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明崇古怪地看著他，道：“你怎么和那些話本上說的不一樣？”

    歲晏道：“戲本上說的哪里當(dāng)?shù)昧苏姘。康钕履氵€是小孩子嗎？”

    端明崇：“……”

    早知道歲晏的思緒和旁人不一樣，端明崇還是被他這些話弄得哭笑不得。

    他額頭同歲晏額頭相抵，鄭重其事道：“不會(huì)有下次了。”

    歲晏忙道：“哎，別說別說，男人在床上說的話，十句有九句都是當(dāng)不得真的，你就算說我也不信。”

    端明崇：“……”

    端明崇啼笑皆非，只好用力抱緊了他。

    這件事情太過倉促，歲晏因厲昭之故被瞞著，端明崇也因端籬束之事被留在了宮中，那日的事是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不得不說端如望雖然瘋了點(diǎn)，手段還是有點(diǎn)的。

    歲晏知曉此事并不是端明崇的錯(cuò)——就算端明崇是皇帝，也不能提防所有不懷好意的暗箭傷人，他不想端明崇將此事全都攬?jiān)谧约荷砩希胚@般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地直言不諱。

    端明崇本是滿心愧疚，被歲晏這種變著法的安慰弄得哭笑不得，心中卻沒了多少對(duì)自己的芥蒂怨憤。

    “阿晏。”端明崇輕輕道。

    歲晏抬頭看他，道：“怎么？你要親我了嗎？”

    端明崇被噎了一下，才道：“不是。”

    歲晏嫌棄地看他：“那你就閉嘴吧，我不想聽。”

    他說著，往端明崇懷里又縮了縮，一副不想聽他說話的模樣。

    端明崇愣了片刻，才無奈笑了笑，道：“好，你不想聽，我就不說了。”

    歲晏點(diǎn)點(diǎn)頭，蜷縮在端明崇懷里，正在昏昏欲睡時(shí)，他突然道：“殿下，你會(huì)唱卿云歌嗎？”

    端明崇道：“會(huì)一些，怎么？”

    歲晏沖他一笑，道：“那能唱給我聽聽唄。”

    端明崇笑道：“可以是可以，就是你怎么突然想聽這個(gè)？”

    歲晏歪了歪頭，迷茫道：“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想聽了，我小時(shí)候娘親好像經(jīng)常唱給我聽，調(diào)子我卻記不太清。”

    端明崇輕笑了，道：“好。”

    歲晏立刻靠回去，乖巧等聽。

    端明崇也不介意歲晏讓他唱小曲這事，少時(shí)皇后也經(jīng)常唱這個(gè)曲子哄他睡覺。

    “明明天上。”

    “爛然星陳。”

    “明明天上，爛然星陳。”

    歲晏怔怔地看著端明崇，聽著耳畔的曲調(diào)，恍惚間似乎想起了這幾日夢(mèng)中的場(chǎng)景，只是當(dāng)他努力去想時(shí)，卻什么都瞧不到了。

    端明崇還在輕聲哼著歌，歲晏將手抱在他的腰上，湊上前輕輕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端明崇驟然頓住。

    歲晏仰著頭，輕聲道：“你也別走。”

    他的眼神漆黑宛如琉璃，意外地帶著認(rèn)真之色。

    端明崇愣了一下，才柔聲道：“我不走。”

    歲晏想了想不保險(xiǎn)，又神使鬼差地加了一句。

    “若是你真的走了，我便再也不理你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