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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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酒過半,酒館里的人也來了不少,小二一直忙忙碌碌,一刻也未曾停歇。人多,酒館又小,便顯得格外嘈雜。 三教九流,各色人等,聚集此處,喝上幾杯小酒,便開始吹牛侃大山。無非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誰家的牛丟了,去報官,官府嫌官司小,不肯受理的。要么就是誰家的男人,整日里花天酒地,吃喝嫖賭,將家業(yè)敗了個精光的。還有今年雨水不豐,恐怕糧食要減產(chǎn)。最后不知怎地竟說到了洛陽城九王的身上,聽到談?wù)摰阶约海崞趨s仍然正襟危坐,面色淡定。英寧和陌顏不同,支著耳朵仔細認真地聽,唯恐錯過什么不得了的信息。 有人已經(jīng)微醺,大著嘴巴道:“要說這九王,當(dāng)真是驍勇善戰(zhàn),他行軍打仗,從未吃過敗仗。咱們老百姓能夠安居樂業(yè),也是多虧了這位九王。” 另一人道:“不錯,據(jù)說九王生的英俊瀟灑,能文能武,多少達官貴人家的小姐,想要嫁給他。為妻也好,為妾也甘愿。” 又有一人,似是想要說什么隱密之事,可以壓低了聲音:“不過這九王不近女色,據(jù)說他身邊有一個副將,生的白白嫩嫩的,整日里二人形影不離,莫不是九王有龍陽之癖?” 那人聲音雖小,英寧還是聽了個真切,彼時她嘴里正含著一口酒,聽到這樣的揣測,她一口就給噴了出來。酒花四濺,近半數(shù)都噴在了吾期的臉上。 吾期的臉色陰沉地似要下雨,也不知是因為被噴了酒水,還是因為那人說他有龍陽之癖。英寧慌忙從衣袖里抽出手帕,伸手替他擦臉上的水,繼而是衣服上的。 一旁的陌顏,沉著臉道:“我去拿了那造謠生事的人來。”他正要起身,吾期開口道:“不必了,我們是在微服出巡,不要弄得沸沸揚揚的。” “可那人胡說八道,公子難道都不計較?”陌顏憤憤不平道。 吾期淡然道:“他說我有……”他停頓一下,才接口說道:“那種愛好,我便有了嗎?” 英寧忽然笑出聲,吾期和陌顏同時盯著她,她正色說道:“那人可不就是造謠嗎?九王身邊的副將,哪里白白嫩嫩了,明明快黑成包公了。” 陌顏被她調(diào)笑,哀怨地道:“姑娘就莫要拿我打趣了,這些人實在可惡,敢背后議論當(dāng)今王爺,是嫌命太長了嗎?” 英寧笑著道:“喝酒聊天,本就是如此,別說是王爺,當(dāng)今的皇上他們也敢議論。難道隨便說了幾句閑話,你們就要砍了他們嗎?那你們還能聽到真話嗎?還微服私訪什么?” 陌顏正要反駁,再怎么也不能無中生有。吾期卻擺擺手道:“走吧,酒也喝夠了,故事也聽了不少,也算不虛此行。” 陌顏無奈,只好去小二那里付了酒錢,三人便一同出了門。 街道兩旁盡是擺攤的,吃得玩得應(yīng)有盡有。英寧興奮異常,不是要吃冰糖葫蘆,就是要吃大rou包子。時不時地還站在發(fā)簪珠釵的小攤前,挑來揀去。吾期背著手,就看著她挑,竟也沒有不耐。陌顏十分無奈,悄悄地拉了拉她,小聲道:“你是隨從,怎能讓王爺在一旁等著你?” 