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雖然沒看到人,但聽別人的語氣,對這位藝人惡意滿滿,據(jù)說是帶資進組。 婉煙微微挑眉:“女四號?” 小萱點點頭。 兩人正說著話,正前方忽然傳來一道腳步聲,兩人循聲抬頭,視野中慢慢出現(xiàn)一抹纖細優(yōu)雅的身影,只見身穿淡藍色連衣裙的黎楚蔓踩著細長的高跟鞋,推著行李箱過來。 看到婉煙和小萱,黎楚蔓眼底浮現(xiàn)抹笑意,唇角彎彎,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她似乎早就知道會在這遇到她們。 “婉煙,小萱,我們又見面了。” 面前的女孩笑意清淺,說話的時候溫聲細語,溫婉安靜的氣質(zhì)與喧囂浮躁的娛樂圈總有點格格不入。 黎楚蔓給人的感覺就像一朵溫室里嬌養(yǎng)的茉莉,婉煙則是可以屹立在暴風雨中的玫瑰。 婉煙在娛樂圈里獨來獨往,性子剛烈,很少有朋友,黎楚蔓算是第一個。 兩人笑著打完招呼,才各自回了房間。 夜里,婉煙還在背臺詞,三個小時過去,嗓子都快冒煙,她倒了杯溫水,忍不住拿出手機看了眼。 她和陸硯清的對話框還停留在兩天前,她發(fā)了那條n消息,而他始終沒有回復。 婉煙:【段司南是你對不對?】 陸硯清一直不回消息,婉煙難免胡思亂想,又陷入新一輪焦慮。 婉煙:【又跟我玩失蹤?】 婉煙:【這次失蹤就永遠別回來了,反正我也不稀罕。】 發(fā)完兩條消息,婉煙仔仔細細讀了一遍,又覺得情緒不對勁,想撤回的時候已經(jīng)超過兩分鐘。 不多時,白景寧發(fā)來語音。 【明天要去學校報道,我已經(jīng)給你申請到了旁聽生的資格,每周五早上四節(jié)表演課,記得跟聞導請假。】 【好。】 回復完消息,婉煙又點進陸硯清的頭像,盯著聊天記錄發(fā)呆,眼神空洞無焦距。 不多時,門外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力度不小甚至還帶著顯而易見的惡劣,一下一下砸在門上,婉煙的心也跟著一跳,她下意識皺眉,隨后起身走過去。 透過貓眼,婉煙看到站在門外的汪野。 男人單手支著墻壁,另一只拳頭不厭其煩地砸著她房間的門,臉上的情緒是顯而易見的興奮,眉梢眼角滿是肆意張揚。 婉煙擰眉,看到這幅樣子的汪野,心底一陣懷疑,卻已經(jīng)滿是防備。 她揚聲:“你要做什么?” 話音剛落,門外的敲門聲倏地停下來。 汪野看著面前緊閉的房門,抬手理了理自己有些褶皺的襯衫,勾著唇笑:“婉煙,你給我開個門唄,聞導有個劇本讓我給你。” 婉煙扯了扯嘴角,心里懷疑汪野不懷好意,她面色冷靜:“你放門口就行了。” 見這姑娘對自己防備心這么重,汪野舌尖沒耐心地舌尖抵了抵腮幫子,暗自靠了一聲,他垂眸看著貓眼,知道門里面的人這時候肯定也在看他,他挑眉,對著貓眼揚了揚手中的劇本,“我是真有事找你,東西給你我立馬走人。” 等了半天,里面的人沒說話,汪野唇齒間哼笑了聲,無辜地聳聳肩,他慢慢俯下身去,看樣子是把什么東西放在了地上。 隔了差不多快五分鐘,門外沒什么動靜,婉煙垂眸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才小心翼翼地打開一條門縫。 門打開的一瞬,她看到地上放著的劇本,還沒等她彎腰去拿,眼前忽然多出一道影子,一股力量緊扣住婉煙的手腕,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時間,直接推門而入,婉煙猝不及防的后退,徑直被突然闖入的男人抵在了墻壁。 她抬眸,看清眼前的汪野,男人眉眼間的笑意愈深,唇角咧著,眼底一片陰鷙,有一種叫亢/奮的情緒,跟平時很不一樣。 