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瘋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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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 洛陽城 正午時分,天氣炎熱,沒有一絲風(fēng)。洛陽城內(nèi),街道上安安靜靜,只聽到知了聒噪的叫聲,攪擾的人心煩意亂。街道兩旁的商販不多,只有幾個買古玩字畫和卜卦測字的,躲在陰涼處,坐在躺椅上,手里搖著蒲扇,閉著眼睛幾乎要昏昏欲睡。 一位卜卦的道士,著青色長衫,頭挽道髻,手肘處搭著浮塵,此刻正襟危坐,雙目緊閉,口中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過了一會,他忽然站起來,鼻子里喘著重重的粗氣。興許是太熱,面色呈紫紅色,大滴的汗珠從額頭流下。他抬起袖子略微擦了一擦,袖子立刻印上深色的印記。他看了看四周,見遠(yuǎn)處有一家棧,抬腿便直奔那棧而去。 洛陽城西只有這么一家棧,叫桐林棧。棧是一位女子所開,此女子叫采薇,孤身一人帶著一個女娃,數(shù)年前在洛陽城開了這家棧。生意雖不算十分紅火,但也夠母女二人吃飽穿暖,旺季的時候,每月還能有些余數(shù)。 洛陽城不大,一個美艷女子開了家棧,很快就口耳相傳,人人都知道了這么一家棧。而人人都好奇采薇的丈夫,只是她從來不提。好事的人纏問,被逼得急了,她便不耐煩地答去了邊關(guān)打仗,于是人人又了然,大約早已經(jīng)歸了天了,否則這些年怎的從來不見露面。 采薇生的十分美艷,增一分則太長,減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一些浪蕩登徒子,見她店里也沒有個管事的男人,便打起她的注意。可誰知道平時看著如弱柳扶風(fēng)的嬌娘子,竟是十分潑辣。有人借著上棧吃酒,便yin語調(diào)戲,卻不成想被采薇提著剔骨尖刀給打了出去,如若不是逃得快,險些就丟了性命。從此便極少有人敢出言不遜,有人覺得她潑辣不好惹,生意上便冷清了許多。但采薇落得心安清凈,倒也不在意有什么損失。 道士進(jìn)來棧,已經(jīng)過了吃飯的時辰,店內(nèi)只有一桌人。小廝坐在凳子上,手支著頭打盹。一位娘子,身穿青色羅衫,手里拿著一把團(tuán)扇,站在柜臺前寫寫算算。 聽見有人進(jìn)來,采薇抬起頭,朝那道士盈盈一笑,“喲,道長是打尖還是住店?” 道長微微施禮,“這天氣熱的很,可有什么解渴的茶水?” 采薇放下手里的賬本,從柜臺走出來,手里輕輕搖著團(tuán)扇,身段纖細(xì),眉目如畫,一步一步顧盼生姿。 她仔細(xì)瞧了下道士:“看道長的臉色,怕是中暑了吧,我這里有熬好的綠豆湯,加了冰的,最是消熱解暑。” 道士甩甩衣袖,撿著凳子坐下,他抿了下干燥起皮的嘴唇,拱手說道:“煩請夫人來一碗吧。” 采薇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在杯子里倒上些茶,“道長,先喝點茶水潤潤嗓子,我這就吩咐人將那綠豆水端了來,您且稍等一等。” 說完就朝已近乎睡著的小廝走去,她走到那小廝身旁,輕輕地拍了下小廝的肩膀。小廝似乎在做著什么夢,被采薇這么一拍,噌的一下就醒了,他忽的站起來,眼睛直勾勾地瞪著采薇,“何事?發(fā)生了何事?” 采薇瞇著眼睛笑笑,小廝只覺得有股寒氣襲來,忙嘿嘿地傻笑兩聲。 采薇伸出蔥白似的手指在小廝腰間掐了一下,小廝呲牙咧嘴地嘶了一聲,她幽幽地道:“小連子,你再偷懶,小心我給你扔到鄉(xiāng)下去喂豬。” 小連子嚇得連忙擺手:“采薇姑姑,我不敢了,不敢了。” 采薇本就是嚇唬小連子,見他嚇得不行,便收起逗他的心,“快些給那位道長端綠豆湯去,怕是中暑了,面色難看的緊。” 小連子點頭稱是,將手里的毛巾搭到肩頭,快速跑向了后廚。 小連子不一會就端來了綠豆湯,道長端起碗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個精光。喝完用袖子抹了下嘴角的水漬,在位子上又坐了一會,覺得身子爽利了些,便抬起頭問站在一旁的小連子多少錢。 小連子氣地向前,低眉斂目,伸出一根手指,笑呵呵道:“一文錢。” 道士低頭往長衫的袋子摸去,袋子空空如也,道士驀地起了一身汗。原來今日并未開張,兜里哪有一分錢? 道士有些許的尷尬,臉色變了又變,真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小連子也看出了些眉目,他撓撓腦袋,走向采薇,在采薇耳朵旁細(xì)細(xì)的講了一會。 采薇笑著走向那道士,柔聲細(xì)語道:“道長若是沒錢,等哪日寬裕了再給也不遲。我見你日日在這街上擺攤,大家也算是鄰居,想來你也不會賴我這一文錢。” 道士聽了更覺羞愧,說道:“今日為著一文錢,讓夫人笑話了,若他日夫人有何困難,貧道定有求必應(yīng)。” 采薇不甚在意的一笑:“一些茶水罷了,不打緊,本就不值幾個錢,道長不必放在心上。” 道士施了一禮,正欲告辭,這時門口響起一陣銀鈴般清脆的笑聲,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姑娘走了進(jìn)來。身穿淺綠衫裙,頭發(fā)高高挽起,明眸皓齒,容顏俏麗。由于天氣炎熱的緣故,臉上有著片片紅暈,鼻尖上起了密密的汗珠,此時蹦蹦跳跳的撲進(jìn)采薇的懷里,嬌聲的喊娘親。 采薇假裝生氣的點了下琳瑯的鼻尖,嗔道:“大熱天的,又去哪里瘋耍了,不是讓你在房間里寫字嗎?怎地又偷溜了出去,沒一點姑娘家的樣子。” 琳瑯噘嘴道:“我已經(jīng)寫了好多,手腕都酸了。”說完又伸出纖纖十指,“看,我的手指都起繭子了。” 采薇正要訓(xùn)她,見那道士直勾勾的盯著琳瑯,眼睛一眨不眨,像是丟了魂一般。她面色一沉,不動聲色地將琳瑯撥到身后,輕咳了一聲,冷淡淡地道:“道長可還有什么事?” 道士微微低頭:“這位姑娘是夫人的愛女?” 采薇皺起眉頭,冷冷地下了逐令:“道長慢走不送。” 道士心下了然,微微笑道:“夫人見諒,我見令嬡生的眉清目秀,嬌俏動人,眉間卻有凜然之氣,不似尋常人物,怕是命里有諸多不平啊。貧道道號全真子,平日里就在這棧往東20米處,為人卜卦測字。假若哪日不在,可去青山道觀尋貧道,夫人日后會有用到貧道的時候。”說完又施一禮,說聲告辭,大步的出了棧。 琳瑯從采薇身后探出頭,看著道士走出的背影,呵呵笑著道:“這道長好有意思,他是說我生的與眾不同嗎?” 采薇伸出手在琳瑯額頭一敲,琳瑯啊的叫一聲,采薇訓(xùn)道:“回房間去,不到吃飯的時辰不準(zhǔn)出來。” 琳瑯氣哼哼的跺腳,捂著額頭上樓進(jìn)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