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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本相嗯了一聲,也小心地躺下,槐略掙扎著模糊道:“不要緊……你靠過來一點……” “我……不怕……嗯。” 最后幾個字消散在了睡意里。 * 第二日。 雪無霽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被什么東西壓著,睜眼才發現自己被陸宸燃整個抱住了。 ……自己不是在另外一張床上嗎? 雪無霽無奈地想。 自己的頭還枕在他的胳膊上。 “醒醒,”雪無霽撐起身,輕拍他的肩膀,“這樣不麻嗎?” 陸宸燃迷茫地睜開眼,迷迷糊糊地去靠雪無霽,把臉埋進他的肩側,蹭了兩下:“……困。” “不早了。” “……不想起。” 雪無霽發覺陸宸燃在早上總是格外黏人一點,只好不動。陸宸燃過了一會兒清醒過來,直起身,揚眉笑道:“宿哥哥,驚喜嗎。” 雪無霽才發覺原來不是自己換了張床,而是半夜不知什么時候陸宸燃連人帶被子挪過來了。不僅過來了,還像個八爪魚一樣把自己牢牢抱住了。 不知寒也醒了,告狀道:“我知道!我看見了,你剛剛睡著,他就摸過來了!” 說完還很委屈,“還叫我不要吵醒你,枯桑也攔著我。哼,我告訴你,像你這樣沒有警惕性,要是下次是壞人靠近怎么辦?” 雪無霽下意識道:“不會。” ——如果是別人,他就不會這么放松。 “因為我不是壞人。”陸宸燃對不知寒笑了一下,看起來和言語一點都不符,實在壞得很。不知寒氣道:“呸!” “你是小孩子嗎。”雪無霽好笑道。 陸宸燃此刻已經完全清醒了,正經道:“只有在哥哥面前才是。我知道賈城有一家食肆早上賣甜粥,我們去吃吧。” “……”雪無霽一下子被戳中了軟肋,輕咳道,“好。” 二人整理完畢,穿好衣服。 雪無霽走到桌子前想去拿畫,今天去滿地金問問那個撿到畫的人,卻忽然一皺眉。 “怎么了?”陸宸燃道。 雪無霽看向了那副畫—— 它不在昨晚他擺放的位置,而是從桌子上掉到了地上,縮在椅子地下。 不僅如此,上面的繩結又松開了。 畫散開了一半,露出了半張白兔,紅色的眼睛猶如瑩瑩發光的寶石。 陸宸燃將畫撿起,也蹙起了眉。 他目光微沉,似乎手指微微發力,但卻又放棄了。 雪無霽和他說過這幅畫可能和自己的尾巴有關,陸宸燃不知道該如何在不傷及這幅畫的情況下查出它哪里有鬼。 “今天我們去滿地金見撿到它的人,”雪無霽道,“這幅畫就一直帶在身邊。” 直到走入中廳,雪無霽還在看那副畫。 靈力小心地探查過一遍,卻查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過了一會兒,隔壁槐略也哈欠連天地出來了,身后跟著緣本相。 “我已經把甜粥買來了。”陸宸燃道,“吃完就去滿地金。” 一只機械鴿子恰到好處地飛了進來,提著一袋子食物。 “哇!好香。”槐略聞著香味一下子醒了,搓手道,“嘿嘿,托你的福我才能吃到,雪無霽。” 緣本相在他身后,也微笑著和雪無霽、陸宸燃打了招呼。 甜粥被分好,那副畫被雪無霽放在了桌子上,緣本相不用吃,邊只看著他們,看到那副畫的時候忽然“咦”了一聲:“這畫……” ※※※※※※※※※※※※※※※※※※※※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柒墨 8瓶;左岸的微笑 1瓶! 第38章 入境其一 槐略道:“啊?你知道嗎?” 他也知道陸宸燃和雪無霽似乎把這幅畫看得很重要。 緣本相飄得近了些, 但他碰不到,道:“勞煩了, 把它展開。” 雪無霽將畫鋪開,緣本相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露出了沉思的神情。 “我知道這幅畫。” 緣本相肯定地道, “我在滿地金里游逛的時候, 聽他們的人鑒定說,這幅畫是人界來的,畫師是人間的一位將軍。” 將軍? 怪不得,這幅畫雖然匠氣重,竹子卻畫得很好,勁道有風骨。 緣本相繼續道:“我聽他們說,這個將軍十分傳奇。是個女將軍,姓白,曾為人界的一國立下汗馬功勞, 無一敗績, 但最后一戰里身中毒箭,解甲歸田了。最后……似乎是病死了。” “而這幅畫,應當就是白將軍病中所作。” 雪無霽看過那落款處的印章, 是“白纓”二字。 這位將軍名為白纓。 * 緣本相和槐略綁在一起,在找出隱藏魂體的辦法之前暫時不便外出。于是雪無霽和陸宸燃前往滿地金, 見到了撿到這幅畫的商人。 那商人是個半人半魔, 很普通, 見他們來詢問還有幾分緊張。 “這幅畫你是在哪里撿到的?”陸宸燃問。 商人撓撓頭, 道:“哪里?……呃,就是在賈城外的大路上啊。” 陸宸燃道:“再詳細一點。” “還要再詳細啊?”商人苦著臉,“就是半月前的某天,我從人界運貨回來,進賈城的時候,在城門外大路邊的草叢里看見了這幅畫。我可以帶你們去看看,很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