婉煙擰緊眉心,仔細辨別這人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隱約意識到什么,她定定地看著眼前的汪野,目光森寒:“誰讓你進來的?” 汪野只是笑,緊緊箍著她的手腕,俯身聞著她發(fā)間的清香,帶著得逞的笑意:“私下見你一面可真難,你既然有金主,多我一個又怎樣?” 婉煙扭頭,避開他的接觸,男人灼灼唇息噴灑在她耳根處,胃里一陣不適。 看到女孩臉上不加掩飾的嫌惡,汪野的目光一刺,“在我面前還裝什么清高?” “你那些花邊新聞可比我多,私生子都有了,擱我這裝什么貞潔烈婦?” 婉煙狠狠瞪他一眼,暗暗握緊了拳頭,此時多看他一眼都覺得惡心,她偏過頭,注意到吧臺上放著的一瓶未開封的紅酒。 許是覺得自己話說得有些過分,汪野笑了笑,語氣也軟了一分,“我這么喜歡你,你給我個機會吧。” 男人言語間的優(yōu)越感爆棚,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 婉煙冷笑:“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汪野也跟著笑:“現(xiàn)在外面有狗仔,他們已經(jīng)看到我進你房間了,除非你留下我,要不然今晚的事通稿隨便寫。” 聽著男人勢在必得的口吻,婉煙漫不經(jīng)心地抬眸,眼尾上翹似剪刀,尖銳著。 “你在威脅我?” 汪野低頭輕笑,眼底多了分溫柔,看久了還挺像真的,他的語氣不急不緩:“你可是我未來女朋友,我怎么會威脅你。” 婉煙若有所思地點頭,眼梢微揚,像是魅惑人心的狐貍,汪野心中一喜,以為婉煙聽進去他的話,就快妥協(xié)。 只見女孩勾唇輕笑,慢慢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女孩清甜勾人的氣息縈繞在他鼻間,汪野的心也跟著一跳,在他很多個夢里,孟婉煙都比此刻更嫵媚妖嬈,而現(xiàn)在那些夢就要成真。 正當汪野低頭要吻時,身前的女孩忽然手臂用力勒住他的脖子,右腿彎曲,膝蓋重重頂上他兩腿中間的位置。 方向精準,干脆利落。 汪野沒想到婉煙突然給他來這么一出,他沒來及躲,吃痛的悶哼一聲,眉心擰成一團,他下意識微微附身去捂襠部,婉煙看準機會,撈起吧臺上的紅酒瓶,對準男人的后腦勺,不管不顧地用力砸下去。 ‘砰”的一聲響,紅酒瓶碎裂,汪野痛得咒罵,大腦一瞬間的眩暈,傳來一抽一抽的鈍痛。 他面目猙獰地抬頭,伸手捂著巨痛的后腦勺,掌心觸到一片溫熱的液體,看著掌心刺目的鮮血,汪野低咒一聲,一雙眼怒睜,目光陰狠地盯著面前的婉煙,眼底一片戾氣。 “你他媽敢打我?!” 男人牙關緊咬,握緊的拳頭硌嘣作響,手背青筋繃緊,似乎下一秒就可以對她拳腳相向。 婉煙手里還握著半截支離破碎的酒瓶,胸膛起伏,一顆心懸在嗓子眼,雙手都在顫抖,她竭力克制自己的恐懼,眼底布著薄冰,絲毫不手軟。 她唇角輕扯,眼底笑意涼薄,滿腔孤勇:“打的就是你。” 汪野氣急敗壞地破口大罵,他揚起巴掌的一瞬,孟婉煙無懼無畏地將尖銳的破碎酒瓶直接抵向他胸膛,聲音冰冷:“我房間有監(jiān)控,你要敢對我做什么,攝像頭拍得一清二楚。” 她不慌不忙,語氣依舊冷靜:“我名聲的確不怎樣,你那些粉絲估計也想看看你這副最真實的德行。” 聞言,汪野整個人僵住,他眉心擰緊,伸出去的巴掌慢慢緊握成拳,狠狠地盯著婉煙,好半晌才不甘心地收回手,語氣像是被寒冰浸泡。 “怕什么,我只不過嚇唬嚇唬你,老子從來不打女人。” 汪野低頭,后腦勺傷口的鮮血直流,溫熱腥紅的液體沿著他的脖頸慢慢滑落,浸染了他白襯衫的領口,看著觸目驚心。 婉煙握著酒瓶的手都泛白,如果汪野真對她做什么,她會毫不猶豫的,對準他的臉劃過去。 