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花至荼蘼,窮兇極惡
一從梅粉褪殘妝,涂抹新紅上海棠。 開到荼蘼花事了,絲絲天棘出莓墻。 荼蘼,薔薇科,落葉小灌木,攀緣莖,莖上有鉤狀刺,羽狀復葉,小葉橢圓形,花白色,有香氣,夏季盛放。 據說,夏天最后一種開出花朵的植物是荼蘼,荼靡花開后,就不會再有花開了,因此人們常常認為荼蘼花開是一年花季的終結。 后來,荼蘼花開又被寓意為一段青春和感情的終結,代表生命中最燦爛、最刻骨銘心的愛已都成為過去。 開到荼蘼花事了,雖然花期已過,但我們的生命中有幸經歷過花朵怒放的過程,哪怕只是轉瞬即逝的濃烈,哪怕花期過后一個人歇斯底里,一個人去獨自面對內心深刻的悲涼,也情愿讓感情開到荼靡。 金秋十月,上午九點過半,微風吹動窗簾,空氣中不時飄來濃郁的桂花香,香味是從陽臺的方向飄過來的,沁人心脾的香,讓人心曠神怡,深深地吸一口,那清香直入肺腑,情緒臨近崩潰邊緣的陸蔭蔭,在又一陣香味飄過來后,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面對王美麗那張喋喋不休的嘴,還想繼續添油加醋的說些什么,卻冷不防的被陸蔭蔭隨手拿起身側的一堆毛絨玩具朝她扔去,邊扔邊口不擇言的說道“能不能給我閉嘴,我跟林墨念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別人在這里評頭論足,讓林墨念出來,我要當面聽他親口跟我說。” 光憑王美麗一張嘴,三言兩語,以及房間內引人深思的聲音,都不足以讓陸蔭蔭相信,她跟林墨念認識這么久,這么長時間的感情,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撼動的,陸蔭蔭怎么也不相信林墨念能一直偽裝的這么好,除非見著林墨念本人,他親口承認這些事實。 王美麗本以為區區一個小丫頭片子,聽她都這么說了,會直接選擇起身離開,可是陸蔭蔭卻鎮定自若的站在那里,隨手摸到什么都往她身上扔,王美麗有些憤憤不平的站起身來說“能不能別在這瘋,你要見林墨念,也要等人家兩個人恩愛完了才行吧,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信不信由你。” 王美麗話音還未落,房間內終于歸于平靜,爾后門把手轉動的聲音響起,房間內的女主角披散著一頭長發,赤著嫩白的腳,緩緩從里面走出來,身上是一件淡藍色的襯衣,剛好包裹住她曼妙的身姿,領口隨意大開著連扣子都沒扣,里面全部真空,上面斑斑點點的痕跡清晰可見。 陸蔭蔭回過頭來,目瞪口呆的就看到了這樣一幕,宋嬋娟幾乎半裸的站在了她的面前,眼神特別挑釁的看著她,懷里還抱著一堆的東西,在看到她的表情后,特別滿意的就一下全部扔在她面前。 宋嬋娟說“看見床單上面的血跡了嘛,這是我們第一次的時候,林墨念特別心疼我,說要一直珍藏著這床單,它一直就放在柜子里面,還有這些照片,都是我們每次在一起的時候拍的,你一直都不知道吧。 還有那次我來找他,沒想到你也來了,他當時還沒玩夠,對你的新鮮勁還沒過,就讓我配合他當著你的面演了一出戲,而你自始至終就像一個小丑一樣,一直被蒙在鼓里,陸蔭蔭你真是可憐。” 說完居然特別得意的大笑起來,絲毫未覺她如此豪放的只披了一件襯衣,這么豪放的站在陸蔭蔭面前有何不妥,而陸蔭蔭連看都未看她一眼,聲音平靜的說“你們母女倆真是讓人惡心,今天除非林墨念親口跟我說分手,否則你們就是說破天,我也不會相信的。” 說著就朝主臥走去,每走一步就像腳下有把刀一樣,一下一下的刺在了她的心上,多想這一切只是一場噩夢,宋嬋娟母女倆說的都是假的,可碧水苑現在都被林墨念他媽給王美麗住了,她還有什么是不能相信的,只是她自己不愿接受現實而已。 而且剛才她給林墨念打電話,也一直未接通,不得不讓人產生懷疑,陸蔭蔭強忍著內心的悲痛,依舊異常堅定的往前走著,就如我們小時候看過的小美人魚的故事,即使最后為愛變成美麗的泡沫,依舊執迷不悔。 這一刻她只想見林墨念,因為心中還殘留著那樣一點點幻想,她們都在說謊,她們都在騙她,房間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念哥哥。 可手還沒搭上門把手,就被宋嬋娟搶先一步擋在她的身前說“念哥哥現在不想見你,他讓我把話跟你說清楚,你怎么能這么恬不知恥呢,他讓我告訴你,不要再繼續纏著他了,一直都是你自己一廂情愿。” 陸蔭蔭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似的,一把就將她推開,恍然未覺身后突然靠近的王美麗,不知對她做了什么,只覺得腳下一軟,一下就癱軟在地,在閉上眼睛暈倒之前,她只看到了王美麗和宋嬋娟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滿是嘲諷與不屑的兩張幾乎相同的臉在笑著。 