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成長遺憾,學著獨立
“我以為愛情可以填滿人生的遺憾,然而,制造更多遺憾的,偏偏是愛情本身。”張小嫻 對陸蔭蔭突發性的舊疾,終于在齊曉飛與她聊了很久很久之后,陸蔭蔭才沉沉入睡,時光好像一下又回到了那幾年,齊曉飛也是這樣整夜整夜的陪著她,這世間的愛情有千種姿態、萬般模樣,遇到林墨念,無疑是陸蔭蔭前半生最大的災難。 待陸蔭蔭睡熟后,齊曉飛便起身去了廳,季云哲的胳膊被陸蔭蔭撓的一道又一道的血印,觸目驚心的,他卻恍然未覺,一點都未在意,看到齊曉飛出來后,剛想上前抱她,卻被齊曉飛拿起藥箱,拽著回了房間。 齊曉飛一邊給他上藥,一邊有些擔憂的說“蔭蔭跟我說她想去住單位宿舍,主要是爸媽在家整天嘮叨,再加上顧錦言突然告訴她自己的心思,她把他當哥們,他卻想娶她,她好像一下就接受不了這些事情。 從心理上來說 ,她嘴里不停的說要把自己嫁出去,實際上呢卻是她對嫁人、對與異性的接觸,有本質上的排斥與厭惡,好像這輩子除了林墨念,她接受不了任何一個男生的靠近,你是她親哥,剛才只是拽了一下她的手,你看見她的反應有多激烈了吧,不能再這么心存僥幸的拖下去了,我真害怕哪天我們都不在她身邊,她會......” 說著說著齊曉飛就說不下去了,季云哲有些自責的將她攬進懷里說“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她從小就是我們所有人溫暖的善良的小太陽,她一定會好起來的,你現在不要胡思亂想了,我們一味的逼迫林墨念,不準他與蔭蔭有更多的接觸,或許并不是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當年兩個人分手分的那么突然,那么猝不及防。 蔭蔭心里有事一直瞞著我們,而且那件事也只有她跟林墨念開誠布公的談過后,才能將自己的心結解開,才有辦法逃離分手這件事給她造成的心理陰影,心理醫生對她都束手無策,不配合不接受治療,不管用什么辦法就是撬不開她的嘴,一味的沉默,結果做了幾年心理干預,她自己去把心理咨詢師的證都考出來了,卻依舊邁不過心里的那道坎。” 齊曉飛忙追問道“所以你想怎樣,難道要把蔭蔭再交給他嗎?我們已經錯信了他一次了,我不同意,萬一兩個人一見面,蔭蔭不舍得傷他,再做出傷害自己的事來,那次她沉到浴缸里的事,現在想想我都心有余悸,我說讓她搬來這里,她卻說想學著獨立,想給自己一個獨立思考的空間,我真是拿她沒轍了。” 季云哲說“別擔心了,睡吧,媳婦辛苦你了,有你在真好,請你相信我,把一切都交給我吧,蔭蔭想去干什么,就讓她去做,爸媽的工作我會去做,林墨念我也會找他談,你就等著十個月后讓蔭蔭給咱們看孩子吧,那時一切都會恢復正常的。” 陸蔭蔭到公司后,剛打開辦公室的門,莫欣就滿臉堆笑的坐在那里說“小丫頭,大周一的,你又差點遲到哦,怎么臉色這么差,是不是昨晚沒有睡好,還有今天怎么沒化妝?” 陸蔭蔭唉聲嘆氣的說“莫大主任,莫阿姨,莫大媽,請您老高抬貴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行不行,好歹我還跟您一個辦公室呢,這是幾世修來的緣份啊,我打卡時間正好是北京時間八點整,這不算遲到,這是準點報時,哎呀,睡都沒睡醒,還畫什么妝,我可是青春無敵美少女。” 說完還將手放在眼睛上,朝她比了一個ye的姿勢,看到這樣活蹦亂跳率性灑脫的陸蔭蔭,莫欣撲哧一聲就笑噴了,說“得了,美少女,昨天周末怎么過的?” 