英寧忽然反應(yīng)過來,急忙丟下手里的發(fā)簪,尷尬地笑笑:“走吧走吧,也并沒有什么好看的。” 吾期并不動身,而是指著其中一支道:“這個綠色的就很不錯。” 英寧愣了一下,伸手拿起那個上面鑲著一塊碧綠通透的玉石的珠釵,別在頭上,問道:“真的好看嗎?” 吾期嗯了一聲,英寧又道:“可是我沒有帶銀錢,還是不要了吧。” 吾期抬眼看了看陌顏,他即刻心領(lǐng)神會,便問那老板:“這珠釵怎么賣?” “一兩銀子。” 陌顏從衣袖里摸出一兩碎銀子,遞給老板,英寧仰起頭笑著對陌顏道:“謝謝你,不過我還沒有領(lǐng)月銀,暫時無法還你。等下個月,我有銀錢了再給你可好?” 陌顏咳了一聲道:“不必謝我,你該謝公子。” 英寧看看吾期,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似乎正在等待她的謝意。英寧覺得他十分有趣,便笑著道:“那我就在此謝過公子了,不過公子家大業(yè)大,想必也不會缺少這一點銀錢,所以我就不用還了吧。” 吾期皺眉道:“怎地是陌顏的錢,你就要還。我的錢你就不還了呢?這豈不是太不公平,我的錢也是我辛苦賺來的。” “公子是在哭窮嗎?若公子實在計較,那日后從我的月銀里扣好了。”英寧不情不愿地道,片刻嘴里還嘟囔了一句:“原來堂堂九王,竟這般小氣。” 聲音雖小,吾期還是聽到了那一句小氣,他點了一下英寧的額頭:“反了你了,敢這么跟我說話。” “我錯了嘛。”英寧捂著頭,噘著嘴巴道,態(tài)度并不誠懇。 吾期拿她沒有辦法,背著手往前走,邊走邊道:“還想吃什么?一并吃個夠。” 他們穿街繞巷,路遇一個叫做醉春樓的地方,一群美艷的姑娘,站在門口,各個風(fēng)情萬種,媚眼如絲。英寧顯然是有興趣的,畢竟這種地方她只來過一次,現(xiàn)在想想仍然意猶未盡。 吾期見她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那醉春樓,便知曉她的心思。他冷聲道:“你不要妄想讓本王到這里去。” 英寧歪著頭,想了一會道:“嗯,既是私訪,那任何一個地方都不能錯過。這里的姑娘,也算是生活在最底層。興許是生活所迫,興許是為人所迫,我們只有進去了,才能了解的更加透徹不是?” 吾期算是見識到了她的伶牙俐齒,什么樣的理由都能想出來,他忽然后悔今日帶她出來。只是他不愿如她的愿,便開口拒絕:“今日有些晚了,本王甚是乏累。陌顏,我們早些回去吧。” 英寧無奈,只好嘆著氣道:“這里又不是洪水猛獸,你怕什么呢?” 吾期瞪著她,沉著臉道:“本王會怕這里,本王只是擔(dān)心你一個姑娘家,到這里學(xué)會了什么臟東西。” “怎么會,里面無非喝喝酒,聽聽小曲,還能有什么臟東西?”英寧心想,自己又不是沒來過。 吾期對于她的單純無可奈何,正想著將她如何綁回去,卻出現(xiàn)一個不速之——鐘子榮。 “喲,九哥怎么也有閑情逸致到這兒了,是不是也聽說今日牡丹姑娘要唱新曲啊?我跟你說,這牡丹姑娘的嗓子,可比那黃鸝娘還要動聽十分。你今兒可算是來著了。”十王說完忽然看見一身男裝打扮的英寧,愣了一會,哈哈笑了幾聲,道:“小美人,你這樣裝扮,我可差點沒認出來你。不錯,你做男子打扮竟也這般好看。” 英寧有些羞澀,臉上掛著紅暈,不好意思地道:“哪里哪里,十……公子過譽了。” 