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空包廂里沒有開燈,黑暗中,兩人低低的喘/息聲交融,顯得格外清晰。 婉煙抬眸,極暗的光影下,對上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 陸硯清薄唇微壓,有力的手臂環(huán)著她的腰,另一只手撐在她耳邊,黑眸緊緊地盯著她,眼底情緒翻滾。 婉煙一聲不吭地瞪著他,倔強且冷漠,她穿的裙子薄,男人掌心灼熱,燙著她腰間的皮膚,手臂卻在不斷收緊。 婉煙擰眉,心口都在發(fā)慌,她雙手握拳,打在他堅硬如石的胸膛:“你勒疼我了。” 語落,陸硯清的力道果然收回兩成,甚至還幫她揉了兩下。 婉煙臉頰一熱,心跳驟然間全亂了,她唇角收緊,眼底慍怒。 陸硯清抬手按下她頭頂上方的開關,包廂瞬間亮起來。 女孩泛著粉暈的臉暴露在他眼前,黑白分明的眼眸明潤剔透,看得人心癢。 陸硯清低頭靠近她,喉結輕輕滾動:“剛才跑什么?” 婉煙抬眸,下巴微揚,紅唇一張一合,不答反問:“那你追什么?” 陸硯清眉心微擰,眼底清黑一片,語氣有些無可奈何:“不追你就跑了。” 就怕她跑了,所以擄走她直接鎖在這里? 孟婉煙怒極反笑,烈焰紅唇格外惹眼:“我不跑的快點,豈不是打擾你跟周小姐再續(xù)前緣了?” 陸硯清先是蹙眉,什么再續(xù)前緣? 他沉默半晌,低頭看著她,唇角若有似無的勾了一下:“吃醋?” 男人尾音微微上揚,雖是反問,卻帶著顯而易見的篤定。 婉煙恨得牙癢癢,臉頰的紅暈愈深:“你可真自作多情。” 陸硯清驀地勾唇,忽然收回撐在她耳邊的一只手,婉煙剛覺得松了口氣,面前的男人雙手放置在她盈盈一握的腰上,然后騰空將她抱起,放在大理石臺上。 婉煙驚呼一聲,下意識伸手緊緊抱住他脖子,確定安全后才飛快將人推開,氣得胸膛一起一伏。 這樣的位置,她坐著,他站著,影子交疊,兩人視線平齊。 陸硯清傾身靠近她,溫熱的指腹輕觸上女孩柔軟的耳垂,輕輕捏了一下,聲音低緩溫和:“你吃醋一直都這樣,從沒變過。” 以前有其他情敵出現(xiàn)的地方,婉煙必定一通鬧,即使陸硯清跟周楠沒什么,但在婉煙看來,這兩人對視一眼都是問題。 其實她和陸硯清都是占/有/欲/極強的人,但每次他都會主動哄著她,最先服軟,不管誰對誰錯。 他一提到從前,婉煙的胸口就發(fā)悶發(fā)酸,喉嚨里更像卡了根魚刺,連吞咽都難受。 她已經不耐煩:“話說完了嗎?可以放我走了吧?” 陸硯清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以絕對占有的姿勢將她牢牢困住,他垂眸,喉間溢出的聲音也低了幾度:“我調回京都了,以后沒有意外,會一直留在這。” 婉煙覺得可笑:“我們已經分手了,這些話你還是留著跟周楠說去吧。” “你們郎情妾意,以后——” 她的話還沒說完,面前的人忽然低頭,封住她微張的嘴唇,他喉結滑動,舌尖撬開她的牙齒,抵進去,帶著淡淡的煙草味,強勢纏綿的吻愈發(fā)深入。 他的力道很重,一點都不留余地,咬住她的唇珠,輾轉廝/摩。 婉煙覺得痛,眸里水光瀲滟,嗚咽著去打他,換來他更用力的深吻,就跟瘋了似的,長/驅/直入。 