陸蔭蔭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又特別殷勤的將莫欣的杯子拿了過去,說“莫主任,您喝紅茶還是咖啡?哎,別提了,我去相親了,相親對象您都想不到,還想麻煩您老點事呢。” 被陸蔭蔭無事獻殷勤的狗腿樣,一口一個您字給弄的全身快掉雞皮疙瘩的莫欣說“行了,行了,別擱那嘚瑟了,您什么您,好歹我把你當姐妹,你這一開口不把我給叫老了,我喝白開水,別在那瞎忙活了,快過來坐下,給我講講你相親的奇葩經歷,讓我開心一下,我看看能不能改編改編,上咱們麟墨傳媒官方網站的頭條。” 陸蔭蔭小巧的鼻翼忍不住就皺了皺,兩條眉毛快要擰巴在一起,說“喂,莫大媽,有點同情心行不行,我都快被我爸媽折騰的精神崩潰了,光給我物色的相親對象都能排到我們村口了,我是不是就長了一副嫁不出去的樣子,實話跟您說吧,我想先躲躲,咱們公司有員工宿舍嗎?” 聽到這話,莫欣再聯想到她那傻兒子昨天回來后,就自己一個人回了碧水苑,晚上她跟林安順過去了一趟,光那酒瓶子易拉罐都擺滿了茶幾,屋里就跟火災現場似的,煙熏火燎仙氣繚繞,林墨念長這么大,莫欣沒舍得打過他一巴掌。 可看到曾經那樣淡定從容冷靜沉穩的翩翩美少年,一下就滄桑成了中年老大叔,莫欣心里氣的要命,陸蔭蔭還單著,他還有的是機會,這是頹廢給誰看,當場氣的就把滿桌子的酒瓶子給掀翻在地,怎么現在兩個人終于都回密城了,卻有種世界末日的感覺。 林墨念還是一句話都不說,仰頭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站起身來說“爸媽,你們回去吧,我要回屋睡覺了。” 說完還真往屋里走去,莫欣直接就氣瘋了,一把拽過他來,朝著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就甩了一個耳光,歇斯底里的喊道“你到底要怎么樣,才會像以前一樣,你現在這個樣子,要是我是陸蔭蔭,也不想多看你一眼。” 卻在打完吼完后,看到林墨念臉上有明顯的淚痕,莫欣心想她也沒使勁打啊,怎么就哭了,林安順見母子倆僵持不下,站在那里誰都沒有任何退讓,便說道“都坐下說話,我們一家人已經很久沒坐在一起好好談談了。” 對于一家之主林安順的話,莫欣和林墨念不置可否,莫欣知道林墨念心里應該是怨她的,如果她不跟王美麗過多接觸,就不會有后面那一連串的事,她現在還上什么班,早就乖乖在家看孫子了,可這正是林墨念痛苦的根源,除了失去了陸蔭蔭,對自己的親媽又不能有一絲的怨言,他已經無能為力了。 林安順開門見山的說“小念,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成家立業?娶妻生子?接手麟墨傳媒?就這么幾條路給你選擇,我不可能放任你這么頹廢下去,我親手養大的兒子,我不想看到他一直為情所困,像個廢物一樣,每天過著行尸走rou的生活,你到底想怎樣?今天當著我跟你媽的面,你給我倆個準話,我們也好有心理準備。” 林墨念低沉渾厚的聲音,清清冷冷的說“我還能怎樣,她說她很快要結婚了,所以這輩子我都不會再娶任何人,不管怎樣我都要守她一輩子,麟墨傳媒我不可能去,她在那里你讓我怎么有心思工作,何況她也不希望我出現在她面前,既然不能在一起,我只希望盡己所能的護她一世安好,在麟墨傳媒你們總不會虧待她。” 