十王拍拍她的肩,爽朗地道:“沒有,我說的都是實話。” “你又到這里鬼魂,小心我告訴你母親。”吾期十分冷漠地打斷鐘子榮的話。 十王唉聲嘆氣,哀怨地道:“九哥最會讓人掃興,我今日可是乘興而來,你莫要讓我敗興而歸。小美人,你想不想進去瞧瞧?” 英寧興奮地點頭,待看見吾期的陰沉的臉,低下頭道:“公子不許我去。” 十王拉著她的手腕,笑著說道:“哎呀,你管他呢。我?guī)氵M去。”說著拉著英寧就要往里去。 “不準去!”吾期命令道。 英寧垂喪著臉,語氣失落地道:“你自己去吧,我還是不去了。” 英寧的選擇,讓那個吾期很是滿意,他緩和了臉色道:“過來,我們回家了。” 十王忽然詭異地笑一聲,趁著吾期不注意,拉著英寧瘋了般地跑進了醉春樓里。 吾期徹底沉了臉,眼睛里似要爆出怒火,陌顏不知所措地問:“公子,怎么辦?” “跟過去啊,怎么辦?”吾期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抬腿跟了過去。 英寧一進去,就有一陣幽香撲面而來。里面的美人眾多,每個都色藝雙絕。來往之人盡是非富即貴,據(jù)說連當(dāng)今皇帝都曾慕名而來。一個筑起的臺子上,有幾個花枝招展的姑娘正在翩翩起舞,絲竹繞耳,似山間的清泉,令人聞之欲醉。 英寧正四處打量,只見一個身著粉嫩紗裙的姑娘,扭著纖細的腰肢朝他們走過來。到了十王身邊,便挽了他的手臂,渾身仿佛沒有骨頭似的,貼在十王身上,嬌嗔地道:“王爺今日怎地來得這樣晚,牡丹還以為王爺不來了呢,叫奴家好是傷心。” 十王牽起她的一只手,細細摩挲,笑道:“我既答應(yīng)了姑娘,自是不會食言。只因一些瑣事,便來得遲了些,牡丹姑娘可莫要見怪。” 牡丹嬌滴滴地笑了幾聲,這才看見十王身旁的英寧,好奇問道:“這位公子好生俊俏,是王爺?shù)呐笥褑幔靠雌饋砻嫔瑧?yīng)該不常來吧?” 英寧笑著點點頭,道:“從前只是聽說,不曾來過,今日是第一次。” 牡丹熱情地笑道:“公子頭一次來,可有中意的姑娘?若公子不嫌棄,牡丹給您介紹一個可好?” 英寧還未說話,十王便打斷道:“怎么牡丹見了好看的公子,眼里便沒有本王了嗎?” 牡丹掩唇一笑,對十王道:“王爺是熟人了,這公子是新,我自是要好生招待,王爺怎么變得這樣小氣了。” 十王哈哈笑了幾聲,俯身貼在牡丹耳邊,小聲道:“你不必費心了,她可不喜歡女子。” 牡丹愣了一下,隨后錯愕地道:“可惜了,那我命人去外面找一個小倌來伺候?” 十王眼睛瞄到九王進門,便不懷好意地道:“不用,她帶著自己的男寵。你瞧,不是來了嗎?” 牡丹朝門口一瞧,進來的人高大挺拔,英俊瀟灑,倒像是富家公子。這男寵可真是極品,不過二人看起來倒是很般配。 英寧看著他們在她眼前嘀咕,要不知在說些什么。牡丹臉上的表情,一會一個樣,像是見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她也不愿多管,便問道:“你何時開始唱曲子啊?” 牡丹笑了笑,急忙道:“我在二樓給王爺留了位子,幾位請跟我來吧。” 英寧這才瞧見吾期與陌顏已經(jīng)在她身后了,他臉色不好,英寧便往十王身邊湊了湊,總覺得他可能會動手。 吾期只瞧了一眼英寧,便抬腿往樓上走去。十王低頭對英寧道:“完了,我想我可能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