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更不高興起來。

    “毛議員，這事情和議會沒有關系，您是旁聽，可別插嘴。”

    毛不辣長腿一伸，拄著腦殼，看著老頭：“旁聽和家屬旁聽可是有區別的。”

    這話更讓人不懂了。家屬旁聽？家屬？

    “再說了，這是和議會沒有關系，但是和漢字有關系。”這話一出，老頭面色很明顯的有些不對勁。

    “老先生真的不記得我了嗎？”少年人又是一笑，“王室宴飲，桑弘科拿著圖紙找到禾雍先生，禾雍先生那時候剛活過來，正是最感謝桑先生提供的新一代熙光機甲的時候。”

    那老頭眼中慢慢浮現出來的都是不可置信。

    圍觀群眾都驚呆了。

    不是……兄弟，你這說的話我都能聽明白，你這連起來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聽不懂你這些話連起來是什么意思？！

    少年人撥了撥自己黑色的頭發，目光直直的看向那老頭。

    “禾先生說，‘來，助理，帶著桑先生去密室，看上什么拿什么算是謝禮’，您那時候就是禾先生的助理呀，您帶著桑先生進了密室，桑先生拿了一把武^士^刀，說真好看。”

    他的話很簡短，卻直接將當時的場景描繪了出來。

    “然后拿了我，說我黑黑的，丑是丑了些，但是好看。您也說‘這畫是好看’。不是嗎？”

    老頭腿有些軟，他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你是什么東西？”

    “您不認識《祭侄文稿》。”

    這少年人對著全場的人，輕輕嘆了一聲。

    面容有些沮喪，卻是那種帶著惡意和悲嘆的沮喪。

    什么是……《祭侄文稿》？

    并沒有人知道，在場的并沒有人知道，看著全息直播的觀眾也不知道。

    只有坐在光腦面前的禾雍，勾起了唇角。他竟然笑了出來。

    來了。

    還是來了。

    躲都躲不掉。

    “我是《祭侄文稿》。我是蘇醒的漢字成文的第一位蘇醒者，而且我是直接二次蘇醒，沉睡時候的記憶我全部能記起來。”

    少年的態度咄咄逼人，迎著禾雍家族一方直接而來，連珠炮一般片刻不停。

    “要我說更多嗎？我是怎么被放進禾先生的密室的？禾先生的密室是做什么的？禾先生怎么死了活、活了死才能有那么高深的精神力的？”

    “你閉嘴！”老頭猛地站起來，“你胡說！”

    法官出聲：“法庭不得喧嘩！”

    少年人自然是不用喧嘩，他從容極了。

    “禾先生最開始得知漢字可以化形的時候嚇死了吧，生怕自己做出來的事情被發現。

    但是后來看見了化形的毛不辣，以為所有的化形都是毛不辣這樣的傻白甜，才徹底心安對吧？”

    他還能抽出時間來看了一眼傻白甜的毛不辣。

    “你知道二次蘇醒是什么含義嗎？從我誕生起的我的所有記憶，我全部記得。歷史文獻都沒有我長久，你覺得我是在跟你開玩笑？你覺得我們受的苦遭的罪，是可以用來和你開玩笑的？”

    少年人撣了撣自己的袖口，雙手背后，晃了晃。

    “老人家，你以為我爸爸真的是在控告你們知識侵害罪嗎？不是，知識侵害罪算什么。

    你們是——背叛人類罪。”

    老頭也不是省油的燈，這時候反應過來了，直接不顧法官的警告對著桑溫大吼。

    “桑溫，我小瞧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