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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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盒是上個世紀□□十年代常用的灰色鋁盒,爺爺一直保留至今。 宋清漪開車到醫(yī)院,輕車熟路的去了尚研病房。 關(guān)景明在病房里坐著,見她進來給她讓了位置。 他坐在桌邊吃餃子,香菇的味道彌漫在病房里,宋清漪笑著和尚研說:“如果你醒了,爺爺說給你包餃子吃。” “今天春分,爺爺院子里的杏花開了。” “你以前最喜歡爺爺院子里的杏,說是又大又甜,今年爺爺應(yīng)該還會給你留的吧。” 話還沒說完,病房內(nèi)的儀器突然瘋狂響了起來。 關(guān)景明剛吃到嘴里的餃子立馬吐出來,跑到病床前摁了急救齡。 醫(yī)生來的很快,尚研再次被推入了急救室。 漫長的等待,心像是被放在油鍋里煎熬。 關(guān)景明站在急救室門口,站的筆直,像是一座雕塑。 兩個小時之后,醫(yī)生從急救室中出來,終是長嘆了一口氣,沉痛道:“病人已經(jīng)失去心跳十分鐘,死亡。” 宋清漪下意識看了一眼表,11:35。 關(guān)景明的眼睛在瞬間紅了,但他只是面無表情的問:“我能進去看看嗎?” “目前正在拔掉她身上的導(dǎo)管,很快護士會將她推回病房,在得到家屬同意后會送入太平間。”醫(yī)生說。 關(guān)景明點了點頭,腳步虛浮的往尚研的病房走。 尚研如今瘦的只剩皮包骨頭,但依舊是令人驚艷的美。 她安靜的閉著眼睛,雙手耷拉在身側(cè),就此停止了呼吸。 初春的陽光照在她毫無生氣的臉上,關(guān)景明坐在床邊捂臉痛哭,淚水順著指縫流在病床上,他自始至終都哽咽著說兩句話:“你讓我怎么辦?” “我的春天……真的結(jié)束了。” 宋清漪倒顯得平靜許多。 她早已料到這樣的結(jié)局,本以為尚研會再躺幾年后離開,未料想她走的如此快。 在這個春天杏花剛開的時候,她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宋清漪短暫的和尚研告別,爾后走出醫(yī)院。 她開車駛往尚研的小別墅,在路過街邊的小店時,她聽到了正在放的歌,是尚研很喜歡的一首粵語歌。 “春天該很好,你若尚在場 春風(fēng)仿佛愛情,在蘊醞 初春中的你撩動我幻想 ……” 春天還在,尚研卻不在了。 第85章 我好想你 宋清漪已經(jīng)很久沒來過尚研的別墅。 未料想,在尚研去世之后,她第一個想來的地方竟然是尚研獨自買的那一幢酷像城堡的別墅。 透過鐵制大門,她能看到院子里的擺設(shè)是沒怎么變得。 嘗試著進入,指紋竟然也沒刪除。 宋清漪很順利的進入了這幢別墅,空蕩蕩的,久無人煙,透著股冷清。 關(guān)景明有請家政來打掃,是故客廳仍舊纖塵不染。 宋清漪只是在她的沙發(fā)上坐了一會兒,像很多年尚研剛買下這幢別墅時一樣。 ** 關(guān)景明原本打算一手包辦尚研的后事,宋清漪在家也沒什么事忙,也幫忙弄了一些事。 其實也沒什么,葬禮是完全不需要辦的,大抵是將她送到殯儀館火化,然后挑一個風(fēng)和日麗的日子埋到西山的墓園里,她這一生,或光鮮亮麗,或黑暗陰霾,都算是徹底結(jié)束了。 在尚研去世的下午,陳鐸來到了尚研的病房。 彼時關(guān)景明看到他之后,默不作聲的退出了房間。 將空間留給了坐著輪椅的陳鐸和站著的宋清漪。 曾經(jīng)無比要好的三個人如今終是走到了末路。 宋清漪瞟了陳鐸一眼,如今的他早已不是那個站在舞臺上光芒萬丈的影帝陳鐸。 他的腿上搭著一條黑色的毯子,上半身有些許的偏倚,但單純以眼睛去看,可能會隨時擔(dān)心他從輪椅上掉下來,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維持平衡的。他蓄起了小胡子,眼底是散不開的陰郁,原來烏黑濃密的頭發(fā)如今夾雜著幾根白發(fā),顯得蒼老許多。 陳鐸搖著輪椅走到尚研床邊,看了她良久,一言不發(fā)。 “阿清。”良久之后,陳鐸低聲喊宋清漪,聲音帶著哽咽,“她走了,是嗎?” “是啊。”宋清漪輕飄飄的笑了,“被你害死的,不是嗎?” “我的仇還沒報,她怎么能死呢?”陳鐸咬牙憤恨出聲。 “報仇?”似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宋清漪輕笑出聲,“陳鐸,你配嗎?” “如果不是你,尚研怎么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她不會死的!” 