽命行事。您要謝,就謝我們家老爺吧!”說完,快步跑到了青帷馬車的旁邊拉了馬的韁繩,招呼那童子:“阿茗,我們走了。” 被稱做“阿茗”的童子歡快地應了一聲,和郁棠打了聲招呼,轉身就爬上了馬車,坐在了車轅上。 郁棠不由莞爾,朝著阿茗揮了揮手。 阿茗羞澀地笑。 裴宴坐著馬車走了。 李竣和沈方站在村口目送裴宴離開,直到馬車遠去,兩人這才指了那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混混道:“郁小姐準備怎么辦?” 郁棠有意要留下李竣,聞言順桿子就爬,道:“李公子,沈公子,這次多謝兩位。雖說裴家三老爺家的趙振說那些捕快到來之前這些人不會醒過來,可事情就怕萬一,我斗膽請兩位公子在這里停留片刻,那些捕快來了,也能幫著作個證。我這就去叫村里人請了村長和我父親過來,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了。” 李竣和沈方都覺得應該,郁棠忙去叩了離他們最近的一戶人家的大門,拿了兩塊碎銀子請他們去郁家老宅報信,并道:“讓我爹別告訴我姆媽和大伯母,找到七叔父帶了他一塊來。” 剛才她沒有看到七叔父,不知道他是跑了還是在其他地方堵她。 那人看著地上的混混嚇了一大跳,想看熱鬧,又惦記著把那兩塊碎銀子賺到手,匆匆瞥了一眼,拔腿就往郁家老宅那邊跑去。 李竣和沈方說起裴宴來:“裴家三老爺看著很冷傲,沒想到卻是個性情中人,豪爽快意,居然出手救了郁小姐。” 沈方翻了個白眼,道:“誰遇到這樣的情形都會出手相助吧?我看不出裴三老爺哪里豪爽快意了!” “你不知道。前幾天我們家出了點事。”李竣辯道,“我表兄有一船貨被太湖巡檢司的扣了,我表兄派了人向我爹求助,我爹也不認識太湖巡檢司的人,死馬當成活馬醫,沒辦法只好找到了裴家三老爺那里,裴家三老爺問也沒有多問,就拿了張名帖讓我大哥去找太湖知府,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裴家三老爺人真挺不錯的。” 沈方一愣,道:“你表兄?你哪個表兄?” 李竣道:“就是在福建做生意的那個表兄。我舅舅家的長子。他人不錯,下次他來臨安,我介紹你認識。” 沈方敷衍地應了一聲。在郁棠看來,沈方并沒有認識李竣表兄的意思,可李竣明顯眼力不夠,還在那里道:“我這位表兄和我大哥一樣大,卻已經是我舅舅的左膀右臂了……” 郁棠知道他說的是誰了。 林氏娘家的侄兒、林家的宗子林覺。 他是個做生意很厲害的人,林家到了他的手里不過幾年的功夫,就成了福建數得上數的巨賈。李家也是靠著他開始涉及海上貿易,暴富發家的。 前世,他走李家走得很勤,李端和他的關系非常的親密,有一次李端對她不懷好意,就是林覺幫的忙…… 郁棠沉默地陷入從前的回憶中,耳邊卻響起一陣嘈雜的喧鬧聲。 她抬頭,就看見她父親和大伯父、大堂兄帶著七、八個族中的男子怒氣沖沖地跑了過來。 郁棠忙迎上前去。 郁文一把抓住了郁棠的胳膊,臉色發白地一面上下打量著她,一面急切地問:“你沒事吧?” “我沒事!”郁棠忙道,“姆媽不知道這件事吧?”她說著,伸長了脖子朝來的人望去。 沒有看見七叔父。 郁文道:“我聽人來報信嚇了一大跳,沒等把你七叔父找到就和你大伯父帶著人過來了。你七叔父出了什么事?他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嗎?” 郁棠道:“這件事等會再說。李公子和沈公子在這,兩位公子義薄云天,聽說我出事就急著趕了過來!” 郁文立馬上前向兩人道謝。 李竣和沈方側過身去,沒有受郁文的禮,都有些臉紅地道:“我們來晚了啊,救郁小姐的是裴家三老爺!” 去報信的人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事,郁文突然聽說這件事與裴宴也有關系,嚇了一大跳,道:“裴家三老爺呢?” 郁棠道:“他有事先離開了。” “那就等我們回城了再去向裴家三老爺道謝。”郁文說著,還是很真誠地向李竣和沈方道了謝,“雖說兩位公子來得有點晚,可救人之心卻是一樣的。兩位不要謙遜,等會一定要去寒舍喝杯水酒,讓我略盡心意。” 李竣和沈方還在那里客套,衙門的捕快過來了。 郁文畢竟是秀才,在臨安城也小有文名,和衙門的捕快原來就是熟人,加之有李竣和沈方作證,捕快很快就將那幾個混混捆綁起來。郁博又私下里塞了幾兩碎銀子,請那捕快不要把事情扯到郁棠的身上,等回了城大家一起喝酒,那捕快行事倒也麻利,將幾個混混先帶回衙門去了。 李竣和沈方見了也要走,并道:“小晚幾個聽說了很著急,若不是騎術不行,就跟著過來了。我們回去和他們說一聲。” 郁文想到等會他們還要去衛家,就尋思著是不是改日再謝謝李竣和沈方,郁棠卻道:“這里也沒有了別人,還請兩位留步,去我們家喝杯茶,我有些話要同李公子說。” 李竣和沈方面面相覷,略一思忖,兩人都應下來。 一行人去了郁家老宅。 陳氏和王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前院有客人來了,沒怎么在意。 郁棠請李竣和沈方在廳堂里坐了,又把五叔祖請了過來,把七叔父做的事告訴了眾人。 大家都目瞪口呆,五叔祖第一個跳了起來,不相信地道:“不可能!怎么可能?他那么老實的人,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來?侄孫女,你是不是聽錯了?” 第二個跳起來的是李竣。 他滿臉通紅,道:“不,不應該啊!我娘怎么可能做出這種壞人名聲的事來?就算你嫁到我們家來,我們兩個也成了仇人……我娘不可能這樣待我!” 就是郁文,也覺得這件事太荒謬了:“會不會是有人沒安好心,嫁禍給李家?這件事得查清楚才是。” 郁博回過神來,也道:“是啊,是啊!這種話可不能亂說。若是真的有人從中作梗,我們豈不是冤枉了李家。” 只有郁遠和沈方沒有吭聲。 郁遠是若有所思,沈方是看看李竣又看看郁棠,最終目光微沉,把視線停留在了郁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