男人都是理性的,女人都是感性的,林安順聽到這話并未生氣,心平氣和的說“那么林墨念你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還配得上萬丈光芒星輝燦爛的陸蔭蔭嗎?當年在你手中幾度虧損多次被要求停刊的雜志,在她手里就變成了寶貝,身價水漲船高。 《心之路》這本雜志僅一個月,現在的知名度都遠遠趕超我們公司,大家或許不知道麟墨傳媒,卻都知道這本雜志,那上面有一個連載的小說,每期更新一篇,你從來都不知道,那是陸蔭蔭寫的,你更不知道的是,她筆下的每個故事,在讀過以后,才會發現主角都是你和她。 那么深的執念,那么真的感情,你覺得她會放的下你,跑去跟別人結婚嗎?你這研究生果然是白讀了,我才發現我生了一個傻兒子,不僅傻還缺心眼。” 大晚上的莫名被他媽打,又莫名被他爸罵,林墨念當下就一五一十的把前因后果都交代清楚了,林安順一聽,這傻小子果然是被豬油蒙了心,便鼓勵他趕緊打起精神來,把自己收拾利索了,該找工作找工作,別到時候陸蔭蔭看他一事無成,干啥啥不行,真就瞧不上他了,首先他得有自己拿的出手的事業,自己能夠覺得配得上陸蔭蔭。 剩下的事就交給莫欣和他了,只管等著消息就行,也許這倆孩子真正缺少的是一個重新在一起的機會,既然陸蔭蔭不肯給機會,那就要人為的給他們制造機會,讓陸蔭蔭的名字出現在他們家戶口本上,為了能邁出這歷史性的一步,終于林墨念全家都出動了。 而眼下這不就有一個絕佳的機會,莫欣思及此,忙答應著陸蔭蔭說“我們公司有專門為員工提供的公寓,你等一會,先忙你手里的工作,我去找人查一下,看看還有沒有房間。” 陸蔭蔭忙答應著說“好的,那麻煩您了,莫主任,改天發了工資,請你吃大餐。” 然后莫欣就著急忙慌的去找林安順,老兩口一合計,林安順讓莫欣回去這么說,就說現在還有一套房子,就在公司對面的小區,當時有個員工離職,去讀研究生了,但還想繼續租這邊的房子住,每月會定期交給公司租金,公司為了留住人才,等那個員工畢業后,能繼續回公司上班,房子就一直空著,陸蔭蔭如果想去,需要跟人合租,反正那人還沒畢業,大多數時候不會回來,也不會影響各自的生活。 于是莫欣就原封原尾的回去傳達了,陸蔭蔭聽到這個消息后,有點猶豫了,忙問合租那人是男是女,要是男生就算了,她還是自己出去租房子吧,莫欣忙說“現在才五月份,房子一直沒人住,到七月份那人才回來,你先搬過去住著,不是要躲你爸媽和相親對象嘛,到時候公司再給想辦法。” 陸蔭蔭一聽,也不矯情了,兩個月以后再說吧,她媽能讓她在外面住一個月就不錯了,不可能長期讓她住在公司宿舍的,之后就想先拿到鑰匙,去看看房子,莫欣卻說要先聯系那人,跟他說明一下情況,先別著急,讓她先回去收拾行李,到時候莫欣親自送她過去。 隨即就又不見人了,一上午沒回辦公室,陸蔭蔭倒也沒往心里去,而林墨念經過林安順的一番戰略性指導后,迅速回歸到正常生活軌道,開始為自己的前途奔波忙碌,卻很意外的接到了季云哲的電話,說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談。 能讓季云哲和林墨念有共同話題的,那就只能是陸蔭蔭了,不知為何林墨念有些不祥的預感,掛了季云哲的電話沒多久,莫欣就打過電話來,大致說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讓他收拾好所有家當,趕緊來麟墨傳媒對面的小區,房子她都找好了,一切都已安排妥當,下一步就靠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