婉煙意識混沌,腦子里有兩個小人在打架,是該甩他一巴掌,還是朝他的襠/部踹一腳,無論如何想,她都逃脫不開某人的桎梏。 兩人沉沉喘息,門外忽然響起一道清亮的女聲。 “陸硯清,你在里面嗎?” 是周楠。 婉煙冷笑,門外的小情人都來了,胸口那團早已點燃的火猝然間竄高,她順勢含住他舌尖,報復性地咬了一下。 陸硯清覺得痛,卻絲毫不躲,黑眸深深地看她一樣,喉間沉沉地“嗯”了一聲,似是在回應門外的人。 婉煙瞬間氣成河豚! 這種感覺像是兩人偷情被捉jian,他還耀武揚威,深怕知道的人太少,她手握成拳頭,狠狠打了他幾下,手背都泛紅,這人毫無反應。 聽到門內傳來的聲音,隱約夾雜著些不言而喻。 周楠的心也跟著一沉,她剛才沒有看錯。 她咽了咽干澀刺痛的喉嚨,又問:“那...孟婉煙呢?” 從對方嘴里聽到自己的名字,孟婉煙心里暗罵,細長的高跟踩他鞋面,往他的下面踹。 陸硯清不避不躲,吻她愈發(fā)深,寬大的手掌緊箍著她的腰,咬著她的唇瓣,沉聲低語。 “叫出聲,讓她聽見。” 第14章 陸硯清將她整個人包圍住, 鋪天蓋地的全是他的氣息, 五年來她最最懷念, 如今避之不及。 面前的男人肆意張揚,惡劣到極點,咬著她的唇瓣, 呼吸沉沉。 婉煙又羞又惱,臉頰似火燒,身體都是熱的,心臟咚咚的跳動, 就快要蹦出胸腔。 她偏不讓他如愿, 軟白的手指緊緊抓著他的衣領, 將曖昧的嗚咽聲咽回去。 隔著一層門板, 即使陸硯清的聲音又低又啞, 可說出的話依舊清晰, 字字入耳。 周楠整個人石化在原地, 耳邊嗡嗡作響,不知該如何想象門內的光景, 平日里冷沉不近人情的男人正和那個女人在做什么。 她還想說什么,可喉嚨里像是賭了團東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空包廂內,兩人曖昧的喘/息聲交融,直到陸硯清松開懷里的人,女孩的胸膛一起一伏,瑩白如羊脂的皮膚泛著緋紅,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氤/氳著霧蒙蒙的水汽,黑發(fā)紅唇,像只攝人心魄的水妖。 陸硯清瘋起來沒人攔得住,孟婉煙捂著紅腫發(fā)麻的唇瓣,心里將這人咒罵幾百次,嘴上的口紅早就被他吃得干干凈凈,口腔里甚至還有屬于他淡淡的煙草味。 孟婉煙下意識舔了舔發(fā)麻的唇瓣,身子又累又軟,接個吻就跟打了一仗似的,她氣得翻了個白眼,將面前的男人推開,沒好氣道:“離我遠點。” 陸硯清依言后退,微垂著眼看她,清黑的眼底柔光翻涌。 孟婉煙剛才出來的時候幸好拿著手提包,她從包里掏出化妝鏡和口紅,對著鏡子一看,嘴唇腫得就跟吃龍蝦過敏似的,要是待會出去,別人看到還不得羞死。 女孩熟練地旋轉出口紅,拿著鏡子補妝。 陸硯清不懂這些,他見過婉煙清顏白裙,也見過熒屏上的她烈焰紅唇禮服著身,舉手投足間風情萬種,每一面都讓他沉迷心動。 她紅唇微張,唇線的弧度瑩潤飽滿,像嬌艷欲滴,引人采摘的誘人櫻桃。 婉煙輕抿了抿唇,看著鏡子心滿意足,殊不知陸硯清看了她無意識的動作,眸光沉了幾分,修長冷白的脖頸喉結上下滾了滾。 他問:“這什么味?有點甜。” 