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一切都熱火朝天,就等著開始表演了,收視率和討論度嘩嘩上升。 但……只見傅修遠進來,隨手拿了個塑料袋子,把攝像頭給裹了好幾層,又拿一件衣服把攝像頭給蓋上了。 這下,攝像頭不光拍不到東西,連收音也被擋住了,完全沒畫面也沒聲音,廢了。 彈幕: “?夠狠的啊!” “該說什么,不愧是你啊傅影帝,一點都不慣著誰啊!” “不是,他這樣做就不擔心節目組告他違約嗎?” “說不定人家跟節目組簽的合同不一樣呢?頂尖大神就是會有特殊合同啊,再說合同估計也沒禁止人家保護隱私吧。” “哎呀,我的薯片、麻辣燙、小龍蝦都準備好了,就等著看勁爆大新聞了,結果就看不了了,生氣!” “害,既然看不了新聞,不如來看《悅風城》叭,真的好看,不好看我把頭給你涮腦花!” “emmm反正看不見他們講故事,那我去找找傅修遠跟朱以凝合作的那個電影看看。” * 朱以凝看著傅修遠做這種舉動,心里有些微微的發苦,卻又咬著唇角,露出嫵媚的笑容。 她知道自己什么樣子是最美的,但她也知道,傅修遠大概不會多看自己一眼。 可這又如何呢?越是討厭自己的男人,她越是喜歡,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她越是想要。 就像月亮,高高掛在天上,誰也得不到,但古往今來,多少文人墨客給月亮寫詩,多少猴子也愛撈月呢,哪怕只是水中的倒影,都是勾人的。 傅修遠越冷漠,越遙遠,朱以凝的注意力就越無法從他身上移開。 她抬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這個英俊帥氣的男人。 傅修遠的眼睛是上翹的,帶一點若有若無的深色眼尾,瞳孔黝黑,鼻梁高挺,嘴唇稍稍有些厚。 他的臉,自帶一種憂郁而華美的氣息,是化妝師和攝影師們最鐘愛的那種臉,也是在電影圈里極度難得、光用眼睛就能演戲的好演員。 朱以凝當初在劇組里,第一次看見這張臉,就淪陷了。 她是個萬花叢中過的女人,本以為自己此生絕不會停留在任何一個人懷中,但誰知道,她卻對傅修遠情有獨鐘,甘愿為了他,拋棄自己所有的原則和驕傲。 可她拋棄了驕傲的結果……反而讓傅修遠厭惡疏遠了她。 想到這里,朱以凝忽然就有點想哭。 她自認為是性情中人,想哭就睜大眼睛,不閃不避,一顆顆大大的淚珠就從眼角滾落下來。 傅修遠看著她的眼淚,皺起眉頭: “你哭什么?說好要敘舊,敘吧。” 朱以凝一邊掉著大顆的淚珠,一邊苦笑一下: “你跟我之間,真的就這樣了嗎?” 傅修遠奇道: “我跟你之間本來就沒什么吧,一切都是你自己幻想的,你想象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這個當事人的感受?我也很可憐啊,被你當工具人。” 牧瑤: “……” 喔,好尷尬。 她把頭埋得更低了,試圖讓自己不存在。 傅修遠卻抓了把桌上的糖果,遞給牧瑤: “你吃吧,這些天你好辛苦。” 牧瑤接過糖果,是棒棒糖,她拆開一個葡萄味的放進嘴里。 傅修遠又去自己的行李箱里翻了翻,拿出一個小袋子餅干來,自己撕開,拿出一塊巧克力餅,剩下的放到牧瑤面前: “我私藏的,你嘗嘗。” 兩人一個吃著巧克力餅,吃得聲音清脆,一個含著棒棒糖,嘴巴圓鼓鼓的,就坐在那,圍觀朱以凝掉眼淚。 這個場景太過搞笑。 朱以凝的眼淚都落不下來了,擦了也不是,不擦也不是,最后還是尷尬地把眼淚給咽回去,又問傅修遠: “有紙巾嗎?” 傅修遠搖頭。 牧瑤默默從兜里掏出紙巾,遞給朱以凝。 朱以凝接過紙巾,說了句謝謝,擦了眼淚。 朱以凝平復了下情緒,終于還是說了: “修遠,我是真心喜歡你。就算你不喜歡我,我也想跟你做朋友,之前的事情,你就不要計較了,好嗎?” 傅修遠把巧克力餅吃了,又取了一塊: “不好,我這人記仇。” 說完,餅干繼續塞進嘴里,沒有再說話的意思。 朱以凝無奈極了: “說到底,我也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吧,不過就是對你有點影響……你是男人啊,這種事也不算什么吧,咱們這個圈子的……” 傅修遠冷淡道: “你說完了沒?說完了就出去吧,這種舊,敘起來真惡心人。” 牧瑤: “額……要不你跟朱姐好好說說吧,以前有什么仇怨,多溝通一下,說不定能夠化解呢?” 傅修遠轉頭看牧瑤,眼神瞬間就溫柔下來,嘴角也順勢朝上勾起: “可是我不想,我委屈。” 牧瑤看他一雙眼睛睜大,賣萌裝可憐的樣子,實在是心軟,又覺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沒立場去勸誰,只好囁嚅道: “那……那就,你隨意吧。” 她把棒棒糖又塞回嘴里,發誓只要他們不問自己,就不張嘴。 朱以凝看著他倆互動,終于笑了,只是那笑比哭還難看。 她說: “原來你這顆心,不是捂不熱的冰塊啊。” 頓了頓,她又說: “只可惜,我不是你的那個火把。” 傅修遠斜睨她: “你還是少演點那種文藝爛片,傷腦子。” 朱以凝不知為何,就對著傅修遠慘慘地笑了,轉身站起來,離開了房間。 牧瑤看看朱以凝的背影,又看看傅修遠,眼睛眨巴眨巴,不知自己該做什么。 傅修遠摸了摸她的腦袋,又去把門關上,回來坐下,跟牧瑤說: “你是不是很好奇啊?我跟朱以凝的事情。” 牧瑤瘋狂點頭。 傅修遠就笑了,唇角彎彎,眉眼都很溫柔,跟剛才判若兩人。 他說: “那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別外傳哦。” 牧瑤繼續點頭。 傅修遠似乎有些難以啟齒,說的時候,視線向旁邊移開,到處亂轉,就是不敢看牧瑤。 “以前我跟朱以凝拍了一部電影叫《鹿女孩》,電影里面她就是演一個精神分裂癥的女孩,我是她的抑郁癥男朋友,我們會有很激烈的對手戲……拍了很久都找不到感覺。” 牧瑤點點頭,雖然沒看過那部片子,但大致能想象得到,光聽人設就很激烈。 傅修遠又說: “然后有天半夜吧,我醒來,發現……朱以凝在我房間里。” 牧瑤: “!” 她張大了嘴,棒棒糖差點掉出來。 傅修遠摸了摸鼻尖,耳朵有點紅,視線偷偷瞄了一眼牧瑤: “她就穿著睡衣,低著頭那樣看我,眼神特別恐怖。我就問她干嘛,她說,想跟我體驗一下男女朋友的感覺……我就把她轟走了。” 牧瑤: “……” 她真心實意的拿下棒棒糖,說了一句: “她是不是真的入戲太深,有了精神病啊?” 傅修遠真心實意地點點頭: “我也這么認為。” 他頓了頓,又補上一句: “我跟她什么也沒發生啊,你別多想。” 牧瑤: “我,我還是個孩子,我什么都沒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