陳鐸沒說話,只是用那雙陰郁的眼睛望向宋清漪。 宋清漪步步往前,離他更近一些,勾起唇角,“陳鐸,你知道嗎?雖然我后來很討厭尚研,但我更討厭你!尚研和萬汐聯(lián)手傷害了我沒錯,但是你呢?!” “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但你又給了尚研希望,你在我和尚研之間盤旋,只等待一個好的棲息地!尚研這輩子做過最大的錯事就是愛上了你,并且因為你這種爛人壞了腦子做了錯事!如果尚研醒來,我可能會原諒她,但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你牢牢把握著我們的性格,就把我們當做玩物一樣,那會兒你沒想到尚研竟然會選擇在最后和你玉石俱焚。” “我沒有。”陳鐸下意識反駁,“阿清,我是真的愛你啊。” “愛我?”宋清漪望著他的眼睛,手握成拳,不疾不徐道:“如果你真的愛我,那你就不會給尚研一分希望。你和她所有的相處都把自己基于一個救世主的身份,你給了她希望,讓她進入你的愛情陷阱,你以為可以很好的把控她,沒想到最后失算了。” “你自私自利、游移不定、對愛不忠,你不配愛任何人。” 宋清漪的聲音平靜,似在陳述事實,往往是這樣才更殘忍。 陳鐸的面目逐漸變得猙獰,宋清漪卻依舊緩緩道:“陳鐸,以前還有尚研愛你,但現(xiàn)在尚研也死了,你永遠都不配被愛了。” 后來,陳鐸的護工來把他帶走了。 宋清漪看到他出門時,眼淚落了下來。 尚研的葬禮比較好cao辦,主要是她名下的財產(chǎn)問題。 將她的尸體送入太平間之后,宋清漪和關(guān)景明回了她的別墅。 中午宋清漪便來過一次,只是坐了坐便離開,這次是來和關(guān)景明一同來,他開門之后,兩人直接上了二樓。 尚研的房間在最里面。 在她成為植物人之后,沒人來過。 站在房間門口,關(guān)景明盯著房間的密碼鎖抿了抿唇:“我不知道密碼。” 宋清漪上前試了兩次便開了。 是她們認識的那天。 打開房間,撲面而來的潮氣。 宋清漪打開門進去,發(fā)現(xiàn)房間里昏沉陰暗,所有能露出光的地方都被尚研拿東西遮得死死地,她從門口摸索到燈,啪的打開。 面前的景象把她嚇了一跳,她捂著心口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 關(guān)景明也看到了。 他用盡全力將門完全推開,尚研的屋子就那么大喇喇的敞開來。 令人心悸。 這不能被稱為一間睡覺的房。 所有的玻璃窗都被尚研用黑色的布料封住,她的房間里,目光所及之處全都是各種各樣顏色的便簽,有大有小,近上萬張。 從墻壁到地板,密密麻麻,每一張便簽上都寫上了話。 是尚研的筆跡。 而房間的屋頂是打印的一張放大版胚胎圖,彎彎繞繞的黑白底圖,帶著些許灰色,看著就有幾分觸目驚心。 宋清漪和關(guān)景明脫了鞋子進入房間,坐在地上,一張張紙條的看過去,心底愈發(fā)沉痛。 [單卡四:這人真的神煩,尚研你媽是沒教你怎么做人是吧?有你這種閨蜜也真是到了八輩子血霉。你這種小三就該死!下十八層地獄!] [盎司立方:我以前也有一個幸福的家庭,要不是那個小三,我們母子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尚研你這個小三還是去死吧!千刀萬剮都不為過!我真的恨死你們這種小三了!] [安迪板:你演的那是什么玩意兒?能看嗎?不能演就退出娛樂圈吧!真是看得我惡心!來娛樂圈圈了多少錢啊!你得陪多少投資人上床才能有這種資源?真他媽的惡心!] [今天尚研死了嗎:小三罪該萬死!去死吧!你媽當初就不該生下你!真是惡毒啊!] [阿古斯:你孩子死了真爽啊!你這樣的人配有孩子嗎?就是個司馬玩意兒!要是你孩子出生也要被戳著脊梁骨罵,那就是個野種!] [氟利昂:今天我就要做勇闖天涯的那一片雪花,壓死你個不要碧蓮的玩意兒,就你這樣的爛人也好意思出現(xiàn)在娛樂圈?簡直就是道德敗壞!] [將空愛我:路轉(zhuǎn)黑,要啥沒啥,當了小三粉絲還要給她洗?摁頭安利?媽的,蒸煮出來挨罵,罵我的都反彈!] [……] 所有的紙條上無一例外都是這種內(nèi)容,尚研甚至抄寫了說話那人的昵稱,如果是私信,她還標記了私信。 這些內(nèi)容全都出自她出事的那段時間。 而這些便簽貼在她的床頭、地板上、床邊、墻上,目光所及之處無一例外。 宋清漪的內(nèi)心已經(jīng)無法用震撼二字來形容。 這上面的字字句句都帶著血,她忽然想到了四個字“人血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