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妹十七,雨季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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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3月,玉蘭花開,又是一年,明艷動人的春天。 寒假過后 ,一直喜歡聽歌的齊曉飛書包里又多了幾盒磁帶,最近在宿舍里,齊曉飛的復(fù)讀機每天都在循環(huán)播放著林志穎的《十七歲的雨季》 “當(dāng)我還是小孩子 門前有許多的茉莉花 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 當(dāng)我漸漸地長大 門前的那些茉莉花 已經(jīng)慢慢地枯萎不再萌芽 什么樣的心情 什么樣的年紀(jì) 什么樣的歡愉 什么樣的哭泣 十七歲那年的雨季 我們有共同的期許 也曾經(jīng)緊緊擁抱在一起 十七歲那年的雨季 回憶起童年的點點滴滴 卻發(fā)現(xiàn)成長已慢慢接近” 宛轉(zhuǎn)悠揚的聲音,仿佛在訴說著十七歲所有的心事,校園里的電臺廣播室里中午和下午放學(xué)后,也同樣播放著這首歌曲,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陸蔭蔭已經(jīng)可以隨意哼唱出一整首完整的歌。 周二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班會,保留節(jié)目就是按每天打掃衛(wèi)生的值日分組上去表演節(jié)目,這周終于輪到了陸蔭蔭組,作為小組長的陸蔭蔭自然要帶頭第一個上去,醞釀了許久的陸蔭蔭拿著她內(nèi)容豐富的摘抄本就走向了講臺。 說起陸蔭蔭的摘抄本那絕對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詩詞歌賦名言集錦啥都有,只要她覺得好的文字都會摘抄進去,甚至有時連齊曉飛和鐘亞楠一不小心發(fā)個感慨,她聽著有道理也會寫進去,還在后面?zhèn)渥⑸闲彰瑫r間,這也是為什么陸蔭蔭的語文好的離譜的原因。 她還有寫日記的習(xí)慣,就跟強迫癥一樣哪天不寫就覺得少點什么。從初中二年級就開始寫,到現(xiàn)在都四年了,所以雖然陸蔭蔭看起來智商不夠,但情商極高內(nèi)涵豐富。 陸蔭蔭毫不扭捏的唱完了一整首《十七歲的雨季》,清甜的娃娃音回蕩在教室里,一不小心有些人就入了眼入了心,走火入魔般不能自撥。 晚自習(xí)下課以后,嚷嚷著肚子餓了非要吃方便面的陸蔭蔭,跟齊曉飛和鐘亞楠一起去了學(xué)校小賣部,回宿舍的路上,齊曉飛問陸蔭蔭“蔭蔭,明天是什么日子” 陸蔭蔭笑嘻嘻的說“當(dāng)然是我十七歲的生日,哈哈哈哈,小飛飛你怎么會記得” 齊曉飛說“每年你過生日總會塞給我一堆糖豆,想記不住都難啊” 農(nóng)歷二月二龍?zhí)ь^,多么喜慶祥和寓意美好的日子,也是陸蔭蔭和季云哲出生的日子,鐘亞楠在聽到是陸蔭蔭的生日的時候,已經(jīng)開始在心里盤算著要送給她什么生日禮物。 第二天一早,永遠(yuǎn)是宿舍里最晚一個起床的陸蔭蔭,迷迷糊糊的便聽見早已起床多時的齊曉飛趴在她耳邊輕輕的說“蔭蔭,十七歲生日快樂”陸蔭蔭含糊著答應(yīng),心里卻很開心,她們從上小學(xué)就認(rèn)識,齊曉飛一直都特別照顧她,陪她一起瘋一起笑,她特別慶幸能遇到齊曉飛這樣的親閨蜜,好朋友。 