魚死網(wǎng)破,最簡單不過。 對上女孩狠絕的目光,汪野顧不得傷口,而是抬眸,對著室內(nèi)環(huán)顧一周,果然在最角落,看到那個閃著紅色亮光的監(jiān)控探頭。 孟婉煙沒騙他。 沒想到這丫早就防他一手了。 汪野勾著唇冷笑,下意識想伸手想拍拍面前這張清絕美艷的臉,現(xiàn)在得不到,不代表以后她還能像今天這樣安然無恙,但抵在汪野身前的,是尖銳的破碎酒瓶。 他只要靠近一步,孟婉煙就會用它扎進他的胸膛。 這女的性子剛烈得很,要是硬碰硬,的確沒好果子吃。 汪野摩挲著指腹,面無表情地收回手,眼底陰鷙,低低道:“孟婉煙你給我記著,咱倆這事沒完。” 他混娛樂圈這么久,就從沒失手過,孟婉煙不就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才對他動手? 婉煙在原地僵住了許久,直到面前的門“砰”的一聲關上,汪野離開,她的后脊背還冒著冷汗,一片沉寂中,耳邊忽然想起一陣突兀刺耳的手機鈴聲。 婉煙動作遲緩地扔了手里的紅酒瓶,指尖已經(jīng)發(fā)麻,恍惚間聽到自己如雷不安的心跳聲,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確定它不會再被人突然推開,她才像回過神一般,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耳邊的手機鈴聲,不厭其煩地又響起來,婉煙眨了眨干澀的眼眶,調(diào)整好呼吸后,才木然地接通電話。 白景寧的聲音很快傳來,“剛才打你電話怎么沒通啊,你干嘛呢?” 電話那頭許久未傳來聲音,白景寧才覺得事情有些奇怪。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婉煙舔了舔干澀的唇瓣,臉色蒼白,語氣卻云淡風輕:“剛才汪野川闖進我房間了。” 聞言,白景寧一頓,有些不確定地開口:“你有沒有打他?” 婉煙扯著嘴角,笑意一片涼薄,“他想對我強來,我撂他一酒瓶。” 白景寧驚了一瞬,猜到婉煙的狀況并不好,隨即對汪野破口大罵:“我草,這丫是畜生吧,這回你使勁打,出了事我替你擔著。” “你沒事吧?他現(xiàn)在人呢?” 婉煙眼神空洞地看著地板:“我沒事,他已經(jīng)走了。” 白景寧松了口氣,安慰道:“你今晚好好在房間哪都別去,待會我讓小萱過去陪你。” “對了,保鏢的事我勸你最好考慮一下,明天我先帶那幾個人過來一趟,你如果不習慣,到時候挑一個也行。” 婉煙有些無力地靠著墻壁,靜靜聽著白景寧的話。 汪野的事讓她不得不防,有了這一次還會有下一次,有個保鏢在,總比剛才那副局面好。 第二天,婉煙早早地到了片場,上午第一場就是她跟汪野的對手戲,汪野飾演的是東宮太子,與婉煙飾演的馨月公主是一對感情深厚的兄妹,兩人幼時打打鬧鬧,國破家亡后患難與共,是馨月公主黑化后,唯一真心相待的親人。 今天的戲份剛好是太子教馨月公主騎馬,兩人必然有一些肢體互動。 孟婉煙做好準備,要是汪野今天故意動手動腳,她倒不介意跟他在片場開撕,好在工作人員只說汪野的戲份延后,這人昨晚磕破了頭,一早請假去醫(yī)院包扎了。 婉煙聽后頓覺松了口氣。 上午的戲份結束后,婉煙接到白景寧的電話,對方已經(jīng)帶著幾個保鏢到酒店了,她只要過去看一眼,挑個保鏢留下就行。 婉煙抿唇,看著窗外匆匆掠過的繁華街道,忽然變得沉默,她聲音很低:“那個叫段司南的也在?” 白景寧:“當然了,現(xiàn)在就等你過來了,你是不是也覺得他長得超帥?不過相貌真的挺有辨識度,讓人一眼就能記住。” 婉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