男人的聲音性感沙啞,淡淡的磁性刺激著人的耳膜,語氣認真,不像是故意撩撥。 婉煙哼了聲,耳朵尖驀地又紅了一下,她沒說話,這口紅根本沒味道,怎么可能會是甜的。 涂好口紅,婉煙抬眸,撞上男人意味不明的視線,他情不自禁俯身,婉煙蹙眉躲開,拿著手上還未蓋上的口紅直接去擋,鮮艷明媚的楓葉紅印上男主顏色淡薄的唇角。 婉煙惱羞成怒地瞪他:“還來?” 這是公眾場合,門外的周楠說不定還沒沒走,在別人眼皮子底下做這事,他不僅不覺得羞,居然還想再來一次? 感受到女孩手里拿的口紅抵在他唇角,陸硯清身體一僵,濃黑如墨的長眉微擰,他后傾一點,伸手在唇角一揩,指腹印著一抹鮮艷的紅。 氣氛忽然變得沉默。 孟婉煙本來想懟他幾句,但看到陸硯清唇角沾上的口紅,憋在胸口的那團氣忽然就沒了。 她眼尾微揚,漂亮明媚的眼眸眨了眨,內勾外翹的眼線上翹,笑得像只擅長魅惑人心的狐貍精。 陸硯清不說話的時候,眉眼極冷,褶皺很深的雙眼皮,眼窩深邃沉寂。 但孟婉煙一點不怕,曾經爬到他頭上撒野的日子似乎歷歷在目。 她語調懶洋洋的,纖細筆直的兩條腿漫不經心地晃了晃,“占我便宜,還不允許我留點什么?” 陸硯清俯身,與她視線平齊,喉結微動,他的嗓子壓得很低卻溫柔,“還想留什么,都依你。” 孟婉煙怔怔地看著他唇角的口紅印,心臟驀地漏跳半拍,心里隱隱有個聲音告訴她,她不該和他這樣。 再次掉入他的溫柔陷阱,以后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她慢慢垂眸,將口紅和化妝鏡放進手提包里,收拾好一切,她才將視線落在他身上。 “放我下去。” 她眼神一撂,小巧的下巴微揚,語氣傲嬌,像只睥睨一切的白天鵝。 陸硯清唇角驀地一彎,勾起淺淺的一抹笑痕,深邃的眸光溫柔如水。 他單手環(huán)上女孩纖細柔軟的腰肢,放她落地的那一秒,寬厚溫熱的大掌明顯故意在她腰上捏了一下。 孟婉煙瞪大眼睛,粉唇囁嚅,目光瞥到男人唇角一抹紅,又堪堪忍住。 她理好裙子,又恢復了那副冷若冰霜的神情,打開門鎖走出去的那一瞬間,她才回頭,“口紅不準擦。” 說完,拎起藍色裙擺,頭也不回地走了。 陸硯清抿唇,舌尖頂了頂腮幫子,垂眸看著拇指鮮艷的紅色,眉眼微斂,有些無可奈何。 孟婉煙雖然表面鎮(zhèn)定自若,可心里還是沒底,走出包廂的那一刻,發(fā)現(xiàn)門外沒人,她才暗自松了口氣。 沒走幾步,婉煙迎面撞上走來的孟子易,心臟頓時咯噔一跳。 男人西裝革履,似乎剛從洗手間出來,正慢條斯理地理著袖扣。 孟婉煙還沒來得及跑,孟子易抬眸,看著剛才飯局上消失不見的meimei居然從另一個包廂出來,那雙眼睛忽的瞪大。 “我靠,你怎么從那出來了?剛才干嘛去了,都沒找著你人。” 孟子易徑直走過去,垂眸看她,目光透著打量。 孟婉煙故作鎮(zhèn)定,風情萬種地撩了撩頭發(fā):“沒干嘛啊,就是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坐。” 孟子易挑眉,沒聽明白這話什么意思。 緊跟著,婉煙剛出來的那個包廂里,又走出來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