而母女倆見終于解決掉一個心頭大患,立馬將暈倒的陸蔭蔭拖到了一邊,從她包里摸索出手機,快速的給林墨念發過去一條短信,短信內容是宋嬋娟編輯的,如此寫道“念哥哥,我在碧水苑等你哦,快點過來,不要讓我等太久,好想你呀。” 短信發完之后,母女倆又開始馬不停蹄的收拾現場,陸蔭蔭對她倆說的話應該已經信了一半,也就是說她們已經成功了一半,只要林墨念來了之后,親口跟她說出那句分手,就能徹底把這兩個人拆散了,宋嬋娟才會有機會上位。 可宋嬋娟還是有些緊張的朝王美麗說“林墨念怎么就能乖乖聽我們的話,他又怎么能一下子接受我,你那一套對付單純的像張白紙一樣的陸蔭蔭還行,林墨念一定不會上當的。” 王美麗眼神異常厭惡的看一眼宋嬋娟,這是她的親生女兒,居然剛才在房間內跟她好不容易攀附上的男人做那種事,可眼下卻不是計較這些事情的時候,她們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毀俱毀,便說“你趕緊去房間內叫趙哥起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了,你到時候只管看著別說話,該配合的時候配合一下。” 而林墨念大早上的吃過早飯,在小區里陪著莫欣溜達了一圈后,才忽然想起來手機還在臥室里,擔心陸蔭蔭會打電話找不到他,便趕緊返回了家中,在看到有五六個未接電話后,又發來一條短信,于是便匆匆跟莫欣打了一聲招呼,說他有點事要出去一趟。 莫欣異常機智的回答他說“你直接說去約會就得了,還說的這么委婉,走吧,走吧,臭小子,在家實在太無聊了,我也去單位找你爸了。” 于是母子倆人各自向著自己的目的地奔去,莫欣把車鑰匙給了林墨念,讓他開車去碧水苑會快一點,她則招手攔了一輛路邊停靠著的出租車,笑的異常開心的跟林墨念揮手道別,完全不顧林墨念說要先把她送到麟墨傳媒去。 等到林墨念驅車趕到碧水苑,將車在樓下停好后,就迫不及待的上樓去了,他本以為會像以前許多次一樣,陸蔭蔭會一下撲進他懷里,還非讓他抱住轉幾圈,黏在他身上怎么也不肯下來,卻在用鑰匙打開門后,一直未見陸蔭蔭的蹤影。 林墨念隨手就將鑰匙、錢包和手機放在了鞋柜上,一邊低頭換鞋,一邊喊道“媳婦,你跑哪去了?在忙什么啊?” 可他話說完卻遲遲沒有等到回應,林墨念便拿起手機,朝廳走去,準備給陸蔭蔭打個電話,卻在手機摁了通話鍵后,腳步一下就停在了原地,只見陸蔭蔭雙手雙腳都被五花大綁的綁在了椅子上,恬靜的閉著眼睛,長長的眼睫毛低垂著,就像一個可愛的芭比娃娃。 而站在她身邊的人居然是王美麗,此時正手里把玩著一把水果刀,有些無聊的在陸蔭蔭臉上比劃著,然后挑釁的看了一眼林墨念說“小念來了啊,這是不認識你王阿姨了嗎?見到我有沒有很驚喜,我現在想跟你做筆交易,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林墨念心快提到了嗓子眼上,看著王美麗手中的刀距離陸蔭蔭的臉不到1厘米,那樣吹彈可破的細嫩肌膚,這一刀下去該有多痛,林墨念直接便將手機掛斷,說道“王姨,你先冷靜一下,把手里的刀放下,有話我們好好說,行不行?” 王美麗嬌笑著說“別把你王姨當三歲小孩耍,我既然敢將陸蔭蔭綁了,我就早有準備,別妄想你能沖上來救她,今天誰都救不了她,除非你答應跟我的交易,大家別藏著了,都趕緊出來露個面吧。” 話音一落,從各個房間里,一下就涌出了二十幾個小混混來,手里都拿著各式各樣的家伙什,挑釁的看著站在廳中央負手而立身形修長的少年,卻絲毫未從他臉上看到任何懼意。 其中一個小混混吐了一口唾沫,看了看始終昏迷的陸蔭蔭,說了一句“這小妞身材看著真不錯,要是能陪哥幾個睡一覺,死也值得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哈哈哈哈,瞧瞧這皮膚嫩的能掐出水來。” 接著其他人便哄笑著,借機想上前在陸蔭蔭身上揩一把油,這時卻聽林墨念徒然冷卻的聲音,狠厲的說道“今天誰要敢動我媳婦一下,日后我一定讓他生不如死,王姨不必賣關子了,讓你的人趕緊滾開,說你的條件吧,你想讓我用什么來換陸蔭蔭?” 林墨念以為王美麗這么突然大動干戈的將陸蔭蔭給截了,大概是沖著錢來的,畢竟他們家所有的不動產都在他身上,這個之前莫欣和王美麗私交甚好的時候,莫欣曾經說過,而恰好陸蔭蔭最好下手,正好是他的軟肋,他不敢輕舉妄動,生怕王美麗會喪心病狂的做出傷害陸蔭蔭的事。 畢竟現在人在她手上,陸蔭蔭還陷入了昏迷,林墨念不敢也不能冒這個險,他怎么也沒想到王美麗出獄后,居然會窮兇極惡到這種地步,把主意打了他們家頭上來,宋三貴把他們家房子賣了的事他早就知道,因為前幾天他剛收到銀行卡二十萬入賬的信息,借條莫欣已經歸還給宋三貴。 以現在這個局面,林墨念能想到的事情就只有這么多,他只想著先救回陸蔭蔭,不管王美麗提什么條件,想要什么,他都全部答應她,只要陸蔭蔭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