早晨跑完早cao之后,顧錦言從他們班特地跑過來說了聲“小蘿卜 生日快樂”,而且還特別叮囑待會打飯要吃面條,還有長個子的空間,陸蔭蔭早已習(xí)慣,在顧錦言嘴里從來只能聽到損她的話,無所謂的瞪他一眼說“知道了,你很嘮叨啊” 一整天鐘亞楠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晚自習(xí)下課的鈴聲響起后,所有人都待在座位上遲遲未動,陸蔭蔭戳戳齊曉飛說“飛飛,走了” 剛站起身來,班里的燈一下子就熄滅了,鐘亞楠手里捧著一個可愛的豬頭造型的蛋糕上面插著蠟燭,和顧錦言一起從教室外走了進來,陸蔭蔭呆愣了有一秒鐘之后,立刻歡呼surprise,大大的surprise。驚呆了他們班眾人,這本來是鐘亞楠給他們設(shè)計好的臺詞。 鐘亞楠把蛋糕放在了講臺上說“陸小妹,生日快樂”,大家也齊聲道“生日快樂,陸蔭蔭” 吹蠟燭的時候,鐘亞楠賊兮兮的問許了個什么愿望,陸蔭蔭說“我希望我們可以是一輩子的好朋友” 吃完蛋糕回到宿舍以后,鐘亞楠把一張寫滿了全班簽名和祝福語的寫情書專用信紙遞給了陸蔭蔭,這是她用了一天的時間在陸蔭蔭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完成的,薄薄的信紙,散發(fā)著淡淡的香氣,書寫著滿滿的情意。 陸蔭蔭特別特別感動,坐在齊曉飛的床上說“我們?nèi)齻€一起唱首歌錄在磁帶里吧,我想一輩子珍藏”齊曉飛問“那你喜歡什么歌”陸蔭蔭說“就唱《十七歲的雨季》吧” 用復(fù)讀機把歌給錄完后,鐘亞楠說“我們做一個約定吧,中專畢業(yè)那一年一定要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陸蔭蔭一聽驚呼道“不是吧,我找誰戀啊” 而一向沉著冷靜的齊曉飛居然隨聲附和說“鐘亞楠的提議很好,那就這么約定好了” 十七歲那年的雨季,我們是這個世界上最單純善良的孩子,簡單快樂的就像天空中自由的雨滴,永遠(yuǎn)究竟有多遠(yuǎn)?永遠(yuǎn)就是生命里的每一個瞬間。多年后,再憶往事,陸蔭蔭只剩嘆息,說好一輩子的朋友呢,而這已是后話。 周四早自習(xí),把朱自清的《春》又讀了一遍的陸蔭蔭,內(nèi)心由衷的崇拜,清新細(xì)膩的文筆寫的真好,依如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一切都像剛睡醒的樣子,欣欣然張開了眼,山朗潤起來了,水漲起來了,太陽的臉紅起來了。春天,是個讓人充滿希望的季節(jié)。 上午第二節(jié)課,下課后課間cao,鐘亞楠鬧肚子一下課就飛奔向廁所,陸蔭蔭看鐘亞楠著急忙慌往外跑尋思怎么也不叫上她和齊曉飛,忙急急的跟出去問她怎么了,鐘亞楠一邊下樓梯一邊說去廁所,待會再說。 教室在五樓,廁所在一樓,陸蔭蔭已經(jīng)快走到四樓樓梯口了,就想自己一個人下去挺孤單的,還是等著齊曉飛一起吧,于是就站在四樓樓梯臺階上等,這時五樓上機電系的同學(xué)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的向樓下走來,陸蔭蔭睜倆大眼睛眼巴巴的朝樓上看,終于看到了走到五樓和四樓中間樓梯口的齊曉飛,便笑嘻嘻的招手道“小飛飛,我在這里” 而同一時間,追逐嬉鬧著朝樓下飛奔來的顧錦言,在被追他的那個男生推了一把之后,腳下一滑便朝走在他前面的,還未看清是誰的人撞了過去。 正在露著兩個小兔子牙,笑的明晃晃手舞足蹈的陸蔭蔭,忽然就感覺一道黑影朝自己撲來。 洗衣粉的香味和陽光混合的干凈清爽的味道瞬間撲面而來,溢滿鼻端,已經(jīng)嚇呆了的陸蔭蔭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卻被那人利用身高優(yōu)勢,扶住了陸蔭蔭旁邊的欄桿,一把提住了陸蔭蔭寬大的校服領(lǐng)子。